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薛]穿心》南卑丞

4、修为尽废剐眼之痛

　　薛洋感觉有人喊着自己，像是晓星尘的声音。假的吧...薛洋嘲想着，晓星尘怎么可能喊自己...他跌入了一片黑暗。

　　“小师叔，”魏无羡笑眯眯地托着腮看着晓星尘，晓星尘扶着身，缓慢地抬头面向魏无羡，“薛洋...在哪？我要亲手送他上金麟台...”晓星尘面色狠厉。
　　魏无羡怔愣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小师叔，我可以帮你复原你的眼睛。”晓星尘呆愣片刻，忽而一喜，“如此，便多谢师侄了。”

　　薛洋此刻还在那黑暗狭小的牢房中。
　　心口的疼痛慢慢缓减。薛洋颓废地缩在角落，黑色的衣服上被汗水浸湿，发丝贴在脸上，整个人苍白无力。
　　“小流氓。”魏无羡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薛洋无力地翻了翻眼皮，并没回应。魏无羡微喘着，“小流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薛洋的双目布满了血丝，他磨着虎牙，“呵，魏前辈答应我的希望前辈能好好做到。”薛洋几乎是命令着魏无羡。魏无羡抹了把脸，“成。”

　　薛洋看着魏无羡远去，躺倒在铺着干草地小床上，看着一只只小虫子在其中爬进爬出。薛洋顿觉劳累，阖上眼，手臂无力搭在眼睛上，撮捻着头发。
　　“咳咳。”薛洋猛烈地咳起来，亮闪闪的眸子布满了绝望，他忍受着内脏被突然撕裂的痛楚。
　　晓星尘也不好过。
　　他抓着道袍，道袍上全是褶皱。晓星尘披头散发，再也不像那个清风明月的晓星尘道长了。“星尘，你还好吧？”宋岚担忧地看着晓星尘，“我要不要去叫...”晓星尘紧闭着眼，闷声道，“不必。”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晓星尘的闷哼声。

　　很疼，薛洋想晕过去，但那怨气偏不肯，无法，薛洋只得握紧剑柄，用力刺向自己的胸口，将自己狠狠地钉在墙壁上，他的手渐渐下滑，呼吸微弱。
　　如愿以偿昏了过去。

　　“晓星尘...”薛洋奔跑过去，死死抓着晓星尘的衣角哭泣着，“求求你...别走...”晓星尘看着他，神色缓和，伸出手抱住了他，“阿洋，乖。”薛洋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眼泪浸湿了晓星尘的道袍。
　　“道长，吃糖。”
　　“道长，吃苹果。”
　　“谢谢阿洋啊。”
　　薛洋沉浸在这个梦中，不愿意醒过来。
　　“二哥哥，这怎么办啊，小流氓不肯醒。”魏无羡知道薛洋自残来以毒攻毒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妙，这下可好了，“哎...二哥哥...”“晓星尘。”忘机一语惊醒魏无羡。魏无羡拍拍头，慌急慌忙地去了晓星尘那。

　　“小师叔，请你帮个忙。”魏无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大大咧咧地喊着，宋岚看着他的样子皱了皱眉，晓星尘立马起来，双手抱拳，“魏师侄都能帮我复原双眼，在下能帮师侄真的是开心啊。”魏无羡摆摆手，拉着晓星尘去了薛洋的房间。

　　“阿洋乖，今天晚饭道长做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好。”薛洋点点头，表示愿意。
　　晓星尘揉了把薛洋柔软的发丝，文雅地笑了。
　　可连在梦里，晓星尘也不肯放过薛洋。
　　薛洋咬住唇，死死地盯着晓星尘。“好你个晓星尘。”啐了口血沫。晓星尘看着他，不言语。
　　薛洋跪在地上，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晓星尘强迫压在地上，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我不该...杀你们。”薛洋绝望的时候看着晓星尘，“满意了？”晓星尘看不见他的表情，“不满意，你害死了这么多人！道歉只不过是一种忏悔罢了。”薛洋思绪抽空，慢慢滑下去。
　　可是道长，他们笑你眼盲，是个瞎子啊！
　　薛洋还是没能说出口。

　　“啊！”
　　薛洋一眼就看到了晓星尘，他伸出手抱住了晓星尘，脸埋在晓星尘腹前，哭了起来。晓星尘的微笑僵硬了，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薛洋。
　　晓星尘抽出手，狠狠劈向薛洋的脖颈，他伸出手抱起薛洋，“师侄，我们走吧。”魏无羡咽了咽口水，跟了上去。

　　薛洋最终还是被押去了金麟台。

　　薛洋睁开眼，他的身体虚弱得很，被五花大绑着，而晓星尘冷漠的人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薛洋像疯狗一样喊着，“他妈的！晓星尘，臭道士！真恶心！正人君子？放屁！都是狗屁！滚啊！金光瑶呢！”晓星尘皱了皱眉，不耐地看着薛洋，朝蓝湛打了个手势。
　　“唔唔！”薛洋压低眉头，目光冷厉，死死盯着晓星尘，恨不得挣开束缚，咬上一口。晓星尘甩了甩拂尘，与宋岚一起站在两旁看着薛洋。

