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无法说出口的告白》此相别离

66、Chapter66 为人之用

　　杰拉德突然诡异的一笑，以一种快得逼近人体极限的速度挥开了明日千咲的手，那原本冲着他眉心去的子弹，便偏到了一边。
　　明日千咲想补上一枪，却对上了杰拉德泛着怪异笑容的脸，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方想动手以绝后患，却猛地眼前一黑，手上的枪也不由得失了准头。
　　杰拉德又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当下用仍握着枪的那只手给了明日千咲一枪，逼得她不得不退出去好远，然后，可以说是很坦然的坐了起来。
　　旁观者可以轻易地发现，明日千咲的双眼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是物理意义上的消失，整个眼球都没了，只剩下空空的眼眶，躺下来的鲜血沾染上了她的脸庞，而杰拉德的眼睛却变成了明日千咲那双顾盼生姿的桃花眼。
　　这样的情况让基什家族的干部全体失控，六道骸也捏紧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三叉戟。但他们此刻身处明日千咲的异能之中，受到明日千咲定下的“不得干涉”的规则的制约，什么也做不了。
　　湿湿黏黏的液体从脸上流下来，明日千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沾到了唇上的部分，腥甜的味道自舌尖扩散开来，是血。中招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不妙啊。
　　杰拉德摸了摸原本是属于明日千咲的、现在已经属于他了的眼睛，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他会就这样一点点变成明日千咲的，一定会的，这样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异能力为我所用
　　杰拉德本身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也并不叫“杰拉德”这个名字，那个被他舍弃的名字他已经忘记了。他是一个什么也不突出的人，平庸的丢到人群中就再也找不见了。唯有这一项异能称得上是不凡。这项异能能让他剥夺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从外貌到智慧，从才能到体制，通过这项能力，他完全可以变成另一个人。
　　他就这样一路剥夺，成为了现在的杰拉德。然后，他遇到了无比耀目的明日千咲，渐渐地为她所吸引，开始想要成为她。
　　这便是杰拉德所定义的爱。他认为，既然我都想要变成你了，那不就是最无上的爱吗？
　　他的狂想被明日千咲的一发子弹生生中断，离他有些距离的明日千咲手中举着枪，即便处于绝对不利的境地，她依旧挺直了脊梁，昂着下巴：“你该不会现在就开始高兴了吧？战斗可还没结束！”
　　明日千咲为了练习在黑暗中战斗也是下过苦功夫的，听觉极为灵敏，此时虽然看不见，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战斗力，只是，那需要对方发出动静，她才能找到对方的所在地。因此，她只能诱使杰拉德先出手。
　　杰拉德是真的没想到明日千咲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战斗力，很是愣了一下。但是，这样又能有几分战斗力呢？不过是瞎逞强罢了。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杰拉德可以说是抱着玩闹的心态攻过来的。
　　却没想到，即便什么也看不见，明日千咲的战斗力也真不弱，放松了戒备的杰拉德居然连中两枪，还被明日千咲的火柱扫了出去。
　　这让杰拉德恼了，欺身而上，对着明日千咲就是一阵猛攻。
　　本来明日千咲胜过杰拉德一些，但现在她却不是杰拉德的对手，应付起来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但杰拉德的目的不是要杀死明日千咲，而是要成为她，因此，那一阵怒气过去后，他就停下了无谓的攻击，转而找机会剥夺了明日千咲的耳朵。
　　连同耳朵一起逝去的是听觉，这下明日千咲真的失去了打扮的战斗力，身上迅速的出现了无数的伤口。只是她还没有放弃抵抗。
　　这下杰拉德烦了，他索性退到明日千咲难以察觉的地方，对着她的肩、手、腿，连开数枪，使得她无力的跪倒在地，才走上前。
　　看到这一幕的一种干部已经是睚眦欲裂了，却偏偏受着规则的束缚动弹不得。
　　六道骸的眸也变得幽深而危险，他试图动用轮回眼的力量，但是，没用，一样被压制住了。
　　明日千咲身处无光又无声的世界里，明明情况那般危急，她却处理的平静，内心很是宁静。
　　她并不畏惧死亡，但也并没有对死亡抱有什么期待，何况，在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把喜欢说出口之前，明日千咲都不想死。
　　只是这样的时候，她忍不住会想到一些往事，想起曾经被自己杀死的人。
