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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毁容炮灰太子受&不举主角皇子攻3 ...

  •   “醒了?”

      萧御炎语气淡淡,仿若随口一问。

      但目光却紧紧落在青年身上,晦涩难辨。

      他话音刚落,床上青年如临大敌般的挣扎起来——宫夙亦想站起来,却因为手脚无力而不断跌倒在床上。

      青年像是陷入沼泽的狮子,无声的咆哮着,挣扎着。

      萧御炎看他不断起身、又无力坐下,额头渐渐渗出晶莹的汗水,高耸剑眉紧皱,带着无声不甘,垂着的头发下隐约可见紧咬的唇。

      萧御炎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直到青年一次又一次撑起身子;直到青年放弃般地安静坐床上;直到青年把薄唇咬的死紧,牙齿陷进去,仿若泣血。

      萧御炎的心不由一抽,拳头下意识握紧,又意识到什么的舒展开来。

      但手上的药草却因此已经不可挽回地皱成一团。

      “你是谁?”

      不等萧御炎再说话,床上的青年却先出声了。

      他语气淡淡的,似乎对什么都不敢兴趣的模样,倒和十年前质问他的时候大相径庭。

      萧御炎挑了挑眉,似乎很稀罕他这模样。

      他抬脚,把草药顺手放桌上,黑色长袍扫过地面,一步一步向着床边青年而去。

      青年好像听到了声音,再次缓缓抬起头来。

      二人视线对上,却又没对上。

      准确说,是青年蓝眸没有焦点地对上自己的眼睛。

      里面除了一丝下意识的警惕,还有一丝难得的茫然。

      不等萧夙亦开口,青年忽然放松了薄唇,被血染红的唇里,皓齿间隐约红舌吐露:

      “是你救了我?”

      “那、能否...告诉我...”

      “....我是谁?”

      .....

      萧御炎预想过青年开口的第二句话,无非是冷嘲热讽的“为何救我”或者威逼利诱的“送我出去”,更或者生不如死的一心求死,却没想过,竟然会是...“我是谁?”

      他难道...真不记得了?

      撞击过头颅,还有体内的残毒,虽然都有可能造成失忆,但是,真的就是这样吗?

      萧御炎想着,眸色难辨,在床边侧身就这么坐了下来。

      青年看不见,没有避让,只在原地安静坐着,和他难得只有一个拳头不到的距离。

      呼吸近到咫尺。

      睡了两天两夜才苏醒的青年,身上的伤口早已被自己给清洗、上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虽不奇特,却和自己的药庐融为一体。

      不能再熟悉。

      萧御炎看着青年近在咫尺的容貌,盯着那狰狞到几乎翻涌的旧伤口贯穿那高挺俊秀的鼻梁,和那一旦不说话便立刻察觉到的清冷气质,缓缓开口,清冷的声音自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是我救了你。但我亦不知你姓字名谁。”

      “若无处可去,便留下随我习百草医理,换你双目复明,如何?”

      萧御炎并没有点名自己认识宫夙亦,自己是否可信;也没有点名这里只是山崖之下,出了谷便可以回到来处去。

      哪怕宫夙亦此时表现的“瞎眼”、“失忆”,萧御炎也没有掉以轻心。

      他不知道宫夙亦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亦或者卧薪尝胆,想要他日向他那弟弟报仇血恨。

