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特快沙发座之罪》波动可颂坊

3、第三章 蛞蝓罐

　　砰！
　　黛西是在一声巨响中惊醒的。

　　伴随着宿舍门的颤抖，和一阵娇弱的呻.吟。
　　右手边床上的安娜贝尔缩在被子里惊恐地盯着黛西，左手边墙角床的法利西娅还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
　　好吧，黛西爬下床去探究竟。

　　打开房门，地上是哀嚎的布妮斯小萝莉，她仰面朝天蜷在地上，捂着脸。
　　“布妮斯，发生什么了？”
　　“是啊——”法利西娅也醒了，拎起枕头底下原主的怀表盯了好久才看清楚时间，“喔……饭点还早呢！”

　　布妮斯像是看到三个世界末日还在玩高布石的人一样：“嘿！那可是大事！我们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还不紧张吗？”
　　她又着重强调了一遍:“那个斯莱——特林！法利西娅你不会忘记他们昨天笑话你的时候有多大声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法利西娅想到昨天想骂人没成功就火大。

　　“他们里的克洛夫.鲁说你是那个，就是泥巴种！”
　　哼，没错。我就是个麻瓜，纯血皮，麻瓜心。她自嘲。
　　“课上他欺负你怎么办！”
　　法利西娅咋舌：“你难道不相信我能打得他叫爸爸？”
　　“是啊，不用担心，布妮斯。”黛西也很同意，“昨天桃乐茜说了，好好学习才是第一位，我们最好拿到学院杯。”
　　眼看麻种小女巫安娜贝尔也摩拳擦掌着要打克洛夫，布妮斯这才定了心。
　　黛西在心里默默给克洛夫小朋友点蜡。

　　黛西为首的寝室四人组走在地窖里，向魔药课教室进发。
　　“泥巴种真是巫师的累赘！就不应该放他们进霍格沃茨……”这句话正正好好能让走廊里的所有人听见。安娜贝尔怒目圆睁，好像一声令下她就是出笼的疯狗。
　　显然高谈阔论着的克洛夫.鲁同学不知道得罪野生麻种女孩们是什么后果，自命不凡的他应该没有那个荣幸能去麻瓜学校体验一下。

　　“嗯哼，让一下。”法利西娅让那三个围着他的斯莱特林让开，一脚踢在克洛夫两腿之间的袍子上，逼得他靠墙。
　　她想了想自己看过的特工大片，有模有样地凑近克洛夫的脸，用食指顶着他的鼻尖：“听着，克洛夫。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就会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处罚。哦！为什么？因为我会把你打得进圣芒戈躺着。”
　　“哇哦！”克洛夫的同伙呼呼怪笑起来，他们大约只是同一个寝室的塑料兄弟：“克洛夫，我妈妈让我选斯莱特林，可不是因为会有赫奇帕奇——还是个女孩——踢我的屁股。”
　　“我也是！”克洛夫冲他们叫道。
　　“我真的会踢爆你的屁股，克洛夫！”法利西娅警告他，小小的脸上凶悍的模样对“同龄人”还是有点威吓力的。
　　克洛夫忿忿地闭嘴，在袍子里夹紧了屁股。

　　“好了，我们走吧。”黛西拉过法利西娅。
　　“等等——奥蒂小姐。”克洛夫同伙里一个黑发碧眼的小男孩出声，“能不能借我一点时间？”
　　“呃，好？”法利西娅一脸蒙逼，让黛西帮忙把东西带去教室。
　　“你想说什么？”法利西娅狐疑地看着这家伙，一个斯莱特林搭话赫奇帕奇？

　　“我是雷特.迪克斯。你知道的……奥蒂和迪克斯，我们两家关系很好。”小男孩盯着法利西娅的脸。
　　“哦，哦——我记得你，在……”
　　“你爷爷今年的生日晚宴上，你妈妈的聚会上，或者更早之前，我都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所以你……勒……”心虚使她有点记不住这个名字，哪怕只有两个音节。

　　“雷特。我想说克洛夫有个哑炮哥哥，如果他再取笑你，你就告诉所有人来笑话他。”雷特这个小朋友板着脸还挺好玩的，“我发誓，昨天我没有嘲笑你，就算你在赫奇帕奇。”
　　雷特小朋友，感情你还是觉得我赫奇帕奇低人一等啊，法利西娅想。

　　“还有，我已经告诉了爸爸我见到你了，奥蒂小姐。”雷特接着说道。
　　“叫我法利西娅？”这个走向，难道雷特想找便宜爹提亲？！十一岁会不会太早了……法利西娅在心里捂脸。
　　“所以，”雷特顿了顿。

　　“我爸爸会告诉你爸爸，你在赫奇帕奇我在斯莱特林这样的事，他会希望我们成为好朋友的。
　　“啊，该去教室了，好好学习，拜拜。”雷特话说一半，也不叫上法利西娅一起走，径自跑开了。
　　但她算听明白了，这个卖队友的小不点——不是什么言情未婚夫，而是别人家的孩子！这家伙跑去跟她的便宜爹说她进赫奇帕奇了，而且小家伙觉得斯莱特林比獾院优越，很可能是祖传的。

