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邪右正》怪猫行者

25、意外的车祸

　　大二第一个学期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系的何芬芳突然来电话，慌慌张张的说，她的妹妹被男朋友糟蹋了便把她甩了。她妹妹一时想不开，割腕自杀，幸好她发现的早，把她送医院抢救呢，现在急需用点钱，他老爸出差了，打电话打不通，所以想问我借个三千，等他老爸出差回来就还我，我一听吓坏了，不是因为听到她妹妹自杀吓坏，而是听到三千这个数字，我一个穷书生去哪儿弄这么多钱啊，何芬芳还真把我当有钱人了，虽说平时经常给同学借钱，都是一些小头绪，一二百帮人解决一下经济困难，能帮也就帮了，这头绪大了，还真是让我为难。不给借吧，属实不忍心，我想想这个月老爸给寄来一千，我取出五百，存饭卡一百多，除去一些零钱，还有八百，再跟人借点，我答应给何芬芳弄个一千。
　　本想跟苏和救济个二百块钱，苏和说他也花的没钱了，关键时刻还是成越，二话没说给我借了二百块钱。生活中有时就是这样，越是对谁报以希望，越是让你失望，越是没有对谁报以希望，越是给你惊喜。我发现往往越有钱的总越是缺钱，越没钱的还总能拿出点钱，关键时刻用上。
　　何芬芳叫我把钱打在她的账号，我出去找了一家附近的银行，不巧银行刚下班，转账只能转卡里的五百，手里的五百就没法转了，所幸我把那五百也从提款机里取出来，决意给何芬芳送过去。就在我拿上钱，准备过马路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辆面包车迎面而来，我稀里糊涂的就被狠狠的撞出2米多的另一辆车的尾部摔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倒霉就倒霉在它是个面包车。听成越说，有一次他夜里走路，突然有辆出租车和大众超车，出租车不看路差点把成越撞了，还好成越当时反应快，使出他的中国功夫，一个跨栏的动作飞上出租车的车头，顺着车顶从后面跳了下去，所幸躲过一劫，要不可能死的很惨。而我就没那么幸运，碰上一个面包车，想跨也跨不在面包车上的车顶上。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床上了，我觉得我的头紧紧的有些剧痛，像被戴上了紧箍咒，左胳膊抬不起，右胳膊单薄的球衣破了一个大洞，里面是一片鲜红的血渣，腰也疼，屁股也疼，腿脚也无力抬起，想喝杯水都困难。若大的病房既然连个照顾我的人都没，护士们是不是都谈恋爱忘了工作，我怎么觉得莫名的阴冷，这让我不得不胡思乱想，我是在人间，还是太平间，不由得打冷颤。
　　“有人吗？有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是不是残废了？”
　　“小伙子，你醒了”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从病房门外走进来。我用邪恶的眼神盯着他，想必他就是害我残废的真凶吧。
　　“大叔，是你开车撞了我，我们无怨无仇你干嘛撞我？”
　　“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啊！再说你过马路也太不小心了！”
　　“我不小心？是你超速行驶吧。”
　　“这个，咱们谁也有过，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该我负责的我会负责的，不负责，现在我也不会在这儿。”
　　“快告诉我，我是不是报废了？”
　　“没报废，没报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休息一个星期就好了。”
　　“皮外伤？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哄我吧大叔。”
　　“我们给你拍了片子，你的骨骼很结实，没伤到你的骨骼，所以没啥大毛病。”他拿给我几张X光片子递给我看。
　　我拿着瞎看了半天，话说我又不是医生。
　　“那我的手脚怎么动弹不得！”
　　“可能是你的心理作用吧！你再动的试试。”
　　我又活动了一下，好像是比刚才轻快多了。
　　“那我头怎么回事？”
　　“头只是碰了个大包，擦破点皮，流了些血，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输几天液就好了。”
　　“既然不严重，我被撞了，怎么会不省人事。”
　　“当时我也吓坏了，医生说，你可能是晕血，看到血吓的。”
　　我既然晕血，我去，我一点都不相信，还有这毛病。
