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魄》黯淡晨星

4、第四章：潮歌吹箫！

　　皇帝是什么人肯定不能问，不过其它需要了解的事情还是需要问的。
　　“阿勤，你们这边有没有图书馆？我需要查些东西。”秦鹿故作高深。
　　“图书馆？有啊。你要查什么？”阿勤歪歪头，好奇地看向秦鹿。“是查鹿肉怎么做好吃？你不是经常吃吗？咦这样的话你有没有试过鹿肉刺身呢？哎好像不对，地上跑的动物好像不能做刺身 。唔好可惜啊——”
　　秦鹿一脸黑线。
　　正要回话，阿勤又很兴奋道：
　　“哎对啦！既然你经常吃鹿肉，那就是很会做啦？我也想吃，下次你再来汐语湾给我带一些好不好，我们汐语湾只有鱼和地上跑的螃蟹，我还没吃过鹿肉呢——或者有机会的话我去苏澜城玩儿你请我吃鹿肉好不好？清蒸红烧爆炒都可以哒~”
　　白洛嘴角抽搐。
　　“我不是去查鹿肉怎么做好吃，是其它的东西。”秦鹿无奈解释。
　　“其它的东西？”阿勤挠了挠头发，“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秦鹿为阿勤的单纯感到无语。
　　这个吃货。
　　白洛见状，解围道：“也是肉，但不仅仅是鹿肉。呵呵，我们也算是无肉不欢。当然要做的更好吃些。”
　　阿勤突然激动道：“原来是这样！我也想吃！快跟我来吧。族里的图书馆离我家不远也不近。离我们族长的议事厅倒是挺近的。”
　　阿勤以极快的速度连拖带拽的把秦鹿白洛两人从椅子上拉起来，飞快的跑去门口开门。
　　“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两人对视一眼，随着阿勤出了家门。阿勤在前面带路，也不把自家门关上，任由它开着。
　　“你们族人挺多的啊，在屋里里挺安静听不到，出来之后才能发现。”秦鹿瞪大眼睛。
　　也怨不得他这么一副惊奇的样子。确实，阿勤家里挺安静的，即使开着窗也听不到外面传来的除了海浪以及鸟鸣以外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只是木材做的房子却有如此优秀的隔音效果。
　　汐族确实很繁华，一些和阿勤一样的有着淡蓝色皮肤和银色头发的汐族人在路上缓缓而行，或是拿着绯红色的珊瑚、圆润光滑的珍珠、色彩缤纷的贝壳在向外地人推销。
　　风将远方悠扬的音乐声送到耳朵里，秦鹿听不出来是什么乐器，只觉得挺好听的。
　　“我们族人以前比这多多了。都怪那些该死的海妖。要不是它们被魔气熏染的丑不拉几的不能吃，我一定把它们都吃了！”
　　阿勤跺了跺脚，鼓起嘴巴气呼呼道。
　　秦鹿汗颜，这姑娘怎么三句离不开吃。
　　“那你们就没有想过把海妖全部歼灭吗？”
　　“想过啊，怎么没想过——”
　　阿勤泄愤似的很是用力地把自己脚下的一只螃蟹踢到海里，“啪”的一声传来，波光粼粼的碧蓝色海面上溅起一朵水花。
　　“可是你知道每次来入侵我们汐族的海妖有多少吗。几乎每次都是我们汐族战士数量的三倍！我们光是防守都很费劲。”
　　秦鹿愣住：“每次都是？”
　　“是啊！每次都是。”一说起敌人数量，阿勤便有些愁眉苦脸。“要不是有守护大阵，再这样来几次，我们简直都快要被那群邪恶的海妖灭族了。”
　　阿勤垂着头，情绪低落下来不说话了。
　　秦鹿摸了摸下巴，看着白洛，向着阿勤努了努嘴角。意思是让白洛去安慰她一下。
　　白洛轻哼一声，转头，就当自己没看见。
　　“——”
　　秦鹿摸着下巴的手一顿，脸色一黑。
　　然而很快，两人前边又传来阿勤的声音：
　　“不过也无所谓，如果苟延残喘是我们汐族的命运的话，那应该就是上天注定好了的吧。”
　　两人皆沉默不答。
　　两女一男在沙滩上一前两后地走着。
　　许久。
　　“咦？咦咦咦？前边的人是潮歌姐姐耶，让我算算……今天是正好到了她每个月演出的日子了呢。我们先去听听吧，跟你们讲，她螺萧吹的超级棒哦~而且做的三须鳗鱼也特别好吃！”
　　阿勤看到前边的人影，突然兴奋了起来，向着木台上的潮歌挥了挥手。
　　“真是个容易开心起来的女孩儿。”
　　秦鹿默然。
　　待到三人走近一些，潮歌似乎是在故意等他们一般，这才开口：
　　“一曲《潮风汐语》送给各位。”潮歌微笑，向台下鞠躬。
　　她的萧音听起来回旋婉转，恰似像是她在一边吹一边向自己三人慢慢走近。好吧，她确实是下了高台，一边吹奏手中螺萧一边向自己三人走来。
　　潮歌捧在口边的螺萧的箫声很清澈。白洛听的出来，这是一只品质上佳的螺萧。《潮风汐语》的曲调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的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然萧音极低极沉，但奇妙的是由潮歌吹奏的每个音节依然清晰可闻。吹到中段的时候，渐渐的，低音似乎像是有珍珠掉到了海里。引的部分汐族之人和远道而来专门为听潮歌演奏的外族人频频伸长脖子向潮歌身后看去。
　　嗯，他们会不会在潮歌演奏结束之后去下海捞珍珠，这就耐人寻味了。
