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位人偶师》舒逸苏

5、第 5 章

　　绫辻行人坐在报告厅里，认认真真地记录着这次讲座的主讲人，海洋学博士空条承太郎在两年前获得博士学位时写的关于海星的论文。

　　他的专业和海洋学没有关系，来听这场讲座主要还是因为暂时无事可做。毕竟，对于一个侦探来说，没有知识会是多余的。谁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案子跟海星有关系。

　　礼堂里，像绫辻行人这样专心做笔记的学生不多。或者说，整个礼堂里的男性数量都不多。自从空条博士讲座的海报在校园里贴出来之后，立即引起了女生们的强烈关注。

　　花团锦簇的女孩子们的视线全都集中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空条博士的脸上，以及严严实实藏在衣服下，但仍旧引人注目的肌肉上。这些炽热的目光让空条博士很明显很不舒服，在讲座的过程中他一再把脑袋上白色的遮阳帽檐往下拉，试图躲过这些过于大胆的窥视。

　　即使已经有了女儿，空条承太郎仍然对自己过于旺盛的女人缘感到无比烦躁。但是面对这些只是盯着自己看的女孩子们，他也不好怒吼一声“烦死了”。

　　台上的空条博士怎么想，这和绫辻行人都没有关系。在听到“我的讲座已经结束了，有没有同学有问题想要问”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学校。

　　可是，为什么讲座后的提问环节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啊！那些女孩子就不能收敛一点吗？那位空条承太郎先生已经说过他有女儿了啊！看着周围一个个踊跃举手发言的女同学，绫辻行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想要出去应该很引人注目吧？

　　错误估计了女性对空条承太郎的热情，绫辻行人等到讲座结束之后走出学校，已经大大超过了平时下课的时间。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原本以为今天能够早点到橙子小姐的工房，没想到居然会比平时还要晚。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绫辻，你今天还过来吗？”这是没有戴眼镜的橙子小姐。

　　“来，”绫辻行人解释了一句，“已经在路上了，学校里有些事耽误了时间。”

　　苍崎橙子说道：“啊，那正好。你不用去伽蓝之堂了。晚上我和一个在咖啡馆有约。地址马上发到你邮箱里，你到那里去吧。”

　　绫辻行人来到这家叫“山鲁佐德”的咖啡馆的时候，很惊讶地发现它的大门口已经挂上了“CLOSE”的牌子。

　　他很疑惑地对着手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手机里的地址。没有找错地方，附近也只有这一家可以称为“咖啡馆”的建筑。

　　如果不是知道苍崎橙子这个人对于这种程度的恶作剧没有任何兴趣，绫辻行人都快怀疑这是不是她在故意逗自己玩儿了。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绫辻行人走到门口敲响了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高中制服的男生。他的脸上带着怯生生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青年。

　　“您好？不好意思我们现在不是营业时间了……”这个高中生这样对绫辻行人说道。

　　“我知道，”绫辻行人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请问苍崎橙子小姐在这个地方吗？她让我到这里的。”

　　高中生歪着脑袋想了想：“苍崎……橙子小姐？啊！缘小姐跟我说过，今天有认识的朋友想要借用咖啡馆的座位谈生意什么的……不好意思，请您进来吧！”

　　绫辻行人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打扰了”，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咖啡厅。

　　这间咖啡馆的布置看起来和别的咖啡馆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忽略卡座上堆积如山的书本和稿纸的话。

　　“那个，不好意思这里有点乱。”高中生看着他的目光匆匆一摞摞的稿纸上划过，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不过橙子小姐那里还是很整齐的！”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摇摇欲坠的稿纸山很不幸地倒塌了。高中生哀嚎着“缘小姐！！”冲过去，从纸堆里拖出了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

　　这个女人揉了揉眼睛，看着高中生懒洋洋地说道：“你还没回家吗，由字君？”

　　樱桥由字，一个普通的高二学生。目前在咖啡厅“山鲁佐德”兼职。这家咖啡厅实际上，却是以著名剧作家明神缘为中心的剧作家事务所。

　　绫辻行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高中生手忙脚乱地整理散落一地的稿纸，就听见咖啡厅的角落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绫辻，我在这里。”穿着橙色外套、戴着眼镜的苍崎橙子坐在最后一张桌子后，笑眯眯地对着绫辻行人挥手。

　　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今天的那位客人了。绫辻行人总觉得，这个戴着白色遮阳帽的背影非常眼熟。

