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莲》梦中之匣

10、第 10 章

　　我与木郎退下了，闲来无事便在这四处走走。“方才听着神君二人谈话，听着你叫做阿华？”木郎对我说道，“我姓薛，单名一个华字。”我答道。“薛华？”木郎说着：“这名字挺普通的，无新意。”我听着他这张嘴说出来的话，真的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不过冷静的我按捺住这个冲动回答道：“姓名这种事，多是由父母决定的，我无干预的权利。你这木郎二字不也是出自你父母之手吗？”不想他听到这句话后竟有些激动，“不是的，木郎这个名字不是我父母取得，这名字是神君大人取给我的。”说道这木郎的眼圈竟有些泛红，声音有些哽咽：“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是神君将我养大。神尊于一棵老槐树下捡的我，原本想给我取名木槐又觉得槐字不吉利就给取名木郎。”说着他擦了擦泛红的眼眶继续道：“打我记事起，我就一直跟在神君身边，从呱呱落地的婴儿长到如今这般模样，我一直感念神君的养育之恩。”
　　瞧着他落泪的模样，我不免有些心疼。谁不是离了父母的孩子呢，想来据我到这里也有段时间了，不知在现实中的母亲父亲知道自己的儿子如今两界相隔又是何等光景。“别哭了，我与你一般无二。我也是从小离了父母，如今跟在神尊身边。想来我二人也是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我亲扶着他的肩膀说道：“不管怎样，是神君将你养大。你要好好报答你家神君。快，擦擦眼泪吧。别叫你家神君看见，免得也让他难过。”说罢这些话，他也听了进去，擦了擦眼泪他也安慰我道：“你也是，你也放宽心，好好报答你家神尊。”瞧着红红的眼眶，一缩一缩的鼻翼，我竟破涕为笑：“知道啦。”心想着，这小子不是活了比我久吗，怎么心智比我单纯呢。我们就样安慰着向前走着。忽的瞧见已比邻一处河流边，这河流的上游是两座不大的山，悬崖边有一处瀑布，瀑布底是一个不大的水塘，这河流就是从这山上发源而下。两岸青山树木浓郁幽翠，河水清澈见底，七彩鹅卵石随处可见，水中鱼儿嬉戏游乐，想不到桃渚轩后还有这番景象。“我们去那边玩吧。”木郎指着那边瀑布底下水塘说道，我随口答应道。忽的瞧见，水塘静寂处养着些许荷花，现下也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真是奇怪。或许这是仙界的花卉，不是凡品，能够常开不败吧。我是喜爱荷花的，我曾学过一篇课文，讲的是作者喜爱荷花的故事，我对此也是认同的。荷花是种神奇的花卉，通身是宝。其实就美丽而言我觉它本身就不输其他花卉，只是不争不抢而已。“我小时候经常在这河边玩耍，脱了衣物便跳进这水塘沐浴嬉戏，玩得常常忘了时辰。每次都要神君站在水边大喊着，我才回去。久而久之神君只要一寻不到我就来这处。”他捡起河边的鹅卵石朝着水中央打起了水漂见他玩的这么起兴，我也捡了颗石头朝着水中央砸去。不知道是不是力道控制不好石头竟朝着更远处的荷叶丛飞去，“啊！是哪个小崽子竟敢砸到老夫头上。”荷花从中传来一阵气愤且急促的痛叫声，听着些许苍老。我顿时慌了神，我只记得没使上多少力气，怎么就飞得那么远，还偏偏砸到了人。届时，荷花从站起一个人影，看着倒是清瘦。不想多时，那身影竟消失不见，眨眼间就闪身到眼前，我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家，看着清瘦，实则比我和木郎二人都壮实。
　　老人面目清隽硬朗额头挺阔，剑眉英目，虽不似年轻人皮肤匀称饱满，眉毛胡子也有些花白，但足以能瞧见他年轻时的丰神俊朗，仪容不凡。我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慌神道：“小仙一时手滑，误伤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旁边的木郎也慌了神，与我一同急忙跪下答道：“大人他是无心之失，还请原谅。”此人衣着不凡，声音沧桑但不失威严，相必在天界是养尊处优之人，木郎也已看出来了。从他慌张的表现来看，是似乎认识又不认识一般。我这是又给神尊添了麻烦，是吗。“抬起头来，让孤看看。”他似乎是命令的语气，叫谁？叫我吗？旁边的木郎抬起了头。“不是叫你，是那个砸头的小子。”木郎听到后急忙将头低下，缩了起来，听到不是叫他仿佛轻松起来，我只得抬起头来朝他望去。老人凝视目光打量起了我，凌厉的眼睛带来肃杀之气。我被他这样审视，浑身被瞧得不自在。忽然，他弯下腰来猛然抓住我的手腕，狠狠扼住。顿时一种钻心的疼痛从我手腕处传来，砸到的他的额头原先是我的不是，但这老头的反映未免也太过激了吧。“小子，你是从何处而来？”老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追问道。“老人家，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小仙，你为何这般对待我。”钻心的疼痛刺激着我的脑袋，旁边的木郎急得满头是汗面红耳涨，突然他似乎看到什么东西，脸色大变，惊叫道：“我认识你，你是······。”“小木郎，说出来可就不好了。”这个坏老头一转刚才严肃的态度，面容上带了些笑意，“改天，我去拜访你们神君。”说罢，他又转头看向我，眼底依旧是带着肃杀。“说你是什么人？从何处而来？来天界有何目的？”坏老头狠厉地问到，“大人，求您饶了他吧。他是韩神尊坐下伺候的，您若伤了他，恐怕不好吧。”木郎见我疼的辛苦，苦苦劝解道。坏老头目光有所迟疑，想必他也料到如若真伤了我，他与韩子休势必会有一场争执。我见他沉默良久思虑一番，方才松了扼住我的手腕。“孤方才仔细一瞧，这个小仙友通身无半点灵力。似乎不像是仙界中人，故而探查一番。不想是韩尊者座下之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坏老头随即收敛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变得温婉谦和起来。这人变脸的速度可真快，如若不是木郎提到韩子休，我恐怕就不能轻易脱身了。见他松了手，我急忙躲到木郎身后。木郎急忙用手护住我将我围在身后，以免面前的老头又有什么新的动作。“既然这小子，是韩子休座下的。孤也不好细究。”老头稍显严肃地有了些缓和，语气也无刚才刚才的生硬。临了，他又对着我说了一句，只这一句让我心有余悸。他说：“小子，且听孤一句劝。孤不知你来此有何目的。若非强留，或有杀身之祸。”老头面色平静地讲完这句话，似有劝诫注意，沉默许久他便闪身不见人影，好似从来未到此处一般。
　　木郎见他走了许久，急忙拉着我好似逃命一般匆匆离去。殊不知，在莲丛深处有一轻舟荡漾在水上。白衣老者坐于舟上，探望着离去的二人轻声说道：“怪哉？怪哉？非仙、非妖、非神、非魔，超脱三界，不在五行，连孤都看不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者喃喃自语，只有被微风吹拂的荷叶，轻轻摇摆着似乎在回应老者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