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您可别开了》汪不苦

16、舞会开场

　　舞会的日子果然来的很快。而要说和平年代贵族们最常干的事情，那无疑就是舞会舞会舞会，还是舞会。似乎社交活动才是贵族生活的核心。显然，这句说法当然是对的。因为毕竟整个卡尔伲丝由上到下。没有谁不喜欢舞会的。
　　哪怕是国王。不然也不会有这次了。
　　多的不说，按卡尔伲丝舞会的规格来讲，第一梯队的永远是皇室以及四大家族。他们所举办的舞会无论是从参与的人还是从舞会规格来说，那都是其他人也好，家族也好，一定无法比拟的。
　　此次皇室舞会就是如此。
　　优雅的竖琴奏起乐声像一个欢快跳跃的精灵，而鲜花则是舞会的情人。时间还未到点，眼下皇宫宴会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一批身着华服的贵族男人。他们谈吐不凡，又风度翩翩。场中偶尔路过几位美貌少女都不禁频频为其侧目。
　　而舞会还有一个别称，叫做婚姻的开始。毕竟卡尔伲丝贵族们的一见钟情，往往都发生在一场动人的舞会当中。
　　谁又能说不是呢。
　　此时大厅里，少□□雅的裙角划出好看的弧度，空气中也是迷人的香水味道，晃动的烛火隐隐约约照出婀娜倩影和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小艾丽娅怎么这么慢啊……”
　　提前一步赶到，欧丽莎扭头向自己身后的艾伯特执事抱怨。她今天穿了一身金色礼服，蓬松的裙摆层层叠叠，此时的她就像一朵完美盛开的玫瑰。闪耀而夺目。
　　“您好，美丽的小姐，请问我能与您共饮一杯吗？”
　　“我的荣幸，阁下。”
　　被人上前搭话，欧丽莎也不由得摆起淑女的架子，对人温柔一笑。然后侍者于旁边也眼尖的递了一杯香槟给她。
　　“干杯，敬我们的国王与王后。”
　　前来搭话的绅士一笑，他举起杯子。
　　“敬我们的国王与王后。”
　　欧丽莎也跟随举杯，随后小小的喝了一口。她从来不善饮酒。也不善于社交，所以和那位绅士呆了一会儿，欧丽莎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抱歉！失陪一下！”
　　直到巴伐利亚大公的出现，欧丽莎这才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欢天喜地的就蹦过去挽在了巴伐利亚大公身边。
　　不过她这一举动可是足足吸引了整个大厅，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怎么了……”
　　稍后也意识到这一点，欧丽莎说话都有些小结巴。
　　“没事。”
　　伸手将她东张西望的小脑袋扳回来，巴伐利亚大公动作宠溺至极。这不禁使宴会到场的数十位淑女都微微艳羡。
　　毕竟，谁不愿意成为巴伐利亚家族的公爵夫人呢。
　　“夜安，大公阁下。这位美丽的小姐不与我们引荐一下吗？”
　　这不，一位美貌的女人率先便凑了上来说话，她姿态优雅，身段妩媚，欧丽莎在旁都不忍惊呼羡慕。
　　“这似乎不太需要我代劳。”
　　看了看旁边欧丽莎，巴伐利亚大公示意。
　　“这当然并不需要。我的名字是欧丽莎，欧丽莎·兰德尔，来自古老的兰德尔家族。巴伐利亚永远的侍奉者。”
　　下巴微微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虽然也是第一次出席皇室舞会。但欧丽莎除了略微紧张一些之外，其他都十分良好。
　　而她的声音也不大，但足够会场的所有人听见。
　　“百闻不如一见，我亲爱的小姐。难怪大公阁下将您藏起来这么久，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珍宝给外人分享。”
　　扇面掩起半张脸，妩媚女人打量着欧丽莎咯咯直笑。虽然她不曾见过欧丽莎，但是兰德尔家族的名声她却是清楚。而传说巴伐利亚大公有一位极其宠爱的侄女也出自兰德尔家族。所以，综合之下，妩媚女人便也将欧丽莎的身份给摸透了。
　　同时此时，在欧丽莎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后。不知道多少人瞬间松了一口气。看来巴伐利亚公爵夫人的位置，她们还有些希望。
　　“珍宝？我想你搞错了。叔叔的珍宝小姐暂时保密，一会儿她来了，你就知道了。”
　　虽然被夸的心情欢愉，但眼前的女人，欧丽莎打心眼里并不喜欢。原因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不喜欢。所以，女人一开口接话，她便也顶回去。
　　但欧丽莎不知道她此话一出，可是有多少可怜的少女心又狠狠的提了起来。
　　...
