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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Chapter 56 ...

  •   “红狼”是垂云市一个小型御者组织,偏安一隅,平时也不参与其他组织之间的纷争。

      也从没有组织把主意打到红狼头上来。

      红狼有一名M1级别的御者坐镇。这种级别的御者,规模稍小的御者组织还没有这样的人物,规模已经做大的组织又不愿意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于是大家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绕道,偶尔还能合作一二。

      容晔为庆祝新的医疗机构落成,提前一个星期向垂云市各界名流发出邀请函,欢迎参加落成典礼晚会。

      “Party~派对~”容晔手里拿着一打领带站在镜子前面,换了一条又一条,“你喜欢哪种?”

      私人助理站在一旁充当衣架,把容晔抛弃的领带拿好,面对容晔的问题,略感为难。他貌似不是个造型设计师,不过建议还是有的,“本次晚宴上您是代表欲曙的形象出席的,风格上建议稳重成熟一些,颜色选择上尽量避免大面积的亮色。”

      “嗯……”容晔一手拨开自己的衣柜,各种花里胡哨的衬衫领带。偶尔有几件显得正式一些,比较有商务风格的,和稳重这两个字似乎也贴不上什么边。

      私人助理看着容晔的衣柜,也不由一阵汗颜,“容先生,正好要换季了,您要不要考虑购置一些新衣服?”

      “啊,不还是夏天吗?”容晔随口问道。

      私助:“……”我只是给你一个台阶下啊,老板!

      “虽然还是八月份,但还是提前准备一下比较好。以防天气突变。”私人助理面无表情地说。他的老板他也差不多该习惯了,刚接触的时候以为是个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正经人,时间一长,就发现这人私底下……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怪癖很多,而且一脱离工作,情商就跟着一起消失了。唯一的优点就是脾气好,至今还没见过他发火动怒。不过私人助理对这一点持有保留意见,人不可能不发火的,可能只是他老板的容忍度比较高。

      容晔是不会动怒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动怒的人都不存在了。

      在私人助理的推荐下,容晔去了一家几乎没去过的品牌专卖店,一边换衣服一边闲聊:“我上个月去定做的衣服好像这两天也该去拿了。”

      “时间是明天下午。”私人助理说,“如果您想今天就过去的话,我提前通知裁缝一声。”

      “哦。我本来不想去的。”容晔又换了一件,“不过你这么说,等一会儿就去看看吧。”

      私人助理:“……”老板你是魔鬼吧?

      私人助理:“好的。”

      容老板雷厉风行,说完大手一挥,要求导购把现在有的款式都包装好,派人送到公司让秘书签收,重新套上外套,就要去裁缝店。

      私人助理才刚刚挂断通话。

      车是私助开,往裁缝店去的途中,容晔忽然问道:“请柬都送到了吧?”

      “问过秘书了,昨天就全部送出去了。”私助说。

      “来宾名单确定了吗?”

      “还没有,预计最迟明天能够确定。”

      “哦。”

      容晔不再说话。

      私助专心开车。

      有时候老板在琢磨个什么主意,他也不知道。而且,既然老板没有想让他跟着一起操心的意思,那他也没必要去揣摩这些东西。

      过度解读是会让雇主厌烦的行为。

      容晔在琢磨来宾名单。

      他很希望一个人能够来,但他和这个人的关系说不上多好,甚至还有点差。两个人也说不上多熟悉,甚至还有点陌生。

      但他还是希望这个人能来。

      或者说,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这个人请来。

      红狼的当家,陆戍州,被称为“红先生”,M1级别的灵御者,外界传言,只要“红先生”愿意,瞬间就能将整个垂云市夷为平地。

      当然,没那么夸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早就被“请”去郡卫队接受“御者管理”了。

      陆戍州,容晔最希望来宾名单上能够出现的人物。

      陆戍州是个昼伏夜出的动物,他喜欢在白天睡觉,而且非常讨厌在睡觉的时候被打扰。

      他的家,准确来说是睡觉的地方,位于郊区,安静,十分安静,无论白天黑夜,晚上甚至安静地让人怀疑能闹鬼。不过晚上的时候,陆戍州的人一般就在市内了。

      可是送请柬的人是上午来的。

      无论那些下属怎么说,送请柬的人就是不走,战战兢兢又坚定无比,声称这是自家老板的要求,一定要他亲眼看到陆戍州拆开请柬才可以回去。

      那些下属互相看看,又不能真拿枪子把这人喂了,没法,只好让他等着。

      陆戍州傍晚时分起床。

      醒来脱掉睡衣,换好出门要穿的衣服,神清气爽,刚踏出卧室,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大厅里坐着的讨厌鬼。

