《你在那儿就好》二口阿姨

5、翻车现场

　　今天宁菲林异常地忙碌，昨天和老万通了电话后才知道，原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年会，是一个互联网公司的10周年年庆，从宣传片到最后的年会视频，晚会舞台都要负责。老万的意思是，借这次机会，正式把工作室做出名声来，以后可以把视频制作当做主业。

　　宁菲林很好奇，为什么一向活在当下，随心情拍片的老万，也会开始想未来了。可无论宁菲林怎么问，老万都三缄其口，只是说，“总要考虑的。”

　　因为工作室的摄影师都是兼职的，宁菲林不得不和小鹿一一确认接下来能留下才参与拍摄的人够不够用。正值假期，能留下的人并不太多。

　　“对了，我前两天收到一份简历，我觉得人还不错，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快看看！”现在正是工作室缺人的时候，菲林高兴极了。

　　对于简历，菲林不太关注，一扫而过，简历后面还备注了机型，镜头，以及照片的简要介绍。

　　“25. 装睡的缪斯”菲林对于这个照片很感兴趣，“装睡的缪斯，不会是什么床照吧”，脑洞一开，竟然有点激动，现在的小孩，真是什么都敢拿出来给人看。

　　“二十五……”屏幕上的脸分明有点眼熟——是宁菲林。在高铁上，菲林眉头微蹙，抿着嘴假寐，背后有人抱着孩子站着，有人在传递东西……菲林仔细看了那个文档，“H大，新闻系，大二，季朝阳……”真是猴子。

　　“还不错，让他来试试吧。不过告诉他，下次用别人照片投稿的时候要先经过本人同意，否则是侵犯了肖像权和隐私权……”

　　人手问题解决了，宁菲林很快就让老万和甲方约了时间见面，聊了聊，对方建议宁菲林去他们公司看看以便于更好地定制方案。

　　周一，菲林如约到了中心城。中心城是一电子商务出名的一片商业办公区，互联网公司星罗密布，殷贺闻的公司也在这儿。

　　宁菲林被工作人员带着逐个部门地参观，这儿的每栋楼长得都一个样，各个互联网公司的名字还是清一色“XX科技”，宁菲林表示十分头疼，被工作人员熟悉地形绕得云里雾里的，一瞬间还以为来到了殷贺闻的公司。

　　“我们公司主要有人事部、策划部、技术部、网宣部还有行政部，人最多的就是技术部，我们公司一共有53个正式员工，技术部就占了21个……一会儿介绍您认识我们各个经理，有什么想知道的，您直接问他们就可以了……”

　　菲林道了声谢，“对了，技术部的经理外地出差了，我介绍副总给您。”

　　菲林在公司足足呆了两天，算是对他们公司有了基本的了解。

　　这是一个由配件零售起价的公司，创始人是几个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在大学期间，给人修电脑赚外快，后来发现了商机，做起了配件零售，后来意识到光有硬件没有软件是做不大的，凭着专业知识以及人脉关系，拉拢了一群人做起了软件，这也是他们公司技术部是人最多的原因。

　　技术员的故事，很不错的一个题材！

　　回去以后，宁菲林就开始制定方案，和老万核对了几次，确定了可行性后，就把方案发给了甲方。菲林个性定制的方案，对方没有什么意见，拍摄很快就进入了日程。

　　以“十年”为主题，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创始人的故事讲述一遍，十年前，十年后。四个创始人也很配合，表示愿意友情出演，但鉴于四位的老板忙于事业，保养得不是很好，让他们自己演大学青春年少时期，总是有些违和，菲林提出，是不是从公司里挑几个气质相符的年轻人来演一下。

　　四位老板各自选拔了属于自己的“青年演员”。菲林交代了剧情，让演员们提起一天来工作室串串场。

　　下午5点，菲林在工作室等着早退来串戏的演员们。在菲林的威胁下，李贝儿也乖乖地在工作室待着。串戏的事儿，李贝儿比菲林擅长。

　　没过多久，李俊就带着两个人来了工作室，李俊是技术部的副总，菲林前两天就认识了，因为在大楼里迷失自我，几次麻烦他下楼接人，两人还是比较熟悉的。

　　“应总他说直接过来，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这个神秘的应总也来呀，终于要见到了。

　　宁菲林交代了李贝儿先和他们说，正值饭点，他们应该也没时间吃饭，宁菲林去厨房下几碗面。在工作室的小厨房，隐约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大概是神秘的应总到了吧。