　　华灯初上，塞拉斯城堡里欢声笑语，长长的红毯由舞会会场一直绵延到台阶下。
　　之后过了没一会儿，一辆黑色四轮马车在红毯旁缓缓停下。接引侍者一看马车上的紫色荆棘花族徽表情随后一凛，快几步上去便弯腰伸出了手。
　　而伴随侍者上前，首先是一只细长而漂亮的手，宛如白玉。只见她缓缓的伸出，法兰绒帘子被掀开一角，这也得以让暗夜能亲吻少女的美貌。
　　她有一头白金色的长发，松松挽起有几缕打卷落在耳边。然后就在少女从马车钻出的那一刻，连风也被她的美丽所俘获，轻轻一吹，少女的长发便直接松散下来，带着温柔的香。
　　“夜安，请一定容许我祝您有个美妙的夜晚！”
　　侍者惊艳于少女的美丽，他微微愣住之后回过神来开口。
　　“愿你也是。”
　　纤手搭上侍者递来的手臂，少女将裙角提起微微一笑。
　　然后下了马车，少女向侍者告别，便去往了舞会的方向。
　　她一定会是今晚的星辰！
　　目送少女离去，侍者不由得在心里想到。而他所猜测的也一点不差。少女走入会场的时候正值两首曲子交换的空白期。虽然她的步子很轻，但却一下一下不知踩到了多少年轻男士的心上。
　　这也导致原本准备冲丽贝卡挥手的欧丽莎都嘘了声，毕竟，这样的丽贝卡，她也是第一次见。
　　黑色华贵长裙由曼妙轻纱包裹，少女婀娜曲线一览无余。她玫瑰色的唇瓣诱人，那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更甚。
　　然后就在走到半程的时候，少女手里精致的折扇意外滑落。
　　“呀，糟糕！”
　　小小惊呼一声，少女的表情却是丝毫不见慌乱。
　　而她旁边站着的正卡尔伲丝另一位夺目的天才，尤文·德文希尔，丽贝卡今晚的目标。时间回到舞会开始之前，丽贝卡和雷恩·巴伐利亚的密谈。
　　去接近一个人，尤文·德文希尔。德文希尔家族百年以来最为闪耀的存在，现任裁决使，审判长，德文希尔家族已经选定的继承人。这是巴伐利亚大公向丽贝卡所下达的第一个任务。丽贝卡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作为赋予她全新身份的代价，她要以卡密尔的姓氏来服从伟大的巴伐利亚。
　　此刻，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尤文·德文希尔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女孩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不得不说，是有几分吸引力。仪态也十分美丽，气质更不多见。
　　要说满分十分的话，尤文则十分愿意为眼前的少女打到九分。直到少女失手掉了扇子，尤文·德文希尔这才微微皱眉。家族传统教育中，他很少接触过错误这种概念，因为德文希尔永远都是一个容错率低到可怕的家族。
　　“我想您一定愿意为无助的少女伸出援助之手。”
　　谁也未曾想到少女竟然直接开口对尤文搭话。围观的不少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因为不知道从何时起，面对着卡尔伲丝执掌律法的德文希尔，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充满着畏惧，毕竟谁也不想在有生之年，出现在任何一个德文希尔人面前。
　　逐渐的，对于德文希尔家族的神化逐渐蔓延在整个卡尔伲丝，以至于凡德文希尔姓氏，人们便如同洪水猛兽，避之莫及。
　　“多么懵懂可爱的小姐，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招惹他。”
　　“她真的太大胆了，竟然敢和那位讲话。”
　　“愿光之女神庇佑。”
　　窃窃私语的话语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已经传到了丽贝卡的耳中。尤文·德文希尔自然也听见了这些话，但是他的表情还是充满着探索。之后，只见男人弯腰，便从地上捡起了那把扇子，送到丽贝卡的手中。
　　正是在这时候，音乐开始响起。丽贝卡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围观的人惊掉了下巴，少女美丽的裙角在旋转起美丽的弧度，只见她优雅的伸手将身边的尤文挽起。
　　“不曾起舞的晚上便是对舞会的辜负，不是吗？”
　　丽贝卡看着眼前有些茫然的尤文，莞尔一笑，更衬得娇美至极。逐渐的随着音乐，绅士牵起淑女，舞池中便更加热闹起来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然要数丽贝卡和尤文这一对，旋转的舞步，恰巧轻松踩中每一个鼓点的节奏，层层叠叠的黑色的长裙如同一朵开放的午夜花蕾，又似一位风中跳跃的暗夜精灵，尤文其实并不会跳舞，这也是第一次跳，不过德文希尔强大的学习基因之下，仅仅是一分钟，他就完全学会了这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舞蹈。
