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人间共白首》仙鱼余水

4、第 4 章

　　第四章 郎青山传说
　　郎青山有一个传说，这里曾经诞生过一个宝物，一个光华流转极为漂亮的镜子，据说可以修补灵魂，具体真假不清楚。后来，山上来了一个妖怪，把镜子据为己有，这镜子本来就是天地造化之物，没有主人，所以妖怪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只是后来有一天，妖怪拿出镜子欣赏的时候，天上突然降下一道惊雷，妖怪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镜子脱手而出顺着山石滚落。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妖怪大惊，急忙顺着方向下去找，遍寻无果，空手而返。
　　妖怪心生怨气，觉得这是上天是在嫉妒他拥有了宝物，所以故意为之。越是这样想越生气的妖怪，一把火点着了郎青山。妖怪打着你既然不然我得到，那我干脆把它把毁掉的想法。
　　他火烧郎青山时，时辰已经很晚了，山下的百姓知道郎青山烧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火了，大风一卷把距离最近的几户人家竟也牵连了。这下，众人意识到此时火势有些没办法控制，有些人吆喝大家赶紧逃跑活命才是重点。
　　就在大家为火势不可控制忧心时，突然，天降大雨，大火在凌厉的雨势下渐渐熄灭。
　　众人见此在雨地里欢呼了起来，嘴里说着感谢上天的话。此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这个人出来，对着远处站在山石上已经癫狂的妖怪大喝道：“哪里来的妖怪，竟然在此残害生灵，且待我来收了你。”
　　妖怪竟全然不理那道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丢了宝物心智大变还是其他什么缘故竟是理都不理道士。
　　道士几步上前，走到众人面前，说道：“乡亲们，此时火已灭，你们快快离开，我要在此做法收服妖怪，你们在这里，我收妖不好操作，万一让妖怪把你们伤到就不好了，快快离去”
　　说完，人群中有几个青壮出来对着道士点点头，带领着众人离开了。
　　道士一直盯着妖怪的动作，以防他突然发难。但直到人群离开，他都没有动，道士却不敢放松警惕。
　　沉默了许久的妖怪说话了：“我的镜子被偷了”，说完，那个妖怪眼睛像钉子一样死死地盯着道士，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此时看着骇人极了，道长后背寒毛根根分明，心道，完了，这是个硬茬，又在发狂边缘，他打不过，只能智取了。
　　他镇定地问道：“你的镜子没有被偷，它只是滚落到山崖了，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它”
　　妖怪惊喜道：“真的吗”
　　道士：“真的，你听我说，只要咱确定镜子没丢，我跟你天天找，在这山上住个十年二十年一定会把镜子找到的。”
　　妖怪想了想，觉得这个道士说的有道理，便答应他不再烧山，不在为恶。
　　故事在这里本来应该完了，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镜子直到道长老死也没有找到。那个妖怪再道长死后，就没有出现了，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郎青山上的道观就是当年为了方便找镜子，道长跟妖怪一起修建的地方。
　　现在道观的模样是附近村民自发出资修缮过后的面貌，沈西和跟余周自幼就听大人们说过这个故事，小时候，只觉得道长在山上住了几十年还收服了一个妖怪，厉害的不得了。后来，却感慨于道长的重诺。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而道长把后半生都投入到找镜子的承诺中了，实在是令人感慨。
　　此时，沈西和站在山上最高的一块地方眺望远方。周围全是山，高低不同，时至这会，树木大多凋零，地上都是还未融化的雪，反着白光。远处观望，有一些柿子树上还挂着零零星星的几个冻柿子，红红的很亮眼。
　　沈西和感叹道这是世界来的时节不对，若是春天过来，或者夏天过来，这里一定很美。下过雪的山上很冷，就算穿着厚厚的衣服也阻挡不了冷冷的寒风往脖子里灌。
　　余周看沈西和冻得直哆嗦，很自然地把她的手拽了过来握在手心给她捂着。一入手余周就感觉像是握了一块冰铁，他有些嫌弃地数落沈西和:“手冷的跟个铁似的，那会叫你多穿点你不听。”
　　“爬山穿多了走不动还热，我哪知道这上来山风这么大。”
　　“你走不动，咱就回去呗，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嘛，人还能被自己蠢哭？”
　　沈西和危险的瞪了他一眼。
　　余周恍然不觉，“再说，你让你平时多吃的，就是让你屯点肉，这时候正好御寒。”
　　“你当养猪呢”，“还吃多点”沈西和不爱听余周说这话。
　　余周有些好笑地在她额头轻敲了一下，“那我乐意养，反正家里粮食够吃。”
　　沈西和听着这话有些怪怪的，明白过来以后，对着余周就是一顿捶。余周龇牙咧嘴的一阵乱嚎，引得路人纷纷看了过来。两人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倒是十分淡定地躲开人往山下去了。
　　这一路打打闹闹，又回到了道观所在的地方。此时进去的人倒是比他们来的那会还多了，在这排队的人中间，沈西和竟然还遇见了熟人。
