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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完结章 ...

  •   “白许鸣……”他一出声就破音了,要是换个地方换个时间白许鸣肯定得笑出来,但此时此刻面对这个人他只是百感交集,心中几乎熄灭的怒火又一次燃起了燎原之势。

      “……对不起。”敖旭憋了半天却只说了这一句。

      “我来这不是听你道歉的。”白许鸣咬着牙说,他有预感接下来自己的眼眶会红,于是心中越发地怨恨:“你快滚吧,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孩子你再找人给你生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白许鸣……”敖旭瞪大眼睛,眼眶已经湿润了,他颤抖着手想要抱住白许鸣,后者皱着眉厌恶地躲开了:“别过来!我恶心你。快滚吧。”

      敖旭眼睛、鼻尖通红,一张瓷器般苍白的脸像受了冻,多了几分人气儿。

      “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滚开,”白许鸣骂道:“老子赶路呢。”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

      “你脑子被门夹了吧,我就是要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想再见你一面。”白许鸣怒目圆睁,声音里微弱的颤抖已经快要失控了:“你听好了,要是再不滚我就自、杀,带着你儿子,”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凶神恶煞:“一、起、死!”

      说着,敖旭见他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抵在太阳穴的位置,眼神狠戾,声音决绝:“滚!听到没!我叫你滚!”

      敖旭吓坏了。

      大脑一片空白,除了为白许鸣的抗拒感到悲伤,更多是担心他的冲动之下会伤及自己的性命。

      “你别冲动——”

      “一、”

      “求求你冷静一点!”

      “二、”

      敖旭连退数步,神色张皇失措:“你别生气,我马上走,现在就走!”说着,就化成了齑粉消失在了空气中。

      他一消失,结界也消失了。

      白许鸣感到自己的后颈发烫,又疼又烫,他放下手,肌肉一松,那把吴稚买来讨他开心的玩具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他一抬头,发现周围蹲了一大群解放|军,架着重机|枪,带着防爆眼镜,穿着防弹衣,地上立着防护罩,组成一个圈,将他包围。

      白许鸣叹了一口气,眨了眨眼,把泪水挤掉,然后双手举起。

      敖旭没有走远,他原本是想跟在白许鸣身后一路保护他,没想到结界一消失,竟然有一群武|装力量围在外面。

      敖旭想耍小手段带走白许鸣,将军则想利用他的心思,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白许鸣在经历了一切之后毅然决然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耳边响起白许鸣的威胁,敖旭突然懂了。

      他是在保护我,他知道我要来找他。

      敖旭难以描述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仿佛心脏酸软成了一团,四肢麻痹无力,难受,喘不上气,想流泪。

      那些书籍上记载的恋爱身不由己的痛苦,正是他此时的痛苦;那些人们口中传说的爱人分离的绝望,正是他此时的绝望。

      感动,并为这份感动心碎。

      他何德何能,命中注定,竟遇上了白许鸣。

      敖旭第一次向上天屈服,他虔诚地祈求道:老天爷,我愿用我的性命去换白许鸣一生平安,求你保佑他。

      白许鸣被押上了军车。

      吴稚用手铐铐住了他的手,沉声道:“你知道你犯了叛国罪吗?”

      白许鸣点了点头。

      吴稚提高声音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许鸣轻声说:“之前是我欠他的。现在还清了。”

      “你这是个人主义!自私自利的表现!”

      白许鸣轻轻地说:“我知道。我认罪。”

      这一次,白许鸣被彻底监禁了起来。他的行为激怒了所有为国奋斗、牺牲的将士的心。连吴稚也鲜少来看他了。

      他的每一日就是在检查和幽闭的环境中度过。

      房间里安静极了,白许鸣蹲在厕所里不停地按冲水,说一句话,按一下,仿佛马桶能跟他聊天。

      军区医院集结了最好的专家和教授来诊断白许鸣腹部孕育的那个怪物,但除了机器的异常反应告诉他们这里确实有古怪,但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专家们猜测,白许鸣的腹部可能有一个创造出来的空间,他们中有的人跃跃欲试,很想剖腹一探究竟,有的人则认为这是珍贵的实验对象,不能任意妄为。

      白许鸣在两派的矛盾中苟全了性命。

      也不知是这段时日折腾的太多了还是怎么,他的腹部越来越难受,每次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直到这天早上,白许鸣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肚子鼓了起来。

