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纪之少女七七》望月梅有酒

117、大鸟施主，你吃面条吗？

　　“啊……”
　　虎老大闻声回头，小小的草棚已经被炸开，老二老三更是被震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插着无数的冰凌，哎哎的庝叫不止。
　　还没等虎老大上前查看，一双脚轻踩枯枝，清脆一声，应声而断。
　　待虎老大抬头时，一枚冰针已没入他额头，怔楞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来人逐渐接近，还未至他身边，他已委顿于地，失去了声息。
　　七七没有停留，径直朝抱住小火丧凰的老四走去，七七朝他伸出手，老四颤抖的双手将小火丧凰交出去，松手的一刹那，七七陡然收回手，被这一切震惊的忘记反应的小火丧凰直直的跌在地上。
　　但是她马上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扑向孱弱母亲。
　　七七血染的红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对瑟瑟发抖的老四说，“告诉贺爵，我回来了。”
　　老四吓得化出虎型，转眼间逃窜进树林中。
　　七七走到哀哀啼哭的小火丧凰身侧，老火丧凰拼尽力气朝七七吐出一个火球，被七七身前结出的厚厚冰层成功化解。
　　老火丧凰激发最后的斗志，在一气之下，也就尽了，加上刚才被老虎四兄弟的伤害之下，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只能含泪看着它的孩子。
　　去掉冰层继续朝前走，来到老火丧凰身侧仔细看了看她瞎掉的眼睛，开口疤痕还在，是她的斧头造成的伤害。
　　“孽缘……”
　　风吹起她的根根银发，也将她的思绪带回那时候，可是她要保护的人，还是不在了啊。
　　她看着老火丧凰看着小火丧凰的不舍眼神，许下承诺，“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可以承诺在有生之年，会护它安全。”
　　老火丧凤凰已经黯淡下去的眸子一瞬间朝着七七聚焦看过来，眼神中有了丝神采，仿佛在思考，又仿佛在警惕。
　　“就当了结一个因果，也是偿还。”
　　老火丧凰思考良久，爱怜的看了看哀啼不止的小火丧凰，终于点点头，闭上眼睛的瞬间，老火丧凰的身体轰的一声，开始自燃，七七将小火丧凰拉开，防止她被火焰卷进去。
　　直到老火丧凰完全燃烧殆尽，七七才开口。
　　“走吧。”
　　七七刚转过身，腿上一沉，她低头看去，“怎么？”
　　牢牢抱住她腿的小火丧凰率先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哦，既然你有不同的选择，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七七也迈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已经跑出老远的小火丧凰又快速的跑回来，这回叼住七七的裤腿朝另一个方向拉去。
　　就这样，七七被小火丧凰拉到一处高山的山洞前，里面的小火丧凰正在到处翻翻捡捡，将找到的盆，碗，还有一个看不出原有颜色的枕头，几条晒干的小鱼放在铺平的塑料布上。
　　七七皱眉看着她的一系列的动作，“她这是要打包？”
　　忍无可忍的走上前去问，“你带这些做什么？”
　　小火丧凰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不是人话，但是七七竟然奇异的懂了，“不是搬家，你拿上一件两件东西做念想就好。”
　　小火丧凰马上看向塑料布上的东西，眼神纠结。
　　看出她的不舍，七七提议，“或许你留在这里，我会教训附近的动物，不敢在欺负你。”
　　小火丧凰摇摇头，眼神在这个她和母亲住过的山洞最后看了一眼，一张嘴，一团火焰落在她整理的塑料布上，之后率先朝洞外走去。
　　看着火光越来越大的那堆东西上，七七苦涩一笑，“比我果断多了。”
　　一人一凰朝北走，从天亮走到天黑，翻山越岭，行进速度不得不说是缓慢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这天天黑，她们坐在河边吃烤鱼，七七看了一眼吃她烤的鱼吃的很香的小火丧凰，问，“你们火丧凰不都是生吃鱼的吗？”
　　小火丧凰闻言，换一个方向继续啃烤鱼，已经适应她的冷言冷语，刚开始以为她的朋友嫌弃她，后来她发现，她只是觉得路上无聊，作弄她而已。
　　她的朋友手艺还是不错的，她已经喜欢上吃熟的东西了，她们一路走来，遇见什么吃什么，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野鸡，有时候是烤鱼，跟以前她和妈妈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好多了，想到这里，她转过身去，又从树枝上拿下一条烤鱼，握在翅膀里面。
　　“少吃几条，你去河里自己捉生的吃。”
　　小火丧凰耷拉着眉眼，嘴下速度加快。
