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规则》尼莫的鱼

5、博茨瓦纳的钻石（四）

　　一路飙车到朝溪路的酒店，陆衡下车将钥匙甩了酒店侍应，风风火火跑到前台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件。
　　“查案，有没有一个叫顾寒的在这里？”
　　两位前台小姐被陆衡的颜值冲击了一下，对视一眼，微笑着拿起对讲机“赵姐，有位警官先生要去508，等会儿你带一下。”
　　对讲机的那头清脆的回答了一声知道了，前台小姐向陆衡指了电梯方向，悄悄拿出手机问“帅哥，能加微信么？”
　　陆衡心里着急顾寒，刚才顾寒从车里下去的样子真是让人担心，拒绝了前台小姐后，一路小跑的冲向即将满员的电梯。
　　“警官先生，就是这里。”
　　五楼的赵姐把陆衡带到了508，拿出房卡刷了一下就离开了。
　　陆衡向她说了声谢谢后推门而入，一只哈士奇正蹲在门口直勾勾盯着门口的陆衡，陆衡被它看的略微有些慌张，进门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
　　“是……是谁？”
　　房间内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入陆衡的耳朵，打破他与哈士奇之间的尴尬。陆衡一个箭步冲进房间，后面的哈士奇也屁颠屁颠跟了进来。
　　“顾寒你怎么了？”
　　推开套间的门，里面的景象陆衡都有些呆了。
　　房间里，顾寒躺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房间里窗帘紧闭不留一丝缝隙，床边插着四五个小太阳围绕着顾寒。
　　“你到底怎么了？”
　　陆衡跨过躺在其中一个小太阳取暖的哈士奇，抱起顾寒，抽出顾寒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
　　顾寒的手关节开始发红，僵硬。顾寒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缩回手磕磕巴巴地回答“风，风湿。”
　　陆衡重新把顾寒裹紧棉被里抱着他，顾寒也哆哆嗦嗦的倚靠在陆衡身上。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顾寒在棉被里强忍着疼痛，陆衡看的就心疼。
　　顾寒有风湿？陆衡猛然想起来，以前在警校训练，也在雨天跑过800，那时候怎么不知道他有风湿？
　　顾寒哆哆嗦嗦的裹在棉被里，陆衡也没有多想抱着顾寒不松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衡竟然抱着顾寒睡着了，再醒过来时已经第二天了，一睁眼看见的不是顾寒而是哈士奇那张英俊的侧脸。
　　“昨天真的谢谢了。”
　　顾寒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陆衡一掀棉被冲下床，哈士奇也被摔倒了地上。
　　套间外的顾寒坐在阳台晒太阳，面前放着两杯黑咖啡，身上穿着肥大的睡袍，左腿搭在右腿上，两个膝关节处贴着两贴膏药。
　　“你没事了吧，昨天真的吓死人了。”陆衡毫不见外坐在顾寒对面拿起了另一杯黑咖啡喝了一口后紧皱眉头“这什么玩意，还不如可乐好喝。”
　　听到喝可乐，趴在外面的哈士奇支愣起来，呆了一会儿后开始哇哇乱叫唤。
　　“它怎么了？”
　　顾寒放下咖啡杯，对着满地撒泼的哈士奇严厉呵斥“Cola，闭嘴。”
　　于是Cola就变成了默默哭泣的委屈小孩。
　　“它叫Cola啊。”陆衡反应过来，刚才他说喝可乐，这狗以为要炖了它。
　　“你们酒店还让养狗？”
　　顾寒笑笑“好朋友开的酒店，又花了点钱。”
　　陆衡与委屈憋哭的Cola对视了一会儿，顾寒问“你们找到温乔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他说是他杀的温乔。”陆衡硬着头皮喝下苦到发昏的黑咖啡“他用在茶几上的三角形奖杯打的，看温乔到地上以为死了，带着奖杯就走了。”
　　“温乔背后的金主呢？”
　　“这傻子不知道。”一提到这里陆衡就来气“自己的女人跟被人在一张床上又搂又抱，还拍那种照片，这么大个绿帽子就这么带了，真给男人丢丢脸。”
　　顾寒看陆衡的样子气呼呼的特别可爱，一抿嘴笑了。
　　“笑什么。”
　　陆衡变了脸，坏笑着露出了两颗虎牙，绕过藤桌与哭泣的狗子，一只手撑在顾寒身后的墙上，另一只手按在顾寒的肩上伏在顾寒耳边，热气从耳中进去心窝，顾寒觉得自己都成了一个大火炉。
　　“以后想看着我笑就大方一点，毕竟我只是你的，不管你承不承认。”
