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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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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水心中苦不堪言,内心不为所动,直往濯清涟的怀里躲。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对着祖母撒娇。”宋正荣有些好笑道。
宋若水脸色微红,道,“孙女再大也是祖母的晚辈,撒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最好是留在这位身边一辈子,她又不稀罕嫁人。
她的那个机会也不知何时才能到来。
现如今的后宅聚会中,宋家的几位姑娘可是极其受欢迎的。
不是沾了宋若寻嫁于六王爷的光,而是凭借着她们手里独有的玉颜丹,自己开辟出来的一条富贵路。
虽然外在宋若舒是那个主事人,只是同为宋家人,同为姐妹,想和宋若舒打好关系的人也有注意到宋若水宋若兰的存在。
至于庶女,她们听都没听几位夫人讨论过,自然不放在眼里。
按照年龄,宋若水和宋若兰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段时间被自己母亲和亲哥弄的头都有些变大了。
炼丹效率大不如以往。
宋若兰还好一些,因为宋景严的关系,身份还有些不到位,宋若水则不同,一人可承担了不少的压力。
看上她的人家并不少,居然一点都没受到她退婚的影响。
于别人这是好事,只可惜到了宋若水这里,就变成了烦恼。
“孙女只愿意侍奉祖母一辈子。”宋若水靠在濯清涟的身边,歪头笑着道。
神色正经的说着俏皮话。
宋正荣一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句话是出自妹妹的真心。
只是,哪有芳龄已到不嫁人的姑娘呢。
宋正荣转念一想后就把宋若水的话给抛在了脑后。
宋若水脸上笑容灿烂,表面下面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寂落。
好在,支持她的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条路,她还能继续走下去。
濯清涟手里握着一块玉石修炼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望向了宋正荣,“你父亲可还想着你入官场?”
说起自己的烦心事,宋正荣脸上笑容微敛,道,“回祖母,父亲还没放弃孙儿入官场的想法。”
宋正荣是正经做学问的,现如今在他岳父的书院中正当着一位先生。
于文人之中很有名气。
濯清涟自然看的出来宋正荣不是混官场的料子,原主对这个疼爱的孙子也很纵容,从没为难过他。
当爹的宋景华却不这样想。
官场中还不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没有经验可以外放加紧学习,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的。
等未来父子同场为官也是一场佳话,他也算是后继有人,老怀欣慰。
只可惜宋正荣无心仕途,已经和自己父亲积累了许多的矛盾。
近两年更是鲜少在家,这才没让父子俩人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所以,莫不是觉得自己儿子不听话了,这才十分期待那个小号?”濯清涟低声呢喃道,感到有些好笑。
要搁在平常,宋景华哪里会那么容易上当,还不是被人给直接算计在了软肋上。
对于古代一个土生土长的男人,大男子主义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心里秉承着多子多福,只可惜后院姨娘不少,儿子却还是只有正妻生下的那个。
宋正荣的不听话让亲爹宋景华感受到了忤逆,他一直在官场俯小做低,谨微慎行,回到家里面了居然还有人跟他唱反调。
要知道,宋府可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既然不听他的话,他也不欢迎。
其中又何尝没有逼迫一把宋正荣,让他主动对权利场产生兴趣。
只是他小看了自己这个儿子,直接去了他岳父那边,当起了教书先生,身上文人气息更盛,性格也变得更加执拗。
眼看着翅膀就要硬起来了。
“母亲,正荣合该继承儿子的位置,我们宋家不能从官场上退下来啊。”宋景华叹息道。
别看他为宋若寻忙里忙外,中心点就是想要借六王爷的势。
只可惜人不服老不行,如今每日奔波劳累,没有儿子在身边伺候帮衬着,有时一个人时,待着待着就感到莫名的凄凉。
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可能是儿子的外室子如此上心。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位置,正荣既然已经找到自己的那条路,你又何必非要为难于他呢。”濯清涟淡淡道。
