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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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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闹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再闹像话吗?”李相如也觉得面上挂不住。
“爹娘,你们给个准话成不?阿青还等着呢。”
“去可以,把你夫郎带上。”李相如倒不觉得人出去有什么问题,这一天天的关在府里,自己本来就不同意,难得如今他提出来。
李张氏看了眼他们,然后目光放在杜叶青身上,“你就不劝两句?”
杜叶青见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与李唯安对视了眼,见他点头便低着头说着,“母亲,这是......少爷决定的。”
“你......”李张氏闻言喉间一鲠,索性挥袖坐在了凳子上,不管他们了,这一对父子迟早要把自己气死。
“娘,别气了,我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嘛,若是你担心,我到县里租个轿子,哪里都坐着,你看可行?”
李张氏无奈,“阿安,如今你也娶妻了,怎么还能胡闹,你先前可是最听娘的话的。”
“成了,我说了算,今天阿安想出府就出府。”
李相如最见不得她这样子了,简直是妇人之仁,成天怕这怕那的,这还能是个男人嘛,“我先去前院了,那些人大多是大哥请来的,可不能照顾不周。
阿安的事你也别多管,他如今也是有了家室的,自然知道分寸。再说堂堂一男儿,就算体弱,该有的硬气还是要有的,被你当女娃养,成什么样。”
李张氏被这么一番连通说下来,也不作辩解,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中苦涩。
“娘,有句话爹说得不错,我是七尺男儿,总不能一直拘于后宅之中吧,如今儿子有了家室,这外边更应该出去走走才是。大丈夫立于天地,理应站于人前,儿子总不能一直躲在你们身后吧。”
李唯安也顾不得这话放在现在来说会不会戳到李张氏的心窝子,只是既然这原身的爹起了个头,不如顺着说出来,这样她还能慢慢接受,不然以后要做什么事也不好办。
李张氏轻合双眼,只觉得心力憔悴,良久才说道,“罢了罢了,你们李家的男人就是这样,一个个都是如此,既然你不喜欢娘管着,那娘就不讨人嫌了。”
“谢谢娘。”李唯安还以为李张氏要过段日子才能接受。
“成了,趁着时间还早,快些去吧,早些回来,记得带多点人,最好把大夫也带上。也亏得前院你不需要露面,若不然今日你哪能偷闲还想着出去。
大家伙都在替你操劳,就你不上心还想着往外跑。”
李张氏觉得自己简直是要操碎了心了。
“娘你就别挖苦我了。”李唯安讨饶着,这李张氏心底里估计还有着气呢。
“行了,”李张氏也不能拿他如何,但看向一旁的杜叶青时倒没有那么温和,“阿安与你一起出去,你要照顾好他知道吗?”
未等杜叶青有所反应又说道,“算了,我还是派个人跟着好了,你一男人做事也没女子心细。”
转头看向一旁立着的小厮,“你去我院里把风柔叫过来,那丫头太不像话了,这么久了还不过来伺候,算了,找到她让她跟着阿安一起出去就行了。”
“是,二夫人。”
李唯安眉心一跳,这人可是被自己发配到边疆去了,一点也不想看到她,“娘,不用叫了,阿青跟着就挺好的,这两个男人出门,她跟着不方便。”
“这有什么,反正这二人都会是你院里的,提前相处下也好。”李张氏毫不顾忌地说着。
杜叶青只是不经意地看了眼李唯安,并不作多言,这些大户子弟,身旁跟着的人多得是,上一辈子的严明哲在掳自己前院里也有不少人。
李唯安皱起了眉头,这在常人眼里正常的事放在自己身上就不打算接受了,这齐人之福自己可享受不起,这光是想想宫廷剧里明争暗斗的场面就觉得心累。
“娘这念头还是歇了的好,你说的那婢子也不必找了,那人被我弄到柴房去了。”
见李唯安说得坚决,李张氏一时接受不来,这副样子的他有些陌生,“你......”
