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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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深闻言只能端起酒杯向陈征致意。
陈征下巴微抬，指意明确，他问：“旁边的姑娘你带过来的？”
“是，我助理。”陆深不经意间侧了些身子，夏青朝他身后挪了些，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怪不得，看着不像圈里人。”陈征把杯中白酒一饮而尽，“小姑娘有没有进娱乐圈的打算？”
“她不会演戏。”夏青还没回答，陆深就替他婉转拒绝了。
偏偏陈征像遇到千里马的伯乐，对夏青恋恋不舍：“好的玉器都是打磨出来的，她这样长相清秀的姑娘很少，我手头正好有个剧本女主角和她的气质正合适，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好意思，我没有拍戏的打算。”这次换夏青自己拒绝导演，她确实没有进娱乐圈的打算，她不喜欢那种隐私都被侵犯的感觉，也不太想和其他自己并不喜欢的异性有什么感情戏和肢体接触。
“那部戏筹备时间估计要一年，你有意向随时可以联系我。”陈征说着，又和投资商耳语两句。
大概听到墙角的女主角向她这边看来，探究好奇的目光把她从头打量到尾。
夏青并不觉得陈征是看上了她的样貌，尤其是他们两个男人在这种场合下明目张胆说悄悄话，并且摆明了是关于她的悄悄话。
一时间桌边围着的人都把夏青当猴儿看，向来低调做人的夏青被大家明里暗里的打量闹了一个大红脸，颇有人自醉的架势。
“这杯酒敬陈导，感谢陈导给我参演《真相》的机会。”陆深的嗓音响起，笑意浓浓。
他这是把大家视线引向了他。
陆深连着喝了三杯白酒，每一杯都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大家看着他敬完酒后私下里开始交头接耳，女主角朝着陆深这边看了好几眼。
夏青看到她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
也看到投资商的手直接抓上她握着酒杯的手腕，把人拽回座位上坐好，把酒杯拿到自己右手边她够不到的地方。
女主角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堵着气看陆深，视线又转向夏青这边，见夏青正在看她，视线还就不移开了。
夏青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不至于心虚，也不移开视线，两个姑娘就这么对视超过一分钟。
陆深敬酒之后，在场的演员似是被逼无奈般挨个儿敬酒，起点就是三杯，所以没人注意她和女主角在干嘛。
推杯换盏下来，整个包厢内全是烟酒的气息，夏青有种窒息的感觉，也没什么心情和女主角较劲了，她向陆深知会一声溜出去透气。
上完洗手间出来，夏青没急着回去，放慢了步子在走廊里慢慢溜达。反正回去也是当人肉空气净化器，还不如多在外面待会儿。
有人迎面走来，夏青抬眼看去，是《真相》的女主角。
对方越走越近，夏青走路时故意向右边蹑几步，免得再有什么肢体上的摩擦，生出什么矛盾来，夏青的第六感告诉她，对方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加上各路电视剧、小说每到这种时候都得有人搞一搞事情，她还有些紧张。
女主角除了夏青看过去的时候看她一眼之外，走起路来目不斜视，像一只孤傲的大公鸡，她穿的花哨样也挺符合公鸡的气质。
就在夏青觉得两人就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女主角突然停住脚步，转向她的方向。
“我斗胆问一句，你背后有谁？”女主角话说得直接，表情上没有巴结更没有低看，仿佛她的话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问句而已。
“我是陆深助理。”夏青回答，她当然想当一只鸵鸟，把头扎进沙子里装聋作哑，可她不是鸵鸟，也听得见对方的话。
“我知道你是陆深的助理，我的意思是，给你铺路的人是谁？”女主角似乎对这个问题特别好奇，“如果实在不能说就算了，当我没问。”
“没有谁。”
“陈导不会无缘无故想约你当女主角，梁总也不会突然对你感兴趣。”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左手食指在右手手背上轻敲，眉间轻皱，“我真的挺好奇。”
“什么？”
“陈导的女主角，没那么随便给人，你还拒绝了。”
她为了接这部戏故意把自己晒黑了一个色号，就因为当初试戏的时候陈导说了句太白了。
