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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皇子(九) ...

  •   到底是身子骨太弱了,哭到最后墨离竟然抽噎着昏了过去。

      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回了床上,除去鞋袜,把他整个人仔细地包进被子,又把被缎垫进下巴里,这才关了房门出去。

      正好撞见秋儿身后跟了几个年轻力壮家丁,哼哧哼哧地扛了大包小包搬进院子,众人看到他站在院门口,都纷纷停下了脚步,恭敬地向他行李

      “殿下。”

      “殿下,奴才把墨离公子的物件都收拾打包好了,您看...?”秋儿眼神瞟了瞟顾天菱身后,暗自猜测自家主子的意图。

      自打墨离公子进府之后,殿下就对他迷恋不已,现下更是恩宠不衰,关怀备至。这回公子生病,殿下更是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地守在塌前,他听说呀,就连喂药都是殿下掂了勺子一口一口地给喂的呢!

      看如今这情形,殿下怕是要给公子升了分位,同吃同住啊!

      一见秋儿贼眉鼠眼那样儿,顾天菱就知道他肚子里没装什么健康的东西。她取下腰间折扇弹了秋儿一个脑瓜蹦儿,训斥道:“瞎想什么呢你?赶紧去收拾一间空厢房,挨在我旁边就成。收拾好了就把东西搬进去吧!”

      “殿下!秋儿这不是为殿下分忧呢嘛!”眼见这几日殿下神色间柔和了许多,年纪尚小的秋儿忍不住娇嗔了些。

      “快去!”

      “得嘞!”秋儿一甩脑袋,对家丁们招招手,示意他们把东西先抬到顾天菱那间主屋的旁边那间稍小的屋子,又指挥他们拿扫帚抹布打了水进去打扫收拾。

      顾天菱被他们那尘土飞扬的架势搞得鼻子呛得慌,干脆就想着出去走走,顺便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热闹的集市,说起来她还没出去逛过呢。

      光是这么想着,腿就已经迈出了王府大门。

      刚出去的时候倒是到处都是寂静的高墙朱漆琉璃瓦的庭院,再往前走过三两条街的院子,便渐渐开始偏生活化了,也开始有了人气。

      等真正走到热闹的集市的,顾天菱眼睛都亮了起来。

      今天恰好遇到赶集,街上的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扯着嗓子叫卖的商贩形成一道道川流不息的线条,高大的男人挽着自己身怀六甲的孕妇挑选东西,少年边踢毽子边嬉笑打闹,空地里穿着马褂斗蟋蟀的男人,远处甚至还有表演摔跤的艺人。

      他们把柔弱地能生孩子的男性群体叫做“哥儿”。

      顾天菱买了一根冰糖葫芦拿在手里,嘎嘣咬下一个,嚼碎了山楂混着冰糖壳,酸甜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到牙床,津津有味。

      嗯?瞧瞧她看到了什么,酒楼!顾天菱咬下了最后一口冰糖葫芦,吸溜着口水走了进去。

      倒是装潢得富丽堂皇又别具一格,隐隐透出些风雅的味道。她扫了大堂一眼,里面大多是些吟诗作对的文人,高谈论阔之下倒也有三两气质出众之流,不过平庸之辈还是所占多数。

      偶尔有武将模样的人,从穿着动作到进食的姿态都豪迈不少。当然喝酒的时候也能够一眼分辨,文人都爱端起酒杯对些对子助兴,显得自己有文化,武者更爱酒坛倾倒,显得自己有气度。

      忙得脚不沾地店小二眼尖地过来迎接她,顾天菱要了个幽静清雅的包间,又点了弹琴听歌的额外服务,便由着店小二引上了二楼的雅间,还是个靠窗的。

      翻了翻菜单,随意选了些招牌菜,本着吃不完可以浪费的原则,基本上看着眼熟的都点了一遍,吃不完,一样吃一口总归是可以的。

      稍坐了片刻,一只纤纤素手掀开了帘子。一身素衣长衫,木簪仔细地挽起长发,怀里还抱了一把长琴:“这位客人,是您要听曲儿吗?”

      “嗯。”顾天菱靠在椅子上,嘴都没张开,用鼻子嗯了一下算是回答。

      那人也不在意她的态度,抱着琴放在了顾天菱饭桌的对面,自己则跪坐下来,正面对着她。

      “客人,今日想听什么?”