趁着李张氏没发作之前,李唯安紧着说道,“娘,那婢子多言在先,又不守府里规矩,此人若不多加管教,跟着娘出去恐怕会一时不知所谓冲撞到别人。是以儿子未得娘许可擅自动了娘院里的人,还请娘不要怪罪。”
李张氏恍惚地看了眼他,隐隐察觉了些异样,可又觉得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好了,娘也不怪你,就一奴仆,送到柴房也无妨,只是你向来都不管这些。”
“这也是那婢子莽撞,竟然敢当着主子的面说是非,如此以下犯上的行为,怎能轻易饶了,娘管家多年,也应当明白这些事。”
“那如此说来就是咎由自取了,只是风柔跟在我身边伺候,不该如此才对啊。”
“那娘是不信儿子所言了?”李唯安打定主意要把那风柔弄走,自然是不会让李张氏念旧情的。
“怎么会,也罢,就这样吧,那我再找个人陪你去吧。”
“不用了,有阿青就好了。”
见他执着,李张氏也摆摆手,算是如了他的愿。
“那儿子就先下去了。”
待人离开,李张氏才揉了下眉头,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了吗?就这么怕自己会针对那人不成?虽说自己是想压一压他,可也没做什么这人就护上了,这以后哪还能立得起来?
李张氏想着杜叶青那健硕的身材,再想着自己那儿子病弱的身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刚才若是自己没猜错,这话里话外护着的都是新进门的男媳了,昨日成亲便是要自己去门口接人,拜堂时明明难受却也坚持。
这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从他上次昏迷醒来就有些不一样了,脾性也变了不少,难不成还杜叶青还真当是个带福的命?这二人在一起真的会转运?
李张氏恍然间想起拿这二人八字合命算吉日时那瞎子算命说的,命里带福,时来运转,大吉之征。
一辆马车从李家后门缓缓驶出,往县上而去。
“阿青,等会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李唯安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问着身旁的人,把准备好的软垫给他塞了个。
杜叶青摇摇头,其实是不想出来的。
然而脑子里自己刻意去规避的事在这去县里的路上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去县里就意味着有可能会遇到那个人,尽管知道这次与上一世不一样,那些事都没有发生,可一想到那些被迫当了别人禁一脔的屈辱日子,浑身都有些颤栗。
李唯安看着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的人,拧紧了眉头,手伸过去,“阿青,阿青?”
“别碰我!走开。”杜叶青猛然一拍那个正伸过来的手。
李唯安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厌恶冰寒以及嫌弃,心不由得一窒,低头看着被他打掉的那只手,手上那个被拍出红痕还萦绕着疼痛酸麻的感觉。
杜叶青看清眼前的人,再思及方才自己做的事,不由得白了张脸,自己把李家少爷给打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杜叶青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有心想解释,却无从说起。
李唯安看着他手足无措又小心翼翼的样子,良久才叹了口气,“阿青,其实你可以试着信任我,我不知道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事,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你要记得,你如今有我。”
李唯安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定然是受过什么创伤,难不成以前他去县里遇到过什么事不成,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也只有问下杜家的人才知道了,只是他不说,那就暂且就先不过问吧。
杜叶青默不作声低着头,终究心底里过不去,那些事无法抹去,也没法向别人说出口。
一路上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入了县里,车夫才在外边问着,“少爷,现在是要去哪里?”
车夫姓梁,是李家的奴仆,在二房的名下,也有差不多四十岁了。
“梁伯,到县上了?”李唯安问着,撩起车帘往外看了眼,来往的行人倒是不少,而且经过的牛车马车也不少,看来这安阳县百姓的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嗯,前边不远处就是放牛车马车的看管处了。”
“就在那里把我们放下吧,你也不用跟着了,就在这等着。”
“是,少爷。”梁伯其实很奇怪为什么今天自家少爷会出来,不过自知身份,也不敢多问,也是因着李唯安出来时告诉他,这事李张氏是同意了的。
而李唯安早已经把出门前说的带多点人的事丢到脑后了,出门不止没带其他人,若不是不会赶马车,这梁伯也不会带出来。
马车不久便停了下来,杜叶青率先下了马车,才扶着李唯安下来,一旁传来了个让他陷入梦魇无法逃脱的声音。
“总算是回来了,阿爷也真是的,为了这么个破事就非要把我叫回去,少爷我如今正年少,外边的花花草草还等着本少爷采摘,娶个母老虎做什么。”停在旁边的马车,一人被跟在身旁的小童搀扶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