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博茨瓦纳的钻石（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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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陆衡属于炸毛状态。
以为是宁馨杀的温乔，结果宁馨只是温乔与洪峰的牵线人。本以为是洪峰杀的人，结果洪峰只是用奖杯砸了温乔，现在一切又回到最初的原点。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
陆衡六神无主的趴在桌子上，两眼无神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嘴里不自觉的唱了起来，陆衡的歌声把整个重案组唱的毛骨悚然。
“陆队，你歇会儿吧。”江林川鼓起勇气，及时制止了陆衡要人命的歌声。
“歇会儿，你敢歇么。”陆衡有气无力从桌子上爬起来，刚坐直，又想起头疼的案子，头向后一倒倚在靠背上“苍天啊，给我点线索吧。”
“陆衡！”
这面陆衡呜嗷叫唤，那面顾寒一脚把门踹开“我有新发现！”
“顾医生。”江林川向顾寒投去求救的目光“我们陆队要不行了。”
顾寒越过欲哭无泪的江林川，看向陆衡“你们陆队挺精神的。”
江林川回过头，吓了一跳，这还是刚才乱叫唤的陆衡么？此时的陆衡恢复到以往的英姿，昨天熬了一晚的黑眼圈也没了，完完全全给顾寒展现了什么叫不管被新时代怎么折磨依然不减风采的美男子。
“昨天晚上我又对温乔的尸体进行检查，我又有了新的发现。”
江林川退出陆衡的办公室，顾寒走到陆衡的旁边把文件放到陆衡的面前“温乔的心脏丢失，我在心脏部位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皮屑，这些皮屑我交给白桦检查了，这不是人的皮屑组织，属于人造革，就像市场上现在流通的那些大众皮手套，戴的时间长了皮手套表面的人造革开始起翘，人造革从手套脱落留在了温乔的心脏位置，另外还有这些。”
顾寒把文件向后翻了两页“温乔的尸体在死后遭到了侵犯，腰部的抓痕没有指纹在腰部我也发现了人造革的碎屑。”
“你说挖心，侵犯，把器官都取出来挂在水晶灯上的都是这个戴皮手套的人做的？”
顾寒摇摇头“只有挖心和侵犯，把器官取出来不是。”
听到这里陆衡又要疯了“你说是还有一个人？”
顾寒默默地点点头。
“我的天。”陆衡脑袋嗡的一声，捂着脑袋在转椅上转了一圈“这到底有多少个人碰过温乔的尸体啊！”
顾寒按住要发狂的陆衡“老实点，你先听我说完。人造革的皮屑只在腰部和心脏部位发现，其他器官的地方没有皮屑，水晶灯上的器官没有指纹证明凶手是戴手套作案，没有皮屑就证明不是皮手套，你会在杀人时候换两付手套么？”
顾寒讲完，陆衡想了想，一仰头喝下了最后一口可乐，一把抓起旁边的车钥匙“走吧顾医生，咱们去看看塞纳庭院的动画片。”
温乔被杀已经有好几天了，但在塞纳庭院搜集消息的记者又增不减，当陆衡的车刚过拦车杆时，旁边有一个小记者正围着扫地大妈看能不能找到些新的消息。
“自从这温乔被人杀了，这小区就没消停过。”保安徐庆把顾寒和陆衡请进传达室“我每天早上一开门就有那么几个记者堵着问我问题，真是够烦人的了。”
顾寒和陆衡跟着徐庆走进传达室，刚进门强烈的消毒水气味就涌入陆衡的鼻腔，对于消毒水的味道顾寒还好，毕竟在法医室比这难闻的气味有的是，但陆衡就不一样了，消毒水对他来说就像到了医院，他这辈子最痛恨医院，曾发誓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找个医生，可他还是折在顾寒手里，呵呵，真香。
顾寒闻了闻房间内消毒水的味道，拧紧了眉头，这消毒水的味道中还有别的气味，这个气味顾寒一下子蒙住了，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陆警官，你看吧，这就是温乔死的时候那几日的录像。”
徐庆把操纵台的位置让给了陆衡，陆衡坐稳后直接把速度调到了四倍速。
陆衡的操作把徐庆看呆了，监控上的人，车把徐庆眼睛都看花了，一转头发现顾寒看的比陆衡还认真。
“没什么可疑的。”
三天内的监控，六个小区摄像头被陆衡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给看完了。
“这里面有蒋亮，蒋亮是温乔男朋友，没什么可疑的。宁馨也出现了，但在查宁馨家监控时候温乔被害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出来。李琦也住这个小区，虽然也有事没事去温乔家，但那天他们公司聚会又有人给她作证，也不像她。”陆衡用手支着脑袋“是不是漏了什么，我还是带一份回去吧。”
刚才的四倍速给顾寒的眼睛看得痛，摘了平光镜按了按鼻梁，再重新戴上眼镜，目光一扫徐庆正拿着水杯喝茶，这水杯的杯口出镶有一圈碎钻，其中有一颗的碎钻位置空了出来。
“你这水杯？”
徐庆见顾寒问自己水杯，于是把杯盖拧上放在桌子上，把刻有“纪念2005年前台门小学六年级七班”的字面朝向顾寒。
“你说这杯子啊，这是我们同学聚会时的纪念品。”徐庆摸着杯身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过去“那个时候是真的很好啊。”
