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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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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风冉就知道,只要自己回了京都,那么这趟浑水,她就不得不趟。
风冉只是淡淡的换了只手,撑着下巴,“说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下意识的,白华年抿了口茶,“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这儿,等着他们找上门。”
“哦,这样啊。”风冉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语调。
说罢,风冉眯起了眼,笑意吟吟,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小模样,“那就在你这儿,给我找间上房住一住吧,我看这间就不错。”
“既然要合作,在这点小事上,白公子不会拒绝吧。”
白华年:话都让你说完了,他还能拒绝吗。
不过,风冉也是真会挑,这间是白华年自己亲自设计,亲手布置的。可以说,每一处都是按照白华年的喜好摆置的。
但是现在,风冉一句话就要成了她的窝了。白华年的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反复了好几次,才说到:“好。”
风冉怎能看不出他的不舍,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在有限的生命里,她就随着你们可劲的折腾,那也得让她心情愉悦了吧。
所以,他们想要利用她达到目的,就得忍着她。风冉又打了个呵欠,果然宿醉不可取,好想要补一觉啊,但却不能。
在风冉下一个呵欠还没打出来的时候,就响起了敲门声,“安世子,宫中有请。”
瞧她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找她来了。
风冉将一缕发丝向后拨了拨,“这就来。”
宫中的气氛着实算不得好,在燕皇把这个任务交给风冉时,他就没指望她能办好。
燕皇打的是,无论风冉怎么解决,都会得罪一方,从而不得不寻求另一方的庇护。这样他就有办法,让这滑不溜秋的小子有了掣肘,就能替他护着太子,守住这江山。
可燕皇万万没想到,风冉会以这种决绝,而又符合她的作风的方式,将两边全部得罪了彻底。然后,还落得个心狠手辣的名声。
连与她那些为数不多的交好之人,都已经弃她而去。
“啪——”
稀里哗啦,一大堆奏折全部都砸在了地上,其中几本险险的擦过太子的脸颊。
顶着燕皇的怒火,太子跪在原地,身姿丝毫未变,“请父皇保重龙体。”
“保重,保重有什么用,安风冉,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竖子不足为谋也。”
一边骂,燕皇一边踱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焦躁。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燕皇看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太子,依旧沉着冷静,不由得心生骄傲。
可惜这样还不够,太子他一个人是撑不起燕国的,那个人他说过的。
燕皇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疲惫的对太子挥了挥手,“太子啊,自小你就与风冉,比旁人亲近,你一定要他辅佐于你,守住这江山啊。”
太子无波无澜,对着燕皇拱了拱手,“喏。”
“下去吧。”燕皇心力憔悴,一副不想多言的表情。
现在,连太子的心思,他也看不懂了。他为这江山忙乎了一辈子,最终落得了两手空空。
一时间,燕皇觉得心里空虚不已,像是某处少了些什么。
外面一堆过来状告风冉的大臣,燕皇更是头疼了起来,但风冉却毫无负担。
风冉刚一进来,就听得燕皇说到:“风冉,你可知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什么。”
“不知。”
“你可看见外面,那全是来找朕告你的状的。”燕皇提高了声音说到。
风冉勾了勾嘴角,无所谓的回答着,“那烦请陛下,按照燕国法律,秉公执法,绝不姑息。”
燕皇本就不太好了的身体,经由风冉这么一气,更是咳的止不住,差点没背过气去,当场来个归天。
“你是真的要朕把你扔进大牢里吗。”
风冉垂下眼眸,沉默的反抗。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与所有人反目,尽可能的作死。所以,你觉得,她会怕你扔她进大牢吗。
燕皇看着风冉这副拒不配合的模样,心里有了决断,“你太让朕失望了。”
风冉:[你开心就好。]
“现在群臣激愤,你又如此顽固不化,朕只得把你——”
风冉:“压入死牢。”
抢了燕皇的话不说,风冉还自觉的就要往出走。
看的燕皇眼角直抽抽,忍无可忍出声喊到,“你给朕站住,你就没什么,还想要和朕说的吗。”
风冉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浅浅一笑,“没有。”