      他险些尖叫出声。

      腹部,原先分布着漂亮腹肌的地方,现在微微隆起,连肌肉都绷的只剩薄薄一层。

      白许鸣吓坏了,他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块皮肤,不疼不痒,但就是叫他心慌不已。

      再过不久就要到早晨检查的时间了,那时候必定会曝光无疑。

      白许鸣心里一阵阵发寒,这些天他躺在各式各样的机器上,听不同的人像研究一只动物那样评价他,在他身上随意摆弄、注射。

      更可怕的是,白许鸣发现他的肚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那膨胀实在不寻常,像充气的轮胎,一点点、一点点、快速地变大、变鼓。

      白许鸣甚至听到了自己皮肤被撑开的撕裂声,一道道明显苍白的妊辰纹像斑马线那样出现在他的蜜色的皮肤上,爆炸而死的惨状就在眼前,白许鸣再也顾不得别的了,他慌忙按下电铃,惊恐地尖叫:

      “救命!救命!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啊……!”

      白许鸣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身体一软,直接滚下了床。腹中的怪物仿佛不满受到这样的摔打,惩罚般地踢踹了起来。

      冰冷的地板丝毫没有缓解白许鸣的痛苦,他的冷汗像雨水一样流泻。

      很快就有人冲了进来,白许鸣被抬到床上,按住手脚,连挣扎的权利都丧失了。

      好疼啊……谁都好,救救我吧……

      白许鸣两眼一白,疼昏了过去。

      “科长!”吴稚低吼:“他这样会死的!”

      许荣钢低垂着眼,内心挣扎:“我们必须执行杨部长的命令。”

      吴稚推开他,坚定道:“我去找陈书记,书记绝不是这样的人。”

      许荣钢强硬地拦下他,怒道:“你还有没有规矩!你只是科员,怎么能越级上报!”

      “可杨部长这么做绝对是错的!”吴稚激动地说:“科长,这是一条人命啊。人命怎么能拿去做实验?”

      许荣钢叹息:“可就算你报告陈书记又能怎样?白许鸣已经快死了,不剖腹是等死,剖腹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吴稚瞠目欲裂,低声道:“科长,您还要瞒我吗?杨部长是什么打算您心里明镜似的,真的不管吗?”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许荣钢怒道:“你哪儿也不许去。”

      吴稚恨恨地瞪他一眼,夺门而出。

      白许鸣被打了止疼剂和安定剂,现在他感觉舒服多了。

      他的疼痛没有完全缓解,反倒像是产妇产前的阵痛。

      比疼痛更可怕的是他的生命正在流逝。他体内的怪物正在疯狂蚕食着能量,白许鸣的手脚已经细的只剩皮包骨头,现在全身无力,连翻身都要别人帮。

      他像是一副长了肿瘤的骨头架子,连最值得自豪的脸也蜡黄枯萎,再也找不到一丝当年的风采。

      葡萄糖一点一滴的往下流,下半身插着的导尿管也一点一滴地往下流。

      白许鸣心想,死了算了。

      要是能死,多好。

      吴稚透过监控看到他那副活死人的样子,心中酸涩不已。他亲眼见过白许鸣最意气风发的样子,那时候他像一颗钻石,无论谁的光彩都能被他吸收、折射,谁也比不过他。那么好强的一个人,现在却瘫痪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才二十六岁啊。

      吴稚知道接下来他可能会犯下大错,但他不会为自己这种行为找任何借口,因为人道主义是他的底线。

      敖旭这些天一直没有理由地心慌,直到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不显示号码,对方的声音还是经过处理的。

      「白许鸣在陆军总医院住院部17楼,他的肚子大了,快死了,请快去救他。」

      敖旭如遭雷劈,惊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对方却已经把电话挂了。

      窗外的天空愁云惨淡,天色昏灰,几朵深色的乌云拢作一堆预示着接下来即将变天。第一道北风卷携着西伯利亚的冷酷呼啸而至,渤海湾的黑水震荡、沸腾,浓雾渐起,为疯狂的剧目现行拉上幕布。

      云层中雷电闪烁、雷鸣低啸,一切不详之景都映照着敖旭滔天震怒。

      白许鸣、白许鸣、白许鸣。

      敖旭大脑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第一滴雨水落在地上的声音唤起了他的意识——白许鸣,要死了。

