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药》古木旧月

13、高考后的狂欢

　　顾宁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小时候，因为计划生育，顾宁经常被送去大姨家，大姨家有两只鹅是顾宁家送的，顾宁一个人的时候会经常跟那两只鹅说话，跟他们说自己的害怕与孤独，它们也似乎听懂了，会时不时的鹅鹅鹅的回应顾宁。
　　在这里复读的顾宁，虽然说四叔，二叔家都离得不远，但是顾宁都不想去。如果非得去一家的话，顾宁选择去的常常是四叔家，因为四叔给顾宁的感觉很亲近，二叔也很亲近，但是二妈每次说话的语气让顾宁很不舒服。再加上有一次，顾宁去二叔家，二叔不在家，中午二妈的姐姐来家里做客。中午吃饭的时候只有顾宁的碗里是炒米饭，顾宁也没多想，正准备吃，这时妹妹说话了，
　　妈，你咋给姐吃剩米饭呢？
　　咋了，我炒的米饭很好吃的，荣庆，你尝尝。
　　顾宁顿时明白了，嘴上急忙回答着：
　　没事没事，我还挺喜欢吃炒米饭的。
　　吃完饭，顾宁就马上回学校了，之后能不去二叔家就不去，除非二叔在家。虽然那个星期二叔回来之后就来学校看顾宁了，但是有些东西虽然微小，就是会留下印迹。
　　所以，土豪对顾宁所有的好，顾宁都是真心的感动与感谢，只是顾宁不善于表达这种感动与感谢，大部分时候都是会默默地记在心里。
　　然而，默默记在心里的不止顾宁一个人，还有土豪的同桌，离淼。她还是会尝试让土豪对自己和对顾宁一样好，土豪当然是就当啥都没听见，该不给的就不给。在班里的时候，离淼对顾宁还是会很和善，虽然有时候会说几句酸溜溜的话，但是顾宁也就当没听到。学习第一，顾宁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每天就当看不到她的脸，晚上回宿舍又不是跟她们一起的，眼不见为净，随便吧。
　　顾宁以为这样大家就可以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中午，顾宁吃过中午饭回到教室，同桌离佳说，

　　桌儿，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啊？啥？你谈男朋友了？
　　去！严肃点。我也怪纠结的，说了呢，觉得自己背后说别人坏话了，不说呢，又感觉不舒服。
　　啥玩意？给你吞吐的。
　　你不是不跟我们住一起吗？晚上好几次我在上厕所的时候，都听到有人在说你，说你跟土豪
　　我知道了，是离淼吧。离佳点头。
　　随便吧，爱咋说咋说吧。顾宁平静的说道，可是心里乱糟糟的，我跟她没有啥利益关系吧，得罪她了，也没有吧？我都不知道她宿舍在哪？啥玩意。
　　那一个下午顾宁都觉得闷闷的，很不舒服，晚上第一节下课，顾宁把土豪叫上出去散步。

　　你最近跟你同桌闹矛盾了？
　　啊。没有啊，谁不招谁，咋了？
　　是吗，她咋莫名其妙的背后谈论我啊，有啥不会当面说清楚吗？
　　她谈论你啥？J啥，真是不看看自己那b样
　　顾宁听到他说j的时候及其的震惊，
　　不不不，咱别用那个字，那个字对女生不太好，我平常说你，是说着玩的。
　　咋了，她本来就是啊。她真的会把自己当成公主，世界都围着她转，真是醉了。
　　我也真是醉了，哎，算了算了，我就是听她们谈论我，我很不舒服，找你说说，你就当耳旁风，刚刚那股风把它刮跑了。
　　哦，快上课了，回吧。

