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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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项目开始前的那个周末，霍格沃兹批准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到霍格莫德村游玩。
“该死，你的年级不够！”德拉科一脸烦躁，他在看到《预言家日报》上的那篇报导后就找当事人确认过年龄，顺便还问出了生日，“你的年龄明明已经够了，就因为你是11月生的！”
他怒气冲冲地说，很难说这份怒火有多少来自于新朋友对自己的隐瞒——第一年！在英国！他本可以好好招待对方，拿出马尔福的待客之道。那天还是周末，两个人可以像今天一样去霍格莫德玩上一整天，他可以给对方买上一打的礼物和糖果……现在好了！既错过了生日，更别想去霍格莫德——
“德拉科。”他的俄国朋友终于开口了，“别忘了，我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不需要遵守霍格沃兹的规定。”
德拉科沉默了，接着他清了下嗓子：“……不错。高尔、克拉布，你们今天自己安排吧，别跟着我。”
闻言，凡起身说道：“我回船上拿一下大衣。”
“等一等。”德拉科皱眉，表情有些微妙地抬起头，“你是说开学宴会上穿的那件？”
那件毛皮蓬乱得像只炸毛猫狸子的斗篷？
……而对方的表情证实了他的猜想。
好极了。先不谈其他人是不是会管马尔福交到一个讲英语像蒲绒绒的朋友，所有在今天碰到他们的人都会百分百确信他的新朋友其实是一只北方巨型猫狸子。
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要我说，德姆斯特朗的设计师对冬用斗篷的品味还需要提升。”德拉科拖着声音说，“不介意我借你一件更合适的吧？”
*
当德拉科和凡从德维斯-班斯出来时，正碰上丽塔·斯基特和她的摄影师离开三把扫帚酒吧。
身材高大的少年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那名女记者。
她和报纸上刊登的照片一模一样，挎着一只鳄鱼皮手袋，戴着一副镶嵌着珠宝的眼镜，正一边和人小声讨论、一边目不斜视地与他们擦身而过，恐怕根本没有认出来其中一名男生正是自己的报导的对象之一——这样的人又是怎么探听到自己的消息的呢？
他和德拉科随之走进三把扫帚酒吧，后者一眼望见了角落里的三颗红脑袋，立马露出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的表情来，但现在掉头去帕笛芙夫人茶馆已经来不及了。双胞胎之一发现了他们——而德拉科，决不允许自己被格兰芬多的哪怕半颗石头看做是落荒而逃。
于是这个斯莱特林挺直脊背地走进店里，板着脸点了两杯黄油啤酒。他径直走向离那群鼹鼠最远的一个角落，直到彻底看不见那堆红毛后，德拉科才缓和了面色。
“诺。黄油啤酒，我想你们德国应该也有？”
斯拉夫人在他对面坐下，接过饮料喝了一口，答道：“是的，不过我们冬天更常喝威士忌。”
“——抱歉。你能喝威士忌？我是说，你还没到年龄。”
“我亲爱的德拉科，”对方用薄绿色的双眼凝视他，黑色的斯莱特林斗篷下漏出来几根白金色的鬈发，“这也只是霍格沃兹的规定。”
“好吧，看来我去德姆斯特朗念书的理由又多了一条。”德拉科略有不满地嘀咕着。
明明自己才是更年长的那个，但相处时却总下意识地把这人当做同辈来对待，而且——德拉科不太情愿地承认：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恐怕只想让对方亲口承认德拉科·马尔福比任何人都更值得成为凡·伊万诺维奇·托洛茨基的朋友。
凡默不作声地观察他，忽然起身说：“我去拿两杯。”
金发的斯莱特林表情疑惑，但很快在脑中将“两杯”和方才讨论过的“威士忌”对上号——这个我行我素的俄罗斯人！但没等他作何反应，酒吧的大门再次被推开，是赫敏·格兰杰。
真好，离毁掉一个美好的星期六下午就差一个波特了，是不是？德拉科讽刺地想。
下一秒，他的手中多出一杯火焰威士忌，来人礼貌地打招呼：“请。”
“或许你忘记了——德拉科·马尔福目前还是一名霍格沃兹的学生。”德拉科慢吞吞地说着，但却举起了酒杯。他心想，如果这是在庄园里，他一定会磨着父亲拿出最精致的高脚杯用最名贵的酒招待这个俄国人。
“随时欢迎您来德姆斯特朗，马尔福学长。”
两只酒杯轻轻相碰。
