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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番外3【赵王、陛下】 ...

  •   十年后

      大晋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切的功劳,离不开司贞安的不问出身,不拘一格降用人才,力顶非议开创女学,使女子步入社会,参与朝政,开辟杂学副科,任人唯才,给寒门之地,拥有一技之长者一展才能之地。

      韩相看着大晋从风雨飘摇之境走到今日,十年的时间,所有人都看到了司贞安的智慧和谋略,铁血的作风和刚硬的手段。

      群臣们也渐渐习惯了上位者是镇国长公主,遵循着她的习惯和规定做事,在十年潜移默化之下,,大家各司其职,各担其责,朝堂之风反倒清廉了许多,

      “臣叩见殿下!”十年前的韩相壮志未酬,十年后的韩丹却意志阑珊,起了激勇而退的心思。

      司贞安从奏折中抬起了头,神色平淡道,“韩相平身。”待韩丹起身后,司贞安语气亲近地关心道,“韩相病了些许时日,近来身子可康健了?”

      “多谢殿下关怀,经太医诊治,老臣身子已然好了许多。”韩丹面露动容地朝司贞安拱手致谢。

      司贞安道,“韩相乃晋国栋梁,不可忽视身体,日后就让文太医五日一次到相府请平安脉,力保韩相身子康健。”

      “老臣何得何能得此厚爱。”韩丹眼眶湿润,面露愧色,“老臣惭愧,近来身子困乏,时而不适,政务上颇感力不从心,愧对殿下厚望,愧对晋国百姓。”

      司贞安眉头微挑,迟疑的看着韩丹,“韩相这是哪里的话,你在便如本殿的定海神针,若身子尚未康健,尽可休假。”

      韩丹表态道,“殿下国事繁重,臣不能辅助已是愧疚,怎能还劳殿下费心呢?老臣今年六十有一,寻常人家已是颐养天年的岁数了,老臣斗胆请辞丞相一职,请殿下恩准。”

      司贞安慢条斯理地道,“韩相请辞,可是本殿有怠慢之处?”

      韩丹动作迟缓地跪下,朝着司贞安俯首叩礼,“殿下此言折煞老臣了,病如来抽丝,是老臣这身子不争气,不能继续为殿下、为朝堂效力,还请殿下看着老臣兢兢业业这些年的份上,恩准老臣请辞。”

      司贞安目光深重地看着台下的身躯,嘴角微微勾起,这老狐狸难怪能屹立两朝,就这敏锐度和果决,她想留也留不住。

      罢了!看在这些年还算安分的份上,司贞安松了口道,“韩相为国操劳数十载,于国有功,如今身体不适,执意请辞,本殿亦于心不忍,如此就上请折吧!”

      “老臣叩谢殿下。”韩丹颤颤巍巍地起身,而后退出了乾坤宫。

      南风有些不能理解,又有些不甘地问道,“殿下,就这么让韩相辞官了吗?”

      “不然呢?”司贞安神色淡然地拿起案桌上的奏折继续看着,“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韩相此时辞官退出,既能让本殿少份阻力,又能彰显皇家仁慈之心,何乐而不为。”

      况且韩丹再不济亦是文官之首,门下学生众多,为官者亦不在少数,卖了韩丹这份情面,能换来这些的衷心和卖力效力,何乐而不为呢!

      当年先帝定下四大辅臣,秦王谋逆被废,柱国公年事已高不问世事,如今韩丹亦退,仅余赵王一人。

      想到这里,司贞安心头多了几分思虑,抬手将奏折批注,嘴里问道,“早学该散了吧!”

      “回殿下,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就下早学了。”

      司贞安闻言搁浅奏折起身道,“那就去看看吧!”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堵独也。【节选《中庸》经书内容】”左擎看着台下两人考察道,“此话何解?”

      司瑾熙答道,“道是片刻也不能离开,因此有道德的君子非常谨慎的敬畏地对待那眼中只有最真诚的圣人,才能发挥他的天性...,因此君子独处时他是特别谨慎的。”

      “学生认为,道理虽不能离开,可亦需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无损他人之时可走自己的道,可寻自己的理,可若触及旁人利益,道亦可是常理的道,严律的道。”司箜月还欲再续说时,余光瞥见了道身影,顿时咧开了嘴喊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参见殿下。”

      “请皇姐安!”司瑾熙恭敬地拱手请安。

      司贞安回礼,“陛下近来学业精进颇大,今又是你的生辰,今日的学业就上到这里,下午的骑术可免了。”转头又赞扬左擎道,“左尚书教得十分用心,陛下和箜月有你教学,本殿安心了。”

      “当不得殿下赞赏,这是臣该做的。”左擎连连谦虚地回话。

      司贞安笑道,“有功当赏,今日就早些回府陪家人!”

      “多谢殿下/体恤。”左擎朝着几人行礼,“陛下、殿下、郡主,臣告退!”。

      待左擎离开,司箜月立即挽上司贞安的手臂,“母亲,小叔今日生辰,我们出宫去庆生好不好?”

