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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道和 ...

  •   时逸飞推开包厢的门,满脸堆笑的坐在了任雅蕊身边,问道:“菜点过了吗?”

      “杜师兄点过了,都是我爱吃的,没你的份。”任雅蕊爱吃农庄里的炸豌豆,嘴不停的说道。

      “呵,我看你吃就行,螃蟹点了吗?”时逸飞看着杜泓泽问道,见任雅蕊吃的香,也捏了几颗豌豆吃了起来,“这个炸的香。”

      “当然点了,不是她的最爱吃的吗,”杜泓泽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时逸飞,又将任雅蕊杯子里续满水。

      “雅蕊,那你宅子装修好了吗?”时逸飞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问道。

      “嗯,算是弄的差不多了,约个时间,请师兄们去坐坐。”一说到宅子,任雅蕊才发现,这几日忙忘记了,没请师兄们去雅舍,这些年,师兄们对她的照顾颇多。

      “嗯,再约上几个人,到你那里去热闹热闹,泓泽这事,你来张罗吧。”时逸飞想了想说道。

      “好嘞,包在我身上。”杜泓泽应声道。

      任雅蕊点头,笑而不语,这么多年了,只要时师兄发话,杜泓泽没有不听的。此时,菜陆续上了桌。

      时逸飞拿起筷子吃了口菜,状似无意的问道:“对了,前几日,冯斌去我哪里,跟我报怨说,你不理他了,怎么回事?连微信都给删了,他怎么得罪你了,”时逸飞开着玩笑说着,自认识任雅蕊以来,几个师兄弟都惯着她,她虽娇惯,却不任性。

      时逸飞、郁恒、杜泓泽和冯斌四人是同一寝室的同班同学,高任雅蕊两届,读研的时候是同一位导师,任雅蕊长相甜美,一双大眼睛更是好看,她说话声音清脆,嗓音干净甜美,整日里“师兄师兄”的叫着,大家自然都宠着她,任雅蕊与这几个师兄的关系一直很好。

      任雅蕊依然埋着头吃着菜,“不想和他说话,说就不说了呗。”

      杜泓泽见任雅蕊一副不想说这事的表情,就知道有事,任雅蕊必尽在他身边工作了五年,这五年里,他从不压制雅蕊的性格,他对她太了解了,“这个瘪犊子,倒底干了什么事?”

      任雅蕊本不想提这事,自己忘得差不多了,冯斌还恶人先告状,告到时师兄这里了,虽不高兴,但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任雅蕊借着吃菜,将话题岔开。

      时逸飞觉得不对劲,必尽,冯斌与任雅蕊在工作上没有交集,不存在相互之间的矛盾,而且,杜泓泽一惯将任雅蕊护的很好,也不会让她平白的受了委屈。

      “吃菜,”任雅蕊拿起筷子,示意杜泓泽和时逸飞吃菜。

      时逸飞吃了两口菜,想了想,放下筷子继续问道:“雅蕊,你跟师兄说实话,究竟怎么了,别委屈了自己。”

      任雅蕊正啃着糖醋排骨,嘴里含着排骨,含糊不清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理他就好了。”

      “我就知道这小子有事,”杜泓泽也放了筷子,等着任雅蕊继续说。

      任雅蕊见他俩都放下了筷子,看着两人说道:“吃啊,”给两人夹了菜,又给自己夹了一块糖醋鱼。

      “是不好说,还是不能说的事。”杜泓泽见任雅蕊打岔,心里有气,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

      时逸飞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任雅蕊。

      任雅蕊见两人都不吃菜,叹了口了,将口中的食物咽干净,喝了口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我小心眼,他说了两句我不爱听的,我就不理他了。”说完,看了看时逸飞,又看了杜泓泽。

      “他说了什么,雅蕊不要试图着维护他。”时逸飞此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本来是开玩笑的缓和他们俩人的关系,却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任雅蕊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这话似乎不太好说,几位师兄对她真很好,从大学到现在,快二十年了,一直照顾着她。她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相处一场,兄弟相称,风雨二十年,真的很不容易,不能因为她,让他们的关系变糟,任雅蕊求救似的看着时逸飞,时逸飞并不理会她,“我说了,你不要维护他。”

      任雅蕊见时逸飞没有改变的意志,又看了看杜泓泽,杜泓泽脸上挂着假笑,意思很明确,我是老大那边的。任雅蕊只得喝了口水,小心的组织措词,道:“他,嗯,想表达的意思是,我离了婚带着孩子,不好再找人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条件好的人,看不上我,条件不好的人,我看不上人家,嗯,他想要我跟着他,所以我一生气就把他拉黑了。就这点破事。”任雅蕊小声嘟囔的说完。

      “这什么混帐话,”杜泓泽脸色一黑,气的够呛,“他算什么东西。”

      时逸飞脸色更难看,说道:“跟他?跟着他做什么,他有老婆孩子的,跟着他,什么玩意儿。打电话叫老郁过来。”

      杜泓泽见老大发了火,拿起手机拔通了郁恒的电话,郁恒接到电话,迅速的赶了过来。

      任雅蕊见时逸飞动了怒,小心的说道:“大师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不生气了,你就别生气了。”

