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车》王小满不说再见

1、第 1 章

　　“我想，在这么广袤的世界和你相遇的话，这本来就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堂本刚
　　之前堂本刚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一个人的兴趣可以基本上反映一个人的性格，比如你喜欢收集，那么你肯定是一个强迫症，比如你喜欢摄影，那么你可能性格就比较敏感。虽然书上还举过很多例子，但堂本刚并不能一个个都记得，合上这本有着花花绿绿封皮的书后，他满脑子就只剩下干巴巴的理论了。
　　这一点上堂本光一就很不一样，毕竟，他可是可以消化了相对论后在酒桌上以一种说落语的方式说出来的。
　　他自己觉得应该很有意思，一张嘴啪啪啪的跟倒豆子一样，还配合上肢体动作，好一个生动有趣的物理老师。
　　但堂本刚承认，除了自己会耐着性子听他家这位师匠讲相对论和法拉利，没有一个人会在他讲的时候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配合他的。
　　“刚你就是太惯着他了，”共同好友长濑有一次喝多了之后向他抱怨道，“哪有一个人敢在演唱会上讲相对论的，还说粉丝都是猫妖。”彼时，光一也喝的差不多的样子，头歪在自己的身上，不断地往下滑，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
　　“我没有觉得我在惯着他啊。”他听见自己笑着说，顺手把光一的头往上移了移，让他靠的舒服点。
　　“相反，”他慢吞吞的说，“我觉得是光一桑才是惯着我的那个。”
　　“嘛嘛，我已经不知道了，你们两个，都半斤八两的。”长濑看着自己，举起双手一副缴械投降的样子。
　　“不，”他坚持着，“光一真的是比较会让着我的。”说这句话时，堂本刚感觉那个靠在他脑袋上的头稍微变沉了些。
　　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只是比自己大了100天左右，但给人的感觉就像哥哥一样让人安心，会在自己害怕的时候伸出手挡住自己，会在上楼梯时稍都退后一步，随时都可以抓住因为恐高而不自觉地向后仰的自己。
　　他把他自己后背留给了高高的楼梯和未知的黑暗，然后让自己化成一束光，照亮他未知的黑暗。
　　你给我的爱和温柔，比我给你的多了100倍，所以，胆怯倔强的我，只能在你身边稍微再陪的久一点，久一点。
　　“你们简直就是在互相影响，互相依靠。”
　　“刚啊，你也是立派的大人了，应该也考虑下自己的婚姻了吧，妈妈真的很担心以后没人会照顾刚啊。”
　　“前辈，刚前辈和光一前辈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有的时候看你们俩什么话都不说，有时候又看你俩靠在一起说个没完。”
　　“光一和刚就应该死在舞台上，手牵手的那种。”
　　那天回家的时候，他坐在出租车上，身边靠着那个因为替他喝酒一个不小心喝了两人份的光一，他看着不断变化的路灯，竭力想让大脑里的喧嚣停下来。
　　我们就像是在钢丝上跳舞的舞者，只能不断地抓紧对方的手，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我只有你，你只有我，明知道最后的结局，但还是带着绝望般的欢欣像救赎一般，抓住你，紧紧地。
　　你是我所有的欢欣和希望。
　　想着，堂本刚不自觉的看向那个睡得死猪一般的堂本光一，后者半张着嘴，一点王子的形象都没有。但就是这么没有防范的睡颜，却让他一瞬间笑了出来。
　　好吧，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在哪里，但如果你说“刚，陪我走下去吧。”那么我就会一直紧紧抓着你，直到出现你觉得那个真正对的人。
　　因为，对我来说，遇见这么温柔的你，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过了几天后，在一个地方的节目上，在被问到“堂本桑有什么兴趣时”他很自然地回答说是钓鱼，然后装作随意的说了句，“嘛，我家那位相方，他的兴趣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是车。”台底下一阵骚动，现在年轻的女孩子好像对这种比较禁忌的相方爱很感兴趣，这点想起来让刚有点不太开心。因为他不是很喜欢自己和光一的感情被这样解读，感觉像被游览的游乐园的猴子一样。