      看着俏皮灵动的女儿,司贞安含笑地掐了把她粉粉嫩嫩的脸颊,“是你想出去玩呢还是真想给陛下庆生。”

      司箜月被拆穿了心思,嘟着嘴撒娇道,“母亲!”

      “皇姐,我也想出宫了!”司瑾熙不动声色地迁就着司箜月。

      司贞安视线落在司瑾熙身上,神色莫名。

      司箜月却在司瑾熙表态后,宛如有了依仗般闹着,“母亲、母亲你听,小叔也想出宫了,咱们就出宫去吧,就当是圆小叔的生辰心愿了。”

      “陛下是真的想出宫吗?”司贞安似有所指地问道。

      司瑾熙腼腆地朝司贞安笑了笑,“宫外热闹,出宫也是极好的。”

      司贞安笑而不语地看着司瑾熙,温和地点头,“陛下想出宫,那就出吧!”

      “太好了,我这就去换身衣裳,母亲,月儿很快就回来的。”司箜月话还在空中回荡,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这丫头疯疯癫癫的,没个正经。”都已经是半大的孩子了,性子还是这么跳跃。

      司瑾熙宠溺纵容道,“月儿也只有在皇姐面前才会如此孩子气,我也盼着月儿能一直这么无忧无虑的。”

      “人长大了,要顾虑的就更多了。”司贞安意有所指地道,“就像殿下,再过几年也到成亲的年纪了,宸太妃近来一直相看着皇后的人选,陛下心中可有心仪之人。”

      司瑾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微红,低声道,“若得一心人,我愿许之白首。”

      司贞安循循善诱道,“上位者可予偏爱,唯不可独爱,那对天下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司瑾熙目光幽远,眼神黯淡,“皇姐,我想去游学!”

      “陛下乃一国之主,轻易不能出城。”司贞安点出了残酷的事实。

      司瑾熙目光慢慢地坚定了起来,“一生困在一个地方实在太可惜了。”

      “责任与权益是相辅相成的,陛下既受万民所待就得肩负起百姓安居乐业的责任。”司贞安从未想过将司瑾熙养废,她足以自信,更多的亦不愿走一条血腥的道路。

      战乱一起,受苦受难的只会是百姓,她用十年的时间营造出来的太平,决不允许有人破坏,更何况,比起一个受人摆布的蠢货,聪明更懂得识时务。

      司瑾熙试探道,“我不愿一生都困在皇城中!皇姐,你会支持我吗?”

      司贞安停下步伐,偏着身子看向司瑾熙,半响才接话道,“我自幼看着陛下长大,陛下于我而言和箜月一般无二,若这是陛下所愿,皇姐如你愿意。”

      “多谢皇姐!”司瑾熙眼中的雾霾一点点散去,眸中的闪烁着微弱的光

      司贞安道,“宸太妃、朝臣皆对陛下寄予厚望,陛下可准备好打这场硬仗了?”

      司瑾熙神色坚毅道,“有得有失,瑾熙坚定所选!”

      无所畏惧,迎难而上,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里,做什么,总会如愿以偿的。

      “选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呢!”一身骑装上身,将司箜月肆意张狂的气息彰显得淋漓尽致,一双俏皮狡黠的眼珠子在司贞安两人身上打转,笑嘻嘻地套话,“小叔在和母亲说什么悄悄话,箜月也想听听。”

      司贞安打趣道,“正说到你呢!再不来母亲和陛下打算丢下你自个儿出宫去了。”

      司箜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司瑾熙两人,“小叔你们太坏了,亏我刚才还想着送你生辰礼物呢!现在才不要给你了!”

      司瑾熙连连摆手解释,“不、不是的,我、我没这么想,月儿...”

      “月儿现在不想理你!”司箜月哼哼地往前走,牵过匹马翻身上前,浑身上下透着我很生气的气息。

      “那月儿怎么样才肯不生气?”司瑾熙凑上前去哄着人。

      司箜月低头看着他,鼻翼里哼哼两声,鞭子抽在了马背上,“追上我再说!”

      马如疾风,一下子窜了出去,司瑾熙接过侍卫前来的马,翻身追了过去。

      南风低声道,“咱们也启程吧!”

      “嗯!”身份是权利亦是枷锁,如她再不可能如以前般肆意纵马奔腾。

      “馄饨,又鲜又嫩的馄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小摊老板看见几人,连忙招呼道,“可观,可要来碗馄饨尝尝。”

      旁边卖的是锅巴,香气四溢,看得司箜月眼花缭乱,啥都想尝一尝。

      司瑾熙看了看四周窄小的小摊,人来人往的街道,连忙将司箜月护在了怀里,哄着话,“月儿,咱们先到十里香坐着,你想吃什么让下人们去买来。”

      司箜月眉头一皱,司瑾熙就知晓她不乐意了,连忙解释道,“这人来人往的你吃着也不舒坦,不若我们在十里香吃好了再接着逛。”

      “那好吧,先去十里香。”

      两人刚走入十里香,一个侍卫迎了上前,“公子,郡主,王爷有请!”