      但无论如何,养着宫夙亦,只是养虎为患。

      当年宫夙亦母妃被打入冷宫,死于非命。

      还是8岁的宫夙亦,起居时刻被人监管,却还是8年一过,一朝做到太子之位。

      这,也是有些手段的人。

      他不能保证宫夙亦在如今手脚尽断、双目失明、形同废人之后,还不记恨于宫卿辕。

      虽然答应了恩师要照顾好宫夙亦,但他却更喜欢当年遇到的另一个少年。

      那个身体柔弱、坐于轮椅、仰头之间、却仿若星辰从眼里掉落的、不似凡间的天真却又聪慧狡黠的少年——九皇子宫卿辕。

      宫夙亦虽和他萧御炎有着一丝半缕的血缘关系,但他不能容忍宫夙亦伤害宫卿辕。

      虽然上次见到宫卿辕,已是5年之前了。

      恩师仙逝后,就把他长久的禁局在此了——直到他收下亲传鬼谷弟子,或是,宫夙亦来到此地。

      5年。

      终于等到了。

      出去的机会。

      宫夙亦的手脚筋他是无能为力了;

      但才伤到的眼、脸上长久的伤痕,他还能为其周转一二。

      既然这样,还宫夙亦一脸好相貌、一身医术毒术,也是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从此以后,他就不用在对其教导了。

      他不想、不愿、不甘留于此地。他不过,也只是比宫夙亦大了5岁而已,算不得宫夙亦的什么人。

      只是宫夙亦手上的苗疆、胡族秘法,若是能得到方子给了宫卿辕,也不枉自己倾心教授一番。

      至于宫夙亦天赋如何,能否学会这些医术,那都怨不得他了。

      他收留宫夙亦,为其治伤,容忍他可能伤害宫卿辕的可能,也算是够仁慈了。

      打定主意,萧御炎定定的看着青年,心里却盘算着他脸上、身上伤口,要多少草药和时日。

      “你是大夫?”

      青年闻言,神色讶异,却又同时皱起了眉头,似乎有点不安。

      却因为狰狞的伤口,看起来似乎在薄怒,让人畏惧。

      若不是他尾音微微上翘,带着少年的清丽、青年的性感,只怕是萧御炎也以为他是生气在质问。

      “我眼睛看不见,又如何随你学医?”

      青年叹气,言语中竟然破天荒有了丝自嘲:“我这模样,定然是仇家追杀,你贸然收留我,只怕是...”

      难得见他这副模样,像是真的失去了记忆一般,对着一个陌生人感叹。

      萧御炎心中微微诧异,却还是抱着他可能在套自己话的风险,言语中滴水不漏:“我这桃花鬼谷机关重重,要想进来,除非死人。”

      他顿了顿,又道:“虽不知你何人,但既然九死一生,却还活着进入桃花鬼谷,自然就是与我有缘。我收你习医,也是自然。”

      闻言,青年沉默了。

      这萧御炎还真是狡猾,不肯承认认识他。

      苏亦心里不由得好笑起来,这么把太极推来推去的说话,说白了,还是不相信自己。

      萧御炎不愧是喜欢主角的人。呵。

      半晌,青年抬起头来,眼里似乎有了抉择。

      他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凸起的性感喉结上下微微滑动,声音几乎听不见。

      但萧御炎听见他说。

      “我留下来。”

      .......

      偌大的桃花鬼谷多了一个人,似乎没有什么分别,还是那样的没生气。

      但一切却都在悄悄的变化着。

      第二日,萧御炎早起便来到旁边的药屋,看望宫夙亦。

      无他,宫夙亦是他重点监督对象。

      他虽然觉得青年可怜,但是却对他并无甚多余好感。

      不过医者的职责让他早早的为宫夙亦定好了治眼睛和伤口的药方。

      但是监督青年和教导、治疗,并不能分开看待,他必须要做好青年随时离开或者其他的突发情况,毕竟秘法强大性无人可知。

      不然青年是如何在崖上,活下来的?不是秘法,又能是什么?

      冬日的清晨,没有日光。天空刚刚泛白,却又带着黑紫的气息。

      气温很低,光秃秃的树枝上面附着薄薄的霜。

      萧御炎踩着地面,几乎脚步无声。

      他会武功,虽然没有宫夙亦高深,却对付如今的宫夙亦、或者藏匿痕迹,实在是太容易。

      昨日故意暴露,不过是想看宫夙亦的“慌乱”笑话。

      只是没想到,青年会有那么脆弱的一面?

