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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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单身久了。
即使刚才的那一战还算轻松，她现在也觉得精神海里一片混乱，隐隐有些她自已也镇压不住的趋势。
蝼蚁那边的战斗风格向来都对哨兵抱有极大恶意。哨兵天生五感灵敏，精神力越是高级的哨兵，对于周围的感知也就更加敏感，这是高级哨兵赖以生存的能力，也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克里斯汀的感知能力可以帮助她迅速地收集起战场上一切信息，再由她自己去判断和分析自己应该做出的行动，可这样的能力背后，其实是沉重的负担。
哨兵的精神海里此刻仍然堆积着刚才战斗中的大量有用或无用的信息，她格开那些黑衣人的武器的一击之力、头骨敲击在地上的声音、玻璃墙倒塌在地上时产生的振动。
更糟糕的是，蝼蚁佣兵团作为一支实力强劲的神秘势力，拥有着克制哨兵的制胜利器。
干扰感知。
克里斯汀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和蝼蚁佣兵团打交道，先不说他们那些机械音有多折磨人的耳朵，打起架来的时候也足够让人烦躁。
蝼蚁佣兵团最喜欢干的就是把一堆乱七八糟的无用信息塞进哨兵的感知范围之中，而作为信息处理中心的哨兵一旦跟不上运转速度，就会像那些被垃圾信息塞满、CPU超载的电脑一样，由于大脑死机而成为蝼蚁佣兵团的手下败将。
当然，这些手下败将也几乎不会再活在世上。
随着量子传输时产生的白光，克里斯汀抱着林砚出现在深红刺客号的传送台上。
“wow！”
“老大牛逼！”
“老大威武！”
留守在小胖子上的那群不嫌事多的人此刻正齐刷刷地站在传送台下，几双小眼睛炯炯有神，简直快闪出绿光来了。
丹尼尔愉悦地放下手中的定位传输设备，满脸戏谑：“老大这波真的厉害啊，单挑蝼蚁，啧啧啧说出去怕是要让那些天天喊着蝼蚁无法战胜的辣鸡哨兵羞愤致死了。”
艾登则致力于拆台：“我还是第一次见为了捧老大把自己贬低成辣鸡哨兵的……”
“闭嘴吧你！”丹尼尔恼羞成怒，“我是技术工种！让技术工种上阵还要你们这些专攻打架的干嘛！”
眼看这俩人又要吵了起来，克里斯汀把怀里的人往上颠了颠：“闪开，有事一会儿再说。”
两人看看老大怀里乖巧窝着的小向导，十分听话地闭了嘴，安安静静地缩到一边，看着老大抱着小向导就一路往卧室走去。
“卧槽……”
“进展这么快的吗……”
丹尼尔目瞪口呆：“老大这是对皇室公主求爱不成，马上转移目标英雄救美攻略小向导？”
艾登一脸艳羡：“不愧是我老大，说搞就搞说上就上……”
丹尼尔给了他一拳头：“老大英明神武，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事情来的！”
“啧啧啧，说不准，毕竟老大都单身多久了……”
“闭嘴吧你！”
林砚乖乖巧巧的窝在那红裙女人的怀里，内心开始疯狂纠结。
虽然此刻周围并无任何异动，她却觉得自己浑身的毛都快要炸开了。
以往她尝试入侵各种各样的系统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与她旗鼓相当的黑客。那时第一次感到危险的林砚并不觉得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甚至还为之感到十分兴奋。
而现在，这种久违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上了林砚的心头。
可惜的是，这一次，危险并不在于隔着网络，远在千里之外的其他黑客，而是在于她眼前的这个哨兵。
此刻，她正窝在这个哨兵的怀里，浑身上下似乎都被哨兵强势的信息素包围了。
这个认识几乎让林砚浑身不适。
可更加尴尬的情况却是她自己的心跳似乎正在逐渐加快，就连一贯控制得当的面部肌肉也开始隐隐发烫起来。
林砚心里十分清楚，她现在应该立即摆脱这个哨兵的控制，可她一时间竟然手脚发软起来，只能徒劳地抓紧了哨兵的衣袖。
啊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无措之中，连带着身体也僵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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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很快就发现怀里的向导浑身呈现出一种僵硬的情态，一低头就能看见半张烧得红彤彤的侧脸，此刻正半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有些想笑，没想到当年那个又呆又软还有点没脸没皮的小可爱，现在只是这么被抱一下，就羞成了这个样子。
克里斯汀卡在林砚看不见的视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有些恶趣味地低下头，在林砚耳边吹气似的，用她那略带沙哑的声音道：“你怎么样？能自己走了吗？”
林砚像是被烫到了，微微瑟缩了一下，在她怀里懵了一阵，这才有些慌乱地道：“可……可以了。”
