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忘鬼王追妻路》野生蚂蚁

10、复仇十

　　尚恩早餐没吃，就被叫回实验室了，因为尚恩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们的实验耽搁了很久，落了许多的进度。想想这几天可能很少见不到她的踪影，倒也是省心。省的每天都跟自己秀恩爱，日子可怎么过。
　　苏柒吃过早餐，直接去了警局，随后和博弈一起去了法院，这还是上次开庭之后第一次见他。博弈整个人瘦了许多，胡子吧啦的。不过这么看博弈没有那么的……一本正经，还挺好看的。
　　博弈抬眼瞧了她一眼，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年轻的小伙，说：“你再和证人聊一聊，完了直接带他去法院。”
　　“是队长。”小伙接过言律手里的资料，毕恭毕敬敬了个军礼。转身一路小跑，消失在走廊里。
　　博弈拉着苏柒的胳膊，一路拽着她。将她塞进车，给她扣上安全带。苏柒看着博弈冷若冰霜的面孔，小心翼翼的问：“博弈，你还在生我的气呢？”
　　“不是吧！”
　　“生什么气？”博弈打开了发动机，车子缓慢的行驶起来。
　　“哦，没什么？”这误会大了，苏柒脑仁疼。
　　博弈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饶有兴趣的打趣道：“苏柒，没想到你想法的挺多的。”
　　“这个案子自从上次开庭审理后，没有丝毫进展。我这几天都住局里了，不过昨天忽然有人匿名寄来一段录音，今天又忽然跑来一个证人，我都怀疑可能是上天看不下去了。这次的证据他们肯定是无法反驳，应该是能定案了。”
　　“你一个唯物主义的警察，怎么信上天这种虚无的东西。”
　　“嗯，也没有。我信的不是命是天理。”
　　“好吧。”苏柒轻轻的点点头，他能接话，她也是没想到啊。苏柒靠在座椅上，不再搭话。昨晚和尚恩实在闹腾的太过分，不一会就睡着了。
　　苏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法院的门口。为刘国强辩护的还是上次那个叫牧刘铭的律师。少年沉着脸，看着手中的资料。与上次苏柒见他的时候多了些沉稳，可能上次辩护失败，少年脸上的不可一世，怎么说就是收敛了许多。牧刘铭看见博弈，抬头冲他笑了下，继续低着头看手里资料。
　　苏柒问：“你认识他？”
　　博弈找了个位子，拉着苏柒坐下来，“我们在之前的案子见过几次不算很熟，不过他的工作能力很不错。”
　　“从你嘴里能听到夸奖，说明他真的不错。”
　　“你这话说的，我不是经常夸你吗？”
　　“是经常夸我。列如：说你发现我对命案有敏锐的嗅觉。”
　　博弈闭上嘴，没发现啊，苏柒真能记仇。
　　苏柒乐滋滋的笑了，这种嘴仗的胜利，总是能不可言喻安慰到她。
　　录音进行了处理，乔燃的声音使用了变音，除了太亲近的人，一般熟人听不出。虽然做了处理，录音里的谩骂声，尖叫声，求救声。刺激着苏柒的耳膜，苏柒不舒服的皱着眉。
　　中年律师被大吃一惊，语气中略带威胁：“证人，你可是亲眼看见录音里的人，就是沈易，刘林，王宇三人。”
　　那证人，长的眉清目秀，看着十分乖巧。语气却冷的要命，不像是一般会所里的服务生。
　　“是，我亲眼所见。”
　　“你可知道作伪证的后果吗？”
　　“我知道。我还知道您这是在威胁我。”
　　苏柒心想，孩子你很狂呐。
　　“博弈，你们这个证人哪找的？”
　　“他自己来的，说是那个寄录音的人，要来作证。”
　　上赶着来的，难道是言律的人？苏柒四处张望，没看到言律，只见乔燃又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这寒九腊月的，也不披件外套。乔燃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见苏柒回头，冲着她笑了。乔燃一旁一名中年男人黑着脸，气冲冲的盯着庭上做的几个男孩。难道是她父亲，敢带着爸爸来，看来这姑娘也不是寻常人。苏柒回了一个笑脸，转回去。
　　“咚！”法官一敲法槌，沉着声道：“林国栋诉沈易等人，□□，故意伤害等民事伴刑事案件，经法院判定，沈易，刘林，王宇□□罪，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判出有期徒刑十五年。”
