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人间共白首》仙鱼余水

2、第 2 章

　　第二章 除夕
　　“周周，你来了”
　　余周闻声抬头，一张俊脸笑成了花，“阿姨，我又来叨扰您了”
　　沈母拉过余周的手拍了拍 ，“这孩子，这说的什么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周周长得越来越英俊了呢”
　　余周笑的谦虚，沈母又问“周周你有女朋友了没”
　　“没有呢”
　　“西和也没有，哎，你们这些孩子，我说……”
　　沈西和心想余周有没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妈真是没话找话说。
　　沈江南忙搭过话来“妈，咱们先进去吧，外面冷”
　　沈母忙说好。
　　“江南你去厨房看看火，周周，走，我带你上去放行李”
　　余周跟着沈母上了楼梯，沈西和落在后面没跟来，“西和，周周来了你怎么不招呼”
　　沈西和撇了撇嘴，“他还用招呼吗，来着跟自己似的，也没见他客气呀”
　　沈母瞪了沈西和一眼，有些歉意地转头看他，他微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不介意。
　　沈母推开房间门，对余周说，“这个床，是昨天我跟西和过来一起铺的，你看你还要什么就跟我说”
　　余周眸色亮了亮，只觉得坐了几个小时车的疲惫一下没有了。
　　他把行李放下，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护肤品的盒子，对沈母说“阿姨，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
　　沈母接过盒子，顿时眼笑眉开。“还是你妈懂我呀”
　　接着又拿出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都是带来的礼物，沈母有些不好意思，“你这孩子，来我家还拿这么多东西，跟我们客气什么”
　　“我也有很久没来过了，要把以前的没来的时候都补上，不然阿姨要忘了我了”
　　啧啧，沈西和不用看，就知道她妈听了这话有多高兴了
　　果然，“好孩子，你的心意，阿姨知道，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凡事不要委屈自己，遇到难处没办法解决了，你给你妈说给我说都行，我们给你想办法”。
　　完了她看余周有些疲惫话也没多说，只对余周说“周周你休息吧，坐车也挺累的，等要吃饭了，我让西和来叫你”余周笑着应是。
　　沈母拿着盒子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等外面脚步声下楼以后，余周轻舒了一口气，脱掉鞋子，躺在了床上。
　　他四处环望，这里还是没变，一如她那个人，他想到那会她见到他时候的反应，又有些想笑。
　　不知不觉间，余周就睡着了。
　　隔壁的沈西和回到了房间，此时正捧着手机跟闺蜜何漱玉聊天，因为今天是除夕，何漱玉有些忙，回消息比较慢，沈西和玩着玩着手机就发起了呆。
　　不知何时，她竟也睡着了，头歪在一边，手机在手里握着不稳，掉下了床头，“咚”地一声砸到了木地板上，吓得沈西和一激灵。
　　她捡起手机瞧了半天，心疼的不行，心道还好没摔坏！
　　她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快12点了，该吃午饭了，便起身拉开门准备下去，刚站门口，余周的房间门也打开了，两人四目相对，却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沈西和纯粹是尴尬，余周则是觉得很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余周率先收回目光，转身关上房门，走到楼梯口，他对还站在门口沈西和戏谑到“西和，你变漂亮了”，说完他抛了一个媚眼过去，转身就下了楼。
　　沈西和眼睛虚虚地眯了一下，跟着下了楼。
　　这时，外面响起了沈父停车的声音。沈西和出去一看，见到沈父从车上下来。
　　她几步上前打算接过沈父手里的包裹，沈父笑呵呵的说不用不重。
　　家里其他人听见声音，也都出来了，余周对着沈父叫了一声“沈叔叔”
　　沈父看见余周，笑着点头“周周来了。”
　　沈母接过包裹，拿了进去。
　　几个人进了客厅，沈母放下包裹出来以后，就对着几个人说，“都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
　　因为是除夕，加之家里来了余周这么个客人，今天餐桌上的菜格外的丰盛。
　　沈西和埋头吃饭，不说话。沈父跟沈母对余周倒是热情的很，不停给他夹菜。
　　期间，沈父问余周:“周周，你在哪里工作呀，工作怎么样”
　　余周放下筷子，说道:“我刚毕业了一年，现在所在的公司发展前景等各方面都挺好，工作也挺顺心”
　　沈父听了点点头，沈母在一旁招呼他夹菜吃饭，余周笑着应答。
　　沈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到，“周周你以后打算要在哪里发展”
　　余周顿了顿，想了一下，才说:“现在说这个话肯定有些早，但是，我想体会一下自己当老板的感觉”
　　沈父听了这话抚掌大笑，“好好好，有志气”
　　期间，沈父想饮酒，沈母眼神一利，暗自里瞪了他一眼，沈父知趣，自是不再提。
　　饭后，因着要去祭祖，家里就留下了沈西和在家陪着客人。
　　因为没有事情可以做，余周说他想吃烧烤，沈母就让沈西和去买东西回来晚上做烧烤。
