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土狗成精了》亦子无

19、第 19 章【第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午饭时间转眼就到，冯继宗拉着张秘书跟他们一起吃午饭。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张秘书买单。反正最终这些账单都会到自家老头子手上。

　　三人一狗又回到早上那家素食馆用餐。他家不仅早点做得出色，午饭和晚餐也很棒。

　　张秘书的年纪只比他们大了几岁，代沟不是很深，还能有共同话题。席间，张秘书侃侃而谈，风趣幽默。直到阿黄开动肚子，张秘书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冯继宗等了一会没听见张秘书说话，脑袋转过去，噗嗤笑出声来。

　　沛远为此表示歉意：“对不起，影响了你的用餐体验。阿黄他肠胃特殊，比别的狗狗吃得多。”

　　“哈哈哈～对阿黄来说，没有什么是吃不能解决的。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吃得不够！”冯继宗笑得合不拢嘴。

　　张秘书回过神来，“惭愧惭愧，是我少见多怪了。不过，这样吃真的没问题吗？医生没说什么？”

　　沛远告诉他：“医生说阿黄新陈代谢快，吃得少反而不行。”

　　主人顾着说话，停止了喂食，吃得欢快地阿黄拍拍桌子，以示不满——投喂继续。

　　吃饱喝足，还不用买单，人／狗生真美好。

　　冯继宗捧着肚子挥手送别张秘书。

　　“你是要跟我走，还是回家去？”沛远一边帮阿黄揉肚子，一边问他。

　　“这么早回家我会被她们给撕了的！先去你那里。”

　　“好吧，看看阿黄对于今天的收获有什么意见。”

　　翻译机还没研制出来，他们在外面不好跟阿黄交流，所以现在回去商量一下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阿黄静静地让他们折腾，他中午这一餐吃得比早上还多，是真的撑到了。都怪那个张秘书，点了那么多美食引诱狗。

　　唔……懒得动弹了。狗眼睛一眨一眨，过了会儿眼皮子一搭，立即睡了过去。

　　细细地鼾声从怀里传来，沛远低头一看，悄悄拉了拉小伙伴，比划嘴型让快点拍照。小伙伴果然机灵，无声地掏出手机，不仅拍照还开了视频录像，把阿黄的小鼾声也收摄进去。两人不愧是坑狗的好伙伴。

　　阿黄睡了一路，到家才醒过来。抖抖身子，甩甩尾巴，抻抻腿，又是一条精气十足看家护院的好狗。晚上有精神去钱家村大吃一餐啦！

　　不过……阿黄蹲坐着前爪子搭在都是白毛的肚子上，‘晚饭吃多还是吃少呢，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得知阿黄午饭才把自己吃撑，竟然又惦记起晚饭！沛远气笑了：“你是狗不是猪！”

　　阿黄抗议：‘这是你们人类对狗的歧视！就不能有饭量比猪大的狗吗？！哮天犬还能变出人形呢，只是食量大又怎么啦？’

　　沛远暗自嘀咕：得加快速度把翻译机做出来了，不然都不知道这傻狗又生出什么样奇奇怪怪的想法。

　　“阿远！你快过来看！”

　　冯继宗突然招呼一声，打断了主宠两个之间的剑拔弩张。阿黄趁机逃窜，奔向冯小宝——‘有难同当找小宝是错不了的！’

　　冯继宗可不知道他在阿黄心里，成了挡箭牌的最佳人选。他开了沛远的电脑，打算把今天拍的照片和视频修一下发表。然后就意外地发现了监控视频的存在。沛远设置了每日监控视频自动保存到硬盘中，现在已经累积了为数不少的视频文件。冯继宗起初以为是小伙伴下载的关于人类繁衍生息的教学实操视频，于是不怀好意地点开最新的一个——凑巧让他发现阿黄昨晚的偷溜行为。

　　“话说你为啥要在家里安监控啊？——那不是我干的蠢事都有记录了？！！亏我一直掏心掏肺地为你付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个渣男！！！”冯继宗激烈地控诉小伙伴的无良行为，“一共装了几个摄像头？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放过了卫生间！”

　　阿黄拍拍冯小宝，同样用谴责地目光看着沛远。

　　沛远被小伙伴如同泼妇的撒泼行为搞得满头黑线。不过他很坦然地承认：“卫生间确实有一个，但是我只有在上班的时间段才开启。这个时候你通常都不在，不要紧的。我主要是防着阿黄独自在家又出了什么意外。”

　　阿黄很生气：不要小看我的灵智！我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根本不会出意外好不啦！

　　冯继宗却比他更来火，“谁说你上班的时候我也不在！有一回，我路过这边，那不是人有三急吗，就上来解决一下——”

