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有个心尖宠》宁芝

14、起风了

　　“姑娘，夫人晕倒了，请您赶紧回去。”门外响起了墨竹的禀报声。

　　在墨竹开口的瞬间，陆锦堂就松开了手，听见是叶春雪的母亲晕倒，他站起来，说道：“阿满，你快回去吧。”

　　叶春雪在听见母亲出事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心慌，她站起身，胡乱地点点头，施了个礼，“齐皇子，我先回去了。”

　　等回到叶府，跳下马车，叶春雪三步并做两步走向院中的月洞门。

　　这时，一阵脚步匆匆而来，一名穿戴整齐的婆子疾步迎上她，“姑娘，大事不好了，夫人突然晕倒，老爷和少爷都不在，家里也没个主事的人，请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叶春雪愣了下，立即加快速度跟着这位婆子往母亲居住的芙蓉院行去。

　　到达屋里，就见帘幕低垂，尚嬷嬷正在照顾母亲。

　　叶春雪疾步上前，“娘，娘！”

　　叶夫人庄雅兰靠坐在枕头上，双眼紧闭，嘴唇乌青，额上汗津津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病情非常严重。

　　上前扶住她，叶春雪轻声急喊道：“娘，您醒醒。”

　　叶夫人仍是紧闭着双眼，一副毫无苏醒迹象的模样。

　　叶春雪察觉不妙，转身立刻吩咐道：“请大夫了没有，快使个人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一旁的丫鬟连忙应声跑了出去。

　　尚嬷嬷脸色凝重地对叶春雪说道：“姑娘，奴婢刚才掐了夫人的人中，按理说，夫人早该醒了，可是夫人却始终没反应，奴婢怀疑是中毒。夫人今天吃过饭之后，便昏睡过去了。这件事……姑娘您可千万不要声张。”

　　“好，谢谢尚嬷嬷提点。”叶春雪若有所思，点点头道。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懂得审时度势。

　　母亲中毒，这件事绝不简单。尤其是，这毒还是直接送到母亲嘴边的，更令人心存疑惑。

　　不过叶春雪很清楚，此时此刻，她不能表露任何端倪，否则母亲醒来知晓真相，定会伤心欲绝，更会惹恼祖母。

　　叶春雪强忍下内心的焦灼不安，尽量平稳地说道：“尚嬷嬷，您也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来？我在这儿守着照料母亲，不会有半点差池。”

　　尚嬷嬷忙答道：“姑娘放心吧，老奴这就去，您也别着急，如今老爷和少爷都不在，得您承着事。”

　　叶春雪听到消息时其实吓坏了，但她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颤抖地说：“去吧，这儿有我呢。”

　　尚嬷嬷出去后，叶春雪又让其他侍候的人都到外面去，说是人多了影响夫人休息。

　　侍候的人出门时，她又示意母亲的大丫鬟莲香和墨竹看着点，别让人糊里糊涂闯进来冲撞了夫人。

　　屋内只剩下叶春雪和昏迷不醒的庄雅兰，她连忙取来帕子，帮母亲拭去额上的冷汗，一遍又一遍呼喊娘亲。

　　唤了半晌，她突然记起姑姑走之前，曾送给她一些符纸，让她把玩，好容易找出那张叫解毒符的符纸，叶春雪借着香炉的火烧成灰，搅在茶水里给母亲灌下去。

　　不过片刻功夫，庄雅兰慢悠悠睁开双眼，脸色煞白，气喘吁吁。

　　“娘，您感觉怎么样？”叶春雪关切问道。

　　庄雅兰微微摇头，勉强笑了笑，安抚她道：“我没事，你莫要担忧。”

　　“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春雪不敢置信地问，“怎么会突然吐血呢？”

　　“我也不知道。”庄雅兰虚弱地说道，“只记得，当我拿起汤碗喝水时，脑袋忽然一晕，随即就失去了意识，直到现在才恢复神志。”

　　“那汤碗呢？”叶春雪急切询问道，“是谁端进来的，娘可认得？”

　　庄雅兰点头道：“是梅香递给我的，说是厨房的厨娘刘嫂特意熬的，刘嫂一直都管着我这院里的小厨房，她应该不敢，毕竟吃食出了问题，她第一个就脱不了干系。”

　　叶春雪秀眉拧成一团，沉吟片刻后问道：“娘，您觉得那碗药汤有没有问题？”

　　虽然早就知道姑姑所在的不二宗很有些本事，但叶春雪总觉得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话本里写的，并不敢肯定母亲醒来是那张符纸的作用，还是恰好就该醒了。

　　本着慎重的态度，她还是询问了母亲自己的感受。

　　庄雅兰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况，笃定地说道：“我可以肯定，药汤中的确被下了毒。”

　　叶春雪眼睛眯成一条线，语气森寒道：“到底是谁？竟如此胆大妄为。”

　　庄雅兰叹息一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从未与人结仇，也不知哪个歹徒如此恨我，要下此狠手？”

　　叶春雪皱眉道：“娘，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嫁到叶家这二十来年，一向与人为善，怎会有人害我？而且，一般的人就算想害我，也买不动我院里这些人啊。”庄雅兰蹙着眉，“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老太君了。”

　　“祖母？”叶春雪瞪圆美眸，惊讶地望着庄雅兰，“祖母怎么会这样做？娘，您是不是弄错了，祖母虽然更喜欢秋姨娘，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残害当家主母的事啊。”

　　庄雅兰苦涩一笑，“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叶春雪咬着唇，沉默不语，眼眶隐约泛红。

　　她是不愿相信祖母会下手害死母亲的，但是母亲中毒的事情又明明白白摆在眼前。

　　这家里，能将手伸到母亲院里的，也就那么有数的几个人。

　　她和哥哥当然不可能，父亲对母亲一向敬爱有加，就是秋姨娘当初进门，都是祖母给压着的，他也不可能这么做。剩下的，就是祖母……答案呼之欲出。

　　“娘，您现在身体不适，还是先歇息吧。”叶春雪柔声劝慰道，“您不必为此事烦忧，待我查清楚此事再说。”

　　“这件事暂且搁下，等你爹和哥哥回来再查也不迟。”庄雅兰缓了口气道，“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歇。”

　　“一会大夫该来了，虽然已经没事，您也让大夫给好好看看，娘，女儿告退。”叶春雪欠了欠身，替庄雅兰掖好被角，退出厢房。

　　待叶春雪走后，庄雅兰从床榻上坐起来，目光深邃幽远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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