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三云与山彼端 赛特》慢慢想

4、第四章

　　最近没什么事，所以赛特常常会很早回到家。
　　若是以前，他也许会去骑马，也许会看书，也许会练剑，也许三件事都会做。
　　他显眼的混血儿相貌和寡言谨慎的个性令他在骑士团的人缘都算不上太好，远比不上众星捧月的麦尔斯，再加上他说是骑士团的人，其实是真正直属于丕平大人手下，只接受丕平大人的指示。导致他的存在感更加稀薄，甚至走到骑士团的人面前，能不能被认出来都是不好说。
　　但现在，他能做的事只有两件了——练剑和看书。
　　毕竟他的住处附近，已经隐约流传起许多关于某位东方妖精的传言了。
　　——比如说拿着昂贵的宝石和黄金奔到商人那里大买特买，又比如顺手将某个试图绑架她的混混吊在树上一整天，又比如治好了菲利亚家的玛吉……
　　赛特一开始并不知道，直到他某一天走到家门附近听到附近的妇人信誓旦旦说那位神秘的东方的女郎必然是流落至此的尊贵的公主，而另一位妇人驳斥她那必然是个女巫的时候，他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那是谁。
　　然后赛特便立即回家用严厉的语气将少女叫了过来，并将骑士团的人如何处死异教徒的过程演示了三遍。
　　也不知道少女有没有听懂，但之后，周围关于那位神秘的东方少女的传闻确实渐渐少了。
　　作为交换，赛特也不再出门骑马散步，只在家里看书或者在院子里练剑。
　　这是属于赛特自己的等价交换——之前少女那么忙碌，又是给他打扫，又是给他做饭，又是一本本的装订书册，可赛特始终无动于衷，对她的态度毫无改变。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并不是自己要求少女去做的，归根究底，少女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从客观上来讲，他确实因此受益，但却并不因此就欠了少女什么。
　　没有人能永远坚持做一件毫无回报的事，反正等她发现自己只是徒劳无功的事，就会自己放弃了。
　　但这件事不同，他要求少女不出门，一方面确实是担心少女会被审判所那边的人抓起来，另一方面则是他自己怕麻烦。
　　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得出一个窝藏疑似妖邪的教堂骑士会有什么下场。
　　赛特不讨厌突如其来的险境，但他非常讨厌本可避免却没有避免的麻烦。
　　前者是还勉强可以假模假样的说成是神的旨意，后者是本身的愚蠢。
　　那么，既然自己向她提出了要求，那么作为交换，自己也应当满足她一个要求才对。
　　但是……赛特并不知道少女要什么。
　　她每天就出来打扫做饭，晚上就躲到瓷器中去，但是自己并不吃饭，也没有见她洗漱，好像也并不缺钱。
　　而且，语言不通是一回事，每次只要自己一开说话，少女就会立刻主动的搬个凳子坐到他面前，托着脸望着他，露出虔诚而又如梦似幻的笑容。
　　……假如赛特不是听过少女说过爱自己，他差点以为少女是在教堂听礼拜，而自己就是天使降世，引她去神之国的使者了。
　　所以他考虑了一会，决定在少女变相禁足的这段时间陪在她身边。
　　应该不是他的错觉，每次只要呆着自己身边，少女就特别高兴。哪怕是每天就只在那窄小的屋子里哼着歌擦擦桌子，她都开心的不得了。
　　但……赛特反倒感觉少女其实并不爱自己。
　　虽然不知道少女为什么要说爱自己，但他并不觉得少女对自己的感情是如她所说的爱。
　　或者说，他与少女，对爱的定义只怕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