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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程 ...

  •   皇后一下子站了起来,满眼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他疯了不成!”
      那宫女道:“太子殿下对陛下说,盛国公府虽是钟鼎之家,家风清正,国公府世子才华横溢,为他多年挚友,如今世子虽下落不明,但二人是生死之交,所以想亲上加亲,照顾其妹,是他所愿。”
      皇后眯了眯眼,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宫女回答:“是,娘娘。”
      皇后深吸了口气,后又坐下,道:“他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陛下会准了这门婚事的。”
      封迟嫣道:“母后,您不是才说盛国公府不会好吗?那皇兄他还这样做?为何我就不能......”
      “嫣儿闭嘴!”皇后忍无可忍地严厉呵斥道。
      封迟嫣红着眼眶低下了头。她越发看不懂自己的兄长与母亲了。

      此时远在大魏璇王府的齐祯,正躺在躺椅上,他的肚子上躺着一只肥硕的猫,同他一起晒着太阳。
      他打了个喷嚏,猫被惊得跳下了地,“喵呜”着垂着尾巴跳上了屋檐另寻去处。
      冬竹立刻紧张道:“大人可是感染了风寒?小的去盛一碗糖梨水来!”
      齐祯轻轻抹了抹鼻子,道:“......没事。”
      齐祯说没事,冬竹可不敢怠慢。别说打了个喷嚏,就算是掉了一根头发丝,他们的殿下都得心疼。
      他还是从厨房端来了糖梨水,齐祯知道他们是受肖寒之命在照顾自己,也不让他们为难,将糖梨水端起来一饮而尽,还真是甘甜清爽。
      如今春分早过,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随着春暖花开,斯华院的美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肖寒让齐祯住进斯华院前,特地命人移植了几株桃花树在院子里,冬天桃树的枝丫上光秃秃的,直到现在桃花都开了,微风拂过,院子里一场场招摇的粉瓣雨下。
      远远看去,整座斯华院如同隐藏在大片粉云之中,院子里满地花毯,将这里装点成了世外桃源中的一处仙居。
      好景养心也养身,齐祯受这风光的滋养,心宽与体胖一同与日俱增。封沉安重新复位,他安了心;璇王府伙食太好,他口福不断。
      齐祯觉着自己这些天算是体会了一把养老的滋味了。
      “无忧在想什么?笑得这样开心。”
      肖寒在齐祯望着桃树出神时走了来。他信手将落在齐祯肩头的花瓣一一抚了下来,顺便捋了捋那乌黑柔长的发丝。
      齐祯回过神,心情甚佳地道:“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些桃花开得很美。”
      肖寒笑道:“无忧喜欢就好。”
      “殿下今日看上去心情也不错。”齐祯道。
      肖寒在他身旁坐下:“刘彦常下狱了。”
      齐祯扬眉:“这么快?”
      肖寒道:“断了条胳膊折了条腿,也算是偿了你那一刀。肖佲以刘彦常的性命威逼左公府,左公夫人闹着要上吊,左公无奈,只得替儿子认了偷偷培育惊蛰花的罪。”
      齐祯道:“殿下好手段,如此就收了渔翁之利。”
      肖寒道:“我只不过是个布局者,诱使肖佲一步步走到此处并说服陈家构陷的人可不是我。”
      齐祯看向肖寒的眼中多了份钦佩与深思:“殿下能将用人之道驾驭得如此完美,自然是最厉害的那个。”
      肖寒也看着他,眼神瞧不出一丝端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北燕太子封沉安的军师齐佩迎,也是一位谋略过人的智者。”
      齐祯的心“扑通”一跳,接着又听肖寒道:“可惜看人不清。”
      齐祯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肖寒却不讲下去了,他另对齐祯道:“无忧,再过一月,便是父皇寿辰了。”
      一国君主的寿辰,向来是大事,且有颇多一言难尽的讲究,但同样也是许多人的一次机会。
      当初封沉安便是因为一副疆域图而得了燕王的大加赞赏,那个时候他的生母还不是皇后,他还不是一位出挑的皇子。
      齐祯看着肖寒,心道:肖寒现在在大魏的地位看起来稳固,而实则是处在了被虎视眈眈的境地里,一个疏忽就容生纰漏。
      齐祯问肖寒:“殿下打算送什么贺礼呢?”
      肖寒反问齐祯:“无忧觉得呢?”
      齐祯细细想了想,道:“殿下,您在陛下与百姓的心中是个正直可靠的人物,因此送的礼不应浮夸耀目,实用之物方为上策。”
      肖寒点头:“我也这样想。贺礼应当实用,又不能寒酸。”他道,“还真是难到我了。”
      齐祯问:“殿下往年都送些什么呢?”
      肖寒答:“往年我一穷二白,送的都是些不痛不痒、无人问津的玩样儿,去年送的是一尊护国神的金身塑像。”
      其实现在的肖寒也没有多富有,他除了拿朝廷应给的俸禄、魏王的赏赐,其余的大都是私产。而齐祯不知道,肖寒的私产每一分每一石都有自己的规划与用途,他暗处那么强大的人脉与势力,每一处都需要精心的打点,不会拿出来挥霍享受。唯一有下面送上来的那么点儿油水,也都被肖寒尽数花在了齐祯身上。
      齐祯觉得璇王府餐餐山珍海味,实则只有他一人能这样吃香喝辣;齐祯觉得璇王府每个月给他送来的衣物与用具都是最上等,而这座府邸也只有斯华院有这样的待遇。
      齐祯道:“无忧对陛下的喜恶尚不知情,暂时也无法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殿下觉得陛下此刻会需要什么呢?”
      肖寒道:“自父皇登基后,国库一直吃紧,大魏的富饶向来都像是个姑娘家的首饰盒,看上去满载金银,实则除了华丽与装点外,别无它用。”
      齐祯轻轻蹙起了眉:“那殿下的意思是......送钱?”
      肖寒点点头:“送钱。”
      齐祯实在不敢想象臣子向皇帝送钱的场面,他不免有些汗颜道:“可是殿下,陛下是江山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按理说您的钱也就是陛下的钱,这又要如何送呢?”
      难不成将自己暗藏的私产奉上,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肖寒托腮沉思,忽然间抬起头,齐祯以为他有了法子,肖寒却道:“不如无忧亲我一口,兴许我就能打通二脉,顿生妙计。”
      一旁的冬竹默默地往后退了退,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齐祯的脸骤然间黑了黑:“殿下......”
      肖寒轻笑了一声:“算了,我逗你呢,等有机会再补上吧。”

