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莫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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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凰歌并未妄动，她任由谢清璇半依在身上，直视那壮汉，只眼底战意盎然，透露出几分想切磋的心思。
“这位……侠士，都是误会一场。”壮汉本想称公子，但到了嘴边突然就换了词，对上楚凰歌的一双眸子，不知怎的莫名生出几分怯意。这既令他惶恐，更令他难堪。
上前两步，拱手行礼，他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异色，却很快消散。面上一派沉稳，“我确实不是阁下的对手，今日打扰阁下行程，实属罪过。”一边说着，他提起高瘦男人衣领将他摔在楚凰歌脚下，猛地一踹这人屁股，“还不给少侠赔罪！”
“是是是，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是小人认错了人，这才误会了侠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人本想抱着楚凰歌腿脚，还未伸出手却发现楚凰歌身形一动竟是后移许多，这轻功……他心中愈发惶恐，狠心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向自己。
“我们赶路，就不再耽搁了。就此别过。”楚凰歌给了玉儿姑娘一个眼神，玉儿很快上了马车，然后楚凰歌扶着谢清璇上去，走到车夫面前。
“您还好吗？”
“好！我没事、我还能驾车。”车夫被吓得不轻，但楚凰歌一问话也不管身上疼痛，立刻爬起来。这要是不能驾车，被留到这里，他才是凶多吉少了。
楚凰歌微微颔首，从解下身后包裹，挑出几粒碎银塞进他手里，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这车夫……实在是受了无妄之灾。
山贼们让出一条道，车夫战战兢兢捏着鞭子，驾着马车经过这里。走了一会，忍不住往后看去，就看见那壮汉一直盯着这辆马车，发觉他回头，眼底那杀意吓得车夫一个哆嗦，只得埋头驾车，也不敢多看旁的了。
车内。
“真是晦气，那般家伙怎的阴魂不散？”谢清璇碎碎念地抱怨，“这下该甩掉他们了吧？”
“他应是认出你了，毕竟神医妙手擅长易容之术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可能，除了师傅师娘加上玉儿……噢，现在加上你，没人知道我这副模样。”谢清璇摇了摇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破绽。不过，这也只是一时，她很快反应过来，“药箱被看见了？”
“粗略一眼，不敢肯定。不过我离你近，闻得到你身上药味儿。”楚凰歌如是说着，看了一眼玉儿。玉儿姑娘撕下脸上人丨皮丨面具，整个人又恢复那般灵动模样，见楚凰歌看来，是以笑着点了点头：“是有的。”
“那是药香！我总和这些东西打交道自然会沾染些。”谢清璇有些头疼，她自是不敢托大的。细细思索一番……“我有一计。”
“愿闻其详。”
……
竹箜阁。
书房里，一中年男子一边提笔写着什么，身旁一娇弱姑娘挨着他磨墨。而门口处，穿着青色长袍，长袍胸口纹饰青竹图案的男子半跪着，以左手撑地，低头不起。
半晌后……
“打听清楚了？那人是什么身份？”男子搁下笔，随手一拉，身旁姑娘便跌进他怀中。姑娘似很是畏惧，闭着眼睛也不反抗，任由这人随意揉捏着。
“查不太出来……应是没什么名头的。不过这人或许与云家有关系，曾有人见过这人与云寻观在一处。那宝藏事件……仇池迎非得令鬼面人报出名号，若青铜鬼面人只有一人，他应是叫‘楚凰歌’，使剑，剑名‘残阳剑’。”
“残阳剑楚凰歌？没听过。这人真有点本事？”
“武功底子应是不弱的。秦老九怕都不是他对手。据秦老九手下那瘦竹竿说，这人身法也是不凡。”这弟子并不敢抬头，语速很快。
“是吗……”似在沉吟。
书房一片寂静，直到一声压抑的呻丨吟闷着响起。
那弟子的头低的更下了，一动不动，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既然是高手……让莫语出手吧。这女人不是高傲得很？自从得了什么北疆秘药，呵，那就让她……随意带人，生擒谢清璇和她身边那有几分姿色的丫头。至于……有妨碍的男的，全杀了。”
“是……”那弟子有些迟疑，正踌躇着该说不该说，就听到呜咽啜泣夹杂着细碎呻丨吟愈发大声，一时不知所措。
“还想看什么？滚下去！”
“是！是！”连连应是，弟子低着头也不起身，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然后立马起身关上门。他额上一片冷汗，后背亦是冷汗涔涔。
他本想说……有一消息似乎是说，这青铜鬼面人似乎与云家最初夺下举办论剑资格的擂台赛那神秘人相似……据说，亦是鬼面……但消息具体不明，查下去十分受阻，也只是从一些人口中得知，也许是云家掩盖了消息，也可能只是谣传……
这似是而非的消息，他犹豫着该不该告诉阁主，但如今，也没什么机会说了。
听着屋子内的淫靡之声，他低着头飞快离开。阁主既然直接出动莫语，想来也不可能有什么变故了。
五日后。
夜幕降临。
一黑衣女子带着一众穿着夜行衣的人，潜伏在城郊。她在树上指着停在树林里的马车：“是那辆马车？”
“是！我亲眼看见是那车夫驾驶马车出了城。”高瘦男子连连点头。
她一摆手，十几个黑衣人轻轻落地，以包围模式缓缓靠近马车。
类似于其中一个小头领的黑衣人步子谨慎而缓慢，他比了个手势，所有人在马车附近不再前进。他屏息靠近，以剑尖猛地一挑车帘——
“空的！”
“啪”莫语一巴掌把那高瘦男子从树上直接扇下去，她轻巧跃下，一脚踩在这人胸口，并不管这人摔断几根骨头，声音冷得出奇，“你还有一次机会，人呢！”
“咳咳、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咳他们明明就在车里，我亲眼看见他们坐上马车，车夫赶着马车出了城啊！我咳咳、我绝对没放松一刻！我肯定没看错。我……其中！其中一定出了问题！”慌乱，惶恐，愤怒，不可置信，一系列情绪在男子眼里闪过，他不顾形象地抱住莫语小腿，泣不成声地哭诉起来，嘴角的血也忍不住伴随着时不时咳嗽溢出一点儿。他的腿一一种奇异的形状瘫软着，显然摔下树时断了腿。但跟命比起来，一条腿根本算不了什么！
莫语可不是秦老九那般好说话的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简直就是——
脖间一凉，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温热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指缝间流出，止也止不住、止也止不住……
是罗刹啊。
莫语冷淡地抬起剑，指尖沾了点儿血尝了尝，“我要得到所有关于青铜鬼面的消息。”
“是！”所有黑衣人齐齐跪下领命，随即散去。
“现在，才有点意思。”她看也不看脚下尸体，将剑入鞘，缓步离开此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莫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