克里斯汀把她放了下来，林砚还有些腿软，借着克里斯汀的手臂扶了扶，这才站稳。
林砚脸红红地站在星舰的走廊里，血液在心腔内鼓噪激荡，仿佛磅礴海风中在巨浪之间穿梭的一叶小舟。
……咚、咚、咚——
林砚的精神触丝克制不住地从精神海中溢出，缓慢地在克里斯汀的知觉屏障边缘试探。
而克里斯汀也终于接收到了这一份信息——她听见了逐渐加快的心跳声，连带着自己的也似乎跟了上去，一起一伏，渐趋同步……
共鸣？！
克里斯汀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足够暂时中止克里斯汀的信息素对林砚的影响，也足够中断已经开始的共鸣现象。
林砚脸上过高的温度迅速降了下来，她正了正脸色，很快收回了那些无礼的精神触丝，倒是让克里斯汀有些可惜。
但克里斯汀既然决定退出那一步，自然也不会太过在意，她清了清嗓子，嘴角含着一抹笑意：“刚才忘了说，向导小姐，欢迎来到‘深红刺客’号星舰。”
张扬的红裙一摆，克里斯汀脸上的笑容越发肆意飞扬：“我是这里的主人，你可以叫我……‘深红’。”
林砚抬起头望着她艳烈的红唇，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晃过一丝笑意：“我是林砚。”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名字会被识破。
如今的星际社会，东方人种虽然算不上多数，数量却也不少，更何况……谁都知道，塔星白金悬宫里的人，都姓斯图尔特。
林砚这个名字，实际上是随母姓。
她不慌不忙地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女哨兵的脸，上了妆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林砚给自己化了那么多年掩饰脸色的妆容，自然可以捕捉到那些细微的不对劲之处。
比如微微汗湿的鬓角，皱眉导致的隐隐细纹，以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底下正被努力隐藏的疲惫。
“之前你说过，”林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一些，“舒缓剂对你的作用以及不是那么明显了，如果你觉得压力很大，我可以替你做一次精神疏导。”
克里斯汀并没有推脱，这本来也是她提出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克里斯汀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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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克里斯汀枕着她的大腿，她的手指轻轻按在女哨兵的额头上，精神触丝则小心翼翼地沿着克里斯汀特地留下的那一丝空隙，钻入了克里斯汀的精神海。
向导的天赋就是为哨兵进行精神疏导，而精神疏导实际上也不需要什么技术，需要的也只有两点而已。
耐力和耐心。
越是精神等级高的哨兵，在平时捕捉到的信息就越多，对大脑造成的负荷也就越严重，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积攒得多了，就变成了一团纠缠在一起还色彩斑斓的毛线团，必须由向导一点一点把它们梳理整齐，把那些不需要的、断了的毛线挑出来通通扔掉。
低级向导无法为高级哨兵进行疏导，因为他们的耐力不足以支撑他们整理完小山一样的毛线团堆。正因如此，无数人对高级向导趋之若鹜，像林砚这样直到成年才被定下婚姻匹配的高级向导简直就是帝国的独一份。
克里斯汀的精神海十分温柔，看起来并无任何攻击性，可林砚却皱起了眉。
她还没见过乱得如此严重的精神海。
塔星本就是向导学院的所在地，塔星上的贵族也都是有权有势之辈，自然不存在什么缺向导的问题，个个精神海虽不说是井井有条，至少也十分有章法。
可克里斯汀的精神海，林砚几乎找不出一块整齐些的区域。
……难怪连舒缓剂也没用了。
舒缓剂对于哨兵而言，也只是一个抖抖毛线团一样的动作而已，比起什么也不做来说稍微有点用，却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效果。
林砚深吸了一口气，埋头开始了这一项伟大而艰巨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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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丹尼尔接过艾登递过来的苹果，咔嚓咔嚓地捧着啃了起来，若有所思：“哎，你说，连老大都进展这么快，我啥时候才能有个向导啊……”
艾登摸了摸手上系着的手链：“那还不简单，学着点老大，看见人家向导身陷险境，直接冲上去撂倒一片人。”
“闭嘴吧你！”丹尼尔伸出沾满果汁的魔爪，拍在了艾登头上，“都说了我是技术工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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