那回眸一笑,让燕皇在风冉身上,仿佛看到某人的身影,眼眸中浮现出了一丝挣扎,但最终化成了一句,“你走吧。”
他也给了风冉其他选择,只不过是他没有抓住。所以,这就怨不得他了,燕皇如是想到。
在风冉走出大殿后,便收获到了无数,在她意料之中的厌恶的目光。风冉挺直了身板,坦坦荡荡的走向了自己的大牢之旅。
“太子爷,咱还是赶紧回去吧。”公公看着太子,盯着风冉的身影,久久不肯离去,只得出言劝慰。
“您再站下去,只会让世子处境更加艰难。”听得这话,太子终于有了动作。
“走。”
风冉被关进死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众人心情各异,而安王府则是被安王勒令,禁止谈论这件事。
入夜之后,有人悄然而至,“这儿住着舒服吗。”
风冉撇都不撇白华年一眼,“还行,有吃有喝,床铺干净,还没有虫子。”
白华年:他想听的不是这些,你也不必向他讲解的这么详细。
“看来你适应的不错,接下来,你只要等着接那个位子,再将其他两国的位子,同样接过来就好。”
风冉看似毫不在意,“那你来这儿,是为了看热闹吗。”
白华年摇了摇头,“不,我只是看看,你是否还活着。”
“那你看完了,走吧。”
“你还真绝情,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有一茶之交的故人了吧。”白华年说到。
“怎么着,你那房间收拾好了,准备让我过去住吗。”风冉往小板床上一趟,翘起了二郎腿,好不惬意。
“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没办,我得去处理处理——”说着,白华年一下子就溜没影了。
在没人的时候,风冉的神色逐渐的冷了下来,看来不仅是燕国,他们的目的,已经涉及到了整个大陆。
若是不能阻止,那最次,她也得弄个同归于尽不是。
没过几天,还没等将风冉拉出去斩了,燕皇先去了。一时间举国哀悼,服国丧。而后太子登基,大赦天下,风冉的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带过了。
新皇登基,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谁还能顾得上风冉。也就张尚书、李侍郎二人不甘心,想要置她于死地,但现在却也不是时候。
风冉果然说到做到,出了大牢第一时间,就占领了白华年那间房间。
外面动荡不安,而风冉却没什么感想。白华年递给了风冉一杯茶,“你那皇伯伯去了,你就不怕是我动的手脚。”
风冉嗤笑了一声,“呵,他那么老奸巨猾,还怕死,怎么可能让你找到机会杀了他。”
语气中,那是满满的无所谓与不屑,白华年玩味的笑了笑,“那就好。”
之后,无论白华年怎么试探,风冉都没表现出一丝在意来,但她始终让人不能放下心来。
事实上,在风冉见燕皇最后一面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时日无多,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对她出手。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风冉却浑然不觉,一口将整杯喝了下去,才稍稍平复些自己的心绪。
“如今,到底算是什么呢。”风冉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早已泪流满面。
安太子登基三月之后,新皇突然病重,传位于安世子。消息一出,全国哗然。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皇位不过半年的时间,兜兜转转竟到了风冉手中。但是,最不合理的地方在于,安王尚健在,这皇位怎么就越过了父亲,交给了儿子。
不过现在都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首要是该保全自己。可等他们去找安王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无处所寻,
“这是你想要的吗。”夜寒洲闯进了空荡荡的宫殿中。
风冉面无表情的扶着身下的椅子,“难道你不想要?”
夜寒洲没有被激怒,“和我走,你一样可以得到这些。”
“不,那不一样,掌握在自己手中,和在别人手中,终究是不一样的。”
夜寒洲看着那小家伙冥顽不灵的模样,自知是说不动了。
“那好,你多保重,我这就——”
说着,夜寒洲慢慢的靠近了风冉,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风冉震惊的瞪大了双眸,不敢相信夜寒洲竟然会这么做。
先皇去世,新皇病重,再加上风冉突然的消失,政权迭宕的太快,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燕国已经没了人能挑起大梁,做得了主了。
燕国乱了套,按理来说,另外两国不可能没有想法。但夜国的继承人拐跑了新出炉的小皇帝,而雪国,几个皇子之间的争斗,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已经自顾不暇了。
“主子,我们用不用去追回——”
“不必,她在夜寒洲身边,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