      哦,一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外来人士。

      等候的下属一看陆戍州脸色不对,连忙简短地说明了情况。

      陆戍州下巴一扬,斜睨着送请柬的人,“哦”了一声。

      送请柬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听到声音,慌慌张张站起来,见到陆戍州,舌头打了个结,话都说不明白了,“您、您好,我、我是来送请柬的……不,我是欲曙……”

      陆戍州笑了一声,走进大厅,嘲笑道:“容家那小子怎么派了个这么个怂包来?”

      那年轻人这回连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哆哆嗦嗦地,双手递过请柬,“这、这这……请柬……”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要特意派他来执行这么艰巨的“任务”,但是既然接下这个重任,不管怎么说,也得做到底了。

      陆戍州接过请柬,一边拆一边打量着那年轻人。那年轻人就站在那儿,两手垂在身侧,低着个脑袋,谁也不看,战战兢兢,规规矩矩。

      陆戍州便觉得好笑。

      “容晔上个星期才在我的地盘上闹过事,这回又要我去他的晚宴。怎么着,也不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这这……那个……”白律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湿湿黏黏,“老、老板说了,在、在在晚宴上,特地为红先生准、准备了一份大礼……请、请红先生勿勿勿勿必光临……”

      “是吗。”陆戍州把请柬丢到白律身上,伸了个懒腰,“你回去吧。”

      白律被请柬砸得一哆嗦,抬头快速地瞥了陆戍州一眼,语速又快又结巴,“不不不行,老、老板说了,一定要、要要把您请到……要是、要是请不到的话,我、我……”

      陆戍州听得有趣,见对方不再往下说,不由追问道:“你怎么?”

      白律几乎要哭出来,“老、老板说,让我……让我一直等、等到红先生答应为止……”

      陆戍州一挑眉,站起来拍拍白律的肩膀,“那你就继续等着吧。”

      说完,带着手下转身出了大厅。

      白律一个人被留在寂静无声的大宅里,天很快黑下来,也没人敢去开灯。他自己也不知道哪里能打开灯,傻不愣登在原地站着,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天知道,他找到的这第一份工作就这么艰难。

      本来容晔说,只是送送东西,跑跑腿,薪水也不高,就是普通工薪层水平,听起来是个十分靠谱的工作。何况是在欲曙总部打下手,薪水低一点也值了。

      工作了半个月,几乎什么事都没有。他不敢闲着,就帮同办公室扫扫地,倒倒水,拿拿材料之类的。这天一大早还不到七点,他到了公司,哪知道竟然就被来得更早的老板抓了个正着。

      容晔把他叫到办公室,把用信封封装得整整齐齐的请柬交给他,让他务必送到这个地方来,而且务必要让红先生收下。

      这算是上班以来第一份真正的工作,他自然不敢怠慢,完全没考虑到这个“让红先生收下”的要求是多么艰难,满口答应下来,二话不说,开着车就过来了。

      结果,先是在进门的时候被刁难了一阵,进去之后又被告知红先生在休息,不能打扰。他只好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这一天除了早餐什么都没吃。

      眼看着天黑下来,肚子也跟着叫起来。

      可他不能走。

      无论如何……

      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到的话,一定会被辞退的吧。

      而且,而且老板那么信任他,还鼓励他,他一定要让红先生接受这份请柬。

      陆戍州回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半,天色微亮。

      进门刚走了几步,路过起居室的时候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手下见着,也跟着往里面看了一眼,全都愣住了。

      没等想好说什么,陆戍州一步跨进起居室,拍开墙上的开关,大厅内一瞬间明亮起来。白律也跟着愣了愣,眼前的光线令他有些不适应。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抬头一见是陆戍州,连忙低下头,在内心里斗争半晌,鼓起勇气,再次伸出手将请柬递过去,声音有些沙哑,手还是抖着的,“那、那个……红先生,请、请务必出席!”