　　就在这时，在一旁的女主持人说道：“对了，有种说法说兴趣可以反映人的性格呢。”
　　“是啊，感觉刚桑好像很适合这种钓鱼的活动啊，拿一个一个小钓鱼竿就可以坐在那发很长时间的呆呢。”
　　“嘛……基本上来说是这样，钓鱼的乐趣是在过程中，而不是在结果，也就是钓上来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他慢吞吞的说着，好像要把话里的意思反复想几遍然后才肯说出来。
　　“呀……不愧是刚桑，说话真的是很有深意啊。”坐在左手边的男主持人说道。
　　节目后来他还说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满脑子就盘旋着那个女主持的话，这和他之前看过那本花花绿绿的书一样，说是兴趣决定人的性格这样子牵强的理论，它就和那个花花绿绿的封面还有那个女主持的话缠绕纠杂在一起，自己的钓鱼哲学也不断地叫嚣着。
　　你的真实性格是什么，你真的想你说的那样淡定自若么。还说什么所思所想，可笑。
　　闭嘴！他很想这么朝他疯狂转动的大脑喊道。
　　“呐呐呐，刚，我新买了车，要不要试试？”
　　-----“光一你的兴趣是开车还是车啊。”
　　-----“嘛……都可以的，对了，刚你坐的舒不舒服，要不要我把窗户给你开开？”
　　“我的宝物，可能是刚吧！”彼时少年眉眼青涩，带着化不开害羞，莫名其妙的高了八个调的声音，搞得像唱歌一样。
　　那个背影单薄的少年，带着一丝害羞的笑意，合着那年的风就这么清清淡淡地闯进了他喧嚣的记忆，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看，他好看的不合常理，温柔的不可理喻，用他所有的温柔去包裹他的棱角和胆怯，好像只有看见他，看见他站在那里，笑得一脸烂柿子样，所有的愤怒和害怕都会变成委屈，自己好像还是怕生的孩子，会从妈妈的身后偷偷的看这个世界，惶恐而且不安。
　　那时，那个带着眼睛的朴素的兵库县少年向他伸出了手，说：“你好，我是堂本光一”
　　你看，他也叫堂本，他也带着羞涩的微笑，他也有一双干净的眼睛。
　　不知怎么的，你好像就放下心来，把手交过去时，你好像不小心也把自己的心脏一并交了过去。
　　但你知道，他不会随随便便对待。你放心他。
　　所以，无论多少次他向你伸出手，你都会抓住他，直到他放开为止。
　　堂本刚就像他最喜欢的鱼一样，有着最柔软易受伤害的身体，却有着最不屈的灵魂，老想唱着可以撼动这个世界的歌曲，所以总是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一道道的，刻在他身体上，印在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清澈的恐惧，但还是要活下去，要坚强的活下去，在水里，在空中。
　　因为有着没那么美好的你，所以我好像稍微对这个世界有些喜欢了，因为有着那么温柔的你，所以我好像也突然生出了无穷的勇气，我想要去爱你，用尽全力。
　　但是堂本刚知道他不会说出来，哪怕他的内心已经被爱压到崩溃，他还是看着他的相方，看着那个台下老头子，台上小王子的他，笑着说：“喂，要不要去和我一起钓鱼啊。”
　　然后，堂本光一会回身，半眯着眼睛，笑得一脸烂柿子样，说“好”。开着他金光闪闪的跑车过来。
　　你看，我们多少年之后，仍是少年，你还是那个朴素的兵库县少年，我还是那个一紧张就会乱摸头发，害羞起来的时候偷偷把脸藏在别人身后fufufu笑的小孩子，所以，我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我还会陪你很久很久，两个人，就只有两个人，手牵手的走到世界末的尽头。
　　我不想去想什么兴趣决定性格这样的假话，哪怕我是鱼，哪怕你是车，哪怕我们生活的世界其实有很大的差别，我都想要拼尽全力跑到你身边去，哪怕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我都要竭尽全力让我们靠的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只要你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我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和你一起下去。