　　萧声清脆短促此伏彼起。后段高潮繁音渐渐增加，先似是如鸣泉飞溅，继而又像是群卉争艳。各种鸟类从远处飞来围绕着潮歌飞舞，却不叫唤。
　　“我们汐语湾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是花语平原，当然，我们更愿意称它为星茸花海。它和苏澜城西方不远处的桃花林一样，一年四季如春，繁花不谢。这些鸟儿大部分都是从花语平原来的。”阿勤一边享受着萧音的洗礼，一边小声地悄悄解释道，怕说话声音大了会惊扰这一奇观。
　　繁音渐渐消失，而百鸟却是不忍心离去。潮歌微笑，继续吹奏口边螺萧。
　　天空中突然下起绵绵细雨，萧声也渐渐转微，变的若有若无。
　　曲罢。潮歌对着广大听众微微鞠躬。
　　“好！”
　　阿勤激动地拍手，啪啪啪啪啪啪——
　　附近来听潮歌演奏的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毫不吝啬地给予潮歌掌声与赞美。
　　“潮歌小姐的螺萧，不负盛名。”
　　“是啊，传言汐族潮歌小姐音乐造诣很高，今日一闻，果真如此。”
　　潮歌微笑，轻轻点头。款款走到阿勤面前：
　　“轻点拍，手都拍红了。”
　　素手收起螺萧在阿勤身边站定。
　　阿勤张大双眼闪着小星星：“潮歌姐姐你的螺萧吹的太棒了！听的我都想学了。”
　　潮歌嘴角像是永远都挂着微笑，“你可以学，想学的话我教你。你的乐感比我强，学会之后会比我棒的。”
　　“嗯……”听了这话阿勤反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潮歌姐姐你就不用安慰我啦，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去向从狐宫来的苏瑾瑾老师学琵琶，结果差点把琵琶的弦给扯断呢。”
　　潮歌轻笑，摇摇头。“我们汐族人确实不擅琵琶。但是我们对箫的天分是比任何一个种族都要强的。好了，阿勤妹妹，不和我介绍一下这两位人族吗？看这位姑娘的装扮倒是很挺奇异呢。”
　　“喔对对，差点儿忘了。”阿勤抓了抓头发，“这位姑娘，名字叫白洛。”
　　阿勤手掌挥向白洛，对潮歌介绍道。
　　“你好。”潮歌微笑，对着这位身着皮甲，背负大剑腰系两把长剑的少女点点头。
　　“你好。”白洛同样点头，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不再是那么冷冰冰满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小心被砍的样子了。
　　阿勤满意地嗯了一声，转头便要给潮歌介绍秦鹿：
　　“这位呢，是——”
　　“美女你好，我叫秦鹿。你吹箫吹的很棒！我很欣赏！”
　　秦鹿不等阿勤介绍，便直接笑容洋溢地把右手伸了过去。同时左手竖起大拇指。
　　潮歌突然愣了愣神。很快又反应过来，微笑走近。小手抓起秦鹿右手，弯腰轻吻了一下秦鹿手背。
　　“咦怎么突然变冷了……是我感冒了吗？”
　　阿勤突然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语道。
　　秦鹿的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
　　“卧槽这妹子怎么对我用吻手礼——貌似要遭，那个小醋坛子不要翻了才好。”
　　秦鹿脑中想着，偷偷一点一点地将头转向白洛。
　　白洛垂首，双手已经放到了腰部两侧的剑柄之上。
　　似是感应到了秦鹿投来的目光，白洛慢慢抬头，看着秦鹿，眼睛里似乎是有一深不见底的幽幽寒潭。
　　白洛突然给了秦鹿一个和善的微笑。
　　秦鹿咽了咽唾沫，感觉自己可能要凉。
　　“咦咦咦——”阿勤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绕着秦鹿潮歌二人转了一圈，打断了白洛的目光。
　　以秦鹿超强的耳力，似乎是听到了少女刚刚轻哼了一声……
　　秦鹿轻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好歹放下了点。同时心里一遍一遍地感谢阿勤，心想这个单纯的妹子除了话多以外人还不错。
　　“哇，潮歌姐姐，你之前和这个秦鹿认识吗？”
　　“……”秦鹿闻言心里便猛翻白眼：什么叫“这个秦鹿”难道我这么英俊酷帅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狂霸无敌叼炸天的名字还有人在用？
　　潮歌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我和这位潮歌小姐不是现在才认识的么。”秦鹿又斜眼看了眼白洛，觉得是得解释解释。虽然白洛一直在自己身边，可同样的自己现在也是懵逼的状态。刚刚的吻手礼确实比较怪异。“——怎么了？”
　　“没什么啦，那看来是你和潮歌姐姐比较有缘呢。我们汐族的吻手礼是在特别亲近的人之间才做的喔，而且还是潮歌姐姐对你做——咦怎么更冷了难道我真的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