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Ⅰ》Kings

17、夺魂

　　幽暗的鬼火扑打在妖艳的脸上，明明灭灭。

　　——女孩的身体是夺来了，可是灵魂却不在。那魔姬你就负责将那女孩的魂魄给夺来吧。
　　——大人？离魂术的破除不是该由施咒的本人执行吗？强行收回的话......

　　——用招魂引。

　　——啊，可是......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冷媚而决绝的话语打断了那犹豫不绝的声音，邪魅的笑颜在昏暗的光线下宛若花一般悄悄绽放，妖媚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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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的宫墙，森严的戒备。
　　一辆牛车缓缓行驶至前，幕帐垂落。在一旁看守的侍卫一见博雅和晴明来了，立刻纷纷让道。
　　“昨晚的夜袭，令皇宫的戒备森严了啊。”博雅轻挑珠帘，往外望去。
　　晴明静静地端坐着，蝙蝠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瞌下巴，微微低头在沉思什么，雪白的狩衣静静地随着主人而安躺。
　　“晴明——”来宫的路上，晴明一直就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沉默得让人觉得诡异。
　　“......”晴明没有应博雅，仍是自己安静地低头思寻。博雅见状轻叹一声，也由着他去了。
　　华丽的锦帐布满大殿，火红的地毯像妖异的红莲般散发着魅惑的气息。两旁的大臣们早已在一旁站定，见到晴明的到来都纷纷惊讶侧目。想必晴明一定是极少上朝了。
　　晴明一点也没有理会众臣向他投来的灼灼目光，像是一朵白莲孤傲地立在这浑浊的世间，不沾纤尘。
　　“安倍晴明，你终于来了——”端坐在众臣之上的朱雀天皇发话道，语气像是舒了一口气般地欣慰。
　　晴明微微颔首，遂将目光投射到立在一旁的保宪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女儿的？”晴明用读心术问道。
　　“晴明——”保宪有苦说不出啊，父亲一回来就知道事态严重，发觉我被掳后更是气忿。现在的贺茂忠行黑着脸，仿佛一颗定时炸弹，谁碰谁倒霉，搞得现在保宪心慌得要命。
　　晴明看了看一泓秋水几乎要夺眶而出的保宪，心里觉得好笑之余，免不了对那被掳的二小姐好奇起来。
　　除了沙罗外，到底还有怎样的一位女子能让师父这么挂心？

　　是的，除了沙罗。
　　想到这，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刻骨铭心的一幕——
　　夜色朦胧，月光被乌云遮蔽了，无月的夜，静如止水。虚弱的烛光不断摇曳，映在躺在地上的那年轻的女子的脸上，白色的单衣被鲜血染红了，在烛光下有一种触目惊心美，脆弱苍白的脸庞令人的心猛地一揪。仍显稚嫩的脸上泪痕纵流，女子吃力地让唇角挽起一抹弧度，伸出颤抖的沾满血的双手向跪坐在她身前的俊美男子的脸上伸去，触到男子的脸庞后，樱唇微启，断断续续地声音喃喃道：
　　“对、对不起......了，晴——明——”女子说完这句话后，纤细的手忽地垂下，没有任何预兆。长长的羽睫轻轻磕上眼脸，安静的面容仿佛刚刚睡去般从容安详。
　　“累了吧，累了就要好好休息啊——沙罗。”男子用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
　　一滴晶莹的液体滴在女子含笑的脸上，花一般璀璨地绽放。
　　夜，从未如此漫长。

　　“晴明大人？晴明大人！——”藤原大纳言唤道，一下子就把晴明遐想的思绪给拉回。知道自己微微失态的晴明轻咳一下，神情略为尴尬，不自然地应了一声。
　　“晴明，你对这次的事件有何见解？”难得晴明上朝一次，天皇也不计较那么多，略带心急地问着。
　　“想必那袭击贺茂家的妖魔的首领就是和这几天经常出没于夜间作乱的妖怪是同一个。”晴明很快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定，不卑不亢地答道。
　　“此话怎讲？”天皇疑惑了。
　　“有一种女妖怪，长着绝世的美貌，却是危险至极的存在。她们专于夜间出没，被美貌迷惑的男子前来搭讪时，就会被女妖取走他们的胫骨杀死他们，继而吸光男子身上的精血，据说此妖是以女囚的怨念幻化而成的。至于为何要袭击贺茂家，想必是要掳走贺茂家的二小姐吧，就如同池田中纳言的女儿一样，最后就会落在京都最著名的妖怪——酒吞童子的手中。”晴明的一番话令在场的人颇为震惊，虽然落在酒吞童子手中这种最坏的结果保宪早就料到了，但是真正听到晴明证实时也免不了一惊。
　　最终，还是没办法吗？
　　保宪和忠行的脸上蒙上了化不开的阴郁。

　　此时，晴明府邸——
　　庭院里的一株樱花正妖娆地绽放，一片片粉嫩的花瓣随风而逝，带着醉人的香气漫天纷飞。
　　看着这醉人的美景，心思却不在此处的我仰望苍穹。
　　天很蓝，纯净得没有一丝瑕疵。
　　“朱雀，你是凤凰吧？”我扭身回头，呆呆地审视着在我身旁的朱雀。
　　火红色的羽翼丰满光亮，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般绚丽高贵，一双火红的凤眸仿佛要把天地间的污秽毁灭殆尽。单单是在他的身旁就能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神气，能收复如此式神，晴明真的很厉害啊。
　　“你是式神吧？”一般的兔子是不会说话的，除了妖魔和式神这两种生物除外。从我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污秽气息的朱雀微微讶异，真的是很‘干净’，以至于连式神的主人也感觉不出，要不是刚刚这只兔子说话了，别说自己了，可能连晴明也感不到呢！朱雀沉思道。
　　“嘻嘻，可以这么说啦——”我轻轻眨眨眼，略微不好意思道。
　　“对了，晴明喜欢兔子吗？”我很奇怪为什么晴明一天到晚老抱着我不放，难道他真的有恋兔情结？不会吧？
　　“晴明大人他啊——咦？不害怕他的灵力吗，一般来说式神都会对阴阳师毕恭毕敬的啊，你怎么直呼其名呢？”朱雀正想说‘我也奇怪晴明为什么要我来看守一只兔子呢’时，突然记起这么一件事，问。
　　“呜呜——”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回答的朱雀突然发现我的小小的身体正微微抽搐，而且动作越来越大，还痛苦地叫了出来；立刻幻化为人形，俯身将我抱在怀里，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朱雀，其实，灵魂毁灭，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连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的我吃力说着，我如果此刻不应，不知道下一秒是否还存在在这个世上了。
　　就在刚才，我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而且根据这次跳动的力度，是大凶呢。
　　果然，紧接着胸口深处就传来了一阵强烈的剧痛，连灵魂也跟着颤抖，看来是灵魂转移术的归魂期到了，而我却仍在这里的关系吧。听保宪说，这样的话，灵魂极可能会毁灭的呢。
　　如果灵魂毁灭了，就能回去现代了吧。
　　我天真地幻想着，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连朱雀呼唤的声音都渐渐渺茫了......

作者有话说

　　我继续疯狂~~高唱疯狂之歌的某月~修文啊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