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咳》牛伊万

104、《纽约咳》第102章 良禽择木

　　“你们总算回来了。大楼说办公室里不能搞舞会派对。” 教授见到牛伊万，没有问候就先抛出了一个难题。

　　“去问的谁，找到管事儿的经理了吗？” 牛伊万问。

　　很快就搞明白了。与大楼管理公司沟通的事情，由行政小姑娘负责去办。她依照惯例发邮件给管理公司。不知道是事情没说明白，还是彼此理解的偏差。几次沟通以后，竟然被管理公司拒绝了。

　　对于地产经纪人出身的牛伊万来说，马上就知道了其中问题所在。当天下午带着教授和马小美，直接去找大楼物业经理当面沟通。先到了前台，牛伊万递上背后压了50美元小费的名片。问到了大楼负责人杰夫的办公室。

　　揪住想要先离开的教授。牛伊万趁热打铁，对着东欧面相的杰夫开始套磁。他诧异的问：“是否有预约？”

　　牛伊万脸上堆着笑容，迅速递上压了二百美元的名片，自我介绍了一番。

　　杰夫接名片时手指一模，就知道了眼前几位的斤两。随即满面春风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可以效劳？”

　　牛伊万就把想要在教授办公室里，搞跨年派对的事情讲了出来。杰夫听完后，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皱着眉头查询了一番邮件以后，说道：“这件事你们应该直接来找我。”

　　教授说：“这不是就来找您了吗。”

　　“我看到邮件，这件事被我们上级管理公司拒绝了。” 杰夫皱着眉头，随即拿起电话与总公司开始交流。教授、马小美和牛伊万就坐在杰夫狭小的办公室里。听着他从问好开始，东拉西扯的谈天说地。感觉接电话的一定是位女士，已经被撩的透过电话传出笑声。

　　杰夫不断使眼色，让牛伊万几人不要出声。末了，挂了电话杰夫说道：“恭喜！祝你们派对玩儿的高兴。”

　　事儿谈成了。热情的与杰夫握手，牛伊万介绍马小美，说道：“我的合伙人马小姐，她来具体负责派对。到时要用货梯、搬运东西、楼下礼宾接待，A to Z所有的事情，她找谁办申请手续，是否要交押金？”

　　“请马小姐提供一份简要的计划。直接找我预约就行了。” 杰夫与马小美互换名片，说道：“一切押金和手续按照规矩办。另外如果需要搬运大件东西，请搬家公司的话，一定需要有保险。您们是经纪人，知道这些流程吧。”

　　牛伊万语气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我的朋友。一切流程我们都知道。绝不会给您找麻烦。”

　　出了杰夫的办公室，三人长舒一口气。教授对着牛伊万说：“真是厉害！用你们中国人的方式，这样的事情都可以搞定。”

　　“别逗了！都是你们美国人教的。我刚来美国时，我师父萨沙手把手教会我，在资本主义世界生存的方法。” 牛伊万以调侃的口吻说：“在纽约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儿，关键是要谈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码。萨沙教常常教导我，这就是资本主义，你要多学着点儿。”

　　教授夸赞道：“很显然萨沙是一个好老师，你也是一个好学生。”

　　金猴基金的合同将在圣诞假期后准备好。拟邀请参加派对的名单时，侯总提议要请几位老朋友，投行大佬麦克和他的同事们。教授这边同样想要增加10多位朋友一起来。屋新天团队也10多人打不住。再加上双方的律师和会计师团队……

　　如果来的都是夫妇或者伴侣，还有签约的主角们40多人。当晚来参加活动的人，估计要过百。会场内肯定十分拥挤。牛伊万提议，“是否应该控制在80人以内？”

　　“就这样吧，挤挤更热闹。” 侯总认为，邀请来的朋友事关面子问题。让在纽约的朋友们看看，当时两眼一抹黑的到了这里，现在也是趟出了一片天地。大佬麦克当时把侯总推给了教授，后来看金猴基金搞得不错。这次他本人来参加派对，还要带几位纽约圈子里重量级的人物。到时候好好聊聊，说不定还有其他共同发财的机会。