　　“放松点，先生，我不吃人。”
　　虽然尤文的舞步没有任何错误，但是那紧绷的身体则出卖了自己。丽贝卡都有些被人逗笑。传闻中的德文希尔人，和眼前这个，真的是差别太大了。
　　“好。”
　　被丽贝卡这么说着，人只是安静的答了一个字。便真的尝试去放松身体。
　　“你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
　　丽贝卡这句倒真的是心里话。
　　“恩？”
　　“恩……我是说，先生。您以前没有跟女孩打过交道吗？”
　　丽贝卡笑着问道。
　　“什么程度。”
　　“比如就像跳舞。”
　　“没有。”
　　“那一起骑马呢。”
　　“没有。”
　　“……难道就没有女孩接近过你吗？”
　　“她们都很怕我。”
　　一双干净的眼睛说出话时毫无情绪波动，尤文·德文希尔认真的观察着眼前的少女，然后回答她的问题。就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话一般。
　　这……
　　正当丽贝卡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随着音乐的节奏，此时已经到了交换舞伴的时间，丽贝卡旋转着几圈来到了其他人的身边，这时她的余光则注视着尤文。
　　“跳舞的时候被舞伴忽略可真是令人伤心。”
　　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头顶，丽贝卡微微一惊，抬眼便正对上雷恩·巴伐利亚大公的视线。
　　“我可是有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不是吗，大人。”
　　感受到腰上人手掌的温度，丽贝卡有些无奈。
　　“恩？那需要奖励吗？小狐狸。”
　　轻轻拥抱这怀中娇弱的少女，雷恩·巴伐利亚脚下步伐一快，少女的裙角便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雷恩·巴伐利亚大公已经完全成为了两人之间的掌控者，丽贝卡集中心神这才跟上人的步伐，紧接着就看雷恩牵起少女的手，丽贝卡在宴会厅的正中央旋转，如同一枝开放的玫瑰。
　　音乐停止刚好在这最美的一秒，顿时，丽贝卡成了全场的焦点。随后，只见雷恩上前微微一弯腰，便是在人手背留下轻轻一吻，这是每一支舞结束的礼仪。
　　至于丽贝卡，她此时只觉得无数道目光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手掌其实也有些微微出汗。
　　“去准备吧。”
　　雷恩的声音响起，她只觉得浑身一轻。此刻轻轻提起裙角，优雅向围观的贵族们行了一个礼，便匆匆前往二楼的等候室。
　　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尚未睡醒的男人看着落跑的女孩。微微流露出一丝好奇。
　　至于国王和王后以及皇女殿下都是在舞会进展了将近一半的时候才到达的会场。而三个人一出现，宴会便进入了高潮。卡尔伲丝的国王陛下伊凡·塞拉斯先是将伊莉莎·塞拉斯，自己的二女儿，正式介绍给了整个卡尔伲丝。
　　今天伊莉莎穿着一条高贵的白色礼服裙，长长的尾纱纯白如雪，就如同少女的脸庞。伊凡介绍完毕，宴会厅中的贵族们便开始打量起了这位少女，毕竟曾经大皇女的风采，他们是十分熟知。
　　那时候大皇女还在的时候，也几乎没有人注意过皇室的第二位皇女。此时倒真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贵族们惊叹于眼前少女的端庄优雅，甚至已经有人赞美出声。伊莉莎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哼，虚伪的坏女人。”
　　唯一的清醒人夹在中间，靠着一根柱子，欧丽莎恨恨的骂道。毕竟此前不久，她们才打了一架。正在记仇中。
　　“诋毁皇女可是大罪。”
　　懒散男声突然出现，欧丽莎吃了一惊，转头过去，竟然是上次在奇迹圣山上遇见的人，今天还真是倒了大霉，什么人都能遇见，欧丽莎心里腹诽。但是由于眼下的场合，她还是要假装维持一位淑女形象。
　　拿起香槟轻轻的饮下一口，欧丽莎再回头看人，已经换上了一个还算友善的微笑。
　　“请问，这位先生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诋毁皇女了。”
　　艾伦掀了掀眼皮，轻嗤一声，竟也懒的开口。
　　直到优美的竖琴响起的时候，他的眼中仿佛才点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