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一把刀》巫婆的土豆

5、第 5 章

　　“先生”
　　晓晓的嘴里还在不断地骂骂咧咧，眼看自己被越带越远，自己却无能无力，叫嚣得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完了，完了，我真的要死了。晓晓心里升腾出无数个不好的念头。自己还能做什么奋死一搏还是就这样乖乖认命，人生苦短，就这样交代了也好，反正也看不到未来的希望，要是被卖去山沟沟里残度余生好像也不错，要是稍微不幸一点被摘取了心肝脾肺肾，自己也算造福世人了，自己还能用自己的卑微力量成就更多的人，说不定自己的五脏六腑待在另一个人的躯体里会更骄傲点吧，万一那个人是商界巨头抑或是政界大咖，他们双手一挥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比起自己……
　　但是，好像也不对啊，他们的命是金贵，但是我的命还是很金贵啊，谁不是父母生父母养的，我父母造了什么孽啊，天啊，我还是不想死，我没玩够没吃够，还没减肥成功呢，天啊，什么人间正义，什么大道，我只想活着，菩萨，妈妈救我啊，我要是今天能活着出去，我吃素一辈子，我热爱生活……
　　晓晓绝望地闭着眼，手腕被扯得生疼，偏偏真实地又很不实在，那种疼好像是一阵一阵的，马上聚拢又迅速散开，聚拢的时候让人误以为真，消散的时候却让人晕乎乎的不知深陷其中。
　　晓晓几乎是被抛到一边的，晓晓撑着手不住地往后退，这是什么地方？实在是太阴暗了，昏黄的灯光下只能依稀看清楚旁边的轮廓，貌似是个非富即贵的地方，好吧，那又怎样，眼下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这是哪啊？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得过肺炎、伤寒……我心肝脾肺肾都不怎么好，您就算用了我的，我估计后续会更麻烦，您看这样也不符合商业道德是吧，您这样会被投诉的，不划算的，万一被封杀了不是更不划算，对不对，求您了，哈，您需要多少钱，我真的没钱，但您相信我，我是个讲信用的人，我们家从小的家教就是要守信，您要多少钱，我尽量好吧。”
　　“你不是没钱吗？这必有重谢，这动不动就谈钱，还叫没钱？”
　　“我……我不是尽量嘛……”晓晓小声嗫嚅。
　　晓晓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来抵挡冷冷的嘲笑。
　　“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我历年的病例。”晓晓尽量让自己真诚地说，毕竟自己要是真的可以回去拿那些所谓的病例，对自己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逃脱机会，信用这两个字时用时不用，这不是行走江湖的守则吗。
　　“你在说谎！”
　　晓晓的心房忽然被刺中一箭，后背流出的汗液悄悄地和衣裳黏在一起。
　　“没有，我没有，天，我真的很冤啊，您放了我吧，您看看我住的地方就知道了，我要是有钱我还能住在那样的地方吗？”
　　晓晓听到了两声笑，冷冷的带着嘲讽的意味。
　　“我绝不报警！”
　　“谁敢？”
　　糟了，糟了，我难道是入□□的手里了，我到底跟谁有冤有仇啊，我不就找了一份超市收银的工作吗，这年头工作压力果然很大呀，这都能惹上事，我输了我输了。
　　“我马上回去辞职。”
　　“辞职？”
　　“嗯，您看看谁爱这份工作谁就干，我……我那个租的房子……交了押金和三个月的租金……您看那个钱……”
　　“嗯？”
　　“我都不要了，附赠优惠，您看成吗？”
　　“嗯？”
　　“这样吧，我再送您三个月的房租，半年如何？”晓晓哀求道：“我就一穷学生，也实在没啥闲钱了，给了您我就要收拾东西回家了。”
　　“可以是可以，但我要你的工作干嘛？”
　　“您随意。”
　　“必有重谢就是半年房租啊？”
　　晓晓分明觉得那人笑了，仔细琢磨两三分，应该是嘴角刚能透出一丝气体的笑，管他是嘲笑还是什么，只要有反应，那么一切都应该有转还的余地。
　　“那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一穷二白……”
　　“那好，你说说看，竟然你一穷二白，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放了你。”
　　晓晓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慌不择路，也不管自己是否跪倒在地，膝盖死命地往前挪动，攀住那人的衣角恳求说：“叔叔，哥哥，求你了，要不我折现给你，你看看你需不需要伙计，什么洒扫、做饭我很在行的。我可以给你免费干个一年半载的。”
　　“折现？一年半载？”
　　“实在不行，您说要怎么办吧？反正这条命我是不可以给你的，我还要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呢。”
　　对方的笑声逐渐明朗起来，晓晓狠了心，虽然心里料想过无数次对方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蛮汉或是身材精瘦把所有精力用于算计的歹人，算了，自己跪都跪了，大女子能屈能伸，看一眼又怎么了，就算是死也要把他牢牢记住，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不看看仔细不就放过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