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对父子就是这种情况。
“儿子不忍心自己打拼下来的基业死后就此散去啊。”宋景华双目赤红道。
他花了大半辈子爬上来容易么,结果身为自己的血脉,他连自己的基业都有可能保不住。
这是准备让他死不瞑目的节奏啊。
宋景华情绪十分激动,濯清涟眸子一眯,沉声道,“我觉得正荣能把你的血脉给传承下去,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身处官场,如同瀚海之中,说不定哪天你就掉水里去了,如今为何不思索着急流勇退,反倒明知危险,偏向虎山行呢。”濯清涟微叹道。
看来这个便宜大儿子和宋若寻都是一样的心思。
想趁着皇权新旧交替之时搞一番大动作。
只是,从龙之功是那么就容易得的。
万一你辅助的是条虫呢。
宋景华脸色涨红,红晕浮上脸,他压低了声音道,“母亲,这是我宋府的大机缘啊。”
从龙之功啊,这种事有多少人能有幸遇到。
虽然他现在已经熬到了二品大员,但是他还有一颗想要奋发向上的心啊。
“这种事,有人退避三尺惶恐不及,却也有人上赶着做马前卒,只能说,既然选择了,那就要承担的了后果。”这个儿子一双势利荣华眼,其余的估计早就看不清了,眼中只盯着那未来遥不可及的荣华富贵。
就像有些人不明白,那些有钱人为什么还在努力赚钱。
那是因为人家想要更有钱啊。
钱是赚不完的,就像欲.望一旦开了闸,想要收住就难了。
濯清涟冲着宋景华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可不能去劝,挡人路途,就是亲娘人家估计也不晒你。
濯清涟把宋若水和宋若舒叫过来,让她们两人提前做好准备。
宋若舒听后脸色猛的一变,手中铜钱下意识的算了一卦。
“身处迷雾,前途不明……”这也就是说,未来还没有定下。
不算是凶卦,却也说不上是吉利。
宋若水微微恍然,下意识道,“上一辈子,父亲可没出这幺蛾子啊。”
“上一辈子他也没一个王爷侍妾的女儿啊。”濯清涟道。
有些事情,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身处的位置不同了,心里的想法自然也要跟着改变了。
所以说,侯府这个足够高贵,又不掺和事的位置,的确是个福窝窝。
不像皇宫中,一步一刀剑,步步杀机。
“我不愿继续享荣华富贵,只愿父亲能够回心转意,别祸害了一大家子。”宋若水低头道,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就是她一个闺阁女子,也知道这事不好参与进去,一个不好,就是拖累全家的下场。
日子过得安稳一点不好么?
为什么要主动去掀起风浪。
宋若舒眸子一黯,“我们宋府是一体,只怕早就退不出去了。”
毕竟自古以来都有连坐,享受了同样富贵的后宅女眷临了了自然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来。
“我,我要去安排一下母亲。”宋若水担心的急忙起身道。
宋若舒拦下了她,“二姐,你去说不管用,让大哥出马才行。”
纪敏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死后从子。
女儿宋若水她很疼爱,但是说出来的话到她那里就不行了。
因为同为过来人,母亲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教育女儿,宋若水不管说什么,在纪敏那里都是还不成熟的象征,觉得女儿还小。
同样的年龄,她曾经是什么状况,就会直接代入到宋若水的身上去。
很显然,纪敏年轻时在闺阁中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是,我都糊涂了,这事是得让大哥出马才行。”宋若水冷静下来以后,知道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濯清涟唇角微勾,眼神看着窗外的风景,嘴角玩味,“你们说,宋景华既然敢参与进去,眼中看得到未来更高的荣华,那他应该也考虑到有可能是失败的后果吧。”
“那到时,他又应该如何脱身呢?”
“啊?!对啊,会是什么办法呢?”毕竟这可是皇家啊,动辄满门抄斩的事。
那位大伯真的有脱身的办法?
濯清涟的话在宋若水的耳边炸起,让宋若水脑海瞬间一懵。
鬼使神差的,她猛的回忆起了上一辈子的片段。
父亲那可惜遗憾的表情似在面前,嘴里吐出来的话却让她这个当女儿的冷彻身心。
也是从那时,她才真正的看透了自己父亲。
那个人啊,最爱他自己。
“不,不可能,应该不可能的。”宋若水下意识的反驳道,眼里有着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质疑神色。
“二姐,你怎么了?”宋若舒担心道。
“我……”宋若舒抬头,望向了濯清涟。
对方就那样坐着,安静修炼,似乎什么事都打扰不到她。
只是她眼神清明,带有了然之色,很显然她什么都知道。
轰——
宋若水的脑海炸响,突然福灵心至,道,“师傅,可是徒儿脱身的机缘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