　　顾寒一抬头，陆衡蜻蜓般在顾寒有些发白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凶手偷袭成功后露出了得逞的笑声，舌头魅惑的勾了一下嘴角回味刚才的美味。
　　受害者红着脸，喝下了最后的咖啡。

　　“你不用过来的，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调戏完顾寒，陆衡想起该回警局，看看他的那帮孩儿们搜出了什么线索。听他要回警局，顾寒站起身回房间换衣服要和陆衡一起回去。
　　“温乔的案子这么大，娱乐，社会都在盯着快点破案对你也有好处。”
　　顾寒按着太阳穴，手肘支在车门，闭着眼睛要从刚才可乐的鬼哭狼嚎中缓一缓。
　　“温乔的碎钻口红有发现么？”
　　陆衡踩下刹车等待红灯的时间回答顾寒“蒋亮说是个女的给温乔的，应该不是宁馨，宁馨的碎钻口红就放在她办公室里，我看见了好几次。”
　　“好几次？看样子咱们陆队是经常去那美女如云的地方啊。”顾寒闭着眼睛说，但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陆衡白了一眼顾寒，正好信号灯变成了绿灯，陆衡一脚油门冲过信号灯给顾寒吓一跳。
　　“让你再说这种话。”
　　回到警局，顾寒的风湿虽然不痛了，但浑身还是不舒服下车时候跟一个二级残废一样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把着陆衡。
　　“这也太费劲了。”
　　陆衡摇摇头，采取了一种他以为省力的方法，打横抱起了顾寒。
　　“陆衡。”
　　顾寒下意识地搂住陆衡的脖子“你放我下来！”
　　陆衡笑了笑，用一种命令的眼神看着顾寒“等你这病号走到办公室，都下班了。告诉你啊，别乱动，我不敢保证我这双不老实的手会摸你哪里。”随后在顾寒的翘臀上掐了一下。
　　顾寒红着脸，把头埋进了陆衡的怀中。陆衡边微笑边用严厉的眼神让周围想八卦的人闭嘴。
　　就这样，顾寒被陆衡在一路众目睽睽下被抱回了办公室。
　　“你们重案组要提前过圣诞节么，这圣诞老人挺富态啊。”
　　顾寒在监控室看审讯室里的五彩斑斓的蒋亮，心里想法和陆衡一样一样的。
　　“你先去看看吧。”陆衡又抱住顾寒“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审讯室，蒋亮本来成一条缝的眼睛突然睁大，看着陆衡把顾寒抱了进来，安置在蒋亮前面的椅子上。
　　“老实回答问题。”陆衡黑着脸，一摔文件夹，坐在了旁边。
　　“你别紧张。”顾寒一立眼瞪了陆衡一下“你就当例行询问。”
　　顾寒的笑让蒋亮有了一丝放松，沉默的点了点头。
　　“我先看看。”顾寒拿过陆衡面前的文件“你说你用茶几上的三角形奖杯砸的温乔，现在奖杯呢？”
　　“被我藏起来了。”
　　“藏哪里去了？”顾寒追问“温乔的别墅虽然是别人的，那也是你的家，你大半夜用奖杯把人砸了你能把奖杯放哪去？”
　　蒋亮眼中闪过一起惊慌“我，我就是把他藏起来了。”
　　“我现在要知道奖杯在哪里！”顾寒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全无刚才温柔的气息，蒋亮心中又是凉了半截。
　　“在……”
　　“温乔贩毒你知不知道！”
　　蒋亮上一个问题还没答，下一个问题就追了出来让蒋亮不知道该说哪一个。
　　“知道。”
　　“上级人是谁？”
　　“宁馨。”
　　“哎呦。”顾寒眉毛一挑，语气有些嘲笑“你都不知道自己被谁给绿的，怎么知道温乔贩毒以及上级人？”
　　“是李琦说的。”蒋亮语气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去看顾寒的眼睛“李琦告诉我说温乔贩毒，还用身体运毒这样很危险，她让我劝劝温乔别干这个了。警官，温乔虽然贩毒但是她不吸毒，她就是为了点钱，我，我也不吸毒的。”
　　“我知道。”顾寒低头看文件随便应了一句蒋亮“你要是吸毒现在早就受不了了。”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顾寒满脸黑线，左手挡住脸，语气纠结“陆队的手机铃声还真是提神醒脑！”
　　陆衡对顾寒苦笑两声，又瞪了一眼看热闹的蒋亮，闪到一边接起电话。
　　“喂，我是。”陆衡和对方讲了两句，脸色变得有些沉重“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陆衡示意监控室里的江林川把蒋亮带走，审讯室里留下了陆衡和顾寒。
　　“怎么了？”顾寒问。
　　“缉毒科抓了宁馨。”陆衡回答道“缉毒科盯了哪儿好几天，昨天晚上有人匿名举报，他们把宁馨抓了回来。”
　　这才刚刚有毒品指向宁馨，就有人先下手把宁馨供了出去，温乔三年前开始和宁馨一起，如不出意外，温乔贩毒也是从三年开始的，宁馨做事一向小心谨慎，现在怎么可能会这么不小心？
