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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窗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黑沉沉的夜色里,怡红院里昏暗摇曳的烛光,慢慢的氤氲起一种难言的暧昧气息。
      容映雪容姑娘拖着一身赛雪的白裙支着破败的烂桌子托着微红的腮,一眼也不眨的盯着安大公子看。她的白裙在微明的橙色烛光里隐隐反着微光,衬的她整个人似乎都在发着光似的。她的肌肤宛若纯白的牛奶,让人能清晰的看见她皮肤下的青涩小血管。她精致唯美的双眼专注的盯着安清砚可爱又美丽,长长的睫毛似蝶翼般的轻颤着,无声的魅惑。这魅惑既清纯又妩媚。玉雕的鼻子,小巧可爱。淡若璎珞的唇,红润柔嫩。
      安清砚安大公子就在容姑娘这样的视线里,感到身体渐渐的热了起来。这热度直冲到脑袋里,搅乱了她一向自诩的冷静自持。整个人宛若游离云端般,好像双脚怎么也踩不到坚实的地上。而且心脏还在兴奋的跳动,好像从来没有过这般的悸动。
      李志就在一旁远远的看着这对年轻的男女(并不是)眉目传情着,不知怎么有些胸闷,眼疼。难道是昨个没睡好吗?李志心中怀疑着,转开了眼睛不再看那两个。说来也是奇怪,李志从来不曾在意过什么人,不论男女。可是今天却在看到安清砚的第一眼,就被这个玄衣墨发的少年深刻的吸引了。他是那样的潇洒肆意啊!那双不染尘埃的眸中,似乎从不会为谁而停留。他就像自由的风,又像狂野的马,无拘无束的那么令人向往。
      李志并不想继续琢磨下去自己的反常,他把心中小小的波动悄悄的按在了内心的深处,让它挣扎不能。他把视线投向了窗外的黑暗,琢磨着今晚要怎么在这个危机四伏的黑店里度过。
      “映雪为何独自一人来到这荒郊野外里?”安清砚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她有点想不明白像容姑娘这样娇弱的女孩子怎么可以独自一人出门,不怕遇到坏人吗?
      “我是神医谷谷主的传人,神医谷素与揽月山庄有着很深的交情。这此下山一来是要返回本家,二来是向好友告别。清砚哥哥又为什么来到这里呢?”容映雪一瞬不曾移开视线,直叫安清砚的心中热热的、涨涨的痒痒的又隐忍着仿佛在按捺着什么。
      “我是为了参加揽月山庄的武林大会。”安清砚话音刚落,李志就兴奋站起道,“真巧,我也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你一个书生参加鬼的武林大会,安大公子并不想分个眼神给他。李志见安清砚不理他,委屈的蹲墙角去了。
      “那你是哪派的弟子呢?”容映雪好奇的问,她对安清砚的一切都觉得十分好奇。她的眼中盛着破碎的星光,珠宝一般很是醉人。她觉得安清砚不论是那派都好,只要他是安清砚就够了。
      “我,......我是逍遥派的弟子。”安清砚随口胡诌了个门派,打算掩盖过去自己魔教少阁主的不怎么光彩的身份。
      “逍遥派?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啊!”李志不甘寂寞的试图引起某人的注意,然鹅安大公子并不打算搭理这个讨厌的书生。但是为了将这个虚假的身份圆起来,她只好继续胡诌。
      “是这样的,我们门派向来是一脉单传的。也很少在江湖上闯荡,所以你们没有听过是正常的。”
      “那为何清砚哥哥这次准备参加武林大会了呢?”容映雪好奇的目光呆呆的,让安清砚心中一片柔软。
      “是因为我不甘心啊!”继续忽悠。
      “不甘心?”
      “对,想我逍遥一门武功独绝,而江湖中却不曾有人知晓我们的厉害。我不若门中前辈一般甘愿默默无名,我定要一探这江湖的水几许深浅,我定要测一测这天地几许丈量!”安清砚棱角分明的容颜在这时被烛光打上了一层柔光,竟显的几分柔美,是种异样的美丽,难辨雌雄。那双淡漠无痕的眼睛此时闪耀着点点光芒,飞扬的神采彰显着少年的壮志凌云。
      “说的好!安兄好志气!”李志在一旁激动的站起来,然后又识趣的默默坐下去。
      “清砚哥哥好志气!”容映雪的双眼变成了两颗小星星,崇拜的看着安清砚。她觉得这样神采飞扬的清砚哥哥实在是太帅了。
      “嗯。”安清砚羞涩的微红了脸。
      就在这气氛一片祥和里,形容有些惨淡的掌柜的出现了,他一边走路一边扶着受伤的退,模样倒是凄惨的很。
      “几位......”掌柜的话还未出口,不知怎地脚下一软忽的没了力气,直直的倒了下去,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
      周围静默了一瞬。
      掌柜的艰难的支起了身,泪眼婆娑的捡起地上那颗沾着血的碎牙。“饿的呀~呜呜——”
      错不及防的哭声荼毒着众人的耳朵。
      看不下去这掌柜的可怜相,一个穿着粉色裙褂的少女急忙的从后厨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勺子?只是这姑娘也太不小了点儿,怎么直直的把膝盖往长凳上碰,这可不疼么?