大半杯酒下肚，他们送走了一窝红毛鼹鼠，格兰杰还在写什么，但是管她呢。德拉科又灌入一口热辣的威士忌，感觉脖颈的皮肤在发烫，但头脑还十分清醒，甚至觉得真正的烈酒似乎也没什么。
三把扫帚酒吧的门又一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
德拉科瞧见半巨人那小山般的身影，下意识拧眉，但他马上就注意到对方身后还跟着一人，见鬼的是穆迪！
金发的斯莱特林僵住了，然后他感觉有人取走了手里的酒杯，是凡·伊万诺维奇。他已经喝完自己的那杯，现在正漫不经心地把玩属于德拉科的杯子，就好像那是自己的一样。
疯眼汉瞥了这边一眼，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事，于是转向赫敏·格兰杰的位置，并对身边的海格嘀咕了一句什么。
后面的事德拉科有点记不清了，那杯威士忌终于展现出真正的威力，他的耳朵又红又烫，全部的注意力似乎只能放在一件事上。
“你盯着那边干什么？”
他毫不掩饰地表达心里的不满，这放在平时总爱端着架子的斯莱特林身上是决计看不到的。
凡能读得懂唇语，所以他知道那名半巨人对着赫敏·格兰杰身边的空气说了一句“哈利，今天半夜十二点记得到我的小屋找我”，然后两位教授又聊了几句，就向那名女生道别了。
“你醉了，德拉科。”他收回视线，平静地说。
“我没有。”另一个人倔强地反驳，“我还能清楚地思考你在做什么，所以你要是敢拿对付那只蜘蛛的漂浮咒把我送回霍格沃兹，凡·伊万诺维——你去哪儿？”
淡金色短发的少年叹了口气，他以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动作撑起德拉科的身子，在外人眼里只不过是两名贴得有些近的学生并肩走出了酒吧。
屋外的冷风好像把德拉科吹清醒了些，他冷不丁地想起来自己还准备了惊喜，于是挣扎着用十四年来最大的意志力站直身体，告诉身边的人他得去蜂蜜公爵取一样东西。
这段路德拉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完的，他只记得自己推开门让弗鲁姆夫人取来自己预订的生日礼盒（迟到了几天，但都怪某个俄国人），并闻到盒子里飘来大块的奶油杏仁糖和特制椰子冰糕的香气——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口吻挑选的，但他自信每一种的味道都不差。
德拉科把沉甸甸的盒子往身旁的人手里一交，这些动作耗尽了他挤出来的最后一点毅力。
他可以不在乎凡·伊万诺维奇·托洛茨基是否真的和那群格兰芬多一起上课，也可以原谅他没有告诉自己生日的事。他的祖先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让马尔福成为英国巫师界最尊贵的家族之一，而德拉科·马尔福也会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眼光。
凡低头看着这一盒显然费了不少心思的礼物，薄绿色的眼睛里透不出任何情绪。他对那个巨大的盒子施了缩小咒，另一只手支撑着醉酒的人。
凡·伊万诺维奇从来不喜欢别人主动触碰自己。
在他看来，肢体动作必须是在双方都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进行才有意义，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人根本没有亲手照顾的必要——在苏联，用酒精将自己灌醉在街头巷尾的人满街都是，多得像是沟里的老鼠，是死是活都没有差别。
“所以你这么努力地想要对我好，是想要什么呢？”他低声说着，晚风挟裹着最后一丝夕阳的热度，带走了崭新的冬用斗篷内若有若无的香味，撑着同伴的少年顺手将一枚精致的领针别到了德拉科的衬衣上。
无论如何，今晚还有一件事需要关注。
*
夜里十二点，哈利披着隐形衣，悄无声息地跟在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的身后，他们已经绕着禁林的边缘走了很远……哈利满腹疑虑，要是海格只打算找一个人见证他和布斯巴顿校长的月下幽会——他发誓自己会立马转身返回城堡。
深夜、第一个项目马上开始而自己毫无头绪、其他三位勇士恐怕这时睡得正香——而他，哈利·波特，披着隐形衣跑到禁林吹冷风，说真的，海格？
但他马上就听到了一些动静……尖利的咆哮，震耳欲聋的吼声……还有人在大声呼喊，哈利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安。紧接着，所有的疑惑都在一团迎面袭来的火球中化为灰烬，他清楚地看见了那个发出恐怖咆哮声的东西。