      敖旭的眼白瞬间化为漆黑,一双黑瞳化为璀璨的金色,他的气场暴动,所到之处无一物幸免,皆化为齑粉落为尘土。

      耳边响起人类恐惧的尖叫和慌乱的逃窜声,敖旭听不见,他只想找到十七层,找到白许鸣。

      医院乱成一团,正在排队的人互相推搡,所有人都像逃窜的虫蚁一样挤在楼梯口。

      很快就有持枪的解放|军出动,敖旭根本没放在眼里,子弹如雨,敖旭就沐浴在这枪|林弹|雨之中,他的身上数百处弹孔血流如注,但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那些伤口极快地愈合,将子弹挤出来,落在地上。

      敖旭踩着血一步步向前,军|人们坚决不退后一步。他勃然大怒,手一挥,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类就被杀气四射的气场掀开,像可怜的小鸟一样撞在墙壁上、天顶上。

      白许鸣在十七层。

      这里就是十七层。

      白许鸣在这里。

      他一定在这里。

      敖旭怀着沉重的希望向前走去,两旁的玻璃被气场粉碎,如同晶莹剔透的水珠,肆意溅落。

      要到头了,敖旭看向最后一间病房,心想,白许鸣一定在那里。

      他忍不住奔跑起来,猩红透明的血泪从他眼眶里流了出来,将他的脸染成恶鬼,他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见到白许鸣。

      玻璃被震碎,白许鸣惊恐地睁开眼睛——他已经要被吸干了,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门外站着一个骇人的怪物,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血红的痕迹,眼睛乌黑,眼瞳的位置闪烁着冷酷的金光。

      “……敖旭……”白许鸣侧着头,沙哑地开口:“是你吗?”

      怪物浑身一震,两道猩红的泪水落下,他冲了进来。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敖旭不敢碰白许鸣,他的手颤抖着,隔着空气描绘着白许鸣几乎一碰就碎的躯干。

      白许鸣尽管奄奄一息,却不知怎的,心里竟生出一星半点的高兴,他艰难地说:“你……怎么、咳咳、怎么变成……怪物了……”

      敖旭看他这模样,心脏都要碎了,他在手上凝成金色的光华,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白许鸣:“是我害了你,最后信我一次,我不会让你死的。”

      白许鸣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穿过皮肤,浸润了五脏六腑,真舒服。他闭上了眼,窝在敖旭怀里,无言地点了点头。

      敖旭带着他去了东海。

      龙神一族从未有外人踏入过的空间,第一次接待了一个人类。

      天上的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击打着海面,海底风平浪静,静谧一片。

      敖旭知道这股平静不会持续太久,待那道通天真阳雷劈下之时,整片海底都会激起尘土,水与电相互作用,海底的生物会被迫接受这次大劫,血水腥浓,海水浑浊。

      而白许鸣,以人类之躯根本不可能承受这样的伤害。

      敖旭心痛难忍。

      白许鸣躺在他怀里,恢复了些许精神:“你真个表情真是……敖旭,我什么都知道了,”白许鸣叹了口气:“我就要死了吧,我一死,你的儿子就会出生,对吧。”

      敖旭抿着嘴,泪如雨下。

      那鲜红色的泪水滴在白许鸣脸上,看起来越发悲惨。

      白许鸣说:“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认识你真是倒了大霉了,可能我本来命就不好……不过算了,该享受的我都享受过了,好东西吃过穿过,还有几千万的粉丝在世界各地爱着我,敖旭,就算你根本不爱我、利用我,这一切也值了。”

      敖旭悲痛欲绝。

      白许鸣哼笑一声,那声音实在太虚弱,以至于听起来就像他痛苦地哼了一声。

      “敖旭,我还是恨你的,并且我也不欠你了。这次我为你死,就成了你欠我,我只有一个愿望,”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酸了鼻头,连声音也哽咽起来:“敖旭,我要我们永世不再相见,无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无论轮回成畜生还是人类,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了,这是你欠我的,答应我。”

      外面惊涛拍浪,雷声骇人,敖旭将白许鸣紧紧地护在怀里,他知道那道天雷快要来了。

      白许鸣,敖旭亲了亲怀中人枯燥的头发,心想,我绝不会让你死,我们还要继续相见,永生永世地相见、相爱。

      黑不见底的海底突然透出一股隐秘的金光,渔夫探头向下望,那光芒竟然越来越耀眼、像太阳一样璀璨、辉煌。渔夫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金色的光芒将整片大海照的通透、明亮,像一块巨大的蓝色果冻,连数千米之下的巨大水生物眼能看得一清二楚,它们激烈地游窜,成群结队的小鱼大片地穿过这片海域。