      眼里闪过青年昨日低头孤寂的场景,萧御炎丹凤眼却又逐渐冷冽起来。

      真的脆弱?那当年又怎会那样对待宫卿辕....

      想着事情,转眼就到了宫夙亦居住的小屋门前。

      萧御炎抬手挨近木门,右手从宽大的袖子里滑落,却又忽然缓缓垂下。

      不,不敲门。

      小屋里有书籍,有毒\药,甚至还有...宫国朝廷里的专用信件。

      只要宫夙亦防备、有心去查看,哪怕他眼睛瞎了,他也能知道那暗室里的信件是来自宫国朝廷的——上面的封印,是宫国独有的木漆。

      如果宫夙亦真的失忆了,是绝对不会翻找到这个的。

      因为暗室开关的排列,和宫国一模一样。他若失忆,是不会记得的。

      分明看不见,却仿佛听见了窗户被手指戳了洞的声音。

      也仿佛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偷窥。

      苏亦在心里不由啧啧称奇。

      他敢打赌,就赌一包辣条,萧御炎不在外面,他不信苏。

      苏亦想着,面上却不显。

      但见床上平躺的青年长长眼睫毛微微颤动,仿若即将醒来。

      下一刻,他蓝眸果然刷的睁开,带着杀气,一副下意识警惕模样。

      却又带着几分迷蒙和没有焦点。

      他呆愣几秒,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微微叹气,似乎想要起身,却摔回了床上。

      被子被他挣扎弄开,衣襟也散乱成一团,露出他修长有力的脖颈和那一大片晃眼的雪□□致胸膛。

      习武人独有的肌肉和娇生惯养公子哥独有的白嫩皮肤,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十分奇特。

      胸前/两点受冷,像是白雪点缀了两颗粉红的花瓣。

      萧御炎喉头微微一动,竟有些说不出的感受。

      青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不恼,却只是低头,自嘲一笑。

      那瘦削的雪白下巴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无奈,竟让人有片刻动容。

      青年片刻就收了笑容,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就这么径直地躺了下去,身体向上,露出雪白的肚皮和瘦削的腰肢,带着男人的力量和少年的柔嫩,看起来相当养眼。

      但见他身体整个向上拱去,似乎在找借力点,直到墙角,他才借力起身,彻底坐了起来。

      他就这么坐着,身体一点一点向外挪去,直到床边。

      然后,他双腿站了起来,是大腿发力,却又瞬间因为脚筋,向前仰面摔去。

      前面没有桌子,但好歹是硬邦邦的地面。

      青年瞬间反应过来,身体借着习武留下的灵敏度,一个翻转,就终于侧身摔在了地上。

      “彭!”地一声巨响,

      青年侧身摔在了地上。

      秀发遮住了他所有面庞,看不出一丁点神色。

      他虽然保护住了脸,却也没有什么两样——依旧还是伤着了,依旧是废人一个。

      他半晌没有办法起身,只能沉默着躺在冰冷的地上。

      他里衣彻底散开,白色的身子和黄色的土地对比对极大,露出背上愈合的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从背影看过去,那就像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年。

      萧御炎愣住了。

      早在青年倒下去之前,他就想接住他。

      但是他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只是想试探宫夙亦而已...没想到...

      他看见青年身体微微抽搐,似乎是疼,又像是在哭,一时之间,一种心疼蔓延了上来。

      宫夙亦瞎了,残了,失忆了,是连衣服都没有办法用手扣住的废人...

      自己还在试探他什么?

      宫夙亦再冷血暴戾,也只是刚满20的青年。

      萧御炎自觉愧疚,大步朝屋里走去,想要去抱起他。

      ——也不管自己的出现会不会让青年尴尬。

      屋里,苏亦侧躺的脸上划过一丝奇异的笑容。

      竟然不扶我?

      不如以后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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