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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五分钟内回复有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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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五分钟内回复有效
祝愿本科时候因为专业或者说就业的过分性别倾向,班上一共就俩女生。又因为专业的难度问题,两个女生即使分别被分在不同的寝室,依然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所以当另一名女生尔默因为情伤,时隔六年后再次回到H市并且向她求助的时候,她当然毅然决然的就请了假。
两个女生在酒店房间通宵奋战,犹如多年前毕设截止日前夜。于是,祝愿知道自己搞了个乌龙失联的大事情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告诉她这一消息的是甫一接上充电宝的差点卡死机的手机消息。
祝愿当即把尔默丢给她尚未破镜重圆的前男友申宥,自己有些灰溜溜的就跑了。
拿在手上的手机毫无预兆的振动起来,祝愿的小心脏也随之猛的一振,来电:hope。
祝愿没敢接,只捏手里看着,脑子里过的全是这将近一天一夜希望给她发的消息。
hope:你人呢?
hope:说话
hope:你不给我回消息,给你妈回一个,她在我这
……
hope:真生气了?
hope:我就没回你6条消息,上条就已经翻倍了
……
hope:答应你了行不行?五分钟内回复有效
hope:在忙什么?一小时内也行
……
其实没什么原则嘛,祝愿想。
答应?能答应那么那个女生是分手了的咯?祝愿又想,但别说五分钟,五小时都过去了,哎。
手上的振动终于停了,祝愿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深深吸了口气。
嗡——嗡——
手机再次振动都没等祝愿那口气开始往外出。
可是这次没持续多长时间,也就半口气的时间。
紧接着是一个短振动,是消息。
hope:来我家
hope:汤教授也在
hope:接电话
一连三条消息,祝愿都没来得及思考要不要回复,电话就又进来了,这回按接听像是下意识的,就那么一刹那。
就那么一刹那,电话两边都没声儿。
最终希望叹了口气才道:“坐上车了?”
“嗯。”祝愿嘴上答应着,眼睛左右瞥了瞥,这都能听出来?
“出租?”
“嗯。”祝愿不自觉又去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师傅,希望派的?
“本来准备去哪的?”
“唉?”祝愿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根本没给他时间改地址,赶忙伸脖子跟司机重新说了变道的地址。
电话里又静了下来,祝愿仿佛隔空看到了。
“说话。”希望低声喝了一声。
祝愿几乎是本能的立刻道:“说什么?”
希望又叹了口气才道:“你自己想想。”
“我手机没电了,在帮尔默赶图,没顾上,也不知道你们要找我。”祝愿弱弱的,但不带停顿的说了话。
“嗯,知道了。”希望的声音依然不高,像是怕给什么人听去了似的。
“啊?”
“别再乱晃了,等你吃完饭。”希望的声音稍微重了些。
祝愿抬手看了眼表,道:“去哪吃,我直接去。”
“就我家。”
“哦。”
“汤教授在做饭。”
“哦。”
……
站在希望家门口,祝愿最后低了会儿头才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希望,朝她扬了杨眉才侧身给她让了路。
至此,祝愿觉得她其实也没惹到个什么大事情。
希望接过祝愿手上装着笔记本电脑的包,给她往餐厅方向指了指,汤教授正在坐在餐桌边玩手机,餐桌上不能更家常的三菜一汤已经摆好了。
“咳——”祝愿站到她妈身边,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哦,”汤教授仓促抬眼看了女儿一眼道,“洗手吃饭。”
“哦。”祝愿连跑带跳就转身去了。
希望从另一边跟她先后脚进了洗手间,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问道:“熬了一夜?”
祝愿抬头从镜子里看了看身后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眼下的颜色,撇了撇嘴道:“早上睡了。”
“等下和阿姨回去?”
祝愿抬头朝镜子里的希望撅了撅嘴,道:“不想回。”
“尔默待几天?”
“她这会儿跟申宥应该碰上面了,待几天应该都跟我没关系了。”
“呵,”希望低头低声笑了道,“那你这两天别回学校了。”
祝愿转头:“为啥?”
希望不答,从洗手台侧递擦手巾给她,脸上写着反问:你觉得呢?
祝愿和希望对视了两秒,遂摇头晃脑的表示了然,是不能回去被尔默逮到当拒绝人家的借口,边想着就边加快了走到餐桌边的脚步,对汤教授道:“妈,我们晚上回去吗?”
希望跟在后面屈起食指挠了挠鼻尖。
“你回去干嘛?”汤教授看两个孩子都站到了桌边,收起手机,上下打量着自家女儿道,“这会儿期中了,不忙?”
