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一把刀》巫婆的土豆

16、第 16 章

　　“在吗？”
　　“干嘛！”晓晓余怒未消，下午不欢而散后，越想越气，自然就没带什么好脾气。
　　“呦呦呦，这么凶干吗？谁招你惹你了？”
　　“明知故问。”
　　“我怎么招你惹你了？”
　　晓晓忽然一下坐了起来，打量了男孩一下，就咚地一声躺了下去。
　　“算了，不说了，越说越生气。”
　　“那就不说了。”
　　“你来找我干嘛？”
　　“找你聊天。”
　　还聊，这什么情商的人，随便起个话题都能把话聊死，这还怎么聊。晓晓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那你随便坐吧。”晓晓指了指下午他坐的地方。
　　“你瘦了。”
　　晓晓惊喜地摸着自己的脸颊说：“真的吗？真的吗？我瘦了好看不？”
　　男孩翻了个大白眼说：“哪好看了？肩胛骨都突出来了。”
　　“你不是一直说我胖吗？”
　　“可是很可爱啊。”
　　“假的，你个骗子。”晓晓翻了个白眼。
　　“没有，没有，你看你还不信我，你看我瘦的，我都不好意思穿紧身裤，腿太细！”
　　晓晓气得直捶胸：“你是故意的吧！”
　　男孩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说：“真没有。”
　　“诶，弟弟啊，你有女朋友吗？”晓晓拖着下巴问。
　　“干嘛又问？”
　　“好奇。”
　　“没有”
　　“我不信”
　　“为什么？”
　　“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们一起去参加你表哥的结婚宴会，好多姑娘看你，还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呢！”晓晓害羞地笑着说：“你知道她们怎么称呼你的吗？她们叫你好看的小哥哥。”
　　“哦，怪不得，怪不得上次有莫名其妙的人来加我微信。”
　　“你加了吗？”晓晓颇有些摇旗呐喊助威试探道。
　　“都不认识加了干嘛？”
　　“交朋友啊！”晓晓理所当然的回到：“不然干嘛？”
　　“你干嘛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她们？”
　　“因为我们不是坐在一起吃饭嘛，然后她们就来问我，我们什么关系喽，我就说我们是亲姐弟，就顺便拉了个线。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男孩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做个男人这么小气哪能行。”
　　“不说我，你呢？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晓晓忽然沉下脸，才不过片刻功夫露出笑颜说：“其实我要求不高，比我大，长得不是歪瓜裂枣，不抽烟不喝酒，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房子，对我好，对我父母好。嗯，差不多就这样吧，其实好像每个女孩都差不多吧。”
　　“比你大多少？”
　　“最好四岁吧，感觉大会比较成熟。”
　　“那不一定的，有时候小比大的更成熟。”
　　“咦”晓晓不屑地发出声音问：“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
　　晓晓觉得绕着这个问题，解释不出所以然，很多时候可能只是感觉问题，可是怎么跟眼前的这个小屁孩解释呢。
　　“干嘛总说我，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我啊，我喜欢比我大的，我觉得年龄嘛，控制在两岁左右就刚好，不用很漂亮，也不用喜欢我的车。”
　　“啊？”晓晓用失望的语气说：“大你两岁啊？这样会不会不好？而且，而且你的要求根本就是，根本就是没有要求啊，这样的人好像比比皆是。”
　　“那不是的。”男孩不知为什么，一直盯着晓晓摇了摇头，确是阳光男孩的模样。
　　晓晓看着男孩，来的几年，他好像长大了，可是初见时青涩的模样一直挥之不去，自己竟然一点儿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长成了别人口中“好看的小哥哥”，他是好看的小哥哥吗？晓晓想自己的眼睛可能瞎了，怎么看不出他的好看呢。
　　“你看什么呢？”
　　“没有啊，你干嘛！就算看你又怎样，我是你姐啊。”
　　“那你看，看个够。”男孩凑近说。
　　晓晓一把推开慢慢靠拢过来的男孩说：“找死吧你。”
　　“干嘛这么凶！”
　　“凶得就是你！”
　　男孩笑嘻嘻地趴在晓晓的旁边，晓晓不知为什么忽然红了脸颊，滚烫滚烫的，忙用两只手捂住。
　　“你干嘛！”
　　“嘘，你别吵。”
　　“我怕自己传染给你，我感冒了，很严重的那种！”
　　男孩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拉过晓晓的手，低下头正视晓晓的眼睛问道：“这样你说我怕吗？”
　　晓晓抽回手，伸进被窝里。男孩慢慢地侧身躺在晓晓的腿边说：“我坐着挺累的，以前，我也是这么躺在我妈身边的。”
　　“哦”晓晓心里忽然不是滋味，他和自己一样渴望的爱始终是得不到的，在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份惺惺相惜之意。
　　“你不要睡着了。”
　　“我知道。”
　　“我要是睡着了，你记得帮我关灯。”
　　“好。”
　　“怎么总觉得你越来越奇怪。”晓晓喃喃说着。
　　“哪里奇怪？”
　　“说不出来，你要是外面遇上什么事跟我讲，姐姐我也是饱读诗书啊。”
　　“我在外面过得很好呀。”
　　“我觉得我荒废了许多年，”晓晓叹了口气说：“大学后就工作了，又不喜欢，每天都觉得不快乐，现在二十五岁，可后悔了，哎，想去别的城市生活了。你可别学我，趁现在年轻，想做什么赶紧做。”晓晓说出这么一番话后，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老者，心里颇为得意，想在弟弟面前树立做姐姐的威信也太难了。
　　“那你想去哪个城市呢？”
　　“啊？”晓晓脑子嗡了一下，这画风和自己的想象有偏差啊，怎么回事，不是应该也说说自己的人生理想，远大抱负吗？
　　“没想好。”晓晓坦诚回答说，脑子中跳出无数个城市的名字，繁华或者别有风味，但都不可亵渎，不可违背。
　　“我可以跟你去啊。”
　　晓晓吓了一跳，几乎要掀开被子惊叫起来：“跟我去？跟我去干嘛！你在这里有工作，你就应该陪在父母身边，父母在，不远游，懂吗？”晓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自己的远行带着一个本就不在自己计划之列的人就是很失败的一次远行，自己只想一个人，这人怎么回事，以为我是他亲姐姐吗？就算是亲弟弟也不想啊。
　　“工作可以调啊，父母可以经常回来看啊。”
　　晓晓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仔仔细细看这个男孩，却只看到他的侧脸，高耸的鼻子和闭着的眼睛。什么？他要跟自己去另一个城市，那爸爸妈妈谁照顾啊？自己怎么还能在另一个城市过得开心呢？
　　“我不会罩着你的。”晓晓冷冷地回答说。
　　“我养你啊。”
　　“什么？”晓晓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在确信自己听到那四个字后，晓晓冷笑了一下，这孩子恐怕还不知道“养”这个字有多么沉重，只能说他太幼稚了，晓晓摇了摇头，嘲笑男孩的幼稚和可笑。
　　“我说真的，我养你啊。”
　　“我们怕是聊不下去了。”晓晓斜了他一眼，是不自觉的，晓晓意识到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通常是不屑或者不满，但今天，两者都有。晓晓拉了被子，径直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