　　顾寒还在感觉宁馨这时候被人举报有些蹊跷，回过神来陆衡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顾寒一个人在审讯室。
　　“嗡……”
　　顾寒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手机一看电话号码，顾寒的脸色沉了下去，犹豫了一下才接起电话。
　　“是不是你们做的。”顾寒接起电话还没等那面说话，就直接问对方。
　　“你还挺聪明的。”对方用了变声器，声音尖细，顾寒很讨厌这种声音“宁馨想发展下线，没想到出了事，为了防止警察顺着毒品查到我们，我们只能牺牲宁馨。”
　　“你就不怕宁馨把你们供出去么？”顾寒紧锁眉头，说话有些生气了“你别告诉我，温乔背后的金主跟你们有关系。”
　　“那不能，宁馨想活，她更希望全家都能活。”对方慵懒的一句“至于温乔，我们对这种女的不感兴趣。”
　　顾寒舒了一口气“你把我弄进来，就别给我添别的麻烦，我给你你想要的，你别给我找麻烦。”
　　挂了电话，顾寒感觉头些痛，坐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去了缉毒科。

　　“从来这儿，一句话都不说。”
　　监控室里，陆衡抱着胳膊，盯着审讯室里的宁馨，此时的宁馨全无当初见的那般神采飞扬，现在有些颓废，
　　“怎么样了？”
　　顾寒推门而入，站在陆衡旁边跟他一起看宁馨，宁馨在审讯室里一句话都不说，都快把对面的审讯员给逼疯了。
　　“她的碎钻口红看了么，碎钻是那上面的么？”顾寒问。
　　“不是，宁馨的碎钻口红完好无损，跟温乔的一样也是没开封。”旁边的马天回答。
　　“不是温乔的也不是宁馨的，这碎钻怎么就自己跑出来的！”陆衡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从法国来的口红就是两只，一只在宁馨手里，一只在董事长女儿手里，她在温乔出事期间还去了美国根本就不在现场，这颗碎钻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见陆衡发火，马天也有些害怕，向顾寒投去求助的目光，顾寒摇摇头拿过马天手里的文件夹转身去了审讯室。
　　打开审讯室的门，两个审讯员顶着两熊猫眼看向顾寒，此时的顾寒在他们眼中那就是自带背景音乐以及光环来拯救他们的上帝。
　　“出去吧。”顾寒温柔的声音，让两个审讯员心都快化了“我来。”
　　两个审讯员互相搀扶着，坐麻了腿蹦了出去。
　　“他们腿都麻了，你竟然还能坐的住。”顾寒坐下后眼睛都没抬与宁馨讲“在这里熬了一晚上皮肤会变差的，你不用担心，我对你的毒品不感兴趣，我只感兴趣温乔是怎么死的。”
　　宁馨抬起无神的双眼，幽幽讲道“我被缉毒科抓来，回答的自然是毒品的问题，如果是温乔的事，对不起无可奉告。”
　　“你至少应该告诉我，温乔死的那天你为什么会在温乔的卧室里。”
　　顾寒的这一个问题没有抬头，但宁馨却感受到了威慑力。
　　“我们都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颗碎钻是从哪里来的，温乔的口红没有问题，你的口红也没有问题。”顾寒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名单“碎钻系列除了口红，还有碎钻钥匙扣，这里面可是有宁小姐你的名字啊。”
　　顾寒把名单放在宁馨面前，用彩色笔标出来宁馨的名字分外显眼。
　　“宁小姐，你出现在温乔家很正常，你出现在温乔家卧室，你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么？”
　　宁馨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我一直在想这些照片里的男人可能是温乔的金主，再后来一想如果不是金主，与温乔拍照的男人就是摄影师，那给温乔拍照的人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宁小姐我说的对不对，给温乔拍照的人是你吧。”
　　顾寒抬起头，一向温柔的眼神变得严厉，平光镜后的眼神让宁馨感到一阵寒意。
　　“宁小姐你先用不到急着反驳我。”顾寒重新低下头翻看文件夹“你先看看这个。”
　　顾寒取出一张照片放到了宁馨面前“这是温乔的照片里的一张，这照片桌子上的钥匙扣很眼熟啊！”
　　宁馨瞪了一眼顾寒，顾寒没有在意收回照片继续讲“宁馨我最后说一遍我对毒品不感兴趣，我只对温乔的案子有兴趣。”
　　顾寒整理了文件夹走到宁馨耳边轻轻讲到“如果你想你的父母没事，老实交代我要知道的。”
　　宁馨抬起头恶狠狠看着顾寒，双手握紧拳头最后还是松开妥协了。
