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照片还给我[娱乐圈]》树上的花猫

6、第 6 章

　　顾忍冬是真心诚意的找付郢做兼职，因为就在他喝咖啡的时候，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付郢是配他练演技的绝佳人选。

　　正如Gigi所说，这么多年了，高中那一点点青少年人的怒气早已经消磨殆尽，最后一点在同学会捉弄付郢时也不剩什么了。反而，付郢不光认识他，还曾经是他的同桌，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顾忍冬轻松之余又会保持一定的紧张。

　　而且上次在同学会的时候，付郢装作生病的样子十分生动，是个可靠的人选。

　　回到家，顾忍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书房把剧本复制了一份，然后拿出来递给付郢，十分阔气地说：“你陪我练剧本，每天两个小时，我每个小时给你100元。对了，我还可以包晚饭。”

　　听到这么‘丰厚’的待遇，付郢勉强一笑，假装高兴，复又为难地说：“我最近跟进的项目需要的资料比较多，每天我可能都要加班，能不能只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专门拿来吃晚饭？”

　　付郢安静规矩地坐在沙发上，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心想自己会不会马上就被赶出去？

　　看到付郢‘战战兢兢’的坐姿和‘可怜巴巴’的表情，顾忍冬心想虽然他性格恶劣，却也不能做周扒皮啊，思考一阵后，为难的说：“一个小时，不能再少了。”

　　顾忍冬的话语里面紧迫的涵义表现无疑，付郢心想，他真的是很需要我，不然不会耗费时间在这里和他讨价还价。一种被需要的牵扯感从指尖跑到心里，扯得付郢的心碰碰作响。

　　时隔这么多年，假面之下倒置的地位，早已经功成名就的顾忍冬依旧那么迫切的需要他，仿佛他是顾忍冬这艘漂泊船只唯一的桨。
　　他再没有什么借口拒绝顾忍冬。于是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让顾忍冬真真切切的松了一口气，现在时间太紧迫了，他必须抓紧时间才行。做到付郢旁边，他把剧本递过去。“你先简单看一下前几页的剧情。”

　　“鲛人泪？”付郢一怔，然后说：“那不用看剧情了，我玩儿过这个游戏。”确切的说，是经手过这个游戏一段时间。这个游戏是他曾经管理过的高新技术子公司研发的。

　　“我都忘记了，这个游戏这么火，应该很多人都玩儿过。”顾忍冬高高兴兴地打开剧本。“那我们先念一下台词，你拿着，我念一句，你对一句。”

　　‘来者何人？’鲛人族三王子巡视时看到神族主角，心里有所警觉，前来盘查。

　　‘原来三王子殿下，我乃神族云和，是为访友而来。’卸了一身盔甲，两袖清风的主角随口编造了一个名字前来应对。
　　‘所访何人？’
　　‘友人云鲤。’

　　念了两句，付郢就觉得不对了，为什么顾忍冬的调子都是一样的？他没有演过戏，但是看别人演过啊，这种冷冰冰毫无起伏的语气，显然和这位谨慎又暴躁的三王子完全不符啊？

　　“别看我。”顾忍冬像是未卜先知，在付郢还来不及看过去的时候喊住他。“看来你是没有看过我演的电视剧。”

　　“我……我其实看过。”好歹顾忍冬是当红小鲜肉，参加的电视剧播放频率高，只要电视放着，总能看见一些。

　　“哦，那是配音好。”
　　“可是……我觉得你念语文课本都比你现在念剧本有感情？”

　　时隔多年，顾忍冬早已经忘记自己当初念语文课本是不是真的没感情。但听付郢说得这么夸张，他还是明白了自己的演技比他自我认识得还要糟糕。他泄气地把剧本拍在脸上，往沙发上一倒，闷闷地说：“你现在知道我演技有多差了。”

　　这话听得付郢直皱眉头，从见面以来，他所重新见到的顾忍冬，不管是同学会上装病的沉痛表演，还是自拍时丰富的面部表情都不像是一个面瘫啊？看着顾忍冬，付郢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又怕自己戳到了顾忍冬脆弱的玻璃心。

　　被剧本盖住的顾忍冬没见到付郢的表情，他对付郢的认知有偏差，心中笃定付郢没有机会和能力害自己，反而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说：“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我这是病，没得治。”

　　没想到顾忍冬说的这么直接，一瞬间，付郢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对景的客套话来，反而是一股澎湃的感情在心中激荡起来。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特别是现在顾忍冬藏在沙发里如此脆弱的肢体东西，都引导着付郢再次想要把顾忍冬放在自己的羽毛下护着。

　　这种保护欲，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引诱着付郢。

　　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单纯的小孩了，成年人有成年人处理的方法，付郢在心里面想，却克制不住坐得更靠近一点，说：“你高考考了多少分，怎么会去了X影读书？”

　　这是两个人见面后，第一次说到距离付郢高二转学后的事情。这个问题仿佛戳到了顾忍冬的痛处，他僵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不咸不淡地开口。

　　“你猜。”
　　短短两个字，拒绝的语气和意味却很浓。刚刚美好平静的气氛一下子淡了，房间里的冰冷空气仿佛蔓延起来，付郢又再一次了解到，除了过去，他们已经被太多东西分隔掉那份珍贵的友情。

　　他在心中无声叹息，却自然地接话：“我猜500多吧，你成绩每次波动也不大。”

　　顾忍冬听完，笑了笑，却没说付郢猜得对不对。然后他抬起手腕，动作自然地看白色陶瓷手表，带着一份客气开口：“没想到都过去半个小时，不然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你回去休息休息。”

　　还没被翻开第二页的剧本再次被放回去，顾忍冬把付郢送到门口，寒暄几句。
　　“兼职的钱我会微信发给你的。”

　　看着付郢进了电梯，顾忍冬关上门，浑身力气都散去了，靠着门渐渐滑下去蜷缩在门口。高三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仿佛又再回到眼前，狰狞地充斥着整个大脑，他疲惫得喘不过气来，更加没有站起来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