　　你组成了我世界的四分之三，没有你，我根本无法呼吸。
　　所以，光一，你看，我就是这么的喜欢你。
　　在堂本刚终于想清楚他对堂本光一的感情之后，他们之间已经大概有两个月左右没有私下见面了。不是说忙，只是每次光一打来电话的时候他都会拒绝掉，柔软的，坚决的，有的时候是去看电影，有的时候是去挑吉他，无论是什么理由，他都一律以忙着做音乐回绝掉，不论听筒里的声音听起来有多么低落，他都是轻轻回复一句：“抱歉啊”然后就再也不说什么话。
　　光一也明白，因此他只淡淡回复一句：“是吗，那下次吧”。然后就干脆的挂断电话，留堂本刚一个人抱着电话发呆。
　　忙音听久了，也可以听出各种各样的旋律来。堂本刚有的时候会这么想。
　　这不是心狠，他知道，他害怕自己现在一见到他就会控制不住情绪，他们太熟了，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会被对方察觉到，他不想让光一为难。
　　因为，光一是那么个温柔的人，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们就这么一直做着好朋友，你不用知道我的想法，你只要知道，你难过的时候我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因为你是我余生所有的幸运和光芒。
　　虽然私下见面的机会没有了，但他们还能在节目上每个月碰一次，他们的休息室还是在一起，他的相方还是每次来的时候一脸睡不醒的样子，见到自己的时候努力把眼睛睁大，老头子似的打着招呼：“哟，刚。”可是双方之间总是有些什么东西在发生着变化，他努力去忽视，但他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破土而出，发芽，然后开出绚烂又颓废的花。
　　他能感觉到光一每次在上节目时不住地向自己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还是那么清澈，带着些委屈，光一一定在疑惑吧，为什么刚不理他了。
　　可是，你看，他就是这么温柔的人，就算是自己有多么疑惑，有多么难过，他都不会直接问出声来，只是用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带着点小委屈，带着些小怀念。
　　很多的时候，堂本刚会讨厌自己作为kinki kids的身份，如果没有这一身份的限制，他可能就会大着胆子向堂本光一表白，像每一个疯狂的粉丝那样，去看他的演唱会，买他的周边，在某一个合适的时机向他大声的说出自己隐藏许久的爱意。可是如果他不是kinki kids的话，他就有可能不会遇到这么温柔的奇迹，光一那毫无保留的孩子气也不会完全的展现给自己，他们也不会在一起这么多年，一起从籍籍无名走向繁华似锦。
　　可是，他离他那么近，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可那距离却又那么远，那墙壁就堵在他们之间，很薄但却坚不可摧。
　　“我想唱歌，想唱出可以撼动这个世界的坚强。”-----By 堂本刚
　　到了年末，要举办跨年和演唱会，他们不可避免地见面次数变得多了起来，有时太晚的话回家时还要互相打电话商量歌曲的编排，偶尔聊得多了，还会把之前的有趣的事情拿出来说说，不知不觉他们就养成了个每晚必须要讲电话的坏毛病，有的时候聊得太开心到两个人都忘了时间，没怎么睡觉就又去排练，有的时候太困了，自己甚至会举着电话睡着，等醒来的时候电话还接通着，对面传来光一的呼噜声，听着听着，自己的心也不禁柔软了起来，暖洋洋的。
　　他真的不贪心，他想让光一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自己只要在旁边默默地守护着就好，他还可以在他的结婚典礼上跑过去弹吉他，唱歌，哪怕心里难过，眼睛泛红，他也会放开光一。
　　但堂本光一给的幸福和温暖太美好，他还是想自己能够全部占有的他的目光，他的笑容，想着想着，心里就酸酸的，他不害怕，他只是有些舍不得。
　　等跨年演唱会结束之后，照例是庆祝会，刚提前打了招呼说自己不大舒服就提前回去了，虽说把光一一个人放在那里有些残忍，但还有长濑陪着，估摸着他也不会太寂寞，想着，刚一个人就慢悠悠的在还开着的便利店买了朗姆味的冰淇淋，打算回家好好享受。
