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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命运与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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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魁地奇比赛的时候,阿布用薇儿给他的发带将长发绑成一个高马尾,在入场前,他特意拦住了魁地奇球队的队员。
这位只有三年级的少年,面对高年级的学员依旧骄傲如故,“我认为斯莱特林应该绅士又体面,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戏……”阿布微微眯眼,逡巡着熟悉的面孔,威胁之情溢于言表,“最好不要出现在赛场上。”
“阿布,”斯莱特林魁地奇的队长奇怪的看着阿布拉克萨斯,又看了看自己其他的队员,一手挎在阿布的肩上,“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斯莱特林的人都了解,阿布拉克萨斯是个唯结果论的人,只要能得到好结果,并无所谓过程。
今天却意外的提出了和以往不同的要求。
阿布斜眼看了一眼队长,没解释为什么,但是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却让魁地奇队长讪讪的收回了手。
“我们的球队需要更好的练习,也需要更好的装备。”阿布握了握手中最新款的扫帚,“或许这是个机会。”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听到阿布的话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休息室传来热烈的欢呼。
“我们尽量。”队长没有把话说得那么肯定,毕竟真的上了赛场谁也没法保证发生什么。
得到答案的阿布友善的微笑,“我很期待。”
魁地奇球队上场,从备战区飞翔而出的队员迅速占据了各个位置。
裁判骑在扫帚上,吹响了哨子,所有队员迅速移动
薇儿坐在看台上,紧张的看着比赛情况,目光集中在阿布的身上,只要阿布能顺利捉到金色飞贼结束这场比赛,那么麦格就不会有事。
——金色飞贼第一次出现在格兰芬多守门员的旁边。
阿布清晰的记得薇儿的预言,在空中快速移动,但是他的视线却始终没离开格兰芬多那位守门员,甚至他的位置始终在守门员的上空。
就在那里!
阿布敏锐的发现金色飞贼出现,一个俯冲,近乎垂直的直奔守门员而去。
那位守门员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魁地奇队员,看到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直奔他而来,哪怕是没发现金飞贼,这位守门员也聪明的挡住阿布的前进路线。
就在此时,感受到威胁的金色飞贼趁机溜走。
金色飞贼迅速消失在阿布的视线里,阿布眉头紧攒,下意识的看向斯莱特林的观看席,几乎是第一眼,他就找到了那个银发女孩儿的所在,无奈的对她轻轻摇头。
一直关注着阿布的薇儿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瞬间整颗心就揪了起来。
现在——
只能寄希望于斯莱特林们不要犯规了……
而就在此时,斯莱特林球员发现阿布没抓住金色飞贼,为了阻止格兰芬多得分,根本不减速的冲向了正在投掷鬼飞球的米勒娃·麦格,这位追球手一下子被撞下扫帚,格兰芬多的看台上瞬间一片惊呼。
薇儿也不由窒住呼吸,一下从看台上站了起来——她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即使有些许改变,但未来依旧像是无数个巧合汇成了一个无法改变的结局。
这是不是代表未来的悲剧注定发生?
薇儿不由想到那个这些年来她不停重复的梦境——
那么,她的未来呢?
这些年来她想了许多办法,却没有一个有效,那个梦境依旧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缠绕着她。
麦格被送到医务室后的比赛,薇儿已经没有心思看下去了。
阿布最后在自己的马尾旁边抓到了金色飞贼,比赛一结束,薇儿就和沃尔布加告别,急匆匆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她需要一个温暖的环境来驱走恐惧。
“沃尔布加,薇儿呢?”阿布看向沃尔布加的身边,原本应该坐着银发少女的地方没有那个熟悉的影子。
“薇儿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刚刚她的脸色非常白。”沃尔布加担心的看向城堡的方向,“我觉得她可能需要一些热汤。我去看看她,你把艾琳叫回来,再给她拿些热可可。”这是沃尔布加留下的原因,她一个人搞不定这些事情。
女生寝室阿布拉克萨斯是进不去的,所以他只能点头听从了沃尔布加的安排。
薇儿回到房间之后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地裹了起来,那个清晰却又模糊的梦境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那是一个阴沉可怖的森林,有一条巨大的蛇盘踞在她身边吐着信子,薇儿觉得那条蛇并不友好,似乎是在防止她逃跑而存在的,立在她对面的人却看不清样子,只是一道模糊的剪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剪影,对方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一条蛇一样黏滑,带着别样的腔调。
但是那一句「钻心剜骨」和「阿瓦达索命」却成了她的梦魇。
在寻觅了众多方法却依旧有着那样的梦境之后,薇儿甚至没有勇气去回忆。
她根本就不勇敢!分院帽在骗她!