　　“西和，你也在这呀，哟，这是你男朋友吗，郎才女貌的挺般配”
　　沈西和倒是很意外能在这里看到三婶，三婶闺名叫刘秀芳。话说她的三叔跟三婶是他们这些个晚辈的榜样，结婚十几年了，还跟刚结婚时一样恩爱，眼煞旁人。他们原来有一个儿子，结果四五岁的时候走丢了，到现在为止，他们也没再有过孩子，这些年夫妻两人一直在外面，没有回来过几次，倒是今天在这里见到了她。
　　“三婶，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今年回来过年啦？你跟三叔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我可想你啦，你都不回来看看我”，说着西和就过去抱着刘秀芳撒起了娇。
　　刘秀芳抱着沈西和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又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也想你呀，你看这不是回来了吗，明天在爷爷家咱好好聚聚。”
　　“好，爷爷他们看到你们回来了，肯定很高兴。”
　　“嗯，你还没介绍你身边的这位朋友呢”，刘秀芳打趣道。
　　“三婶，这是余周”，“余周，这是我三婶”
　　余周跟着沈西和笑眯眯地喊了一声：“三婶好，我是余周，西和的男朋友”
　　刘秀芳笑着答应：“你好，小伙子长得真俊俏，西和好眼光呀，你们俩个人站在一起真是既养眼又般配”
　　余周一旁附和道：“三婶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小就感情好，这两年我们因为工作原因，分隔两地，今年我回来就是准备解决这个问题的，毕竟我们都不小了”
　　刘秀芳一听这话，就笑的更开怀了：“哟，这么说你们两个好事将近呀，说真的，我们西和这丫头要嫁人，我还真舍不得。”
　　沈西和听着余周在这说的越来越不像话，悄咪咪上前挽着刘秀芳的胳膊，脸上挂着笑，嘴上说着话，她脚下一使劲踩在了余周的脚上，“三婶你在这里，三叔没有跟你一起吗？”
　　“你三叔在观里上香，我先出来了”，“喏，他过来了”，刘秀芳招了招手，三叔沈建看向了这边，树底下站着沈西和三人，沈建走进了才看见沈西和，随即一愣“西和？”，“三叔”。
　　“哎呀，这丫头长这么高了，三叔都快不认识了”，沈建拉着沈西和看了好几眼，
　　“你今天怎的到这来了”
　　“我时候感受到三叔三婶回来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们，才来的嘛”
　　“哈哈，你这丫头，嘴甜的很，旁边这是？”
　　“三叔好，我是余周，西和的男朋友”
　　沈建倒是有些感慨，“西和都有男朋友了，我们离开的时候，西和才一点大，时间过得真快呀”，“西和，有空贷周周来我们家玩，听见了没”
　　“嗯，听见了。”
　　几人站在树底下又说了一会话，沈西和跟沈建他们就分开了，约定明天再见。
　　回家的路上，余周开着车，沈西和自从上车之后就没有说话，到家之后，她直接进了卧室把门锁了。
　　余周有些不知所措，今天的事情，他应该解释的，但是显然，沈西和这会不听他说。
　　很小的时候，两人一起玩耍，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年纪，沈西和觉得余周就是她的影子和跟班，不管做什么事情，身边一定有余周在。
　　小时候，她是孩子王，在家受宠的不得了，是一个小公主一样的存在。余周家里就他一个孩子，平时不爱说话，也没有几个朋友在身边。
　　每一年腊月到正月的这段日子是沈西和最期待的日子，因为爷爷会在家里的院子搭上一个秋千，这个秋千会伴随她过整个年，而最高兴的莫过于正月初六那一天。
　　那一天是爷爷的生日，家里会来很多的亲戚以及很多的小朋友。这一天，沈西和既是家里的东道主还是小公主。她怎么皮，在一天都不会受到来自家长的责骂。
　　余周是在那一年的正月初六认识的沈西和。他从小是在外公家长大的，直到要上学的那一年，才被接回来父母的身边，他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小朋友围着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神气扬扬地不知道在和跟前的几个人说着什么，那几个人听了很高兴，由小姑娘指挥者排成了一队。
　　是了，他们在排队玩秋千。等轮到小姑娘自己的时候，她两脚踩上秋千的板子，双腿熟练地使劲蹬，一下两下三下……很快，秋千飞得越来越高，小姑娘快乐的像一只小鸟，在风里自由的飞翔。她站在秋千上哈哈大笑，底下看着的小朋友在使劲给她加油。
　　余周看着那个小姑娘荡的越来越高，也不知道害怕，心里有些担心她。
　　正愣神间，只听见“啊”地一声尖叫，余周急忙看过去，原来是秋千的上的姑娘落下秋千了，几个人立马围了过去看她，那个小姑娘从地上爬起来爬了爬身上的灰，满不在乎的说：“我没事”，嘴里还嘱咐道：“都不许跟大人说啊”，得到了周围人的答应，她又笑嘻嘻地跟旁人说着刚刚的壮举，原来她是荡到高处自己跳下来的。
　　余周心想，这个姑娘胆子真大，她也不害怕。
　　还没等他怎么想，那个姑娘竟然看见他了，朝着他走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我刚才看见一个人站在这里，你怎么不过去玩，这个很好玩的，一会他们几个玩了，我就让你玩，好吧？走”
　　说着，她便拉起他的手走到了人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