      这些天,璇王府的客人开始多了起来,齐祯偶尔会带上银面具陪着肖寒一起见客,但大多时候,他还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过着目前以养老为主的生活。
      齐祯是通过王琛才知道,自从他被肖寒从外边救回来后,王府便以璇王偶然风寒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了一阵子,直到那晚肖寒带着齐祯进宫面圣,璇王府才大门重开。
      齐祯心中一动,肖寒这么做想必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好疗伤。
      他心中生出一丝动容,但转眼又想到当初秦扶来死在了自己脚下,心里升腾起的那一丝温暖便会慢慢消尽,转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自己也说不清。
      “怀大人,该你落子了。”白直的声音将齐祯从思绪里拉了回来。齐祯回过神,指尖夹起一子,思索片刻,将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嘶——”白直砸了咂嘴,对一旁的王琛道,“老王啊,过来瞧瞧,我接下来该怎么走啊?我好像已经被怀大人堵死了啊.....”
      王琛盯了棋盘半晌,刚要发言,便被齐祯轻描淡写地打断:“王大人,观棋不语真君子。”
      王琛咳了咳道:“其实我也没看出白子有何出路来。”
      白直叹了口气道:“怀大人的棋艺果真一同当年啊,不仅分毫未退,还精进果决了几分。”
      齐祯道:“是吗?”
      王琛道:“您以前下棋可是一绝啊,就连殿下也不是您的对手呢。”
      齐祯道:“殿下繁忙,抽不出多少时间留在摆弄棋子上,我落得清闲,就研究得多一些。”
      王琛与白直赔笑道:“是是是......”
      齐祯将手中握着的剩余棋子扔进棋盒里,问:“二位大人今日造访斯华院,应该不会是特地找我来切磋棋艺的吧?”
      王琛道:“怀大人,我与老白此次前来,确实是来探望您的。昨日在议政厅里,殿下还提到您,说您献计送贺礼,病中还为殿下分忧,我等听了,心中感动与惭愧。”
      齐祯无语道:“是殿下抬举了。我的伤早就养好了,而且送陛下贺礼的事,我也只是提了提,至于殿下现在到底做了什么决定,我也不清楚。”
      王琛道:“哎呀怀大人,只要是殿下见了您高兴,那就都是您的功劳,都一样,都一样的。”
      白直道:“是是是......”
      齐祯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那二人,王琛摸了摸鼻子道:“那个,怀大人......最近朝廷的监察使盯得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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