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一把刀》巫婆的土豆

30、第 30 章

　　窗外的太阳已经挂得很高了，很久没有这么晚起床了，也很久没有这么累了。嘴唇上还依稀残留着血迹的甜腥。
　　“哦，天亮了啊。”晓晓起身下床拉开窗帘，外面的风景倒是很好，绿油油的一片，只是阳光晃得人有些头疼。
　　手机上忽然响起了微信提示，是昨天的那个妹妹，晓晓一把把手机扔在床上，疲惫地搓揉鼻梁。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打了一场声嘶力竭的战争，自己的脑子到现在都懵懵的，好像血液都僵硬在一块，自己成了没有思维的怪物。
　　自己想见他，可也害怕见他。
　　太阳照在自己雪白的手臂上，暖暖的，和这秋日的气爽，很是醉人，因为这样，才有太多不甘心舍弃的东西吧。可比起以后再也不能躺在他的怀里，自己会蹉跎一生吧。
　　晓晓叹了口气：“本来就决定好的事情，就不能再动摇了。”
　　只是昨天，他顶着另外一张脸和自己说话，气极而厉的口吻实在让自己害怕。
　　他还好吧？
　　晓晓思虑再三，几次在微信上重组字节，终于自认为妥善地问：“要吃饭吗？”俗话说精神食粮，那么真正的粮食也是很重要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虽说泮仑说过会对身体有损，但只要吃得下饭那就没啥大事。
　　过了十分钟，始终没有等来任何回复。晓晓忽然慌了，直接拨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怎么回事？
　　“你在吗？”晓晓把门敲得很响，过往的客人都驻足好奇地看一眼，但晓晓没有理会。
　　就在准备叫前台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晓晓一边闯进去，一边责备道。
　　“你打电话给我了？”
　　“你眼睛不会看啊，”晓晓攒了一肚子的气。
　　“不会。”
　　“一起吃饭吗？”
　　男孩似乎痴迷于手机，盯着手机的目光纹丝未动。晓晓自觉热恋贴了冷屁股，气鼓鼓地走开了，临到门口，想起昨晚的事，不禁用力擦了嘴唇，话到嘴边，也只是硬生生地吞咽了下去。
　　不得不说人的情绪总是会被周围的事物影响，晓晓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原先所有的理直气壮忽然消失不见了。这里的时光已经变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大巴车上，晓晓只觉得累极了，头始终盯着窗外，或明或暗的阳光那么直接地铺在人的脸上，晓晓只觉得脸部疲乏至极，所有的皮肉如同瞬间衰老，全部塌陷，感觉不好极了。他的肩膀就在旁边，绝对不能靠了。
　　“在西塘玩得怎么样？”妈妈一边夹菜一边问。
　　“挺好的。”晓晓眉飞色舞讲起了路丝的婚礼，渲染得温馨浪漫，甚至不知道说的这个婚礼是否真的存在。
　　“小煜，你怎么样？”
　　“挺好的。”男孩说完，就静默地放下筷子上楼了。
　　晓晓的神色暗淡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
　　“没怎么，”晓晓强硬拉着笑脸说：“可能是太累了吧。”
　　“这也是，你吃完也早点休息，来，多吃点。”妈妈还在使劲地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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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晓的步子走得很不稳，踮起脚尖几次平衡不好身体。男孩的房间亮着灯，但是很安静，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就这样持续了一周，甚至更久。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晓晓见到泮仑的时候，也要谨慎地斟酌用词了，开始惧怕，惧怕说错什么，更惧怕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忽然问了让他生气的问题。自己原先想出无数个逗他笑的事情，怎么都讲不出来。
　　“怎么了，晓晓？”
　　“嗯，可能有点累吧。”晓晓无精打采说了一句。
　　就这样在他的怀里，晓晓竟然隐约觉得害怕，如靠针毡。
　　“晓晓，你千万别怕我，你不能怕我。”
　　晓晓浑身震了一下：“我没有……”不知为什么，自己说出来的话带着隐约的哭腔。
　　“等你结束了那边的事，我们就结婚，我会承诺我能给的一切。”
　　“好。”晓晓苍白地说：“等一切结束。”
　　“晓晓，生和死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
　　晓晓顺从地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想要重新振作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