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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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百合子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赤司征十郎走过去，坐在了风间百合子旁边的座位上，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谢谢。”风间百合子接过来，擦了擦眼泪。她把纸巾攥在手里，然后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
“赤司君，你知道么？”风间百合子抬眼，那双浸染着哀愁含着泪的眼睛露了出来，“其实今天啊，是我的生日啊。”
光从窗外斜斜地打进来，只照亮了她半张脸。
“每天放学后，我都要提早回家。然后听着他们的话，去学习茶道，去学习花艺。”素来温柔的风间百合子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去学习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去学习如何傍上富豪。”
“他们不介意他未来的女婿有几岁，只会想那个男人有没有钱。”风间百合子表情恢复了惯常的温柔——那是她被训练了两三年后自己为自己戴上的面具。
她那长出来了一点的指甲抠破了她的手心：“他们丝毫不介意我的想法，甚至想让我上新娘学校，学着成为一个合格的附庸。”
“真是恶心啊。”风间百合子睁大眼，手摸上了自己的右脸，居然硬生生地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她轻声说：“世界上有那么多‘正常’的父母，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呢？几十亿分之一的概率，怎么就被我撞上了呢？”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赤司征十郎叹了一口气，然后抿着唇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少女。
从那双剔透漂亮的异色瞳里，风间百合子清楚地看清了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她终于回神，放下手准备拿手里合着泪、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纸巾去擦脸上的血。
赤司征十郎给她又递了一张纸巾，“我觉得你有必要和你的父母好好谈谈了。”
“我和他们说过，”那已经痊愈的伤痕现在想起来，似乎都还在隐隐作痛，“他们并不理会我。”
“试着态度更强硬些。”
“不行的，我会被……”风间百合子收声，她的瞳孔缩小，一副惊恐至极的样子。
“不会的，”赤司征十郎敲了敲桌子，“事实上，你已经到了能够表达自己真实情绪的年纪了。”
“你现在足以反抗，只是被驯化地忘记了挣扎。”
就像是被彻底驯化成狗的狼，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就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样子。
风间百合子咽了咽口水：“可是，他们是我的父母啊。”
赤司征十郎垂眼，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语气轻描淡写：“那又怎么样？忤逆我的人，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原谅。”
他站起来，走回座位上拿起了书包：“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怎么做吧。”
说完，他背起书包，就准备离开。
当他走到教室门口，身后的少女终于开了口，似乎是想通了的样子——
“嗯，谢谢你，赤司君。”
【风间百合子cg——放课后的教室已生成】
赤司征十郎一愣。
……
第二天上课，一整个早上，风间百合子的座位都是空着。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酒井结衣的课。上完该上的内容后，酒井结衣合上了书本，扫视了一遍整个教室。
酒井结衣蹙着眉问：“风间桑呢？”
班长野际和彦回答：“风间桑好像一个早上都没来上课。”
“是么，”酒井结衣看向爆豪胜己：“日向桑，那麻烦你今天晚上去把作业带给风间桑吧。”
爆豪胜己：……我怎么带给她？我又不知道她住哪？
“啊？”
“日向葵”说：“可是，老师，我不知道百合子住在哪里。”
酒井结衣笑了一声，柔和的声音里似乎夹着嘲讽：“不是，你们不是朋友么？”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行吧，”酒井结衣叹了口气，“野际君，还是麻烦你了。”
野际和彦应了一声。
下课了打响，酒井结衣收拾好了教案离开。爆豪胜己和真田弦一郎一起去了食堂。
爆豪胜己把自己昨天遇到的那个自称是“上一个日向葵”的事说了出来：“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真田弦一郎说，“他能脱离日向葵的身份，应该就是因为你变成了日向葵的。如果像我说的，失败即会抹杀，那么以祂热衷于恋爱的性格，肯定会明确地和我们说，好让我们去努力拼命。”