　　王宇忽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谩骂之词，侃侃而出：“我操，他妈的是乔……”苏柒甩了一击禁言符，贴在了王宇的后背。王宇叫不出声，咿咿呀呀的胡乱比划。
　　刘林转身看了一眼旁听席，眼里不可一世的目光散落，满是颓废。沈易还是一贯的沉稳，好像宣判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问题。
　　乔燃看着法庭的三个人，笑了，起身走了出去，乔燃身旁的男人跟了上去。苏柒起身追上去，博弈想了下也跟了上去。
　　男人迈大步子，伸手将乔燃拽回来，干枯的手上青筋暴起，表情心疼又愤怒，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阿正，录音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乔燃像是看够了他这副模样，不耐烦的说：“不是。”
　　男人低下头摇摇头，抓着乔燃的手抖了起来，低声囔囔道：“那为什么连说的话都一样。”男人艰难地抬起头，轻声问，“阿正你和爸爸说实话，是不是你？”
　　“你进我房间了。哈哈哈……”乔燃笑了起来，笑的整个人都在抖，挣开男人的手，止住笑声，“那应该是看到我录的视频了？不错吧！”
　　男人气的下巴都在抖动，双目瞪得很大，指着乔燃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乔燃还在继续说：“看自己姑娘和男人□□的视频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不亏是她的妈生，一样的骚，一样的贱，一样的脏。都是上赶着让男人……”
　　“啪～”男人抬手打了乔燃一巴掌，半响吐出一句：“不许这么说你妈？”
　　“哈哈哈……”乔燃又笑了起来，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的气都接不起来，弓着身子，拍拍胸口喘气。
　　“不让说吗？”乔燃直起身子，擦掉笑出的泪水，看着眼前这个她叫爸爸的人。反问道：“你难道不是那么想的？还是说，你一直都是相信的她。”
　　男人被噎的说不出话，平时若谁说她母亲一点，她就像发怒的狮子。对于乔燃的母亲，他确实有愧。乔燃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远了。男人低着头，也慢慢走远了。
　　博弈和苏柒躲在一旁，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博弈的眉头宁在一起，看着苏柒脸，脸色阴晴不定。“你怎么知道那个录音里的姑娘是她。”
　　“呵呵，可能是对八卦的敏锐嗅觉。”她能说她看过原版，所以知道吗？
　　“你的回答，太敷衍了。”
　　苏柒：“敷衍吗？我觉得还好。既然案子都结了，我也就先走了，晚上还约了尚恩，说和她聚聚。”
　　“博警官。”牧刘铭叫住博弈，苏柒在心里把这个年轻的律师拜了拜，冲着他笑了一下，撒腿跑了。不怪苏柒怂，博弈实在太难缠了。被他缠上，可能今天要在警局度过，她仅剩几小时的假期。
　　苏柒跑出来，便撞上了等在法院门口的言律，言律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卫衣，配着深蓝色的牛仔裤，显得特别年轻有活力，不过这身装扮看着十分的眼熟。
　　言律冲着苏柒招招手，苏柒乖乖的跑过去，毕竟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不过一顿饭，她还是请得起的。
　　言律笑嘻嘻的问：“苏小姐，结果怎么样？”
　　“官司打赢了，多亏言先生。”
　　“我事做的够不够一顿饭？”
　　“够的。”够好几顿饭了。
　　“那苏小姐，有时间吗？能请我吃个午餐吗？”
　　“有的有的。想吃什么？”
　　“海鲜。”
　　苏柒心里咯噔一声，她几乎听到了钱流出去的的声音。苏柒点点头说：“好。”
　　“那我们去王朝吧，我听说那的海鲜最好吃了。”
　　苏柒：“……”男神你到底是听谁说的？明明是最贵的。
　　“走吧！”言律绅士的给她开了车门，顺便手系上了安全带。
　　看着金碧堂皇的王朝，苏柒步伐都沉重了，男神还真是每次都能惊掉她的下巴。