　　“抱歉啊，让各位久等了。刚刚有点事。”金光瑶踏着金星雪浪袍笑容灿烂地走了过来，他朝着众人抱了抱手，表示失礼。晓星尘覆着白绫，看不懂金光瑶的表情，他只能也回了个礼。

　　“金仙督，这是兰陵金氏的薛客卿吧？”晓星尘问着。“不知几位前来是何意？”金光瑶刻意的没有回答晓星尘的话。晓星尘颇有些烦躁，他冷哼了一声，“金仙督，这薛洋我们也不好处理，就劳烦您来帮忙了。”金光瑶笑里藏刀，“应该的应该的。”
　　“唔！”薛洋的嗓子撕裂，讲话就发出嘶哑的声音，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我不认罪...我没做错。”
　　“成美，你自己犯了什么错，你自己不懂吗？向大家认个错罢。”金光瑶笑得如沐春风，即使面对疯癫的薛洋，也不有失礼，“薛客卿的事是我的不对，我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晓星尘点点头。
　　晓星尘觉得这敛芳尊的脾性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过于虚假却又挑不出刺，不过，把薛洋处理了更好。
　　“我没有！我都说了我没有杀人！”薛洋目眦欲裂，冲着所有人喊道，可那红肿的眼不曾离开晓星尘半分，晓星尘看不见，只是冷冷地皱着眉。
　　“道长...”
　　薛洋的声音很小，如蚁，魏无羡听的心肝颤了颤，心想着，都是可怜人。于是，他便出来打圆场，“小流氓，你就认了吧，放心，这敛芳尊肯定会护你。”
　　薛洋摇摇头，终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任由力气一点点抽出，跪坐在地上。金光瑶怎么会护自己？自己知道他的事太多了，况且阴虎符已经复原好了。不认错吗？那道长会恨自己吧？认错吗？可是自己根本没做啊。
　　薛洋踌躇了。

　　“我...认错...”
　　薛洋看见晓星尘点了点头，放佛全身血液被抽干，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幸好魏无羡手疾眼快接住了他。
　　薛洋被封住了穴道，带去了地牢。
　　他没有听到那个处决。

　　“薛洋的事，我也有错，我自愿闭门思过一个月。”金光瑶神色悲痛，扶了扶乌纱帽，“这薛客卿在三日后便处决，希望这几天各位能...”金光瑶扫了一圈众人，见他们点点头，便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从魏无羡身旁擦过，“夷陵老祖可以去看他哦。”魏无羡骤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转头，金光瑶则是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处决前一天。
　　“薛洋，你可想好了？这个很疼。你被处决后，肯定会被流落人间，必然不能像在那一样轻松了。”来人警告着薛洋。薛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嗯。想好了。”来人深深望了眼薛洋，小声说道，“祝你幸福。”
　　薛洋愣住了。蓦然哈哈大笑。
　　“安静点！”看管薛洋的人仗着胆子吼了一句，假装不害怕地挺了挺腰，可一接触到薛洋豺狼似的眼，瑟缩了一下，便灰溜溜地走向门口，不敢管教薛洋。

　　薛洋盘腿坐在小床上，伸出左手，试图抓住从小窗溜进来的一抹白月光，细小的浮尘尤为的醒目。薛洋苦笑着，终于熬不过倦意，头一歪，靠着墙壁，沉沉的睡睡了过去。

　　天亮了，薛洋被押去了处决台。

　　薛洋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结痂的，没结痂的，新伤，旧伤，血迹干涸，一块块黏在他的手上，衣服上，看起来破破烂烂，憔悴至极。
　　薛洋看见了晓星尘，不安分了起来，金光瑶使了个眼色，有人便穿了薛洋的琵琶骨。
　　“呃嗯...啊！”
　　薛洋大口呼吸着，他感觉眼前血红血红的。
　　“...薛洋，废除他的所有修为！”金光瑶斜睨薛洋，温柔地吐出一大段话，薛洋，只听进去了这一个。
　　薛洋剧烈挣扎起来。
　　被绑着的薛洋抵不过金家人，乖乖被废了修为。
　　晓星尘顿觉一阵阵波涛般汹涌的疼痛涌来，昏了过去。
　　“星尘！”
　　“晓道长！”
　　场面一片混乱，混乱中，金光瑶看着围墙，喃喃着，“没问题了。”

　　魏无羡带走了薛洋。
　　蓝湛看着他。“没办法，有求必应，小流氓还挺可怜的，哎...”魏无羡放下薛洋，朝着蓝湛解释。
　　“走吧，陪我拿点东西，小流氓睡着呢。”

　　魏无羡目瞪口呆的看着看着一片狼藉，“小流氓呢！还有！这眼睛他就这么挖给我了？！”
　　薛洋醒来发现没有人，摩挲着自己的眼睛，二指弯成勾状，将眼睛抠挖了出来，放进了从金光瑶那搜刮来的盒子里面便忍着剧痛跑了。
　　晓星尘感觉眼一痛，一股股血液流出。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现代军训
薛洋[仰卧起坐，脸红]“晓星尘...”
晓星尘[俯卧撑，耳朵红，笑眯眯]“恩？”
薛洋[继续脸红]“教官一定要这样搞我两吗？”
晓星尘[笑眯眯]“恩，乖。”
仰卧起坐和俯卧撑...妙不可言
阿箐[嫌弃]“呵，男人。”
宋岚[别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