　　“好了，小兄弟，既然你醒了，也没啥大毛病，我也该走了，你给你们同学打个电话来照顾一下你吧，这几天的住院费和医药费我都给你交好了，你就安心的养病吧，我这儿呢还有五百块都给你留下，买点营养品补一补，就彻底好了！有事再联系吧。”说着便拿着小提包走了。
　　“有事再联系”，连个电话也没留，联系个大蒜啊。
　　后来，跟一个小护士聊天，小护士说，他把我送来的时候，身上有一股酒气，怪不得表现的这么积极，是怕我告他酒驾啊。
　　反正咱也不是讹人的人，如果真没什么大事，这事就这么算了。
　　天色已晚，我看自己两腿还能使唤，上个厕所没什么大问题，便也没给舍友打电话，一切等明天再告诉他们吧。我突然想起何芬芳那事还没解决，看看这脑子八层被撞坏了，我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一看手机比我受的伤都严重，屏已残破不堪，机已关，我用力摁了半天开机键，第一次没反应，把电池取出从新安了一回，再摁开机键，活了，字迹勉强能看清。我说，手机兄弟啊，你可真是与我同甘共苦的好兄弟。
　　我拿着残破的手机，犹豫着，纠结着，想要给何芬芳打个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我想跟她宣布分手，这个车祸告诉我，我们在一起是凶兆，我们压根就不适合，跟她谈恋爱，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是吃不开的，我要是苏和跟她走下去还差不多。但我思来想去，现在跟她提分手是不是不妥，不仁义，不厚道。人家的妹妹刚被人甩，割腕自杀躺在医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我跟人提出分手，不伤口上撒盐，火上浇油吗。反正分手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她妹的事解决了，帮她度过难关。
　　我正要给何芬芳打电话，突然何芬芳来电话了。
　　“跟你借点钱可真费事，真心寒呢。不想给借就明说，还关机，到现在不见个人，死哪去了？”
　　“奥，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今天给你弄不了了，明天吧，我出了点意外。”
　　“去，别给我扯那没用的，我算看清你是什么人了，咱们分手吧，我也不稀罕你那点钱。”
　　“好，既然你说出来了，分就分吧。”
　　“哇，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我说分你就分，感情你是早想着跟我分手吧。”
　　“也没，刚想到的。”
　　“至于吗，不就跟你借点钱吗。”
　　“不是借钱的问题，是咱俩根本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就没什么不合适。想分手没那么容易，信不信我自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跟妹妹一起死了得了。”
　　“你妹妹，没事了吧？”
　　“你还知道关心她啊，这个不用你管，你要敢跟我分手我也自杀！”
　　“拉倒吧，你还别威胁我，我还就不怕你来硬的。自杀？我知道自己有几两重，你不至于为我自杀，何况我又没把你怎样，你犯不上，我相信你也没喜欢我到那一步，我们稀里糊涂的开始，好聚好散就得了。”
　　“那不行，哪有那么容易分的，要不给我分手费。”
　　“你还有脸要分手费，哥都为了你快残废了，我他妈的不跟你要点经济损失费就够不错了。”
　　“我怎么把你残废了？”
　　“我帮你送钱时被车撞了。”
　　“不会吧，真的吗？”
　　“你很希望真的吧！如你所愿，就是真的。”
　　“严重吗？”
　　“谢谢你关心，还活着,成不了植物人。”
　　“你怎么不早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妹妹压根就没事，你那钱我们不用了。”
　　“压根就没事？”
　　“嗯，其实我们只是想试探试探你，看你可靠不可靠，对我是不是真心。”
　　“我去，你们就这么试探人啊，你们真的太邪恶了。”
　　我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大傻瓜，我既然被他们耍了，然后自己被车撞，躺在医院里，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我想要和何芬芳立马撇清关系，她却坚决要来看我，我没有同意，大晚上的出点意外我可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