　　刚回家，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堂本光一四个大字，气势十足的晃着眼，他叹了口气，任命的接起电话
　　“喂喂，怎么了？”
　　“啊啊，刚你怎么胡去了呢！我找了你不天呢!”电话对面的声音高了八个度，说起话来也黏黏糊糊的，一听就是知道这家伙又喝多了。
　　“你又喝多了是不是？明天可还有演唱会呢，我可不想看到你忘词啊。”
　　“不会的，不换的。”对面大着舌头保证道。
　　“嘛，”堂本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那你就好好放松吧，不要喝太多了。”
　　“刚就要挂了么，为什么刚最近老是挂我电话啊。”电话里的声音一下子委屈了起来，要哭了的样子。
　　“没有没有，你看，你不还是个前辈吗，如果你不在的话其他的后辈也会尴尬的吧。”他好声好气的哄着。
　　“别人怎么样我才拉的管呢！你又不在，我也要胡去了！”
　　竟然开始耍起了孩子脾气，堂本刚无奈，只好问：“那你经纪人开车过来了么？”
　　“没有……”
　　“唉……那你在那乖乖等着，我去接你。”
　　“嗯！”
　　叹了口气，他把买来的冰淇淋放到冰箱里，又重新穿上鞋子开门出去，已经是深夜了，路上没有多少车，只有路灯和音乐陪着他，歌曲还很应景的放着harmony of December, 里面的自己刚好唱到：“现在就想见到你，现在就想见到你。”声音好像很是坚决的样子，听着，自己就似乎生出了无穷的勇气来。
　　嘛，既然你现在这么需要我，我也这么需要你，那我们就暂时在一起吧，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就像末日一般，不要去想明天的事……
　　“叮铃铃铃……”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是长濑打来的。
　　“喂喂，刚你来不来啊，你家这位已经闹得快要控制不住了！”电话那边长濑的声音听起来无奈极了，旁边好像还有光一在闹着，“是刚吗，是刚吗？我要接！”
　　“不好意思啊，长濑，我马上就来了，再稍微坚持3分钟左右吧。”
　　“啊……快点啊！ 再别闹了！笨蛋！刚一会就来了”说着，长濑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刚长呼一口气，但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不由得突然轻松起来，开足马力跑了过去。
　　等他气喘吁吁的过去时，发现长濑已经架着光一在路边等着他了，长濑看起来好像还没怎么醉的样子，只是靠着他肩膀的家伙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了，大衣也没穿，胡乱地披在身上。
　　“啊啊，不好意思啊，长濑君，我家的光一麻烦你了。”
　　“啊，小刚，你终于来了，快把光一带走吧，这家伙一醉之后就开始到处找你，谁劝都不听，近藤桑都过来劝了……”
　　“啊，是吗，那麻烦你待会先替我跟前辈道个歉吧，就说我改日会专门去拜访的。”
　　“嗯……这些都先不说，小刚，你最近和光一怎么了，我看之前他对你也虽说是上心，但在年会这种场合上也不会胡来啊……”之后的话长濑再没说明，只是看着堂本刚。
　　“啊，没什么事的，最近可能是因为我身体不大好，光一桑担心了吧。”
　　“嘛，那就好，那你快把光一带回去吧，明天听说你们还有演唱会呢。”说着，长濑把光一交给刚，连同他身上披着的大衣一起。
　　“不好意思，长濑，还得麻烦你一件事，你能帮我把这件大衣给光一穿上么，我怕他等会感冒，那样就麻烦了。”
　　在堂本刚给光一穿大衣的时候，长濑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小刚，有的时候，感情这种东西越克制可能就会越容易爆发啊。”
　　“唉？”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长濑就甩着手走了，他还想再解释解释，但看着靠着自己肩膀的光一，还是放弃了。
　　毕竟，这面更需要被处理一下。
　　堂本刚叹了口气，把光一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们的身高差刚刚好，堂本刚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光一软软的头发划过自己脸颊边留下酥痒的感觉，一下一下的，好像也在小心翼翼地骚挠着他的心。