陆衡把监控拷贝完，走到顾寒旁边“完事了，咱们走吧。”
顾寒没有动一直在看着徐庆的保温杯“传达室里为什么有这么重的消毒水味道？”
“这不是最近天冷么。”徐庆重新端起水杯“现在的什么流行性感冒又起来了，物业那面让我们注意室内消毒，天天消毒水要喷三次。”
徐庆的话没有什么可疑的，陆衡拍拍顾寒的肩膀示意他该走了，顾寒向徐庆点点头后和陆衡准备离开，陆衡的手刚碰上门把手，门就从外面拉开了。
“哎呦，吓我一跳。”是一个巡逻回来的保安“老徐，这两位谁呀，从来没见过。”
徐庆见到这个保安后，站起身向他介绍“这不是咱们小区那个大模特出事了么，这时负责这起案子的两位警官，陆警官和顾警官。两位警官这是与我换班的老韩。”
陆衡与顾寒见到老韩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后就要走了，陆衡先出去了，顾寒刚出门口就听见里面讲。
“老徐，你这手套真暖和，下次我也买一个。”
“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用你就拿去用。”
顾寒听到手套两个字想要回头看看是什么样的手套，陆衡已经把车开过来，按了两下喇叭让顾寒赶紧上车。
顾寒看到车后面有几个像是狗仔的人，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赶紧爬上了陆衡的车。
“饿不饿？”
路口的信号灯从绿色变成了红色，陆衡不得不承认，每次只要顾寒在车上碰到红灯的概率就会提高。
“不饿，你先送我会酒店吧，昨天熬了一晚没睡觉我想回去补个觉，另外可乐也该喂食了，要不然它能把我房间拆了。”顾寒倚着靠背昏昏欲睡。
“那也该吃东西。”陆衡握住顾寒的手“可乐要吃东西，你也要吃东西的。”
这次身边人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就这么让他握着。
陆衡转头一看，身边人已经安然睡着了。陆衡嘴角微微上扬，想握紧顾寒的手却又把他弄醒了，轻轻地摸着顾寒的手，曾经一直想握紧的手此时就在旁边，陆衡总感觉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忽然，陆衡摸到顾寒的关节处，笑容凝在了脸上。顾寒的左手关无名指节处，微微突出一小块，以前在警校给他进行擒拿训练时，陆衡摸过这个位置没有凸起，训练完陆衡还和他聊天开玩笑说顾寒的手又白又长，完全可以去做手模啊。
陆衡的脸色有些变了，这时信号灯变成了绿色，陆衡缩回手放在方向盘上。顾寒在旁边睡得安稳，陆衡心里感觉不对劲，自从顾寒这次回来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顾寒这次回来陆衡光幸福去了什么也没多想。
陆衡又偷偷看了一眼顾寒，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容貌性格一点都没变，手上的关节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朝溪路的标牌出现在眼前，陆衡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顾寒，一脚油门径直开了下去。
等顾寒睡醒了，一睁眼看见的并不是自家的二哈而是正歪头好奇看着自己的折耳猫，并且他也没有躺在酒店里，现在的顾寒睡得迷迷糊糊，顶着一大一小的眼睛在想“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你睡醒了？”
这个声音让顾寒一下子警戒起来，折耳猫却从床上跳下，顺着声音走到了门口。门开了，一个长相酷似陆衡的男人出现在顾寒面前。
男人抱起折耳猫对顾寒邪魅一笑“别担心，我不是坏蛋。介绍一下，我是陆杭，陆衡的哥哥，这猫叫Momo是陆衡养的。”
顾寒在警局听说过陆衡的这位大哥，陆氏财团的总经理，长得和陆衡差不多但性格却大相径庭，也是唯一能够把陆衡打的不敢还手的，陆衡在外面是罪犯的鬼见愁，在家里陆杭就是他的鬼见愁。如果用动物形容他们兄弟俩，陆衡就是老虎一天天张牙舞爪，攻击力也很强，那陆杭就是眼镜蛇他总能在阴暗处给你致命一击。
“陆大哥你好，我叫顾寒。”
顾寒掀起被子，走到陆杭面前伸出手想和陆杭握一下手。陆杭看看顾寒白皙的手，又看看顾寒俊俏的小脸，抱着Momo越过顾寒坐到了床上。
“我知道你，我弟弟的小秘密。”陆杭坐在床上，低头撸猫。
“陆大哥你别误会，我和陆衡什么事都没有。”
“顾医生可别这么说。”撸够了猫，陆杭把Momo放到有阳光的地方讲“如果我弟弟为你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是不会和你这么讲的。”
“陆大哥想说些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我弟弟在你不在的这段期间什么蠢事都做出来了，就是因为你这个男人。”
陆杭的语气微微有些怒气，顾寒低下头，手扶在门把手上准备离开。
“陆大哥你说错了，陆衡做的那些蠢事应该是为了在警校时候的那个顾寒，现在的顾寒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顾寒了，抱歉。”