　　第二天早上，顾宁按手机闹铃的时候发现土豪昨天晚上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
　　“Don^t mind what others say as long as you are confident in what you are doing.愿意谈论你的人一定是羡慕你的能力觊觎你的聪慧妒忌你的出众。那么就出众给他们看骄傲给他们看。你终将在淡定与从容中脱颖而出，而他们将永远是自怨自艾可怜巴巴的小丑不得善终。 ”
　　嗯，好的，谢谢你土豪！顾宁回复了那条短信。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高考的日子。复读班的毕业季跟当年有了很大的区别，同学们没有了当年的神采飞扬，留下的都是老气横秋的面孔，那份老气中间有焦虑，有压力，也有希望,还有别人的期望。顾宁跟两任同桌简单拍了照片，有人叫土豪一起去拍两张，土豪很坚定的拒绝了。顾宁就没有再叫他。
　　顾宁跟土豪不是一个考场，所以最后那几天就没见到面。

　　顾宁考试那两天，离老四比顾宁还紧张。6月7号，离老四五点多给顾宁发了一个笑话，说别紧张！并且离老四中午会接顾宁去家里吃饭，定好几个闹钟叫午休，生怕出现意外，但是，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第一天考完数学，顾宁中暑了。顾宁下午正对着太阳，本来还有风扇可以吹风，但是顾宁后面的姑娘说风扇声音太大，让监考老师把风扇给关上了。说实话，那个风扇声音是挺大的，顾宁也听不下去，所以也没有说啥。不过庆幸的是，考完出考场顾宁才开始觉得头疼恶心的厉害，回到学校，离佳说她也有些轻微中暑了，两个人一起去药店买了藿香正气水，所幸效果很好，那天晚上八九点的时候，顾宁清醒多了，第二天就完全好了，顺利完成考试。

　　考完试的那天傍晚，顾宁跟同学们一起体验了一把毕业学姐叫卖自己的笔记资料，生意还不错，顾宁和同桌离佳卖了100多。据说是学校保安给我们开了后门，本来是不让卖的，但是那天是高考结束的下午，你懂的！
　　卖完书本的同学们一起开启了疯狂的一夜。那天晚上大家一起，烧烤摊吃了一顿烧烤，有虾有啤酒，顾宁懒得动手剥，本不打算吃虾的，可是身旁的李佳觉得不吃太亏了，就一直给顾宁剥。
　　虾壳不是更有营养吗？顾宁想，土豪在的话会不会给我剥呢？
　　吃完饭大家决定亮亮嗓子，去KTV唱歌。不去不知道，进了包间就发现原来大家都是被高考耽误的歌手啊。有一位跟土豪玩的比较好的男生的英文歌唱的特别好听，大家心甘情愿的让他一个人开启麦霸模式。最后有一位实在忍不了，说“兄弟，给个机会。”原来这位的粤语歌唱的特别厉害。而顾宁只是做一个静静的聆听者，心里想要是土豪在就好了，跟他聊聊天，以后估计就见不到了吧。
　　凌晨3点多，KTV要打烊了，有人提议走回学校去，一行十几个人还真同意在深更半夜行走在高考结束的夜晚，天空很蓝，月亮也很白。大家高歌前进，对着蓝天唱，对着大地唱，对着空荡荡的马路唱。凌晨的马路上有千万蛐蛐的伴奏，路边零星的停着出租车，车门开着，司机睡着。经过出租车旁的时候，大家一致保持安静。大家都是生活的负重者，生活不易，互相体谅。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大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学校后面的白河边上。于是河边上依次坐开，谈天说地，扯扯这里，说说那里，有人困了就去石凳上睡着，顾宁本来打算睡一下的，但是凌晨的石凳子太凉，应该是一天中的最低温吧，地理老师说过，日出前后温度最低。
　　终于，疲惫还是战胜了兴奋，河边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安静的呼吸声，困的人就地睡着，脸上带着梦中的微笑。
　　五点多了，校门应该开了，咱们回教室睡一会儿，河边上这会儿挺冷的，顾宁提议道。
　　凌晨5点的学校好像似睡非睡的学生，教室开始零零散散的开灯，就像睁眼关闹钟的人儿。教室的门开着，顾宁跟离佳本来打算睡觉的，可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上了，聊聊土豪，聊聊考试，聊聊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