      “随便吧。”顾天菱没搞过这种节目,也不知道规矩,更不懂音律,反正就是出来消费享受的,你能弹的好听就成了。为此她刚刚特地跟店小二说了,要求上店里弹的最好的那位,头牌的那种级别琴师。

      “那在下就依着客人的心境弹一曲。”琴师似乎习惯了各种奇怪的要求,相比之下,随便,已经是好伺候的客人了。

      “开始吧。”顾天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偏头望了望窗外,意兴阑珊的模样。

      有的人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比如面前的琴师。乍一看平平无奇,毫无特点,仔细看去,也就那双手算是唯一的亮点了。骨节分明,指节修长,不显一丝余赘臃肿,指甲也修理得干净整齐,一看就是精心保养的。

      当第一个音节响起的时候,琴师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平凡的五官像是被注入了灵魂,有了神采,人和琴融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共生体。顾天菱也被带得渐入佳境,被引入了为她编织的世界里。

      琴师弹出了她的百无聊赖,她的懵懂无知,她慌张和害怕,她的破罐子破摔,最后居然还引导她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积极向上。

      一曲毕了,她觉得自己灵魂都被洗礼了,思想境界都有了提升。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坐直了身子,摆出尊敬的姿势,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小二的声音在外面适时的响起:“客人,您的菜齐了。”

      “这位客人您慢用,在下先告辞了。”琴师说着,单手抱了琴站起身来,掀开帘子离开了雅间。

      顾天菱怔怔地点了点头,很久以后才从思绪中逃离出来。食不知味地挑了几口菜吃下去之后,她在心里默默地想:这琴师虽然技术好,但是每次弹了琴之后都搞得客人吃不下饭的话,确定还有回头客吗?

      真...有个性啊!

      隔壁不知来了一堆什么人,吵吵嚷嚷地坐下了,像几个水壶同时烧开那么吵。虽然这个酒楼的隔音效果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毕竟条件有限,也禁不住他们这么大声喧哗。

      顾天菱就算不想听,也能将他们无聊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无聊的猥琐男人,从古至今,永恒不厌的话题就是,那种东西。甚至在这个只有男人的世界也是这样,一群可以压人的品种,从开胃小菜吃到到大餐,都离不开被压的品种。无非是谁家的未出阁哥儿最水嫩,哪家青楼的哥儿技术一流,还有哪家出嫁的哥儿最风情。

      一个吹嘘自己贼勇猛,能一夜御了七个公子。一个吹嘘自己持久,经久不散,一次能坚持两个时辰,最后说着说着,有人又说起了这方面的八卦。

      “哎!你们知道嘛?就是那个安大牛,去硬嫖竹里馆,硬是被打到下不来床。”突然有人故意压低了嗓子,分贝却丝毫不减的抛出话题来。

      这种桥段是八卦里最惹人兴趣了,果然立马有好几人起哄:“怎么回事!快!详细讲讲!”

      “竹里馆的那位,你们也都知道的,向来都是他挑客人,不是客人挑他的。”

      “我是真不知道!兄台,麻烦你详细说说。”

      “这你都不知道?”居然有人没听过那位的名声?讲八卦的那位来劲了,清了清嗓子详细解释道:“烟花巷你们总知道吧?别的店子都是门口揽客,可这竹里馆偏偏不,要你自己迈进去,闯了那深深庭院,推开那幽篁的门。”

      众人听到这样的描述,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们这帮纨绔子弟,没什么文化不懂学术,偏生又想装得人模狗样,可以说这种别致神往类型,就是他们向往的天堂了,要是能嫖上一宿,可以出去吹嘘上一年了。

      “可这幽篁不似别的小倌,偏偏是个奇怪的,进门之前要回答他三个问题,若答得满意,他便许你进去共度一夜良宵。若是不满意,哼哼。”说到这里,那人故意停下来卖了个关子,抬起杯子喝了好大一口水。

      听众被吊足了胃口,见他喝了水,还没有开口的意思,连忙催促道:“若是不满意,会怎样?你倒是快说啊!”

      扫了一圈各位急切的眼神,那起头的人这才满意了:“若是不满意,他便会叫你滚,这时你走了还好说,若是硬闯,那无一不是被打得头破血流连滚带爬地逃出来。”

      “那,真的有人,见过这幽篁吗?”有一道略带猥琐的声音突然问道。

      “当然有了!”起头的人拍了一下桌子,“那第一个尝到滋味的嫖客当下就出来宣传了,说那幽篁是如何的美貌勾人,床上的技巧的如何的令人仙魂欲死,后来第二个第三个,只要是试过的,无一不吸着唾沫骂他是个勾人的狐狸精!”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试上一试!”已经有血脉喷张的小年轻握紧了拳头,准备出发了,恨不得现在立马就去感受传说中那勾人的滋味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看出来了没有...我其实是个小黄文写手...
    谢谢可爱的小天使在评论里和我聊天,挨个抱住亲亲,谢谢你们,爱你们么么么。
    在作者有话说里放飞自我大概也是我的爱好之一了...
    小可爱们要是有需求的话,我可以哪天试试不带任何关键词用诡异的描写方式开一段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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