　　苏柒吃的很慢，很缓，也很少。手边的红酒也没有动。倒是言律迅速的吃完了，一瓶红酒也见底了。
　　“你胃口不好？”
　　“嗯，我胃疼。”苏柒敷衍的答道。
　　言律在兜里掏了一会，把一瓶健胃消食片，放在她眼前，眼巴巴的瞅着她。苏柒无奈，打开盖子倒了两个，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言律一脸迷茫的看着她，指着桌上的红酒问：“你吃药不喝水？”
　　苏柒惊了，这个言律怕是个神仙，健胃消食片要喝水的吗？
　　看着苏柒一脸一逗我呢的表情，言律更不解了，弱弱的问了一句，“吃药不应该喝水吗？”
　　苏柒无奈道：“是要喝水。不过吃药是不能喝酒，而且吃健胃消食片这种药，不用喝水。”
　　过了一会苏柒问：“你没吃过药吗？”
　　“吃过吧，应该是苦的。”
　　换苏柒不解了，“男神你是怎么长大的？你家人不管你的吗？”
　　“男神是谁？”
　　“不是谁，一种称呼而已。”
　　……
　　苏柒深刻的感觉到，一个宅男的有多可怕，忽然对言律多了几分怜惜。连花了一千多块钱都不觉得那么心疼了。
　　送言律回家后，苏柒坐在沙发上，揉着星期五圆鼓鼓的肚子，星期五舒服的眯着眼，“喵～”的叫出声，原谅了她昨天对自己不敬。
　　“小五，你说要是小染也能遇上博弈那样的警察，或者遇上言律这种爱管闲事的，会不会她现在也能陪着我。或者我早一点发现，她是不是就不会……”苏柒猫星期五的手停在空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星期五眼里漏出极少有的慈爱的目光，轻轻用爪子拍拍苏柒。女人别自责了，这也不是你的错。
　　“在安慰我吗？小五你真可爱。”
　　星期五瞪了她一眼。
　　“那我能喝杯酒吗？”
　　星期五又瞪了她一眼。
　　“不能吗？”苏柒惋惜的说。
　　星期五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你说呢？你自己不清楚吗？
　　苏柒起身拿了外套，朝屋外走，“那好吧！我不喝了。”
　　“喵～”星期五扒住苏柒裤子，你去哪？
　　“没事，尚恩约了我去吃饭。对了。”苏柒扒开星期五的猫爪，转身进了卧室，再出来时换了红色长袖的连衣裙，还穿了黑色的丝袜。
　　星期五的猫心十分不安，苏柒拿了外套三步并两步将腿短的星期五锁在屋里。
　　舞池里男男女女，穿着暴露的衣服，跟着音乐扭动着身躯，女人几乎是粘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手不老实的四处摸索。
　　映入眼帘满眼的灯红酒绿，尚恩过了几天和尚生活，感到极为的不适。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张望，一个红衣女子跟她招了招手，尚恩下巴都惊掉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
　　“来这里不就应该穿成这样吗？”
　　尚恩重重点了点头，早知道自己也穿个裙子出来。
　　尚恩冲着调酒师底气浑厚一声喊：“给我调一个最烈的酒。”
　　调酒师为难的瞅着尚恩，尚恩瞬间毛了，顺出一踏人民币摔在柜台上。
　　调酒师低头调酒去了。
　　“给我也调一杯。”
　　“不用了。”
　　尚恩转身对着苏柒说：“琉璃说了，不让你喝酒。”
　　“你怎么这么听话？”
　　“没办法，我总不能得罪我的金主。”
　　“算了，你怎么了来买醉啊，”
　　“莫凌那个王八犊子，这么久了也没有主动给老娘道歉。也不知道躲哪去了，找都找不着，老娘还能吃了他不成。”
　　“也不一定，要看那种吃法。”
　　“苏柒你……”尚恩漏出一副你很懂的表情，“太污了。”
　　“小姐，你的酒。”调酒师将调好的酒，递给尚恩。收到了尚恩一个恐吓的表情，吓得低头离开了。
　　“叫什么小姐，怪难听的的。”尚恩拿起酒杯，往嘴里灌，被人抓在了空中。尚恩张嘴就骂：“他妈的谁啊……”
　　“你男人。”
　　尚恩回头愣住了，他找了十几天的人现在她身后，顿时有些委屈，眼里染了雾气，委屈吧吧的骂道：“你去哪了，还知道回来啊。我不就说了你几句吗？你至于离家出走吗？”
　　“说什么呢？谁离家出走了，临时有任务没来及和你说。”
　　“谎话连篇。”
　　莫凌将酒杯放在桌上，看着苏柒问：“借用一下。”
　　苏柒抬手示意，赶紧带走，她可不想断家事。