      时逸飞缓和了下情绪,说不生气是假的,他在任雅蕊身边守了二十年,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就怕从此不见,偏偏这个冯斌,他尽然敢招惹她,还恶人先告状,真是涨能耐了。

      时逸飞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筷子,夹了雅蕊最爱吃的糖醋鱼,细心的挑了刺,再放到她的盘子里,心里想着,这小妮子也不知道眼睛是怎么长的,想当初他们四个人,除了冯斌,哪一个不是一表人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她偏看上了她的前夫,离了婚也不再找,就这样飘飘荡荡的过了十几年。虽然现在对她也没那个心思,只想守在她身边就好,只要宠着她就好,只要她开心就好。这么多年来,看着她开心,自己也就满足。时逸飞心里叹着气,默默的给任雅蕊挑着鱼刺。

      一时无话,螃蟹上桌后,任雅蕊拿了一只啃起来。

      时逸飞见她不用工具,就用嘴啃,怕她伤了口腔,“别用嘴啃,每次吃过螃蟹,口腔都破了,泓泽帮她剥。”

      “我这不正剥着吗,”杜泓泽拿着剥蟹的工具,认真的剥着螃蟹。每年都是这样,一到吃螃蟹的季节,不但要请雅蕊吃螃蟹,还得帮她剥螃蟹,自己的媳妇都没这么伺候过,自己却乐在其中。

      郁恒来的也快,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包厢,笑嘻嘻的打了招呼,服务员添了碗筷。郁恒知道这么急的叫他来,肯定有事,杜泓泽不会不避嫌的请他吃饭。

      “老大,”郁恒以茶代酒的敬了时逸飞一怀,喝了茶,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把冯斌的项目给停了,这小子,正事不干,一天倒晚想些邪事。”时逸飞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小子,怎么了?”郁恒心里盘算着,冯斌的项目并不多,都是些小件的供应,给谁做都比给他做强,只是,这些年碍于老大的情面,和同寝的友谊,才给他做的。

      时逸飞将任雅蕊的事说了,任雅蕊也是一阵无语,就知道,说出来的结果是这样。

      “怪不得,”郁恒靠在椅子上,表情很是揶揄,“前段时间,这小子总往我那边跑,编排着雅蕊的不是,我还想着找机会,给他说说情呢,原来猫腻在他身上。”

      杜泓泽任劳任怨的剥着螃蟹,笑道:“他胆真肥了,这事他也敢做,这些话他也敢说。”

      “我看他这几十年,真是白活了。”时逸飞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杜泓泽将剥好的螃蟹递到任雅蕊面前,又拿起了一只,开剥。

      “师兄,这事就翻篇吧。”任雅蕊吃着杜泓泽递给她的螃蟹说道。

      时逸飞递了一只螃蟹给郁恒,看着吃着正香的任雅蕊,笑道:“你这丫头,心无大事。”时逸飞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冯斌是这样的人,他即这样,也不适合在我们这一圈子里了,跟大伙说一声吧。”

      郁恒剥着螃蟹,点头应道:“嗯,回头,我就跟他们说。”

      “师兄,这样不好吧。”任雅蕊虽不待见冯斌,但也不想他变得无人理会。而且,郁师兄停了他的项目,任雅蕊心有不忍。

      “你就别管了,大哥心里有数的,”杜泓泽安抚着任雅蕊,又对着郁恒,说道:“二哥,雅蕊的老宅子装修好了,你说的时候顺便一声,组织一下,去老宅子聚聚,暖暖房。”

      “好啊,没问题,这事交给我吧。”郁恒一边咬着蟹腿一边说道。

      时逸飞见他们三个人吃的起劲,自己也拿起一只来,拿来的工具,他本不爱吃螃蟹,只是雅蕊爱吃,每年都会陪她吃上几次,每次自己和泓泽负责给她剥螃蟹。时逸飞一边剥着螃蟹一边说道:“郁恒负责约人,泓泽就负责饭食吧。”

      任雅蕊有心想阻止,只是师兄安排的事情,反对无效,只有一边吃着螃蟹,一边听着他们把暖房的事情给安排了。

      一顿饭吃下来,已是晚上九点,四个人才出了农庄。叶枫在停车场与朋友话别,远远的看见时逸飞等人走了过来。当众人走近,他这才看见郁恒,只觉得这三个人气场强大,时逸飞久居上位,自然气度不凡,郁恒也是多年在副总职位上,领导着一个汽车生产企业,后面那男子也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只是走在他们中间的那名女子,一副风清云淡,举手投足间温柔雅致,瞬间平和了三个人的气场,四人边走边说笑,气氛异常融洽。叶枫心中一禀,这是一种平衡,缺了她,那就是一场狂暴,叶枫心中腹诽,等他反映过来,准备上前打招呼时,时逸飞等人已经上车了。