　　如果不克制的话，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热情的反应来宣泄我这深深的爱啊，拥抱，亲吻，这些都是不够的，我恨不得可以把自己融入他的骨血，把自己长在他的眼睛里，这样，他呼吸的时候，我也可以呼吸，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也能够看到这个世界。
　　可是，这些都是做不到的，我知道的，因为，我连确定他是不是这么喜欢我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有种感情，因为太过深沉，太过深刻，就像海洋一样，把所有的波涛汹涌都会藏在自己平静无波的表象下。你可以说这是懦弱，我却认为这是最大的温柔。
　　嘛，就是网上热传的那样，是堂本刚深深的爱。
　　“是刚吧，”肩头穿来熟悉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被风吹过后沙哑感，“来了？”最后的问句那么的小心翼翼，短短的几个字，却晃得堂本刚心里无端一阵酸。
　　酸的让五脏六腑都快要纠在一起了。
　　“嗯，不是你说的么，说什么‘刚不来我也要胡去了之类的话’所以我就来接你了。”故意模仿他口齿不清的发音，摆出一副嘲笑的语气，装出一副金光灿灿的样子，无坚不摧的。
　　可他多想撕下自己的伪装，然后狠狠地抱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亲吻他。
　　可是，他不能，他不敢。
　　所以，他只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带着点无奈的语气说话，就像光一每次对他做的那样。
　　“你啊，真是麻烦啊，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啊。”有次节目上光一拿自己的名字做打头诗，语气里满满的宠溺和无可奈何。这算一种告白吧，他问自己，可是自己也是回答不上来，所以，他就只是笑，fufufu的，有点羞涩，有点难过。
　　就像他现在这样，扶着一个醉猫，虽然心里总是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泛起涟漪，但还是要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连眼底的半丝波澜也不能叫人看出来。
　　因为，他不敢去确定，光一是不是和他一样，心里藏着惊涛骇浪的感情，在这件事情上，一向骄傲的堂本刚胆小的的像只小动物，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试探，总是随时准备着逃跑，但却又无可避免的被吸引到更深的地方。
　　“你啊，知不知道你这次在年会上闹出了多大的幺蛾子，等你酒醒了我估计你天就快塌了。”看身旁的人快要睡过去的表情，堂本刚忍不住摇了摇他，说道。
　　“啊？没事的，不还有你嘛。”旁边人大言不惭的说着，迷迷糊糊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喂喂，巨匠，你等等，为什么我要被迫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啊。”刚叹了口气说，虽说被人需要的感觉很不错，但如果只是需要让自己来收拾烂摊子的话，这不和家里老妈子一样的存在了么，他暗自腹诽道。
　　“因为，因为我觉得刚喜欢我。”隔了一会，身边的人传来闷闷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堂本刚的心脏跳出来。
　　“喂喂……”你看，他就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给你安置一颗原子弹，然后轻描淡写的把它点炸。
　　还没等刚反应过来怎么接下这句话，光一又轻轻松松的投掷了一颗核弹，他说，用他喝了些酒，被风吹的有些喑哑的声音说，轻轻地：
　　“因为，我也很喜欢刚，比刚喜欢我还要喜欢。”