　　等他们走了之后，沈母对沈父说“你看这两个孩子怎么样”，沈父拍了拍妻子的手，“孩子们的事情，孩子们自己会解决，咱就做好咱自己的事情，不给他们添乱就行”，沈母跟着点头，“你说的也是，他们自己去捉摸吧，反正机会也制造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气就不是太好，雾蒙蒙的，水汽萦绕，这会已经过了中午，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两人步行走在乡间的马路上，周遭空寂，放佛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
　　气氛有些微妙的暖，两人都没有说话，走了一段路之后，沈西和伸手把围巾裹了裹捂住了鼻子，又双手揣进兜里。
　　“你在生什么气？”
　　沈西和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会是因为我来你家，你才生气的吧”，余周故作夸张的问道。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年年来我家霸占我爸妈，我还不能生气了”沈西和有些气愤。
　　“小时候，你是我爸妈眼中的好孩子，年年过年的时候，被拉出出来跟你比，上大学之后，好不容易觉得可以不用比成绩了，现在，又开始比工作，最近又说找对象的事”
　　沈西和颇有些郁闷地看着余周“我怎么什么都要被拉出来跟你比，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现在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余周有些好笑地看着沈西和巴拉巴拉的说着这些，她说这些的时候，像个小孩子，眼睛亮亮的，刚裹的围巾因为说话扯了下来，露出泛红的脸颊，看着他面露不满。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气恼地准备拍掉他作妖的手，他却忽的紧盯着她的眼睛说“我要是不优秀，你爸妈怎么舍得让你嫁给我”。
　　沈西和睁圆了眼睛，看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虽然他长得好看，可是这也阻挡不了她想把拳头往他脸上招呼的心。
　　两人在马路上你追我赶，乱作一团。
　　昨天才下过雪的路，今天行人踩踏实了，余周脚下一滑，蹲坐在了地上，逗得沈西和哈哈大笑，后来余周也被逗笑了，两人就像是两个神经病，在大马路上对着笑。两人似乎谁都没有把刚刚的话当真。
　　“你拉我一把，我笑的没劲，起不来了”，沈西和上前把手递了出，余周正正准备握住她的手，她猛的收回，余周握了一个空，半起的身子又蹲坐了回去。
　　沈西和见他那个狼狈样子，又哈哈笑了起来。余周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等她笑的差不多了，“你这回解气了吧，快拉我一把”
　　这次，沈西和倒是没有再作弄他，一把就将他拉了起来。
　　两人肩并肩的走在路上，这次的气氛到时好了很多。余周问她：“你在X市待得好好地，怎么回来了”，他原来还想，等再过两年就去X市，跟她呆在一起，倒是没想到她说也不说，直接辞职回了家。
　　她顿了顿，倒是没想到他问这个“我不想在哪里呆着了，没有几个朋友在那边，挺没意思的。”提起这个沈西和有些怅然，当年一毕业之后，她就开始扎工作，刚开始面试了很多家，都没有消息，最后她就去了已经辞职的那家公司。因为年轻，所以精力很旺盛，她自己的性格她清楚，不擅长跟人打交道，而她的岗位是直接接触客户的。所以刚开始过去，对于一些状况，她处理的时候总觉得困难，但是，人总是自己把自己逼出来的。她从一开始的两眼一抹黑，到后来，她慢慢掌握了一些技巧。这中间的曲折和辛酸，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后来自己倒是不想再干下去了。其实说实话，也没什么原因，纯粹就是不喜欢而已。
　　这个工作给她带来的感受只有一个，事情永远不会等着你成长完了才来，它总会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来，顺便看到你狼狈不堪的样子。
　　余周觉得这个话题有点问题，沈西和此时的脸色不是很好，他便没有再提。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余周跟沈西和两人是一起长大的，余周的妈妈跟沈西和的妈妈是发小闺蜜，而两家住的也很近，只是最近两年，余周家里在城区买了房子才搬走了。要说余周跟沈西和，这两穿着开裆裤就认识，能打能闹，翻脸也有，但是谁不知道谁的性格，所以，翻脸倒也不存在了。
　　这次来沈西和家里过年，实际上余周妈妈和沈西和妈妈两人做的决定，为了撮合这两。余周的心里对这件事情清楚的很，没有想要破坏的意思。
　　这两其实早就互相有点意思，只是太熟了，反而这层意思倒不好说破了，也许有别人插手，这种情况可能会有改变。
　　两人去超市买了吃的之后，返回来的途中，沈西和瞅见有一只小狗在路边冻得瑟瑟发抖，细细的叫声从小狗的嘴巴里吐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把狗狗抱了起来捂在怀里，仿佛找到了温暖，狗狗窝在沈西和的臂弯里不再哼哼唧唧。沈西和低头看着怀里的这只狗狗，鼻头红红的，睁着眼睛看着她，打了一个哈欠，很是乖巧。沈西和心疼的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它两只耳朵向后顺了顺，拿头去蹭沈西和的手心。
　　沈西和的少女心顿时炸了，她又揉了揉小狗狗毛茸茸的头，把手上提着的袋子往余周的手上一塞，心满意足的抱着狗狗边走边哄。完全不顾后面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提起来这么多的东西。
　　“喂，沈西和，你慢点”，余周提着三大袋东西紧跟了上去，
　　“我也想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