　　宁菲林先做了个胡萝卜青菜肉丝的芡头，胡萝卜切丝，青菜切段，把肥瘦相间的肉丝先煸出油来，再加点油，爆炒胡萝卜丝。待胡萝卜变亮以后，加盐和少许酱油，再加少许料酒，最后加青菜翻炒一下，芡头出锅备用。

　　7个人，菲林找了7颗蛋，李贝儿要吃全熟的蛋，给她特制一个，其余的全是糖心蛋，摊在盘子里备用。在锅里煮上水，等水开了，下面，熟了出锅，加芡头再加蛋，特制家庭加鸡蛋面就好啦。

　　菲林在做饭的时候，外面隐约听到“哇，好香啊！”的赞叹，宁菲林心里一阵开心，菲林哼着歌，把面盛出来，摆好盘。

　　还好在工作室备了好多多余的碗，要不然今天的碗还不够。

　　“面好啦，你们先吃饭吧！小鹿，来帮忙端个碗！”菲林扭着腰边继续摆盘边朝外面喊道。

　　听见有人来了，菲林端起一个碗要递给小鹿，却没想到碗竟然这么烫，“烫烫烫烫！快接住！”一回头却发现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怎么不是小鹿呢。

　　“我来。”那人从菲林手里接过对于菲林来说太烫的碗，又从她身后端起一个碗出了门——殷贺闻？他怎么在这儿？

　　殷贺闻把两口碗递给李贝儿和小鹿，对其他几个男生说，“自己进去拿。”

　　【厨房】

　　三个男生涌进厨房，一遍夸好香，一遍端起碗，随后出了厨房。菲林喜欢做饭，却异常怕烫，正在拿水冲着刚刚有点被烫到的手指。这时，殷贺闻又进来了，端起剩下的两个碗出了门，“我帮你拿出来了，别冲太久了。”

　　这，是在关心我吗？他不会是个中央空调把，前几天不好示爱翘屁嫩妹嘛，今天怎么又来我这儿吹暖风？

　　见他们都没拿筷子，菲林数了14支筷子走了出去。

　　“那个，李俊，你那碗是贝儿的，她的蛋是全熟的……殷贺闻，你那碗是我的……”菲林喜欢流黄的蛋，所以她那个蛋异常的生，几乎只固定住了底。

　　“宁小姐，你和我们殷总认识啊？”原来是殷总，不是应总。

　　“嗯，因为一点事情，认识。”李俊把碗和李贝儿做了个交换，没有说话。殷贺闻接过筷子，把那个流黄的蛋做了个交换，“我，刚刚喝了口汤。所以……你不介意吧。”

　　“哦，没事。吃吧！”可能都饿了，大家吃得特别安静。饭毕，李贝儿继续和他们讲戏，宁菲林却不愿意动——她不想洗蜿。她静静地坐在吧台上，看着他们讲戏。

　　“大概就是这样了，明天就辛苦大家了！”李贝儿宣布结束讲戏。

　　“我住锦水湾，谁一个方向，我带你们回去？”李俊问道。

　　“俊哥，那我俩还是麻烦你啦。”

　　“诶，还有我！”李贝儿的小区就在锦水湾对面，也是十分顺路了。

　　“正好一车人，回去路上热闹咯！”李俊打趣道。

　　“我住凌云城附近。”殷贺闻说到。没等有人开口，他又紧接着说道，“没有人顺路的话我先走了。”殷贺闻和大家点头示意，就离开了，留下尴尬的六人。

　　“那个，殷总可能还有事，先走了……”李俊在努力地打圆场，“宁小姐，你们……要不然我先送你们回家……”

　　“哦，不用，小鹿家就在楼上，我一会儿还有事，不回家，你们先走吧！” 其实宁菲林一会没什么事，她的宿舍正好在工作室到凌云城的中间，谁承想殷贺闻竟然这么着急。

　　他们各自搭车走了，宁菲林的眼睛却一直盯在一处……

　　“菲林姐！菲林姐！我和你说话呢！”小鹿估计叫了好几声，宁菲林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我得和你说说那个新来的了。”小鹿一脸郁闷。

　　“你说猴子啊？他表现怎么样啊？”宁菲林饶有兴趣地问道。

　　“猴子？”小鹿转头一想，“表现是挺好的，出图也很快，质量都挺高的，就是……就是有点太闹腾了，跟多动症似的……没个消停的，我要烦死他了。”

　　“哈哈哈哈哈，多动症……”想起他在考场抓耳挠腮的样子，宁菲林笑的不行，“确实挺像的。”

　　“菲林姐，你认得他呀？”

　　“嗯，他是我学生，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好用就用着吧，看他那样子，是挺喜欢拍照的。那精力过剩，正好你就给他多分点活干。”季朝阳虽然话痨，但好用就行。