　　“闭嘴！”沛远听不下去了，成功被小伙伴的神操作给恶心到。一把夺过键鼠掌控权，噼里啪啦一阵摆弄，将记录小伙伴方便情况的视频删除掉。

　　沛远一强势起来，冯继宗便怂了，抱着阿黄老老实实的。“接下来，阿黄，该说说你昨晚又出去干什么。”

　　冷冷地一瞥飘过来，阿黄莫名心虚，发出毫无意义的“嗷呜”叫声。

　　监控显示，阿黄晚上十一点五十出去，快两点的时候回来。而且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一块毛毛呈现焦糊状态。经过一晚的修炼，毛毛恢复了原状。

　　“你受伤了？！”沛远皱起眉，抓过阿黄，将他翻过来翻过去，检查每一寸毛。这个时候当然看不出什么，阿黄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

　　眼见着躲不过去，阿黄只能招了。他将小东西的事情说了，还透露出今晚要再去一次的计划。

　　“先别轻举妄动，”沛远想着既然阻止不了阿黄涉险，那就帮他把危险系数降低。“等我调查清楚情况，你再行动。”

　　冯继宗：“阿远，你要怎么调查？”

　　“既然目标地点离市区不远，那自然能用科技手段，查到我们需要的信息。比如阿黄见到的那个老女人和小男孩之间的关系。”

　　阿黄没有沛远想得多，他就打算以暴制暴，直接杀过去“吃吃吃”。既然沛远愿意帮忙，那他当然高兴，只是——“要尽快呀，小东西的魂体等不了多久。”

　　看着阿黄的信息，沛远表示明白。

　　他开黑，暗中调取了各方资料档案，得知那个老女人名叫钱倩倩，今年六十九，丈夫钱金在二十年前去世，两人生了三女一男。丈夫钱金走后第二年，四岁的小儿子出了意外死亡。钱倩倩和三个女儿生活，直到女儿们都嫁出去。就在四年前，她的小女儿生下一名男孩。奇怪的是，等孩子一岁后，小女儿将这男孩交给母亲钱倩倩养，偶尔才回去看望一眼孩子，并且再之后又生了第二个孩子，儿户口本上只登记了第二个孩子的名字。

　　“小孩身体有毛病？要不然他妈妈为什么不要他？”冯继宗猜测道。

　　阿黄告诉他们，那男孩的魂体不稳，容易梦游。可能平时表现出来就像个痴傻儿。

　　“所以他外婆要给他招魂？”冯继宗继续发散思维，“可是不对啊，阿黄说男孩身体里有另外一个家伙……难道招错魂了？”

　　阿黄眯着眼睛仔细回想下，感觉不像是招错魂了，钱倩倩似乎知道另外一个的存在。

　　沛远看了下时间，“现在还不算晚，我和阿黄赶过去钱家村，看能不能从村民们那得到有用的信息。”

　　冯继宗指着自己问：“那我呢？”

　　沛远呵了一声，上下扫视，反问他：“你除了吃，还有什么用？”

　　冯继宗跳脚，“我！……”他卡壳了，一时竟然想不出自己能干啥！岂可修！

　　阿黄“呼呼”喷出两口气嘲笑他。

　　“哇啊啊啊！！阿黄你居然敢对我开嘲讽技能？！”冯继宗闹着要揪阿黄的尾巴，立马被狗主人拍了。

　　“我当司机开车送你们过去，”闹够了，冯继宗停下来说：“正好试一试今天收的宝贝们。”

　　沛远一秒打消他的筹算，“你爸喊你回家吃饭，忘了？”

　　冯继宗神情一僵，果然是把回家吃饭的事情忘到脑后了。可他更想随小伙伴们去历险，总比回去参演家庭伦理大戏好吧。

　　阿黄深感同情地摸了摸他低垂下来的脑袋。沛远笑了：“回家而已，别搞得跟奔赴刑场哭丧着脸，连阿黄都在可怜你了。”

　　闻言，冯小宝马上恢复精神，抓着阿黄好好蹂躏一番。人狗开始了日常一战。

　　走之前，冯继宗将车留下给他们用，他自己打的回去。够义气！

　　沛远点开理财客户端，算了算存银，看能不能买辆代步车。他今天在古玩街刚花了一笔巨款，目前账户可用余额不足以买车。可总是借用小伙伴的，也不是长久之计。等这件事解决了，他还得多接几个单子攒钱才行。

　　傍晚的钱家村，笼罩在霞光之下。村民人数稀稀拉拉，便显得猫猫狗狗的数量比较多。

　　钱倩倩这位古怪的老太，在家里早早地点了蜡烛燃了香火。门扉紧闭，连窗帘都拉上了。钱老太跪在桃木佛像前念念有词，仔细一听是什么魂兮归来之类的。她一边念，一边磕头。磕了九九八十一下，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划开手掌心。

