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苏三千

10、第十章 一瓢

　　身体不是乌雀的了，但他的头脑却清醒的像穿堂而过的冷风，他看到了自己，躺在雪地上，红色的雪消失在地上，露出一个六芒星图案。
　　他听不清那个疯子在念叨什么，只知道那个星星要把自己吸进去，吞进肚子，嚼烂。
　　噗嗤——
　　一把刀从疯子的胸口探出了头，有人抓住了乌雀。
　　“我回头看到了宋白，她那双眼睛啊，真让猫陶醉，那就是这世上最美的湖水，最美的星光。她救了我。所以我要保护她，用我的余生和来世。”乌雀眯着眼，像是要睡着了。
　　“宋白？”秦俊问了一句。
　　“为了讨好她，岁景求我吃下了山栀子的妖丹，拥有了九命猫的妖丹，就是拥有了山栀子剩下的八条命。加上我原来那条，说我是九命猫也可以吧。”乌雀站了起来，“秦俊，你什么都没听到。”
　　“啊？哦。”秦俊应下来，琢磨着乌雀是觉得丢人，为了吃的被人搞死了挺没面子的。
　　乌雀准备往门外走，秦俊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你再给我说说，为什么景先生要讨好姑奶奶呗？他每次来姑奶奶都对他爱搭不理的，为什么他也不生气？”
　　乌雀歪着脑袋看他，像是在看一个二百五：“他以前说秦白是淹死他那一瓢。”
　　“那为什么姑奶奶不喜欢他？”秦俊的话脱口而出。
　　“因为他是个负心汉。”乌雀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走了。
　　景先生是个负心汉？他负了谁？姑奶奶冷落他是因为他负了别人觉得他不可靠，还是因为她就是那个被辜负的人？
　　秦俊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收拾了厨房去睡觉，这事儿，还是不问了吧，再问光乌雀都要拆了自己。
　　天刚亮，外面惊悚的鸟叫声就传了来，不用猜就知道，闲得发慌的乌雀又在外面祸害。
　　秦俊迷迷糊糊揉眼，一个重物就砸到了他胸膛上。
　　“秦俊，起来，老鬼来报信了。”乌雀在他身上蹦着，秦俊哭丧着脸爬起来，眯着眼看他，“报什么信啊？”
　　“他打听到了，昨天那个女的叫李萌，昨天晚上被当精神病送医院去了。我们去看看。”乌雀落到地上化作人身，抱着胳膊盯着秦俊。
　　秦俊被他看的毛骨悚然，骨碌一下翻身起来，“我这就去。”
　　鹿城第一医院在鹿城边上，和老宅所在的旧城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不会飞天遁地的秦俊一出门就是一阵狂奔，乌雀在后面慢悠悠的走几步，然后念咒越过了秦俊，还来了一句：“你怎么那么慢啊？”
　　秦俊白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拦了一辆车，这时一个穿着警服的人站了过来：“同志，能把这辆车让给我吗？我要去医院办案，很急。”
　　“那不巧了嘛，我也去医院，一起吧。”秦俊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副驾驶，然后通过后视镜看那人上车坐在后面，大概二十二三岁，衣服整齐，提了个公文包，抿着嘴，像是在担心什么。
　　乌雀则明目张胆的趴在秦俊肩膀上看，还冲着人叫唤。
　　那警察抬头看向乌雀：“你去医院探病还带着猫啊？医院不让带进去吧？”
　　“那也没办法啊，这猫是大爷，放他自己在家不放心，一会儿试试看吧。警官，你去医院办什么案子啊？那里出什么事儿了？”秦俊一副好奇的样子，跟旁边大气不敢出的司机形成鲜明对比。
　　“那边有人打架，我去看下什么情况。”武浩伸出手摸了乌雀一下爪子，乌雀故意抬起来不让他摸，却又把爪子抬起了试探。
　　“那出警不是该开警车吗？”秦俊更纳闷了，医院那边出事儿，可别是那个李萌啊！
　　“警车都开去青鹿大桥了。”武浩这回摸着了乌雀的爪子，皮毛软滑温热，肉垫弹弹的，手感真好。
　　“警察也去青鹿大桥了？我听说那车上人可多了呢。这两天下雨，河里那么多人，那车上的人可咋办啊！”司机突然插了一句。
　　“怎么回事？”秦俊更懵了，车上人多关河里多少水什么事儿？
　　“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有一辆公交车掉青鹿大桥底下了！”司机激动地道，“那桥底下都是大石头啊！”
　　“怎么会这样？”秦俊震惊的道，好端端的车怎么带着人掉水里了？
　　“喵！”乌雀叫了一声，缩了回来，窝在秦俊怀里。
　　秦俊随手给他顺毛，然后开始思考，这算是横祸吧？那是人为呢还是命定呢？
　　司机开始说他知道的情况，在越说越激动的时候被武浩截止。
　　下车的时候，司机看着秦俊的眼神都有点不舍的样子，秦俊只当没看见，把乌雀往怀里揣了揣，然后看向武浩：“警官，你快去忙吧。”
　　武浩瞥了一眼他鼓起的怀，默默的拿着包走了进去。
　　“警察同志！就是他和他老婆打人！”一个愤怒的女声使打算偷溜进去的秦俊回头，前台那里站了一圈人，武浩站在中间，苏姚拉着他的胳膊，指着一个男人。
　　男人是青城君氏集团在鹿城分公司的经理张若，穿着一身西装，但是敞着怀，露出的浅蓝色衬衫皱巴巴的，像是被人拉扯过，看着苏姚拧眉毛。
　　武浩只有一个人，立在那里神色严肃：“还有一个人是吗？请她出来，我们一起回去做个笔录。”
　　“警官，我女朋友不能去，她现在还在病床上。我们也没有动手打人！是这位护士小姐先污蔑我女朋友的！她说春晖小区的虐猫事件是我女朋友做的，萌萌可善良了，平时最喜欢小动物了，她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张若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就是她做的，不是她做的她怎么会害怕那些猫来找她算账？你怎么不问问她大晚上十二点多还不睡觉在小区里转悠什么？而且，都有人亲眼看见是她了！”苏姚躲到了武浩身后冲着张若发问。
　　春晖小区虐猫事件早就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了，街头巷尾都有不少人在议论。一提到这件事，不少人即使没凑过来也伸长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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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想摸鱼，不想改论文了，太费脑子了，但是还要继续，所以把存稿这一章发出来吧，满足满足我想摸鱼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