　　第二天，宁菲林起了个大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段时间——要不要化个妆呢？宁菲林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危险的。

　　“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化什么妆！”

　　为了拍这场戏，工作室朝附近的小学租了个操场，导演是老万的朋友，老万掌镜，还有几个助手，猴子就是其中一个，为了节省经费，李贝儿和小鹿负责了服化道，宁菲林在现场协调，哪儿需要她，她就会出现。四个演员都去化妆了，宁菲林无聊地把玩着相机，这时候，季朝阳拿着三脚架走了过来。

　　“老师！”原来他知道宁菲林是工作室的老板啊。

　　“嗯。”宁菲林其实不是很想在这种场合和学生有太多的接触，但为了不显得太失礼还是微笑着应了一声。

　　“老师，你今天真好看！”季朝阳把三脚架放下，就在宁菲林身边站定了。宁菲林给这突如其来的赞美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临出门前化的妆太明显了吗，突然夸我？

　　“老师，”季朝阳支支吾吾地，显然有话要说，“嘻嘻，没事。”

　　宁菲林不明所以，看着化妆间开始有骚动，看样子是化完妆了，宁菲林也恢复了工作的模样。等“演员”们一出化妆间，宁菲林就钻了进去，美其名曰帮李贝儿的忙。

　　“你怎么进来了。”李贝儿一遍收着刷子，奇怪地问道，“外面没开始吗？”

　　“开始了，有老万呢。”宁菲林拿起个刷子，随意地在手背上蹭着。

　　“诶，你有看到我给殷……总化的妆吗？”李贝儿刻意地把“殷”字拖得老长。生怕宁菲林听不到。

　　“没看。”宁菲林确实没看，因为她几乎是躲着殷贺闻，逃进化妆间的。

　　李贝儿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怎么啦！昨天不还说喜欢人家吗？又跟自己闹什么别扭呢。”李贝儿是了解宁菲林的，她心情温和，和谁都能和和气气的，再生气也能微笑待人，但卸下防备后，她又是一个把心情写在脸上的人。看着宁菲林无神的样子，李贝儿就知道，她在较着什么劲。

　　宁菲林摇摇头，没说话。

　　“那我问你，你昨晚怎么回去的？”李贝儿问道。

　　“我……骑自行车啊，共享单车。”宁菲林还是无精打采地玩着刷子。

　　“你啊！”

　　“那我怎么办，让人家李俊带着一车人，绕个大圈送我回家吗？”

　　“你说这个殷贺闻啊，昨天就那么着急嘛，顺路带一下，你也就不用大半夜的踩自行车回去了。”

　　“鬼知道他想什么！”宁菲林想想昨天就来气。现在这么不绅士的男人也是少见了。

　　“这si……事儿啊，”话在嘴边，突然转弯，“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人家确实着急有事呢，是吧！”

　　“是啊！说不定家里小妹妹暖被窝，着急回去呢吧！人家可是有个翘屁嫩妹的呢！生怕我这样的老阿姨来蹭他的车，人家小妹妹知道了要生气的哦！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谁知道心里怎么样，看人，果然要从这种小事情来看，细节决定成败。就跟我要占他那点便宜似的……你说一个男的怎么能这样呢，你说他这是单纯的抠，还是心理有问题啊？”宁菲林郁闷的通道好像被打开了，吐槽的话匣子一下子止不住地往外喷涌。

　　“我觉得我心理应该没什么问题。”殷贺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化妆间门口，传说中的嚼舌根翻车现场吗？

　　李贝儿十分慌张，毕竟在宁菲林开始说第一句的时候，她就不停地给她眼神暗示，可宁菲林在发泄中，完全忽视了她的暗示。

　　这时，一个黑脸的人影出现在了她身后。殷贺闻从座椅靠背上拿起外套，衣角却被宁菲林坐在了屁股下面……

　　宁菲林虽然也有点心虚，但还是瞪了回去。

　　“我拿一下衣服。” 对方不光是黑脸，就连声音也是冷冷的。说着把衣服从椅子上抽走，转身离开。

　　“李贝儿！！！”

　　“不能怪我啊，我有暗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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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殷贺闻： 宁老师，我在你心里的第一印象有这么坏吗？
宁菲林： 这是第二印象，坏极了！
殷贺闻： 那第一印象呢？
宁菲林： 我忘了！
殷贺闻： 真的假的？[feat. 殷式坏笑]
宁菲林： 殷贺闻，我警告你啊，不要动手动脚的。
殷贺闻： 欲擒故纵，你当初就是用的这招吧？真是小看你了！
宁菲林： 我错了，我真的错……[feat. 懊悔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