　　教授的朋友们不追求面子。只是想要得到利益的消息灵通人士。一个来自中国大陆投资考察团的消息，早已在圈子里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又传。纵使教授严防死守，不走露消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从中城，传到下城的华尔街。再从华尔街把消息传回中城。中国“大手”企业代表团的传说，以讹传讹的已经形成。

　　一些经验人士想起几年前，中国资本在纽约横扫一切时的光辉岁月。很快圈内就沸腾了，纷纷想到教授的舞会上露个脸。即使只有发几张名片的机会，也务必要来凑凑热闹。

　　在纽约良禽择木而息。不论是来自老欧洲的橡树、日本的竹子、俄罗斯的桦树，还是中国的槐树。其实都不重要，只要长得足够粗大，遮天蔽日的巨树，就是良禽“鸟人”们的最爱。牛伊万不免担心这些饥不择食的“鸟人”们，攀上高枝的吃相。吓坏了本对华尔街还有着一些神秘幻想的同胞们。必须提前做好相应的防范措施。

　　律师和会计师顺水推舟的表示想要带几位朋友来，委婉表达了赞助此次派对的想法。紧接着教授邀请来参加派对的朋友们，也决定“添砖加瓦”，赞助些费用表示些心意。

　　侯总高兴的说道：“美国人民，真是太客气了。”

　　“这样真挺好。按照在纽约地产公司搞年会的经验，一般合作的银行和律师楼都会赞助捧场。当然到时候也应该给提供赞助的朋友，一些露脸的机会。” 牛伊万简要的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我建议咱们也可以搞一个抽奖。把掏钱赞助的朋友介绍给大家。”

　　“牛总，我看当天你来当主持人吧。” 侯总也提出建议。

　　“当然是侯总，您来主持了。我跑腿安排一切杂事儿，各种协调沟通无极限。” 牛伊万继续分析道：“我猜纽约本地朋友想要听到中国投资人的声音。您带来国内的朋友们，只对自己人放心。所以您当主持人，最合适。”

　　教授赞成牛伊万的说法。于是就这样定下来了，侯总负责主持、教授负责签约和各种文案资料、牛伊万团队负责其余所有大小杂事儿。大的方向定了，具体操作就好办了。牛伊万把马小美、官婷婷、昭君和苏三姐集中起来开了一个会。先传达了中心思想，然后给每人细化分配了具体任务。最后交待大家抓紧时间，认真准备。

　　牛伊万一家人踏踏实实的过了一个圣诞假期。平安夜睡到中午才起床。妻子长期睡眠不足的脸上，又活泛起了光泽。傍晚全家人去参加聚会。

　　大女儿牛艺云扮玛利亚、小儿子铁柱演小天使，姐弟俩并没有什么台词，演的非常认真。年龄大一些的白人孩子和亚裔小朋友们，在台上说了不少句子，又演奏了不同的乐器。

　　丈母娘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不停地对着妻子喃喃耳语。“光是顾着自己学习，把孩子都耽误了。俩娃成天就是哈哈哈的傻笑，啥也不知道。”

　　妻子辩解道：“每天放学后，直接被学校转到After School（课外班）。5:30接回家，去游乐场玩儿一会儿，回家就吃饭写作业。周六上午我去练拳击，孩子也跟着学。下午去练游泳。周日上午再来这里上课。俩娃每周就周日半天可以休息。”

　　“看人家孩子，都会弹钢琴、跳芭蕾…” 丈母娘还想说几句，但被唱诗和仪式打断。

　　回到家里，匆匆吃了几口饭。没有继续对着电脑敲代码的任务，假期就是补觉睡觉。牛伊万自然也要尽陪睡的义务，据说这样子睡得更加透彻而高效。身体内循环就会被打通，毒素排出体外。皮肤紧致不会暗淡，神采奕奕而面色红润。牛伊万全力以赴，连续作战。发扬善于夜战，敢于短兵相接的英雄主义战斗精神。为了妻子美容延缓衰老，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当然牛伊万也非常乐于这么干，毕竟无私奉献总是令人快乐的。