      陆戍州走过来,脱下外套,交给手下。他站在白律身前,没有去接那张请柬,“把头抬起来。”

      “是、是……”白律不解其意,犹犹豫豫,脑袋稍稍抬起一点,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

      “胆子这么小,你是怎么想的。”陆戍州嘲笑了一句,伸手捏起白律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左右打量了一番,“长得还不错。”

      白律一脸茫然,眼底还有一夜未睡的青黑,“啊?”

      “啊什么啊,傻了吧唧的。”陆戍州松开年轻人,抬手摘下他鼻梁上的眼镜。青年忍不住眯起眼睛,眼底迅速蒙了一层畏光的雾气,纤长的睫眨动着,无意识的撩拨。

      陆戍州低促地笑了一声,按住青年的后脑对准那张微微干裂的唇瓣吻了下去。

      白律瞬间整个一僵,半晌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想要推开陆戍州。一夜未睡加上水米未进的身体一时虚软,没等推开陆戍州,自己就被压进了沙发里。

      请柬在他的挣扎下掉进了沙发下面的缝隙里。白律脸色一变,用力推开陆戍州,俯身把手伸进沙发下面,想把请柬掏出来。

      陆戍州直起身,看着他白费力气,也不阻止,转身坐到对面,身子一栽,懒洋洋的,“容晔让你来之前,没告诉过你,我喜欢玩男人吧?”

      “请柬啊……”青年完全没听陆戍州在说什么,一心只想把请柬拿出来。

      “你……”陆戍州起身隔着中间的茶几,一把将青年拉起来,强迫他正视着自己,“听好了,想让我答应很简单,跟我上床,我满意了,今天你就能完成任务回去了。”

      白律一手撑着茶几,眼神不安地看着沙发下面,半晌才明白过来陆戍州到底说了什么。他僵硬了几秒钟,猛然推开陆戍州,嘴唇都哆嗦起来,“我、我不是那种人!我、我、我……我只是来送请柬……”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来送请柬的。”陆戍州觉得青年已经儍透顶了,“你这是送货上门,你才是那个‘货’,懂吗?”

      “不不……”白律一连说了两个“不”,看着陆戍州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他下意识退后一步,简直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如果这是真相的话,那就是老板要他来出卖色相pei睡的……

      肯陪的话,陆戍州就会出席晚宴。不肯的话,他就是白来一趟。

      “怎么会……”青年嗫嚅着,浑身的力气一瞬间抽离,跌坐在沙发上。

      “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不愿意的话,现在从这里走出去就行了,我的人不会拦你的。”陆戍州坐回去,一手撑着脸,仰头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他可是困得很啊。

      没什么心情陪一个小处男在这里纠结无聊的事情。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陆戍州睁开半只眼睛,看着青年,懒洋洋开口,“想好了吗?”

      “我……”白律一脸纠结,双手交握在一起,挤压成一团。

      陆戍州一挑眉,闭上眼睛,“快点啊。”

      “我……”白律眼神中闪过慌乱。他霍然站起,把手伸到沙发下面,用力抓到请柬的一角,将请柬拉出来,顾不上手背上被蹭掉的皮肤,双手将请柬递给红先生,深鞠一躬,“非常抱歉!我不能答应您!但是、但是……还是希望您能出席晚宴。对不起,我告辞了!”

      他小心翼翼放下请柬,抓过眼镜,转身就走。

      陆戍州的手下见此,悄声问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陆戍州笑了一声,拿起请柬看了一眼,“不然呢?”

      “是我冒犯了。”手下赶紧退开。

      陆戍州打了个哈欠,将请柬随手丢在茶几上,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派个人送他回去吧,一晚上没睡觉,别路上再出个车祸,影响不好。”

      “是。”

      “不要来打扰我。”陆戍州往楼上走去。

      “是。”

      手下毕恭毕敬,等陆戍州上了楼,立刻命人叫住白律,派了个司机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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