      渔夫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他使劲揉揉眼睛,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在大海的深处,有一条铂金色的龙——传说中身长数十米‘摇雾覆山河,啸绝震天地,奋髯云乍起,矫首浪还冲’的神龙。

      那条巨龙盘作一团,发出刺目的光芒,像一轮沉没海底的太阳。

      渐渐的,龙的身上浮出猩红的血水,那些血水染红的透明的海水,遮住了他身上灿若新阳的光芒,不久,大海恢复了深沉的本色,浓雾再次降临。

      远在千里之外的采者突然站了起来,持qing的军|人们刷地抬起了枪,几位龙君神色肃穆,所有人心中都绷着一根弦,像是被拉扯平直的一根头发丝,再加一丁点儿力就会崩断。

      “胥己,你听到了吗?”采者望向远方,眼神迷离。

      胥己侧耳聆听,忽地瞪大了眼:“大哥,仑灵他……!”

      莲淬眼珠震动,难以置信地说:“……他、他把自己的皮剥下来了。”

      “……是龙羽衿!他在东海!”

      贺之洲第一个反应过来:“敖旭在东海?”

      “他怎么没有叫我们……”胥己急地掉出眼泪:“大哥!一旦通天真阳雷降世,他一个人顶不住的呀!”

      采者看向张将军,沉声道:“敖旭他现在正在东海,具体情况你们都知道,他要借小龙降世时的一道天雷之力撼动定海神针,但是单凭他一人,既要引雷又要催动灵器绝无可能,我们必须过去帮他布阵。将军,这道雷百年之内不会降下第二道,我们虽然道不同,但都是为了东海的太平。若是不管不顾,这道雷劈下来,整个东海的生态会遭到严重打击,还有滞留在海上的渔民、护卫舰都会遭受损失,请允许我们前去修复东海。”

      张将军沉思了一阵,道:“敖先生,你说我们道不同,我却觉得我们是一条大道上的人。”

      窗外风声呼啸,冰雹大的雨珠霹雳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决定。

      “去吧。”

      采者舒了一口气,双眼饱含感激,他手一挥,一道蓝光闪过就消失在了空气中,其余三位龙君也跟随他去了。

      王主任忧心忡忡:“将军,就这样让他们走?”

      张将军却道:“你看到了,他们想走就能走,却要征求我们的意见,这是诚意。既是诚意我们就要尊重。马上联系总理,准备出动001A。”

      “是!”

      这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夜。

      001A航空母舰夜间突然驶出大连港,韩国海军率先响起警报,航母舰队在经过济州岛时,日本海上保卫厅立刻进入紧急状态。

      报社记者们连夜爬起,道指中概念股涨幅扩大,几分钟内,全世界都做出了反应。

      外交部紧急召开记者会,安抚各方情绪,表明这是一场在中国领海内的合法合理的军事演习。

      海底的世界危机四伏,海上的世界四面楚歌。

      所有人齐心协力,准备迎来光明出现的那一刻。

      六点,东海。

      龙蛋被放入蓄满能量的玻璃罩中,它的表面是半透明的,上面变换着流光溢彩的颜色,另一边,文妒的尸体被折成七米长四米宽的大小被抬进了无菌仓。

      采者看向敖旭:“接下来的事,我们会去处理,你先带白许鸣走吧。”

      敖旭感激地看他一眼,抱紧怀中昏睡的人消失在空气中。

      白许鸣的身上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浅金色皮肤,那是敖旭的龙皮——龙君一辈子只能褪一次皮,这层皮便是龙羽衿,披上龙羽衿的人从此以后会和龙君共享生命,一辈子都不能再分离。

      敖旭擅自主张地把二人的性命连接在一起,自私又大胆,他无视了白许鸣赴死的决心和绝情的请求,硬生生把这人留了下来。

      他想等白许鸣醒来再跟他好好地、认真地道歉。如果他不爱自己那也没关系,从今往后他们的生命就纠缠在一起了,他有数不尽的时间可以追求白许鸣。

      “快醒过来吧,宝贝,我好想你。”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长,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割成两章,明天会有一个差不多长的番外,这篇小说就结束了。后天我会开一个新坑《花样去世》,讲述的是渣男受和病娇攻的爱恨情仇,感谢读到这里的你,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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