　　法利西娅祈求上帝让老奥蒂不要介意她在赫奇帕奇，毕竟大家都是霍格沃茨的孩子嘛，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全然忘记巫师是梅林的信徒，不归耶稣管。

　　走进魔药课教室的时候，法利西娅内心戈壁跑马。
　　好像……她这两天和斯内普缘分有点足？
　　看看这阴暗的房间，她所有的好同学们，包括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包括黛西和雷特，给她留了一个斯内普身边的位置。这可真是妙。开玩笑，她又不是不能感觉到昨天斯内普不待见她，都快把她当作情敌了，这明摆着是要头伸过去给他骂呢！
　　法利西娅还是抱着斯内普好相处的美好愿望走到最后的空位上的。可是事实证明，斯内普，一点都不好相处，至少和魔药白痴法利西娅不好相处。

　　斯拉格霍恩教授并没有和成年斯内普一样刁难任何一个学生，他反而用略宠爱的目光看着他曾经得意门生的孩子，或一些大家之子，雷特和昌西便在此之列。第一节课的核心内容就是疥疮药水，他详细讲解了魔药的概念、药水的配方和实践要点。

　　“咿哟……”完成前面步骤的法利西娅看着蠕动的有角鼻涕虫，看它们在打开的罐子里自由地伸缩触角，呼吸新鲜空气。现在它们拥有整片天空了，它们要爬出来，探索世界。法利西娅完全不敢上手，讪讪地问斯内普能不能帮她放一下鼻涕虫。
　　“真叫人奇怪，你竟然怕鼻涕虫。”斯内普诠释什么叫嫌弃人的眼神，“你难道不是南瓜-涕虫？莉莉真是什么朋友都要。”
　　“嘿！别说得就像你没吃过我这个南瓜脑壳的甘草糖一样。”法利西娅清楚地记得自己和莉莉扯皮的时候斯内普在啃甘草魔杖。
　　斯内普一撇嘴，继续搅拌坩埚里的药水，然而法利西娅的鼻涕虫问题还是没有被解决。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抓住整瓶鼻涕虫往坩埚里倒——原本只需要四份，现在半瓶都没了。
　　“这是坩埚，不是赫奇帕奇的沙漏。”斯内普轻飘飘地呛了她。
　　关火再放两根豪猪刺。
　　还有顺时针搅拌五下——搅你五个锤子啊，搅不动！不掀桌都是给面子了！
　　法利西娅的坩埚里有太多鼻涕虫，搅拌一次都成问题，只能先起火高温煮着。看着这锅饺子似的挤一坨翻滚的鼻涕虫根本就是煎熬，是心灵上的摧残。等斯内普准备装瓶了，她才完全搅了两圈，而煮得分解的鼻涕虫已经在锅里成为糊糊了。
　　真是没眼看。

　　鉴于是开学第一天，大家也都是新生，斯拉格霍恩的评价极为宽容。偷学狗斯内普的表现不赖，得到了他的表扬。黛西和昌西一组，脏活有昌西帮衬着，也顺利做出了合格的药水。雷特无疑继承了他父亲的天赋，优秀。毛躁的布妮斯药水成色意外的不错，教授多和她聊了两句，顺手关照了同组的安娜贝尔。甚至克洛夫，教授都对他施以微笑。

　　但斯拉格霍恩把温柔与理解都奉献给了他们，留给法利西娅的是沉默。

　　“嗯，这位……”
　　“法利西娅.奥蒂，教授。”
　　“好的，奥蒂小姐。你能告诉我你加了多少带角蛞蝓吗？”斯拉格霍恩的语速并不快，这让法利西娅有些紧张。
　　“我倒了半瓶，教授。”她羞得脸都红了，而且另半瓶新鲜黑历史还在瓶子里蠕动，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喔……半瓶。没有炸锅真是你的幸运，或许你的蛇牙放少了，又或者你煮的时间长度不对，奥蒂小姐。这锅药水已经失去价值了。”
　　法利西娅大概能看穿斯拉格霍恩的心理活动：这位同学，这是锅废水。我讲这么仔细都能做锅废水出来，你真的听课了吗？
　　“教授……”法利西娅说不出话。
　　“不过今天是第一天，奥蒂小姐。我希望你下一节课能做得更好，就像费伊(布妮斯)小姐那样。”

　　法利西娅猛地小鸡啄米式点头，生怕斯拉格霍恩再有不满意的把她骂一顿更甚者扣分什么的，好在他没有那么做。他让她把锅里废水倒了就能下课。
　　梅林啊梅林，如果下次会炸锅，一定一定炸斯内普别炸我，反正那不是未来的艾伦.里克曼而是个毒舌怪。法利西娅一边倒药水一边想着。她看向斯内普，这家伙刚才伸头到坩埚上做保湿，头发都焗油了。