　　顾寒见宁馨松了手，重新坐回位置上打开记录册“说。”
　　“我能抽支烟么？”宁馨询问。
　　“对不起。”顾寒拒绝了宁馨的要求“我不能闻烟味。”
　　“好吧。”宁馨捋了捋头发，让自己看的能有些气色。
　　宁馨与温乔认识是在三年前，三年前宁馨刚刚加入E.Y作为模特出道，可在这种吃青春饭的职业中，谁下手狠谁就能过的好，可那时候的宁馨还不懂得这个道理，直到一次重要的走秀宁馨被人陷害失去了这次机会，就连以后走秀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退居二线成了一名经纪人。
　　看着那些年轻活力的模特，宁馨心里也有恨，她恨当初自己的懵懂无知，恨这些在背地里耍手段的小模特。那时的她夜夜买醉，有一次在酒吧里碰到了几个流氓调戏，这时温乔出现了带着自己的朋友帮宁馨结了围，宁馨喝多了被温乔安排到了旅店照顾了她一晚上，宁馨感谢温乔就将自己与E.Y董事长睡了一晚所得到的碎钻口红当做信物给了温乔，让温乔去公司找她，可以给她一份工作。没有想到温乔去公司的那天被董事长相中了成了模特出道并且还成了董事长的情人。
　　“所以温乔照片里的男人是他们E.Y的董事长？”陆衡边开车边问车上的顾寒。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顾寒把陆衡给他买的最后一口地瓜塞进嘴里，声音模糊讲道“宁馨告诉我她们公司的上一任董事长换人了，所以跟现任没有关系，上任董事长拿宁馨当跳板每次找温乔都会带上宁馨，美其名曰说是公司事务，说白就是玩点刺激的。至于多出来的那只碎钻口红，是有个外国佬在巴黎时装周时对宁馨一见钟情，对她死缠烂打，就送了那只口红，这样的话，宁馨就有两只碎钻口红，一只给了温乔，一只就是现在桌子上摆的。”
　　陆衡若有所思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拄在窗边，撑着下巴“你说过那个摄影师绝对跟温乔有关系，这次怎么又说与董事长有关系了？”
　　陆衡拐了一个弯，见前方变成了红灯一个急刹车停下后明白了一些事“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摄影师洪峰就是上任董事长！”
　　顾寒没有立刻回答陆衡的问题，陆衡侧头一看，顾寒因为惯性撞到了前面，此时正捂着脑袋幽怨看着陆衡。
　　“就算知道了也用不到这么使劲吧！”
　　顾寒坐正身子讲“还有一点就是温乔头上的伤口，虽然不是致命伤蒋亮也说是他砸的，但是让他说那个三角形奖杯在哪里他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蒋亮还有事，至于什么事就辛苦了陆警官了。”
　　陆衡切了一声，踩下油门过了红灯路口。
　　车子一路行驶，两侧的建筑物渐渐减少，代替连接的是青葱的树木以及说不出来的路边野花。
　　等到车子彻底开进盘山路，顾寒指了指前面的岔路口，下面有一个墓园。
　　“就是那里。”
　　陆衡根据顾寒的指示开到了墓园门口，顾寒从后备箱取出鲜花又和管理员讲了两句才放两人进去了。
　　路过一个个墓碑，陆衡心里感觉到不舒服，这里所长眠的人带走了他们的一生，也埋葬了他人对他们的思念。
　　“到了。”
　　顾寒走到一个墓碑前放上鲜花，陆衡看墓碑上的字“家父，顾之舟，家母，林秀禾。”
　　这是顾寒父母的墓。
　　“你父母什么时候……”
　　“不知道。”顾寒喝了一口雪碧“我知道的时候已经下葬快一个月了，怎么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不知道。”
　　“我看这墓碑还很干净，时常有人打理么？”陆衡问。
　　“我大伯顾行舟出钱操办的葬礼，也是他出钱派人打理。”
　　顾寒喝下最后一口雪碧，抬起眼和陆衡讲“陆警官我想和我爸妈单独说两句。”
　　“嗯，好。我先回车里。”陆衡接过顾寒手里的空罐，捏了捏顾寒的肩膀“别伤心了，和你爸妈好好聊一聊。”
　　确定陆衡出了墓园，顾寒摘下平光镜放到了鲜花旁边，深沉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顾先生，林女士，我回来了。很抱歉回来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你们，我想你们也不想看见我，但没办法回来的是我，你们就忍一忍，过了这段时间你们就能看见你们想见的人，这花是他们让我给你的，这破花还死沉死沉的，给你们抱过来给我累够呛。行了，你们就在地下闻着花香，改善改善下面的空气，睡眠质量好提高提高。”
　　顾寒讲完，嗤笑一声，重新带起平光眼镜，怨恨看了一眼墓碑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