“而你之前说的——失败后被替代回归现实，也应该是没这么好的事。那么，在游戏里没了合理的身份后，被扣下来拘在这个世界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嗯。”爆豪胜己应了一声，闭上眼又回忆了一下昨天见到那个男人的情景。
他猜测道：“没有游戏身份，也许他会被永久扣留在这个游戏里。他没办法干涉游戏，于是他找到了我。”
“听他那笃定的语气，应该是知道有一个方法是能够把所有人都从这个游戏里放出去。但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爆豪胜己抬眼，看向对面的真田弦一郎，“假设他曾经目睹过，那为什么他还陷在这个世界里？假使他是从其他人口中得到的信息，那么知道的人都已经脱离了游戏，他又怎么能知道这个方法呢？”
这几乎是一个悖论。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真田弦一郎问：“你会选择相信祂，还是一个落到比我们还惨的境地、只能把希望我们身上的人？”
爆豪胜己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真田弦一郎继续说：“从祂目前给出来的两条线来看，一是和游戏人物谈恋爱，二是找到祂。”
“前者应该只惠及玩家，想彻底结束这个游戏解放所有玩家，我觉得应该是得让玩家先找到祂。”
“只是找到祂？”爆豪胜己眯起眼，“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真田弦一郎：“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不管怎么说，前提条件总归是要先找到祂的。”
“也是，但是现在问题又来了。”爆豪胜己想了想现在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人的赤司征十郎，说：“你看那个新来的，好像更倾向于来一场混乱的恋爱。”
真田弦一郎：“那也是他的自由，我也稍微能理解他。”
爆豪胜己：“行吧，那就随他去。我们就先试试，能不能试着在这一轮游戏里找到那个家伙。”
“嗯。”
……
放学后，已经打定主意要先去了解了解风间百合子性格，好和祂做对比的爆豪胜己和真田弦一郎跟上了班长野际和彦。
“日向葵”：“班长，我们能和你一起去么？”
“麻生铃”：“我们想去百合子家里看看。明明都是朋友，连百合子家里都没去过，真的是太不合格了。”
……从一个人的房间布置，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他们想要了解风间百合子这个人，于是准备先去她的房间看看。
起码之前真田弦一郎就从麻生铃的房间里，看出来了对那个开朗的麻生铃来说，所存在着的一些违和的东西。
“我看还是算了吧，”野际和彦的眼神扫过了麻生铃还崴着的腿，说：“你可以等着之后和风间桑约好了再过来。”
“可是风间桑今天都没来上课，我们有点担心。”“麻生铃”垂着头，又说：“而且我的腿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在之前，真田弦一郎就从麻生铃的日记里得知：风间百合子从没去她家玩过，而她也从未去风间百合子家里做客。
就是因为这样，再加上风间百合子每次放学都直接回家，也不和她一起活动。以至于麻生铃之后又找了转学过来的日向葵作为交换友谊的对象。
就从这点看，风间百合子应该是不大喜欢其他人去她家的。
……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说不准之后都没办法知道风间百合子家在哪里。
“行吧。”野际和彦看着“麻生铃”期盼的眼神，最终还是答应了。
按着之前风间百合子在联系表上留下来的地址，野际和彦带着爆豪胜己他们停在了一栋公寓楼前，他们上到六楼，找到了联系表上填着的603。
野际和彦伸出手，敲了敲门。没想到就这么一敲，居然直接把门给敲开了。
门前站着的三人均是一愣。
门发出有些刺耳的“吱呀”声，缓缓地向内打开。
屋子里没有人，安静地只剩下门打开的声音，听着有些惹人烦躁。
反正爆豪胜己是觉得挺烦的，他直接走过去用力一推，房门“哐”地一声被撞在墙上，然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野际和彦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在了屋内。
“风间桑，你在么？老师让我给你送东西。”野际和彦朝着屋内喊来一句，然而没有人回应。
屋内的味道有些怪异，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在一起，又香又臭格外古怪。
客厅里似乎是拉了窗帘，房间里有些昏暗。爆豪胜己站在门口眯着眼睛辨认了很久，终于发现了些不对。
他当机立断向前一步，打开了屋内的灯。白炽灯照亮了屋内的边角，也照亮了墙上溅着的血点。
……那果然不是什么墙纸上的花纹。
爆豪胜己：“报警。”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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