“我知道你与那边的关系，要不是出现了问题你觉得你能回来么？”陆杭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站起，一步跨到顾寒面前，砰的一声用手拄着门，顾寒回过头正好对上了与陆衡有几分相似却透露着眼镜蛇般阴森的眼睛。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知道让我回来的时候我头一次希望他们是成功的。陆大哥，我从他们口中听说过你，咱们都不希望再出现问题，那咱们就管好自己的嘴，谁也不耽误谁。”
顾寒一改往常眼神，流露出的目光让陆杭这条眼镜蛇竟然感觉到后背一冷。
一把推开陆杭，拉开门走下楼，一下楼就看见大落地窗前，陆衡趴在白色的钢琴上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干嘛呢！”顾寒一巴掌拍向陆衡的后脑勺“让你送我回酒店，把我带你们家来，怎么滴，炫富啊！”
陆衡幽幽地从钢琴上爬起来，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顾寒。看见顾寒的脸陆衡憋憋嘴，顾寒看陆衡这个表情第一反应是：他，这是要哭么？
“顾寒，以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了。”陆衡猛地站起身抱紧了顾寒，顾寒比陆衡矮了半个头在加上身材也比较瘦弱，陆衡有些用力过猛，顾寒只感觉在陆衡怀里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你说啥呢。”顾寒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开陆衡的怀抱“什么不让人欺负我，谁欺负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陆衡一脸严肃的把顾寒的左手抬起来，指了指顾寒无名指处的关节。
“顾寒你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不是被别人打折了！”
顾寒现在一脸蒙圈。
此时在陆衡心中的故事概况应该是这样的：离开了陆衡的顾寒，来到了异国他乡，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远离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于是每晚借酒消愁。在某一天的酒吧里，几个长得比陆衡差远了的小混混贪图顾寒的美色，被顾寒嫌弃，几个人恼羞成怒把顾寒打了一顿，并且打断了顾寒的无名指，等到伤势好了却也留下了这个关节处的突起。
这信息量，有点上头啊。
顾寒真的对陆衡的内心戏佩服的没话说，他也真好意思还远离了自己的心爱之人，还长得比他差远的小混混，顾寒看着眼前这个脸皮比貂皮还厚的男人感叹道：就这智商还没哈士奇的高，也不能这么比，哈士奇顶多是智商低，陆衡是没有智商。
“你这么能编，你咋不去出书呢，这书名就叫《二货警察带你毕业中央戏精学院》。”
陆衡没有搭理顾寒的吐槽，抓起顾寒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顾寒，我也不瞒你了，我爱你，不管你对我的感情怎样，我就是爱你，以前在警校我不敢承认，现在我承认了，以前在警校的点点滴滴都是我最好的回忆。我活着这颗心为你跳动，我死了这颗心就算泡在福尔马林里也是爱你的形状……”
福尔马林？
顾寒听到福尔马林四个字，一下子想起了在传达室里混在消毒水中奇怪味道就是福尔马林，天天都能闻到的福尔马林今天竟然断了片儿。
“陆衡，你真的太聪明了，就是福尔马林！”
顾寒兴奋地跳起来，抱住了陆衡“我们又有新的线索了。”
“不是，那个，我刚才向你表白呢。”
“赶紧通知江林川他们，让他们去申请搜查令。”
“顾寒，我刚才在向你表白呢。”
“安白他们也要继续跟进这条线索。”
“顾寒……”
陆衡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顾寒一脸亢奋，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顾寒走出去了，陆杭从二楼下来看着呆在原地的弟弟走了过去问“干嘛呢，望夫呢。”
“哥，你说我刚才的告白不深情么？”
“和顾寒，你怎么告的白。”
于是陆衡又向陆杭重新演示了一遍自己刚才的神情，动作以及自以为很走心的告白。可还没说到一半，陆杭推开陆衡的脸说“别说了弟弟，你要还想和顾寒有发展你就走走你的大脑以及心肝脾肺肾，你刚才的告白真的，没谁了。还泡在福尔马林里是爱你的形状，我还化在硫酸里冒的烟都是爱你的味道。”
把自家弟弟一顿吐槽，陆杭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去开会。出门前陆杭还用手指指脑袋“弟弟，拜托你走点心。”
陆杭走后，陆衡瞄向在地上舔毛的Momo。
“Momo，你说我刚才的告白不感动么？”
Momo停下舔毛的小舌头，傲娇地斜眼看陆衡，一巴掌打过去用事实证明了：不感动，但是我很敢动！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博茨瓦纳的钻石（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