　　快乐总是短暂的。现实情况就是要谈些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这当然是符合自然规律与逻辑的。创造生命短暂的喜悦之后，就会对新生命的未来而忧心忡忡。妻子首先说道：“咱娃也去学个钢琴吧。”

　　“No, 就没有音乐细胞。老大画画很有天赋。” 困意来袭，牛伊万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话。

　　妻子摇醒快要睡着的牛伊万，开关于孩子教育问题的卧谈会。每次此情此景之下，得出的结论最终都大同小异。大女儿绘画天赋不能开发的过早了，容易被人为的培训束缚了孩子的想象力。现在学画画没人送也没人陪，实在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再等几年找一位名师开的培训班，那时候再学也不迟。小儿子还太小，看不出有啥特长，需要再仔细地观察。两个孩子现在游泳练得不错，周六陪着妻子去练拳击随便跟着玩玩儿就行了。现阶段让孩子把身体长好，俩娃长得又高又壮。身体好是一切的本钱。

　　除了游泳以外，妻子想起了孩子最新的进步。“老大，最近在汉语学习班里因为学的非常好，被老师安排直接升级了。”

　　牛伊万一下子被逗乐了，睡意全无。对着妻子说道：“那个汉语培训班里，就咱女儿一个纯中国人。当然排第一了，我估计比她们老师都说得好。”

　　“这也算是一个进步呀。”

　　但凡孩子一点儿微小的进步，在母亲眼里都是值得高兴的成就。妻子得意的说，“过道里女儿的奖状都快贴满一面墙了。这回再贴上一张汉语学习的奖状。”

　　牛伊万自夸道：“这主要是我的功劳！坚持一直在家说汉语，即使出门我也和孩子说汉语。语言环境最重要。”

　　“行，算是你的功劳。” 妻子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临睡前牛伊万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坐起身来重新开灯，向妻子发问：“这几天你们把跨年舞会的衣服都搞定了吗。”

　　妻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去了，侯总老婆愿意去她自己去。估计她们也不会去参加。”

　　听妻子一说，牛伊万马上火冒三丈。问其所以。妻子直接坦诚的说明了，不想去参加舞会的缘由。起因是在奥兰多迪士尼的几天里与这些女士们相处的并不愉快。大概意思就是，年轻的小三不懂事儿，年龄大一些的炫富遭人厌。

　　第二天圣诞节早晨，牛伊万就见到侯总夫妇。果不其然，侯总老婆坚定的表达了，她和这些太太们，不去参加跨年舞会的想法。

　　“既然如此就不勉强了，不想来的人就别来了。人少些，玩起来更放得开。 ” 侯总宽慰牛伊万说。但转念一想，距离跨年算上今天还剩下1周的时间。按照教授的设想，搞一个显档次高规格舞会的想法，基本上是泡汤了。

　　主要是性别比例失衡！考虑到昭君和苏三姐，向来不参加晚上的活动。侯总和牛伊万方面，大约二三十位男士，只有马小美和官婷婷两位女伴儿。以一对十几人，压力山大。牛伊万鼓动侯总，到时可以去抢麦克大佬的老婆。

　　“显得咱们没见过世面。” 侯总哈哈大笑道：“简直是太二了。”

　　牛伊万坏笑道：“侯总，您下不了手。到时候我去给您请麦克大佬的夫人，然后再交到您手里。您看准哪位，我就去抢哪位。保证完成任务！”

　　“别开玩笑了，咱们还有那么多的兄弟怎么办。” 侯总提醒道。

　　“干脆咱们改改流程。签完约就收场，然后转到唐人街。我定一个中餐粤菜酒楼。咱们吃好喝好，之后想卡拉OK也行。” 牛伊万提出建议，“总之，大家随便玩儿，尽兴为止。”

　　“肯定不行，必须带着兄弟们开洋荤。被教授忽悠的吊起胃口了。想要体验下跨年夜舞会，高端、大气、上档次。” 侯总有些愤愤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如果带着哥们儿去唐人街吃喝。之后卡拉OK，再找几个小姐陪唱吗？这样搞完，回国我面子往哪儿搁！”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牛伊万大脑里，突然间灵光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