      叶枫看着远去的车影,愣了一会神,这才恹恹的上了车。

      任雅蕊回到家中,仰倒在床上,只觉得今日与师兄们说的话有点多了,他们兄弟四人,二十几年的感情,怕是今日这几句话就被抹杀了,本想着,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你不提,我不说,不再联系,又没有多大的仇恨,没想到冯斌会到师兄那里说她的不是。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打拼,让自己学会对任何事情都泰然处之,没想到,冯斌就这么想不开,若不师兄们问的紧,自己是不会说这破事的,雅蕊心中暗自叹息。

      任雅蕊是知道时逸飞的脾气,他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冯斌怕是在这一圈子里不好混了。

      想到前几日,去了一趟雅舍,那叶董说是借住几日,可发现他的日常用品仍在一楼的客房内,算算日子,这人在雅舍住了近一个月,他究竟想住到什么时候?雅蕊心里盘算着,要下逐客令吗?本以为他只会借住几日,可是却住到现在。不过,院中的花草和种的菜,他都精心照顾着,他总不能这样一直住下去吧,任雅蕊心中腹诽,真的要自己下逐客令,唉,当初怎得就借出去了。任雅蕊有些犯难,这要是师兄们了,发现宅子里还住着其他人,师兄们会生疑的,下逐客令,雅蕊心里万分纠结,最好是他自己自行离开雅舍,否则自己怎么开得了口,要不,等到师兄们定下暖房的日子,再说任雅蕊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洗洗睡了。

      翌日,任雅蕊无事,将手头上工作安排好,临近午时离开了公司,何暮雪约她一起吃午饭,两人许久未见了,就约在道和茶舍。

      何暮雪,是雅蕊的发小和闺密,自幼儿园开始两个人便在一个班,一直到念完小学和初中,两人一直粘在一起,高中时才分开。风风雨雨的四十年,虽然有各自的家庭和生活,但是,两人时不时的还会腻在一块儿。

      道和茶舍离任雅蕊的公司不太远,驱车大约二十分钟左右。道和茶舍原是一座古朴的宅院,建在市中心,大约在六七年前修建成茶舍。茶舍的红漆大门紧闭,大门匾额只写了“道和”两个字,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里是茶舍。道和茶舍紧挨着公园,看不出有多大面积,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家宅,红门高墙,门户紧闭,任谁也不知道这里是茶舍。

      任雅蕊知道这里,是因为何暮雪,何暮雪与道和的主人锦茵是大学同学,暮雪是道和的常客,雅蕊自然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任雅蕊推门而入顺手关上大门,走过庭前的石拱小桥,清澈的水从石拱桥下流过,庭间有一株杏树,约有百年树龄,与这宅子同生,杏树高大占了三分之二的庭院,杏树下方,散放着四五组大方桌,虽是深秋,午后的阳光正好,己有坐了三二桌人客人,烹茶赏景。

      任雅蕊绕过前庭,径直往□□走,穿过前堂与前台小姐打了个招呼,走到后院,后院满是紫竹林,踏上青石板路,绕着紫竹林,后院的南面有一处水榭,名曰落霞轩,只因在此处可见落日余晖,落霞轩在后院深处,甚是幽静,落霞轩外有一处水潭,院中的溪流,便从此处流出。

      刚踏入水榭,就看见何暮雪靠在美人塌上,慵懒的翻着一本杂志,见任雅蕊进来,何暮雪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杂志,坐起身来。

      何暮雪身着一件白色高领宽松毛衣,下着一条金色丝绒百褶裙,披了一条淡黄色报肩,唇红齿白,肤白貌美,十足的美人坯子。即便是现在这个年龄,岁月好似忘了她,美貌依旧。

      “你倒是会享受。”任雅蕊放下手中的包,脱掉长大衣,正欲坐下,便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好听的声音。

      “脱了大衣一会要着凉了,”任雅蕊听到声音,就知道是道和的主人锦茵,话音刚落,任雅蕊身上披了一件披肩,甚是暖和。

      雅蕊拉了拉披肩,朝锦茵一笑,“怎的知道我来了?”

      “她来,你肯定会来,她一早就过来了。”说话间,锦茵挨着雅蕊坐在一处,锦茵的手无意的搭在雅蕊的腰间,看着雅蕊的侧颜,满眼的宠溺,柔声问道:“还吃乌冬鱼面?”

      雅蕊回望锦茵,点了点头,道:“你家厨子,这道面做的最好吃。”

      “不想换换别的,有新鲜的菜品。”锦茵继续问道。

      “不了,我就爱吃这个。”任雅蕊笑道。

      “你们两人,能不能不当我不存在啊!”暮雪一阵抱怨,嗔怪道:“是我约的她唉。”

      “可是,我也很久没见到她了。”锦茵朝暮雪挑了挑眉,笑道:“我这就让厨子去做,你先吃点点心垫一垫。”锦茵从小碟里拿起一块酥饼,递到雅蕊手中。

      雅蕊笑着接过,咬了一口,酥脆香甜,正合她的口味,“好吃,你家厨子的新手艺?”

      锦茵笑而不语,“你们俩先聊,我去要大厨给你准备午饭。”

      “唔,”雅蕊一边吃着酥饼一边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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