《真相》是部反讽的电影，电影女主角是个经历很多磨难挫折的女人，串起了整条线，她的大智若愚，贴近生活气息的形象努力塑造地不起眼，却算是终极大Boss。而陆深饰演的角色是她爱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依托在对他的爱上，因爱情而起的阴谋造就了这部电影。
“我不想进娱乐圈。”夏青没必要解释，还是解释了。
“呵——”女主角笑了一下，像是不可思议，“你当陆深的助理不算进娱乐圈？”
“我只做他半个月的助理。”
女主角笑容瞬间消散，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夏青来，半晌后，她说：“你图什么？”
夏青对这位女主演其实有所耳闻，她并不是科班出身，刚进娱乐圈的时候是个一线女星的助理，那位女星架子大，一次发脾气走了，她被导演看中签了女主角，她的长相很有辨识度，瞬间火了起来，可以说是一炮而红。
或许是觉得夏青身上有她的影子，才会多注意。
“你觉得当明星好吗？”夏青没回答，反问她。
她听到夏青的话瞬间笑了：“有什么不好？赚钱多赚钱快，被那么多人追捧，自己想要的很容易就能得到。”
“每个人追求不一样，可能你觉得当明星利大于弊，我追求的却不是这些。”
“行吧。”女主角笑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高明的手段吊着谁的胃口，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抱歉。”
她说完这些话踩着高跟鞋向卫生间那边走去，夏青心头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个女明星管的事儿多了些。
回到包房后，夏青坐在自己位置上吃东西，之前有人敬夏青酒，被陆深挡了回去，他的理由是她要开车，不能喝酒。
长辈多些，倒是没人非逼着夏青喝酒，他们聊起天来也吃不了多少菜，再加上演员本就要控制饮食，晚上吃不了多少东西，这些吃食主要到了他们这群跟着过来的助理们肚子里。
女主角回来后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之前什么样现在仍旧什么样，就如她和夏青从来没有说过话一般。
整场饭席下来，投资商和导演几个人喝的都有些飘，得人扶着才能走直线，人一喝多就容易话多，也不管自己说的跟别人说的对不对得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很欢。
投资商梁总胳膊架在女主角肩膀上，因为酒劲眼睛都睁不开，还伸手比划着和陈征放话：“这次电影口碑一定得打起来！票房不能差！”
陈征：“要不你来我家吧！我家挺多普洱茶，既然你喜欢顺便带几盒回去。我自己喝不完！”
梁总：“合家欢大礼包，买大礼包送谁啊？这都投资电影了还要准备多少大礼包啊？你到时候找人统计一下给我个数儿！”
陈征：“我没见过普洱的茶树，没空去看，我哪里有时间去看茶树。”
梁总：“那你没数我怎么准备？没有数据的大礼包都是耍流氓。”
陈征：“我家里没有大红袍……喝普洱不行吗？”
夏青：“……”
她回头看了眼尚能自主站立的陆深，着实对这两位挺有门面的导演和投资商无语，偏偏这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问一答来得倒是挺有意思。
“回去吧。”陆深话音刚落，突然皱了皱表情，“你等我去趟卫生间，我想吐。”
他折身回酒店里，夏青不放心追在他身后跟着进了酒店。
他进去男卫生间，夏青胳膊上搭着他的外套，站在门口等。
呕吐声平复下来，过了一会儿洗手池处响起水声，陆深慢腾腾走出来，抬手甩夏青满脸水。
“你干嘛？”夏青身体向后躲他，抹了把脸。
“紧张我啊？”陆深看着她笑，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怕你掉厕所里，我还得找人捞你出来。”夏青没好气地揶揄他，话也就这么一说，转眼就问他，“你晕不晕，吐出来还难受吗？”
陆深又笑，他一笑起来，就算天是阴沉的都能瞬间转晴。
夏青对他的笑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甚至都有了几分醉意。她也没喝酒呀！
“走了小姑娘！”陆深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他说完之后跨过夏青朝大门口走去。
留下夏青一个人愣在原地，心跳乱了节奏，呼吸也凝滞了，她盯着陆深都要走到大门口的背影，像稻田里的稻草人，任由小鸟落在自己身上，一下又一下啄着她的身体。
一下又一下，从她的手指啄到胳膊，然后从胳膊啄到胸膛、最后啄到心脏。
酥酥麻麻的疼，还带了点甜涩感。
她脑海里突然升腾起两个字——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0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