　　很疲惫了，就让我休息一刻吧。她想，就一会儿会儿，我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的。
　　杰拉德这次没那么轻易的放下警惕，他摸出一把匕首——这也是从明日千咲那儿学来的小习惯之一，捅进了明日千咲的腹部，还恶意的搅动了一下，不过，因为他还要接着剥夺，不能让明日千咲死掉，所以这一下他有意的避开了脏器。
　　“唔！”疼痛让明日千咲发出悲悯，但她的手却死死抓住了杰拉德握着匕首的手。
　　这种时候是不是要念出来比较好呢？于是，明日千咲就念了：“异能力人间失格。”白光一下子自明日千咲身上蔓延到了杰拉德身上。
　　杰拉德本能的想挣脱，却被明日千咲死死抓住，令白光覆盖了他整个人。
　　接下来的景象多少有些恐怖，杰拉德身上的部件就像是下雨一样，噼里啪啦的全都掉了下来，眼睛，美貌，耳朵，嘴巴，手，脚，肩膀，膝盖，等等，甚至包括各种内脏和脑子，几乎他身上所有的器官都跌落下来，而且绝大多数都不止一个。这些都是他剥夺来的东西。
　　有极少数的掉下来后就消失不见了，应该是回到原来的主人哪儿去了，比如明日千咲的眼睛和耳朵，但更多的是散落在地上，大约是回不去了吧。
　　杰拉德差不多是疯了，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疯狂挣扎。但是，他失去的并不仅仅是那些肉眼可见的身体部件，也包括无形无质的智慧、健康、体质等，力量也在其中。因此，他此刻压根无法挣开明日千咲的手。
　　一瞬间，形势就发生了逆转。
　　几年前，明日千咲追一部分叛徒去了日本横滨，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比她还要黑的——明日千咲自认为已经够黑了，百分百合格的BOSS啊，结果对方比她还要黑啊，还不是一点点啊——黑手党少年，尽管性格上也很一言难尽，不过，“人间失格”这个她从对方那里复制来的异能力还是挺好用的。
　　人间失格是一个反异能力的异能力，明日千咲做不到一模一样的学会，不过她能做到在肢体接触的条件下，消除对方的异能力。
　　也多亏之前，杰拉德在来信中毫无防备的将信息泄露了出来，明日千咲才敢于冒这个险，还成功了。否则，她只能自打脸的用人间失格消除自己设下的领域，让部下帮忙了。
　　这种时候，自然要乘胜追击，明日千咲拽着杰拉德的手腕，不顾伤口会更深，将他拉近，抽出自己的匕首，干脆利落的抹过杰拉德的咽喉又迅速扎入他的心脏。
　　两处攻击都命中了，鲜红的血在明日千咲面前飞撒。失去了夺来的种种东西，杰拉德本身不堪一击。
　　拔出还扎在身体里的匕首，虽然这样会造成更多的失血，但是这次的情况和上次不同，明日千咲不能给部下看那种形象。她站起身，高举起右手：“全体听令，”然后重重挥下，“杀！”
　　原本两方还在呆愣之中，此刻听此一令，都如从梦中惊醒一般动了起来——不过是杀与逃的不同罢了。
　　明日千咲知道，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便不是她能干涉的了，于是她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
　　忽然之间被人扶住，明日千咲往后瞥了一眼：“骸？”她此刻太过于虚弱了，话音又轻又飘。她放纵自己向后靠去，有些倦怠的合上了眼，“可以拜托你送我去找卡萨雷吗？”
　　“你还真是狼狈啊。”六道骸习惯性的想笑，看着明日千咲虚弱的样子却放下了扬起的唇角，他半圈抱着明日千咲，以保护的姿态带着她移动。有六道骸的幻术作掩护，两人的移动非常顺利。
　　“唔，”明日千咲抬手搭上了六道骸的手，过度的失血使得她的手此刻冰凉一片，“抱歉呐，其实我本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的。”她本来是想在骸面前耍帅才把他带过来的啊，就这点而言，她完全搞砸了。
　　“少说两句吧。”六道骸略带不虞的道，明日千咲腹部的伤口仍在流血，看上去相当惨烈。
　　“那就拜托骸了。”明日千咲其实一直是在强撑，听六道骸这么一说，她干脆不再强撑，放任自己昏睡过去。
　　她选择相信骸，也相信自己的选择。
　　这么信任他吗？看着明日千咲毫无防备的昏睡过去，六道骸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抱起明日千咲去找卡萨雷了。
　　之后的情况明日千咲一概不知，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过多的使用异能力加上战斗加上受伤，这让她变得非常虚弱，尤其是，她其实病刚好了没多久。
　　不过，从最后的汇报上来开，是基什家族的胜利。
　　也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吧。明日千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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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flag没倒，很好。接下来就是谈恋爱了，不写战斗了，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