      容姑娘听着耳畔的种种惨声,心无旁骛的喝了一口水。这和本姑娘肯定是没关系的,谁叫他们都这么不小心呢?虽然这么想着,容映雪还是有点儿心虚,其实她也是知道别人都说她是天煞孤星的传言了,总觉得可能、也许、大概,是真的吧。
      咦?这水——加料了!容映雪细不可查的挑了下眉毛,不动声色的把碗里的水喝完了。本姑娘可是师承神医谷的,区区迷药算的了什么!?不过,这水好像是清砚哥哥的!
      容映雪急忙观察安某人的脸色,生怕她俊秀威风的清砚哥哥中了迷药。但见安清砚面色如常,还有薄红。容姑娘就放心了。
      “爹——”粉衣少女凄惨的喊着同样凄惨的掌柜的,两个人忽然很想抱头痛哭起来,虽然这感觉来的突然,但他们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了无妄之灾的感受,这感受有即莫名又深刻。我们明明还没下手呢!怎么就伤成了这样?!
      恰在此时的神医谷中,谷主正在书房里写药方,对于小徒弟对师姐容姑娘的担忧视而不见,“她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她是个天煞孤星么?!”谷主不受控制的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是想不通这小弟子怎么会这么傻白甜,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看清容映雪的特别。真是心大。谷主不再搭理他,继续写他的药方。小弟子见师父不理自己,无趣的走开了,可是心中依然挂念着那么美丽纯洁又娇弱的容师姐。“呵,这傻孩子。不知道碰到容丫头的人非死即伤吗?论说惨的话,惨的总不会是她,但是她身边的人就......”谷主想到自打容映雪来到谷中以后的日子,心中委屈的不行。大大小小的倒霉事从来就没少过。“而且,我的医术也不是白教的啊!随手一包毒粉撒去,那个英雄豪杰扛得住?哼!咸吃萝卜淡操心!”

      “几位天色不早了,我与爹爹已经为三位打扫好了房间,请三位客官入住。”粉衣女子娇弱的说着。但是这么个娇弱的美人愣是没有吸引到谁的目光,容姑娘正痴看着安大公子,安大公子偷偷的瞧着容姑娘,李志有些酸酸的瞧着他俩的郎情妾意,色胚,下流,不要脸!李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气愤,不就是个色胚吗?自己从来也没少见啊,怎么,怎么就是见不得‘他’这么看着别人呢?!李志心中疑惑,又有点小小的难过。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了。
      “几位客官?”粉衣少女见没有人关注自己这么个娇花,有些不甘心的试图唤起他们怜香惜玉的心。
      “知道了。”安大公子平静的点头,这冷淡的模样让粉衣少女心中一痛,难道......我的魅力等于零么?泪奔。
      若说美人,安大公子自小是见过不少的,可是像容姑娘这种能够牵动她心扉的女子,却不曾见过。她想着这么个可口的小姑娘如珠似玉又艳若骄阳,总会吸引来许多男人的目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安清砚心里酸酸的难受,她感到胸口的气闷,不舍不甘不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为什么?要遇见这样的她呢?是……命运的玩笑么?

      “我想守护她。”安清砚看着房间里唯一的小桌上那盏被风扯的凌乱的火焰,心中想着。她从没喜欢过谁,在遇到容映雪以前,她和许多女子一样,想要找一个可靠的夫君,生一群胖胖的小子。这样幸福圆满的度过一生。但是,她的人生计划里,从来没有设想过她会喜欢上一个女子......
      “真的是,做男人做太久了么?”连性向都变了......
      安清砚有些头疼和无奈,但是她却并不后悔。这样美好的感情她从不曾触摸过,这样炽热神圣让人愿意奉献一切的感觉令她甘愿沉沦。这样热切的对一个人的爱意、珍惜之情,让她冰冷了十年的心渐渐的温暖起来。许久许久,她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活着,她只是一个木头人。一个牵线人偶而已,她是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有的人啊!她的人生,早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里化为了灰烬,她,早已死在了十年前。作为安相府唯一的嫡女,安漠雨。
      “漠雨,墨与。有时候我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安清砚十年来深藏的苦楚,在这一刻被她无情的翻腾出来,明晃晃的摆在她的面前,让她避无可避只能面对。
      这错位的人生,破碎的梦想,未竞的仇恨,紧紧的纠缠着她,撕扯她,也支撑着她。使她这些年来用安清砚的身份站的笔直,站的坚强,站的无畏。可是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个人,这样可爱、温柔、娇弱又美丽的小姑娘。就这样突然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她的眼里心里。这么莽撞这么野蛮这么过分。可是也这么的令人想要依赖,渴望。这让她觉得,做安清砚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难堪。
      安清砚并不想承认,容映雪的出现于她而言有如救命稻草般的存在,她就像一束耀眼的光芒,刺破了安清砚惨淡灰暗的人生,让她忍不住去希翼更多,去渴望更多。
      “这是......爱情吗?”安清砚严肃的盯着不断跳动的烛光,眼里映射着那并不多么安分的火焰。她感到有什么正在心中生根,发芽,悄无声息的快速的成长着,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她却是又这样的依恋着它,纵容着它,爱护着它。
      “笃笃——”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安清砚看着那道映在了门前的身影,心里软成一片。这是映雪,是她想要相伴一生人啊!
      安清砚打开门,就看到身高才到她鼻子的白衣小丫头,笑眯眯的像是偷吃了密一样的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可爱。像只全心依赖主人的小动物,温柔又无害。安清砚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怎么了?”是一个人怕黑吗?安大公子这么想着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淡定的无视了另一个完好的袖子被残破的桌子再次撕扯成狼狈的样子。呵,什么破桌子!天凉了,该拿去烧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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