一头火龙。
第一个项目，是火龙。
他们想让勇士对付这东西？让他，一个未成年的学生，去面对一条七八个成年巫师都难以制服的会喷火的巨龙——是他疯了还是魔法部疯了？
带着满脑袋纷乱的念头，哈利没有打扰海格（他正忘我地看着那群龙和那个女巨人呢），转身脚步沉重地朝城堡的方向疾步走去。
之前和小天狼星见面时他还完全不知道第一个项目的内容，所以根本没有讨论过有效的方法……打败一条火龙！至少他应该感谢海格提前告诉他了，是不是？如果是在比赛当天看到这条庞然大物，哈利说不准自己会不会当场昏倒……
正想着心事的他没认真看路，冷不丁撞上什么东西，摔倒在地的前一刻哈利急忙用隐形衣裹住自己，一动也不敢动……是卡卡洛夫！所以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也要知道了……哈利屏住呼吸。
“谁在那儿？”卡卡洛夫在黑暗中不断四处张望，只靠那点昏暗的月色，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体，倒是他身边的一名学生看了一眼哈利的位置，这让哈利的心跳不受控地加速。
“可能是路过的小型动物，您晓得，它们一般都比较害怕人类。”另一个声音传来——是凡！
“你说得对，凡……继续走吧，别跟丢了那两个家伙。”卡卡洛夫嘀咕了一声，狐疑地又看了一眼四周，然后蹑手蹑脚地朝哈利来时的方向移动。
他的学生却停下脚步，诚恳地建议：“先生，我想我最好还是回船上和威克多尔一起等您。”
卡卡洛夫没说什么就同意了，身影很快消失在禁林里。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而哈利躺在冰冷的草地上，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地上不冷吗，我的朋友？”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哈利一骨碌爬起身，语气带着小小的抱怨：“既然你早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还看着我在地上趟那么久？”
“我看不见，哈利。”他的朋友朝他伸出一只手，“您摔倒的时候我注意到草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但那个方向没有任何东西……我恰好知道霍格沃兹有一位拥有隐身衣的学生。”
哈利配合地笑出声，握住那只手，始终紧绷着的神经渐渐放松，但一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他语气又带上了几分绝望：“是火龙，每人一条，我肯定完蛋了。”
他不在乎让凡知道这个消息，卡卡洛夫已经跟过去了，迟早会看到一切并告诉克鲁姆。比起这个，即将到来的星期二才是重中之重——他已经不害怕在众人面前丢脸了，总比被一只巨龙喷火烧成灰强。
“别紧张，哈利。裁判会选择火龙作为第一道关卡，是确信勇士们能够平安通过的。”
凡的嗓音平静又柔软，像月光下波光粼粼的黑湖，哈利想起那日在湖边两人的初次对话，焦躁的心情奇迹般得到了一点安抚。
“但我还是完全不知道怎么通过……”他深呼吸，努力冷静地说。
凡问：“刚刚披着隐形衣时，那些龙有发现您吗？”
这倒没有，尽管哈利不能完全确定……他站的位置距离它们起码四十英尺，比赛时肯定要比这近点……等一等，但勇士只能携带一根魔杖啊？哈利没注意自己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走在他身边的人举起魔杖，念咒的声音刚落，哈利鼻梁上的眼镜就迫不及待地飞到了对方手里。
“什么？我的眼镜！给我——”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模糊，把毫不设防的哈利吓了一跳。等他手忙脚乱地戴上眼镜，格兰芬多的勇士双眼发亮地看向另一个人，“你一定得教我这个，凡！”
“乐意至极。”凡说，而城堡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二人眼前，“您知道在哪里找到我，哈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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