“忙。”祝愿低头也屈起食指挠了挠鼻尖
汤教授似乎是被气笑了,问道:“忙还关机?”
“手机没电了。” 祝愿仿佛老实交代道。
汤教授只看着孩子,嘴角的笑淡了许多,变成了似乎是冷笑又似乎是嘲讽。
祝愿赶忙解释这绝对不是自己蹩脚、易拆穿的借口,说是手机电池老化没电的完全没想到,并表示明天就去换新手机,汤教授这才结束这个话题,三人才开始吃饭。
“这个炒干丝好多年没吃到了。”希望嘴巴包的鼓鼓的,说出的话咕嘟嘟的,那是外人绝没见过的小希望。
汤教授在心里算了下,可不好多年了!小希望上次在她家吃饭仿佛还是祝愿要来H大上学前一晚,那时候他父母已经在国外定居,受他父母委托也是打他出生起培养的情谊,汤教授自然就把全盘关照小希望的任务给接下来。当初这孩子自己坚持留在国内读完高中,又自己做主申请了和父母相隔半球的学习,当中好不容易回来好像还只是去H市看了祝愿就走了。这么想着差点眼泪没掉下来,道:“端午节你俩一起回来,我给你做一桌。”
“我能要豆皮炖肘子吗?”
大概谁也没想到希望会直接进入点菜程序,祝愿嘴里包着饭暂停咀嚼望向他,汤教授明显从感怀转到了大笑,大笑着答应。
“那我要大河虾黄瓜炸酱,”祝愿也嘟囔着不太张得开的嘴举手道,“自从他不在咱家吃饭,你就没再做过了。”
其实,事实是,在希望父母出国前,俩孩子饭点基本都是拿着饭卡流连于M大各大食堂的。汤教授勤于回家做饭,也就是希望再没别地儿吃上那么一口家常菜之后,祝愿其实是沾了希望的光才能吃到自家妈妈的手艺。
祝愿最终是靠的死皮烂脸和汤教授回去过了个周末,周一一早到了办公室就收到了来自梁倩的人肉同城快递,一新手机,祝愿记得这款手机是今年主打卖点除了主流的摄像和处理器外,还有个特别的是电量大特别?
换手机的过程是梁倩主导的,不知道是生怕祝愿不会还是生怕她忘了,反正是换好了之后,又申请和她互关了所有主流社交账号之后再走的,至于原因,梁倩说,她不想再经历一次boss找不到祝愿的过程了,来自boss的心理压力和顶着这个心理压力跑断腿,那一整天她太难了。
当然,梁倩肯定没想到,在回去路上,她因看到在祝愿的某个社交平台上晒出老友重逢一桌子的电脑、图纸照片,而松了一口气感到如果再有第二次,自己多了一条门路的同时,祝愿也在那边打开了因为是互关而开启了一扇什么窗。
一整周,希望再没不回复祝愿消息,只是也在没提失联的时候说要答应她的事情,也若有似无的依然在躲着她。比如,祝愿想约他和刚确定在H市工作的尔默一起吃饭,他会连天的说有应酬。
这天,祝愿特别顺手的反复刷到梁倩的主页。
“为boss临时要的周末晚的指定包厢跑断腿”,配图是精心美甲后的手持奶茶,图下有定位。
怡江来仪酒店共40层,主营住宿,但是和住宿一样有名的是酒店仅二层对外营业的餐厅,无论是传统中餐、融合中餐、创新中餐亦或是你想预约一顿其他国家特色餐,不仅菜品上乘而且时常推陈出新,非节假日包厢至少要提前一周方能订位,而婚宴坊间流传得提前两年才能订到。
祝愿到达的时候在门口来回晃了半天,她已经上二楼去问过了,虽然都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没位子,而她约了尔默下班后来吃,总要稍微努力一下,上去留了电话,非常客气的专业的前台承诺了她,万一有翻台或者临时不来的情况会及时通知她。但也不知道她还要及时通知多少然,当然也能直接去找申宥给她协调,要是没个别预留的位置,梁倩就是真的跑断腿,也要不到包厢不是,但尔默肯定不喜欢那样,况且她还能真的不怕希望碰上了不管?
人大概不经琢磨,这边心里琢磨,那边就看着一群全眼熟的人从电梯间鱼贯而出。
低下头还是迎头碰上,祝愿在一瞬间选择不要那么直球,于是为首的一个人就开口叫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