　　他就那么直直地盯着自己，眼底一片清明，好看的薄唇咧开一个熟悉的笑容，接着，那张漂亮的脸就不断的向前逼近，留下一个轻轻软软的触感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刚的嘴唇是橙子味的，”他故作冷静的下了评语，“很香。”刚才勉强装起来的淡定一下子就变得溃不成军，尴尬和害羞在这张熟悉的脸上交织变幻着，一会是烂柿子一样的笑，一会又是噘嘴皱眉头的，可是在自己看来，都很好看，比杂志上的照片还要好看。
　　好看的叫人想要哭泣。
　　他突然很想反手抱住光一，就像他每次梦见的那样，紧紧地抱住他，然后放开声音大哭一场，就像小的时候他因为想家躲进光一的怀里放声大哭一样。
　　笨蛋，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的有多辛苦。
　　可他还是没有，kinki kids 总是这样，在一个人彻底丧失掉理智的时候，另一个人总是会站出来控制局面，虽说他自己也没有自信自己的理智还能维持多长时间，至少让它在上车之前不要断掉。
　　于是他就说，“光一你喝醉了。”然后半拖半拽地把还在抗议的某人往车上拉，明明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堂本刚却觉得很长，像有几公里一样。
　　终于上了车上，光一难得地没有像刚才那样反抗，而是自己乖乖的系上了安全带，然后盯着窗外，浑身的低气压。
　　喂喂，怎么搞得刚刚被强吻的像是他一样。
　　“怎么了？”用手戳了戳旁边那位，刚觉得有些好笑，真是孩子气啊，他想。
　　“我知道的，刚不那么喜欢我，可是……”他的嘴撅起来，满眼的委屈，“我喜欢刚都不行么”
　　你看，他那么好看，眼睛湿漉漉的，就像是误闯进森林的麋鹿一样，干净透亮的黑瞳仁微微泛着光。
　　啪，那根理智的弦还是断了。
　　“谁告诉我不喜欢你的。”他听见自己故意摆出一副凶狠的语气说道，可是总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尾调，然后欺身上去，堵住了那个因为委屈而撅的老高的嘴巴。
　　我们会一直一直走下去的，用我的勇气，和我无穷尽的爱意，只要你还站在我身边，带着一脸无奈宠溺的微笑，我就可以飞得很高，但你不要怕，我只离开一会就会重新飞回你的怀抱。
　　因为，你才是我的终点，是我赖以生存的阳光和氧气啊。
　　“哎哎，当时那个吻是什么味儿的？”过了好久好久，在某场演唱会开始之前，光一突然转过头问自己。
　　“喂喂，你就非要在这个重要时候说是不是。”他没有搭理，只是咳了咳嗓子，说道。
　　“嗯嗯，你的回答完全会影响我这场演唱会的发挥。”旁边人厚颜无耻的开始威胁。“词有可能都会忘哦。”
　　“嘛，那时光一桑身上都是酒味，值得纪念的kiss全是酒的臭味啊。”说的时候，刚故意叹了叹气，偷偷撇过头去看身旁人的反应。
　　果真，一脸的失望。
　　“真是个孩子啊，”他听见自己小小的叹了口气，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快速的靠过去啄了一下。
　　“嗯……这次不错，是很香的，草莓味儿的。”堂本刚故作镇定地说，可他明明感觉热度已经蔓延到了耳朵上，说起话来底气也不是很足的样子。
　　可他家相方还是一脸的傻样，带着千年不变的烂柿子笑，摸着自己的脑袋笑得一脸笨拙。
　　正嘲笑他家相方的不器用时，就听见耳返传来即将上场的声音，他被吓的抖了一抖，刚刚还在欢快蹦跳的心脏倏忽间紧缩了一下，这种声音无论是听过多少次还是会紧张啊，他心想。
　　这时，一只微凉的手靠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他因为紧张有些汗湿的手，心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场下的欢呼声也被这一刻的寂静所吞噬。
　　他不用转头看，他知道，他家相方一直就会在自己的右手边，拉着自己，保护着自己，走过人生的所有失意和繁华。
　　他们还会走很远很远，可能还会经历大起大落，可能会吵架，可能不被世人认可，可是，现在的堂本刚很清楚，只要他的右手边一直都是堂本光一的话，无论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挺过去，然后，迎接他们的就是灿烂的朝霞和清晨第一缕的阳光。
　　他有他，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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