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花羊）怀雪成说》新茶焙旧酒

4、犹似故人归（二）

　　第三章犹似故人归（二）
　　林怀雪看着眼前这个十年后的顾云珏，一瞬间觉得有点分不清现实与过去的真实，他好像回到了那会初见顾怀山的时候，一样的眉眼，一样清澈的眼神。
　　但其实论长相，顾云珏长得不是很像他父亲，他更像他的母亲——徐云瑾，徐云瑾是七秀坊的当红舞姬之一，跳的一手好舞，更有一绝琵琶语。那时候扬州城多少世家子弟争相拜访，下重金也只求为见美人一面。但徐云瑾不是那种贪图名利的人，她最终选择嫁给了身份平庸的顾怀山，只是因为他两志向相同，顾怀山又是一等一的好人。于是从此除了她的夫君，再也没人能见她一舞倾人城的“霓裳羽衣”。
　　顾云珏遗传了徐云瑾的皮相，生得是皎若秋月，眉清目秀，眉眼间还带着一丝秀气。按照世人的标准来说，顾云珏长得有点女相，而且很没有攻击感，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以为他很好相处，甚至是软弱可欺。但是如果你见过他的真人，就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他虽说长得有几分女相，但虽说平时为人行事处事不惊，除了医术精湛，一手花间游也使得得心应手讲究恩怨分明，惹了他也是会被他收拾一番，几乎所有对他有不良意图的人，基本没什么好下场，下场好的就是被轰出万花谷，下场不好的只能去聋哑村和那些人为伴了。
　　而林怀雪觉得他像顾怀山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清澈，坚定，让被注视的人内心充满安全感，让人放心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那是一种济世为怀，为救天下苍生可以付出很多代价的眼神，林怀雪在顾怀山眼睛里看到过很多次，并为此骄傲和沉迷。
　　林怀雪收起自己飞远了的思绪，淡淡地说道：“云珏都长已经这么大了，”可说完这句，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话题来拉进一下彼此的距离，苦恼地待在原地。
　　顾云珏听罢恬然一笑，眼神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陌生，带着笑意说道：“林叔叔倒是没怎么变。”他这声“林叔叔”可是惊得林怀雪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
　　因为林怀雪在纯阳没听过别人这样叫过他。
　　这声“林叔叔”让他产生了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陌生是因为大多数时候听到的都是“师叔”、“林道长”，而顾云珏这声叔叔又带了些家人才有的亲昵感。
　　家人，多好的词汇，这是林怀雪只在师父和几个师兄弟之间才有的情感。
　　在一旁的洛风听到顾云珏这一声“叔叔”给林怀雪的反应这么大，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看了看身旁有些局促的林怀雪，倒是怀念了起小时候的林怀雪，小时候闯祸了来认错的时候也是这样强装镇定，实则眼神里透露着师父我错了别罚我的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从来都不知道这番样子在洛风看来实在是太可爱了，可惜他长到十岁以后以后就基本看不了，总是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小大人，学着长辈的一言一行。
　　现在难得一见，反而想多看一会。
　　不过洛风最后还是不忍心徒弟进退两难的样子，对顾云珏解释道：“我们纯阳宫的一般不这么称呼的，虽然他是你父亲的旧友，但还是称他林道长即可。”
　　顾云珏看得出林怀雪对他称呼有点不自在，于是说：“原来如此，是在下没有考虑周到。”
　　阳光开始西斜，虽说不会被晒伤，裴元还是觉得现在叙旧谈心的地点不太好，便招呼着林怀雪他们往三星望月的方向走。顺便让陈淡去把洛风和林怀雪的这些天的住处打点好，自己和顾云珏就先带他们到三星望月拜访一下孙思邈。
　　一路上，洛风和裴元走在最前面，不时还有路过的万花弟子向裴元打招呼。他们边走边说说最近发生的事，还聊到了林怀雪的近况。而林怀雪跟在后面半思考人生，半思考如何向顾云珏搭话，也没留意洛风在前面和裴元说了什么。反而是顾云珏一边观察着林怀雪，一边听完了全程他们谈论的事，虽然是出于好奇，但同时也有点担心林怀雪的身体情况，仔细听来似乎不太乐观，几番思索之后还是开口询问了。
　　“林道长是受伤了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从外表上看不出林怀雪哪里伤着了，虽然脸色是有点不好，但他觉得更多是因为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导致的。
　　林怀雪本来在神游的状态被顾云珏一句话扯回了现实，第一反应是对他会知晓自己受伤一事感到奇怪，不过稍稍一想，应该是师父他们刚刚在谈论他的事被顾云珏听见了吧，不过这在万花谷这不算什么秘闻，顾云珏知道也没什么。
　　“旧伤而已。”林怀雪补充道，“就是有点难养，所以师父这些年一直和裴先生想办法怎么彻底治好，不过这个病平时没有大碍，只是月晦的时候复发几率很大，只要复发的时候不出门见人熬过去就可以了。”
　　顾云珏看着林怀雪一副不痛不痒风轻云淡仿佛在讲一件和自己关系不大的事，一边简单地复述自己的病情的样子，反而让顾云珏开始有点好奇是什么病了，于是提出能不能查探一下林怀雪的脉象。林怀雪对他的要求有些讶异了，但他没有想太多，只当是这是万花谷人的习性，出于本能的对于疑难杂症的好奇，目的也只是想医治更多人而已，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今晚可以让他看看脉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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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一时爽，写文火葬场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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