　　等他走到橙子小姐旁边坐下，看清了客人的脸，这才反应过来。

　　他就是今天下午的空条承太郎博士！

　　绫辻行人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缘分。

　　“空条博士，”他对空条承太郎打了个招呼，接着补充了一句“下午的讲座很精彩”。

　　空条承太郎是一个沉稳可靠的人，具体表现为话不多。但是当他端坐在那里时，身上却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势。

　　他伸手压了压自己帽檐，对苍崎橙子说道：“可以先把东西给我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苍崎橙子微笑着回答道。

　　很快，绫辻行人就知道为什么橙子小姐要借用咖啡馆这种地方进行交易了。

　　空条承太郎博士向苍崎橙子订购了一整套的女儿节人偶。看着那分成七阶，总共十五个盛装的人偶整齐地摆放在人偶坛上，绫辻行人有一些恍惚。

　　真美啊！

　　比博物馆里见过的女儿节人偶还要美——这就是出于橙子小姐之手的人偶。

　　那是直击心灵，能够震撼到灵魂深处的美。

　　和橙子平时做的那些无限接近于真实人类的人偶不同，这一套女儿节人偶并没有着重于“真实”感，而是尽可能地展现出了属于器物的美，是完全的、属于“艺术品”的美。

　　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山鲁佐德”咖啡厅里所有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那一套人偶。

　　“完美……”空条承太郎喃喃说道。他定了定神，把目光从人偶上移开，看向了制作出这一套人偶的那个女人。

　　苍崎橙子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懊恼的迹象。她看起来对这套女儿节人偶给众人造成的冲击力感到非常不满。

　　“早知道，就应该在做完之后先让绫辻看一下了。”她半是自言自语半是抱怨似地小声说道，“只是稍微借鉴了一下伊泽路玛的原理，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吗？大源里的魔力也充足过头了吧……”

　　空条承太郎不太能理解苍崎橙子的话，但是凭借着直觉，他知道这位女士对于自己的作品并不满意。

　　果不其然，苍崎橙子面露难色地对他说道：“空条先生，非常抱歉。由于我的失误，这套人偶中存在着非常重大的缺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宽限几天，让我重新给您制作一套吗？”

　　空条承太郎还没有说话，“山鲁佐德”咖啡厅的店长，只穿了一件薄外套、连内衣都隐约可见的神明缘扑到了橙子面前，焦急地问道：“橙子！这套人偶怎么可能会有缺陷！这么完美的！没有瑕疵的艺术品！你不要的话就给我好了！”

　　“问题就是它太过完美了。”苍崎橙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原来只是在制作的过程中，试图给它加上一点‘美’的概念，让它卖相更好而已。但是这个效果已经好到会给人造成精神冲击的地步了。是我失策了。”

　　空条承太郎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这套人偶有问题？”

　　“对于你们来说，可以这么说吧。”苍崎橙子爽快地承认了，“如果你执意要带走它的话，会陷入不少麻烦中呢。就像所有有名的宝贝一定会遭到别人的觊觎一样。所以，我并不推荐你带走它。”

　　“对了，缘，我也不会把它给你的。”橙子又补充了一句。

　　在神明缘的哀嚎中，空条承太郎却爽快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重新订制一套好了，这次请务必让它正常一点。”

　　苍崎橙子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您能够理解我真是太好了。那么空条先生，您准备什么时候再来拿呢？”

　　空条承太郎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其实我明天就要回美国了。你做完之后，邮寄到SPW财团总部吧。”

　　绫辻行人这才知道，这位海洋学博士居然和美国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关系匪浅。不过，如果不是经济状况良好，他也不会花重金请橙子小姐为自己的女儿订制一套女儿节人偶吧？

　　有钱真好，不像他，作为一个穷学生，只能靠给橙子小姐打工来换取一个私人订制的人偶。

---

作者有话要说：　　1、“山鲁佐德”中的人物出自《缘之剧本巡礼》，脚本是抽出孔明之后就开始飘了的三田诚。讲述型月作家团的摸鱼日常。又名《木野子小姐的后宫》《今天社长追杀阿诚了吗》《青梅社长和天降老虚的修罗场》。女主角神明缘就是大家最爱的奈须蘑菇啦！
没错，这就是橙子姐姐的亲妈了！
2、想吃暗杀组的粮啊！没有粮我只能割腿肉了QAQ
3、JOJO的时间线往后平移了10年。不然现在这个时间点就是团灭之海后了。所以现在是四、五之间的时间点。
4、下周开始就考试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