薇儿把自己缩在被子里无声的哭着,她真的很害怕那个梦境成为现实,她一点都不想死!
“薇儿?”沃尔布加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薇儿回来的太匆忙没将门锁好——却只看到被子里的一团。
沃尔布加将门关上,走到床边,慢慢掀起被子,却看见薇儿满脸泪痕,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怎么了薇儿?”
“沃尔布加……”薇儿抽抽鼻子,浓重的鼻音让她的声音有些奇怪。
“能说说吗?”沃尔布加用手帕将薇儿的泪痕擦去。
薇儿摇头,“不能说。”
预言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注定会实现,不说出来还会有一线希望,而说出来她就没有希望了。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背负着死亡的阴影。
沃尔布加坐在薇儿的床边,让薇儿靠在她的怀里,“那就别说了,哭吧,哭出来能好一些。”
薇儿顺从的靠在沃尔布加的肩膀上,先是低低呜咽,随着沃尔布加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渐渐加大了哭泣的声音,最后放声大哭。
她真的不想那么早的面对死亡啊!
当艾琳端着一杯热可可进了房间,就看到沃尔布加轻轻给薇儿盖上了被子,“怎么样?”艾琳压低声音问道。
沃尔布加指了指门外,示意出去说,“睡着了。”
艾琳将热可可也拿了出去,这杯里面放了点生死水。艾琳知道薇儿总做噩梦,所以这种东西她经常备着。
“薇儿在害怕什么东西。”沃尔布加敏感的从薇儿抽泣的呢喃中提取了有用的东西,“但她不肯说。”
“预言不能说。”艾琳轻声告诉沃尔布加,“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格欧费茵的传统。”
沃尔布加点头表示了解。“阿布呢?”
“阿布和里德尔都在公共休息室。”
沃尔布加和艾琳都到了公共休息室,四个人围着一个小桌子坐在一起,为了同一个人。
沃尔布加将她告诉艾琳的话有重复了一遍。
阿布沉思片刻,却只能叹气,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感到无力,“未来的事情,薇儿不说,谁也没办法干涉。”阿布顿了一下,“但是斯莱特林的友谊不容置疑,无论将来要面对什么,力量是必不可少的一环。”阿布微微扬起下巴,带着马尔福特有的骄傲,“我会保护她!”
里德尔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望了阿布一眼,又瞥向了女生宿舍的通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魁地奇比赛结束后,学生们又恢复了忙碌的学习,薇儿蒂妮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每天依旧温和的笑着,仿佛那天的事情是一场幻觉。
但她和沃尔布加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圣诞假期后的第一堂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对薇儿的菠萝蜜饯表示了感谢,并询问了薇儿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喜好。
“教授,你知道,我看不清,自然会对气味很敏感。”格拉斯霍恩教授身上总带着一股香甜的味道,薇儿即使不看他的过去,也知道这位教授喜欢什么。“当然,也有一部分我的猜测。”
斯拉格霍恩教授对薇儿的敏锐表示惊叹,还表示如果她再大两岁,一定会邀请她加入鼻涕虫俱乐部。
薇儿只能微笑以对。
而假期后的第一堂变形课也是在魁地奇比赛之后,邓布利多教授邀请了薇儿下课后去他的办公室,口令是蜂蜜柠檬水。
薇儿和邓布利多教授没什么接触,所以对邓布利多的邀请感到疑惑。
当薇儿前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之后,惊讶的发现分院帽竟然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薇儿小心的屏住呼吸,没听见任何声音,确定邓布利多教授没在房间里,便走向分院帽,轻轻拿起它,戴在了头上。
“帽子先生?”薇儿轻轻呼唤,“你能看见我的记忆吗?”
分院帽半晌才给出回复,“是你,我记得你,小姑娘,我看不见你的记忆,只能感到深藏在你心中的品格。”分院帽顿了一下,“另外,你可以不用把我带上,也能听见我的声音的。”
“哦!”薇儿将分院帽拿下来,小心的放在帽架上,“抱歉,帽子先生。”
“没关系,小姑娘。”分院帽的嘴巴咧出一条缝。
薇儿趴在桌子边上,和分院帽平行对视,她有些东西需要弄明白,“帽子先生,你还记得你在分院上对我的评价吗?”
“当然记得!”分院帽用它独特的腔调回答,“热情、勇敢、聪明、忠诚、追求力量,你这样的孩子很少见。”
“可是我没觉得自己很勇敢!”薇儿如此说,她需要从别人的回答里汲取抗争命运的力量,她只能从帽子先生这里获取答案了。“我会害怕、会忐忑。”
分院帽沉默片刻,“小姑娘,勇敢可不只是无所畏惧,它还是一种面对灾难与恐惧的永不屈服。相信我,孩子。你,拥有这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