　　七七吃完这一条，就不吃了，往身后一趟，看着北斗七星，“火丧凤凰不是都会飞吗，你怎么这么笨啊，要是你会飞，我们早到了。”
　　听不见听不见，我是一只火丧凤凰，听不懂听不懂人类的话。
　　树枝上还插着四条烤鱼，散发着喷香的香气。
　　暗夜中有无数只冒绿光的眼睛，盯着她们，却都不敢上前，或是畏惧火光，或是摸不清她们的底细，等她们入睡后，这些藏在暗处的野兽就会发起袭击，要把她们吞入腹中。
　　换了一个姿势，躺的舒舒服服的七七困意上来，对小火丧凰吩咐了一句，“我睡了，今晚你守夜。”
　　去拿鱼的动作一顿，又是我，昨天也是我，前天也是我，今天还是我，她张开嘴，想一团火烧死七七得了，算了算了，她是个好孩子，不跟熊孩子计较。
　　哎，今天又是一个很累的夜晚。
　　……
　　4天后的早晨，刚做完早课的释心背起竹筐打开院门，一个清脆女声突然响起。
　　“释心……”
　　正向他走来的正是几年不见的释因，一头白发随风舞，还有身旁的一只大鸟。
　　半个小时后，释心将煮好的面端起来，七七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开吃。
　　释心看了看背过身面对墙在地上蹲着的大鸟，迟疑的问“这只大鸟吃什么，可以吃面条吗？”
　　“不用管她，我答应她妈护她不死，饿不死就没事。”
　　小火丧凰更生气了，心里开始后悔，是不是不跟出来，也不用受这个嫌弃，发现和尚朝她看过来，立马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和尚。
　　释心还真没见识过这种大鸟，也不知道是吃虫还是吃鱼，犹豫半响终于说出，“小僧不杀生，所以大鸟施主，你吃面条吗？”
　　小火丧凰马上转身，大大的眼睛卖萌且期待的看着释心。
　　释心心下一软，盛了一碗面条给小火丧凰。
　　小火丧凰吃得欢，释心心里也很受用，对七七说，“大鸟有灵性。”
　　七七看了一眼吃的毫无形象的小火丧凰，哼了一声，继续吃面。
　　释心真的是很体贴的人，他没有问这几年七七发生的事，更没有问七七的白发，还有那只吃完就爱晒太阳的大鸟。他只是在每一天的课外，做三人的饭，细心的照顾七七和大鸟，正常的仿佛七七从未离开一样，对于七七的早出晚归更是不问一句。
　　这天，释心坐完午课，背起竹筐，看着刚才还在懒懒晒太阳，现在一脸高兴的大鸟，迟疑的开口，“释因出门了？”
　　大鸟点点头。
　　他带着大鸟朝山间走去，现在这只大鸟是他的保护者，一般动物都不敢靠近。
　　那只大鸟发现他给她提供食物这一事实后，天天跟在他身后，他坐课，她就在外面晒太阳，他背起竹筐，小火丧凰就一脸兴奋的跟在他身后，跟他一起出门，会给他送礼物作为报答，可是这礼物实在消受不起。
　　有时候是山里的野鸡，有时候是老鼠，蝙蝠，有一次更是抓了一条毒蛇，要不是释因正好路过，小僧的命不保已。
　　结果就是小火丧凰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从那以后，大鸟明白了和尚是要保护的对象，再也不给他送礼物，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会跟在身边。
　　采了一筐的山珍，释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西下的夕阳，对亦步亦趋的小火丧凰说，“走吧，太阳要落山了。”
　　小火丧凰点点头，一人一鸟刚转身，释心就笑了，“你怎么找来了？”
　　“回去了见你们都不在，猜你们在这里。”
　　七七走过来，自然的接过释心背上的竹筐背在自己的背上。
　　“今天采了不少，用香菇打底吧，做面比较鲜。”
　　“嗯，我还找到了荠菜，可以给你做荠菜饺子吃。”
　　“不用，炒着吃就行。”
　　“偶尔也换换口味。”
　　“那好。”
　　七七朝已经跑出好远的小火丧凰说，“你长这么大的个子，怎么不替释心背竹筐，小没良心的。”
　　小火丧凰飞奔的脚一顿，回头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七七。
　　七七瞪眼，“呀，小没良心的，还会翻白眼了！”
　　“释因，你不要老欺负大鸟施主，大鸟施主很好！”
　　七七龇牙，“好，哪里好？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积极的跟你出来吗，她这段时间长得这么快，马上就要跟我高了，因为她可以出来找虫子，老鼠，蛇填饱肚子，吃肉能长得不快吗！”
　　话音一路，一道火红的物体快速的朝七七飞过来，凤喙只朝着七七面门而去，七七马上反击，根根冰针飞向小火丧凰。
　　一人一鸟就在山间开始了争斗。
　　释心会心一笑，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在这余晖当中看起了热闹。
　　一会儿的功夫，耷拉着脑袋的小火丧凰眼中含泪的走到释心身前。
　　释心弯下腰，摸摸她的头，“大鸟施主不要难过，小僧很喜欢大鸟施主，也不反对施主食荤，万物有道，小僧有小僧的道，施主有施主的道，道不同，并不影响小僧和施主做朋友。”
　　小火丧凰高兴的抬起头，满眼崇拜之情。
　　七七背着没丢一个蘑菇的竹筐走过他们身边，“磨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