　　苏柒用手碰了碰，尚恩没喝到的酒，还是没敢拿起来，盯着酒杯呆呆的看着，直到有人从身后拍了她一把。
　　“苏小姐，好巧。”
　　“乔燃？”
　　乔燃坐下来，像苏柒伸出手，“真荣幸，苏小姐还记得我。”
　　“当然。”苏柒握住乔燃的手。因为你我不知做了多少噩梦，怎么会记不得。
　　乔燃拿起桌上的酒杯递给苏柒，转身从吧台拿了杯酒。“能和你喝一杯吗？”
　　“这酒不是我的，我不喝酒。”
　　“刚才我看苏小姐，似乎很想喝啊？”
　　“你看错了。”
　　“好吧，”乔燃酒杯将酒全部灌进肚子里，在苏柒眼前将酒杯倒过来，“那我就自己喝了，谢谢你。”
　　苏柒倒不好意思了，自己也没做什么。这句谢谢真是很沉重。
　　乔燃喝了酒，起身就要走，苏柒慌忙起身拉住她。问：“或许有些冒昧，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哦，什么问题？”乔燃转身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三个人渣值得吗？”所以你是为了那个叫刘淼的姑娘，还是为了气你父亲。
　　“大人，你不明白吗？”
　　苏柒惊道：“柳依依？”
　　“我不是那个叫依依的姑娘，我就是乔燃。”
　　“你……”
　　“怎么知道是吗？也没什么柳依依告诉我的。”
　　“大人，我就是淼淼嘴里的那个阿正。”
　　苏柒疑惑，“阿正，不是个男生吗？”
　　“大人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事情。我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
　　“你们是……”
　　“我们？”乔燃笑了，眼神涣散的严重，“这个世界上，无论谁死了，我都能活下去，唯独她不行，她死了，我活不了了。她是我的信仰，是我唯一拥有的。而他们杀了她，你说这么做值不值得。”
　　苏柒诚心的点了头，若是她，她会觉得这样下场不够惨，他们活着该忍受凌迟之刑，死后更该挫骨扬灰。若是她，她定要摧毁他们的信仰，让他们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
　　“淼淼最心软了，我吃过她吃的苦，受过她受的伤，她就会心疼，会心软，就舍不得将我推出去。”
　　“大人，你有没有见过淼淼。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柳依依说，她在若水河畔等我。”
　　“大人，你说她会不会喝孟婆汤，已经不记得我了，那我们下一辈还能在一起吗？”
　　“柳依依没有告诉你，若水河只是条小溪，奈何桥只是个独木桥，桥上也没有孟婆，更没有孟婆汤。而人也没下辈子。”
　　“她没有说，不过真好。谢谢你告诉我。”乔燃对着苏柒挥挥手，“再见！”
　　苏柒没有明白，乔燃最后说的那句什么意思，看着尚恩留下的酒，拿起来全部喝进了肚子。
　　尚恩拉起莫凌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那你有没有受伤？”
　　莫凌看着上一秒还怒气冲冲的小女友，此刻拉着他的手，四处查看，眼里的关切收不住。心里软软的，将尚恩揽进怀里。
　　“没有。”
　　尚恩一脸娇羞的推开莫凌，“苏柒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让她多等会，我们都这么久不见了。”
　　“不行，琉璃让我看着她……”尚恩想起什么，推开莫凌，冲出来时，苏柒已经不在了，桌上的酒杯也空了。完了。
　　尚恩忐忑地拨通了洛琉璃的电话，“喂，琉璃，苏柒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她喝酒了吗？”
　　“我去了躺厕所，出来就不见她了，她喝了我的酒。”
　　“尚恩，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怎么能让她喝酒呢。”洛琉璃怒道。尚恩自知有错，不敢回话。
　　莫凌拿过手机，对着手机说：“琉璃你也不要说她了，是我不好。现在要紧的事，先找苏柒，我们在附近找找，你去苏柒家里看看。”
　　“好。”洛琉璃赶紧挂了电话，开着车直奔苏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