      “皇兄也在酒楼里?”司瑾熙看见赵奇,倒是有些意外。

      司箜月朝着楼上看去,正好对上了赵王的视线,蹬蹬地朝着对方跑了过去,“皇叔,你怎么也来了十里香了?”

      “这不是知道小馋猫要出来了,特意在这里等着吗?”赵王打趣地揉了揉司箜月的脑袋,“你胆子倒是大,连公子也拐了出来。”

      “我们请示过母亲了。”司箜月躲着赵王的手喊道,“哎呀!皇叔,再揉月儿的头发就要乱了。”

      赵王闻言恶趣味地狠揉了把才放手,“小丫头倒是臭起美来了。”转头看着司瑾熙道,“殿下就由着你们出来了?”

      司箜月身侧的秋葵回话道,“回王爷话,主子也出来了,稍后就到。”

      “殿下也是,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静不下心!”

      “赵王年纪倒是不小,可不思着入六部效力,倒是整日里逛街走巷、饮酒作乐来着,好不逍遥啊!”司贞安刚道门口,就听到赵王的声音了,当即推门怼了回去。

      赵王瞪了眼秋葵,这丫头不是说殿下待会儿才到吗?难得调侃了两句就被抓个正着了,赵王摸着鼻子悻悻然地起身行礼,“殿下来了!”

      司贞安瞟了他一眼,随即朝着两个小辈道,“难得你皇叔在,今儿个敞开了吃,敞开了买,你皇叔买单。”

      司箜月当即表示感谢,“谢谢皇叔,月儿前些日子在一品阁定制了礼物给小叔,劳皇叔稍后将钱送过去。”

      司瑾熙听到是给自己的礼物,当即附和着朝赵王笑了笑,“多谢皇叔慷慨,也谢谢月儿费心了。”

      赵王呵呵笑了两声,心头嘀咕着,老狐狸生的小狐狸,一样厚脸皮狡诈。视线落在一旁傻笑的司瑾熙,无奈的笑容中匿藏着丝担忧。

      这样的目光司瑾熙从小到大不知道看过多少,对赵王所思所想心中有数,正好他也想和赵王谈一下,但愿皇兄不会生气。

      喜乐融融的几人用起了午膳,期间赵王和司瑾熙结伴去了趟解手,回来时一个铁青着脸,一个垂头焉气的跟在了身后。

      司箜月见到这情况,眼含担忧地看向司瑾熙,分寸十足地坐着没出声。

      司贞安了然地看着两人,朝着司瑾熙安抚地笑了笑,然后吩咐司箜月,“难得出来一趟,你们两人自己去玩了,记着时辰回宫即可!”

      “是母亲。”司箜月起身,朝着赵王行礼,“母亲、皇叔,月儿和小叔先走了。”说完一把扯过司瑾熙退了下去。

      两人一离开,赵王当即质问了起来,“看来殿下早就知道了陛下的决定了。”

      司贞安慢条斯理地给赵王倒了杯茶,“殿下已是十三岁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是陛下,是一国之君,岂容儿戏!”

      “没有人生来就是国君。”司贞安淡淡的道,“他也是个人,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赵王抿嘴盯着司贞安,语气也重了几分,“殿下心中有抱负,大哥这些年也看得清楚,可条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

      “好不好走,我都在走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司贞安坦诚的显露着自己的野心,“亦或兄长认为我担不起这个重担,要反对?”

      赵王双手握成拳头,眼眶红了又红,可他想到当年的定郡王,心头的气又泄了几分。

      赵王问道,“你如实的回答我,司箜月的生父是谁?”

      司贞安抬眸对上赵王,没出声。

      赵王又问,“她是四弟的孩子?”看似疑问,可赵王语气中却十分笃定。

      司贞安点头,“是。”

      赵王再次确认道,“你想让月儿做继承人?”

      “这些年的心血若不想白费,下一任帝皇就必须是女帝。”司贞安变相承认了。

      赵王沉默了,看着司贞安的眼神复杂难辨,半响他道,“明日我就启程回边境,京都就交给你了。”

      司贞安郑重的朝着赵王致谢,“多谢兄长。”边境有韩王,司瑾熙的退位诏书一旦昭告天下,韩王必反,赵王这是在为她清扫后方障碍。

      赵王偏头避开她的视线,轻声道,“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忍黎民百姓再陷水深火热之中。”

      司贞安了然地笑道,“我知道,无论如何,兄长的情谊贞安都铭记于心。”

      司贞安举杯相敬,一饮而尽,所有的情谊尽在不言中。

      次日韩相请辞,左擎任丞相之位,次月司瑾熙临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退位诏书,推举司贞安为帝。

      三请三辞,司贞安最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晋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帝,由此拉开了独属她时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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