　　“黛西！”刚下课黛西就被法利西娅拦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坩埚。
　　“你为什么卖我！和我站一起不好吗？”她被法利西娅大力摇晃着肩。
　　“昌西要我站他旁边的。本来最后一张空桌子就被布妮斯占了，一个斯内普，一个不认识的斯莱特林，一个昌西，你选哪个？”黛西的求生欲让她把锅甩了出去，“斯内普又不喜欢我。”
　　“太巧了，你没看出来他更不喜欢我吗——你连昌西都叫上了，和他混得很熟嘛你。”
　　法利西娅晃累了，又捏黛西腮帮子。
　　昌西收拾了黛西的东西过来劝架，被法利西娅一脚踹开。
　　“下、下节魔法史！”黛西勉强说出话，“我跟你坐一起！快点放开我去抢位子！”
　　法利西娅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黛西，收拾东西一起跑了。

　　魔法史，一门低年级必修。
　　不吃午饭早早抢到前排座位只为好好听课的黛西，左手拂过牛皮套的笔记本，心中充满了自豪感。与文科大战过了九年义务制教育，又过了中考高考，她知道，她注定和这里法利西娅外的所有人不一样。
　　她，是优秀的拆腻死高中毕业生。
　　法利西娅也被她感染，留给后排的学生们一个挡住黑板的挺拔的背影。

　　宾斯教授飘着进来，甚至都不用开门。他做了简洁的自我介绍便开始授课。
　　然而教授慢悠悠说出口的内容飘进人脑中比他进门还容易，一点一点敲打着所有人的困意。对于这种教学方法我们有一个富有宗教色彩的名词可以概括：念经。
　　“嗵！”
　　“嗵！”
　　在后排众多学子阵亡后，最前线的红领巾战士人头双双落桌，与周公进行跨国访谈。

　　先醒的是口水流了一书的法利西娅，在睡眼惺忪地观察黑板无果后，她开始处理自己的书。黛西是被她碰醒的，她的精美的笔记本上画满了涂鸦。
　　你懂的，如果一个人睡着了而她又正好拿着笔的话，笔下的纸上会充满各种歪曲的图像。黛西仔细辨认了这些线条，发现自己梦里还能默19世纪世界史。黛西小小自豪一把，开始看课本。

　　直到吃晚饭，在礼堂，黛西还是在看魔法史课本，而法利西娅左手抱着魔药课课本默背着，她只有右手可用，所以她基本只吃面包，嘴要干死了。
　　说实话，赫奇帕奇的其他学子还没见过开学就这么拼命的，古斯塔夫探头看拉文克劳的桌子，也没发现有一个人像她们俩这么用功。
　　桃乐茜和古斯塔夫快乐地想：一年级新生这么努力，说不定今年有望学院杯呢。但是古斯塔夫还是觉得这两个孩子更像拉文克劳一点儿，毕竟有几个人会把看书和吃晚饭放一起？
　　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黛西单纯为了弥补睡去的光阴，法利西娅则是因为她学一种魔药一点不比背一课魔法史轻松，甚至她把魔法史背下了一课，还没搞懂怎么制服带角蛞蝓呢。

　　“礼堂里人都快走光了，你们两个！”昌西绕到她们身边，“快和我回去玩呀，两个书呆子。”
　　“昌西，擦擦嘴吧，都是奶油派。”黛西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就马上回到书上。
　　“你不是在看书吗，怎么知道我吃了奶油派而不是水果蜂蜜饼？”
　　“看看你，手上的油渍和领子上的奶油，用福尔摩斯千分之一的本事就能看出来。”法利西娅嫌弃地打量他。
　　昌西随即用一种兴奋到极点的表情盯住法利西娅，嘴里念叨着“你你你你你……”

　　“你居然知道福尔摩斯！”

　　废话！法利西娅和黛西同时想。

　　“竟然有巫师知道他，我真是太开心了！我的家里收藏了所有的有小说的《利平科特杂志》，《毕顿圣诞年刊》我也有！福尔摩斯真是太厉害了！你看过《彼得.潘》吗？我——”
　　昌西一激动就蹦蹦跳跳地大声讲话，实在吵得她俩没法学习，只得合书起身。

　　“你这么兴奋干嘛啊？”法利西娅推了一把昌西的头，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包留在手上的食用油被抹了上去，她假装没意识到。
　　可是昌西反应过来了，他大叫:“嗷！我昨晚刚洗的头发！别把我搞得像斯内普。”
　　黛西反应迅速：“斯内普关你什么事？”
　　昌西一脸疑惑：“你们不是在魔药教室说你们讨厌他？我听见你们说‘不喜欢’了，我以为你们会喜欢这个比喻。”
　　看着两女一副“杀了我吧”的神色，昌西醒悟：“原来你们不喜欢这个比喻啊。”

　　等等！不！不是这样的！

　　首先我们说的是斯内普讨厌我们，其次斯内普坐在这里你还吼这么大声……
　　人际关系凉了呀！

　　开学的第零点七五天，黛西和法利西娅的玛丽苏争霸之旅，
　　[主线任务一]泡到斯内普
　　进度为负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