　　古铜色的匕首舔舐着鲜红的血液，匕首柄上镶嵌的青色珠子范出一丝骇人的红光。钱老太足足放了一碗血，供奉在神龛前。又见她拿出两张符纸，往上面抹了血水。符纸隐隐发出亮光，血水当即被吸收进去。

　　其中一张符纸蠢蠢欲动，钱老太按住它，喃喃道：“别急，回来了。”跳动的烛光照出斑驳僵硬的脸孔，她那一双青白的眼珠子动了动。

　　沛远带着阿黄出现时，村民们好奇地看过来，各自揣测这人是不是谁家亲戚。他寻找机会和村民攀谈，而阿黄自行去接触小动物们了解情况。

　　大概是阿黄身上的气息闻着舒服，不仅狗子们见到他就热情地摇尾巴，连一向孤傲的猫猫们也凑近前。这倒是方便了打探消息。

　　狗子们说，钱老太的外孙——就是小东西的肉身，很少出门，而且总是挑在天黑的时候被钱倩倩带出来。白天基本是看不到那孩子。

　　狗子们不像猫猫们喜欢晚上活动，对晚上的情况不甚明了。猫猫们则说，钱老太家一到晚上就出现好多黑影子，走到那附近都感觉凉飕飕阴森森非常可怕，它们轻易不敢靠近。

　　其中一只年纪最大的老猫告诉阿黄，它听以前的老猫说过，晚上千万不要到村尾钱老太家，不然会被可怕的东西带走。

　　更多的事情，这些小动物们不懂，也就不得而知了。阿黄让它们排排队站好，挨个摸了摸脑袋，为每只传入了一股纯粹的能量作为感谢。

　　得到谢礼，大家开心得打滚欢呼。老猫温柔地把脑袋伸过来，要给阿黄舔毛。他果断拒绝了。

　　沛远那里比阿黄知道的多些。钱老太自从小儿子去世后，人就变得很奇怪。而且她家三个女儿也一个接一个地行为怪异起来。直到三个孩子长大后，才跟正常人差不多。

　　钱若男——钱老太的小女儿，出嫁没多久生了个男孩。孩子周岁一过就被当妈的送回娘家给外婆养，到现在也没起个正经名字、没上户口，孩子外婆一直喊他乖宝。

　　钱老太跟村民们说，乖宝从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所以轻易不能出门。人们议论纷纷，觉得是钱若男结婚前坏了别个男人的孩子，婆家知道了，才送来娘家。

　　年纪大的村民看到乖宝，都说他长得像钱老太十九年前死去的小儿子钱乖宝。钱老太怕不是把外孙当做儿子了。

　　沛远和阿黄回到车上，整理出收集来的消息。阿黄人立而起，前爪按住沛远的胸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沛远学冯小宝，狠狠揉搓他的毛脸，“记住了，我可是你的主人。”

　　阿黄那个气哟，这些人类是怎么回事，都不怕死吗！他们可不像他修炼出了本事，能对付阴邪之物。怎么就说不通呢？

　　沛远掏出几样挂件，仔细为阿黄戴上。其中一个小荷包样式的，他介绍说：“这里面放了一颗舍利子，小宝送的。”

　　阿黄想说他并不需要这些。毛爪子扒拉扒拉胸前一堆防护法器，他歪了歪脑袋注视着沛远：‘那你呢？都给我了，你戴啥？’

　　沛远给他看了早就塞进衣服里面的另一个小荷包，“小宝一共给了我两颗，还有一颗在我这。”

　　阿黄稍微满意地点点头。狗爪子按住荷包，试探着往里面灌输能量。舍利子不愧是大德高僧的修为结晶，居然能完全吸收掉。

　　阿黄拍拍沛远挂了荷包的胸口，得意地裂开嘴角露出一口尖利犬牙。

　　沛远背了个小包，抱着阿黄等到天色真正暗下来，再次走进钱家村。

　　然而这次村里的气息明显跟傍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在黑魆魆的夜色里，每户村民家中的灯火虚弱得仿佛随时会灭掉，不禁叫人怀疑是不是供电不足了。

　　一股阴冷的雾气不知道打哪冒出来，激得沛远打了个寒颤。

　　“阿黄，这里不对劲！”沛远紧了紧上衣，低声说道。

　　接着令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阿黄伸出短胖的毛爪子，拇指和食指一搓，凭空发出一朵火花来！

　　火花离开毛爪子，越变越粗，飘荡在他们前方，如一盏明灯照亮路途。

　　沛远来不及收拢被震撼住的神色，便被阿黄催促着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