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界》潇湘夫子

19、第十九章 杜鹃合体

　　第十九章 杜鹃合体
　　星移斗转，日月轮换；时光飞掠，风物变迁。
　　金菊带众位花主出了剑门雄关，一路向西飞越，只见处处河流奔涌，山川连绵不断。山山相连，河流交织密布。此时已是初春时节，地暖风和，花草争绿，生机昂然。
　　众花日行夜宿，不一日来到一处平原。只见遍地白花斗艳，香气甜中有淡。
　　月季道：“此花怎么像是杜鹃？然而却与锦绣杜鹃花色不同，莫不是当初杜鹃所失的同胞兄弟？”
　　梅花一听答道：“我早年听那蜀葵说，在川中平原，确有一花，来于中原，因被那石楠所伤，几经漂流，来到蜀川，落地生根，花开白艳，自名突叶杜鹃。”
　　锦绣杜鹃在旁答道：“我随季主不远千里而来，也有寻我流失的胞兄之意。我看此花与我茎叶相仿，只花色不同，想必与我有缘，待我上前去寻问一番。”
　　金菊道：“那就请花主上前询问，也可问询一下我们西去高原雪域的路途。”
　　锦绣杜鹃答应一声，便飞出众花团，向那片白色花丛飞去。
　　来到这片花丛前，锦绣问道：“请问花主，可否是来自中原的杜鹃花吗？”
　　那花答道：“小花正是杜鹃，因受石楠所伤，几经漂转来到蜀川，因当初受伤严重，现今虽有花体，但是花香微弱，难聚花气。所以不能远迎，深表遗憾，敬请各位花主谅解。”
　　锦绣杜鹃听后，上前相抱而泣道：“我正是当年相失的同胞呀，不想竟在此相遇。”言毕，与那花紧紧相拥，花泪如雨而下。
　　这片花丛正是当初被石楠所断的杜鹃上枝，因几近干枯，花汁流失，在此生根，数百年后才开出朵朵白花，自名突叶杜鹃。听锦绣杜鹃说完，亲胞异地相逢，也是感动的花泪涟涟。
　　过了一会，锦绣杜鹃止住花泪说道：“兄弟莫再伤心，如今我随金菊季主，奉花王牡丹之命，前往雪域高原寻访雪莲花，几经周转，才入了蜀川，既然花兄不能聚气相迎，待我将金菊众位花主带来与花兄相见。”
　　突叶杜鹃一听，心中欢喜道：“没想到在此能遇到众位花兄，恕我不能相迎，请各位花兄见谅。”
　　于是锦绣杜鹃带金菊众位花主来到突叶杜鹃跟前，众位花主与突叶杜鹃各各相见，月季道：“敢问突叶兄长，此去雪域高原，可知还有多少路径？一路凶险如何？你在蜀川生长多年，可知晓些那雪莲花的事吗？”
　　突叶杜鹃答道：“听来往西川的一些小花讲过，此去雪域高原，山高地寒，河流湍急，四野荒凉，无有生机。那雪莲花很少有花见过，只是传言道听途说，不知真假。还是请各位花主三思而行呀。”
　　梅花道：“我们此次寻访，就是要求它个真假，便是再多凶险，也是义不容辞。”
　　金菊道：“我们各花早已誓词立下，寻不到那雪莲花，不下雪山。花王牡丹和众花兄花妹，在等待着我们的凯旋呢。”
　　突叶杜鹃道：“各位花主的精神着实令小花感动，只可惜小花气息微弱，不能随众位花主前行。此去雪域高原，山川连绵，河流不断，向西数百里，有一大山名峨嵋山，山高入云，凶险难料。过了峨嵋山听说有一条大河，名大渡河，河水湍急，气浪冲天，难以飞过。再西去不知何山何流，不曾听说。望各位花主小心谨慎，平安而过。”
　　金菊道：“多谢花兄指点，我们在此歇息三日，修养好原气，直飞峨嵋山下，探它个究竟。”
　　于是众花散开，各自沐洗花容，修养花气。
　　梅花言与月季道：“两枝杜鹃，本为一体，今分居两地，实在可悲。如今既然再次相遇，若能两枝合一，岂不更好。”
　　月季一听，喜道：“如此甚好，只是锦绣花盛，突叶花弱，两下若能合一，锦绣花气大失，恐怕对它不利。”
　　梅花道：“本是同根生，异地又相逢；合为一体，一失一增，还是一花之命。我们问一下金菊，可有良法，让二花合而为一。”
　　二花来到金菊跟前，将想法与金菊一说，金菊也喜道：“此种奇事我也不曾遇过，问一下长春花可知否？”
　　于是梅花又找来长春花相问，长春花道：“两花本是同根生，如今只是花色不同，如若合为一体，红白相间，白里有红，红里有白，也是可的。只是二花又要受点苦疼，杜鹃正值花期，我们可将锦绣的花气充入突叶的枝体，二花便合二为一了。锦绣要受枝体干枯之疼，突叶要受枝体充气之疼，三日过后，便完美如一了。”
　　月季道：“既有此法，我去问一问二位杜鹃意下如何。”
　　二位杜鹃一听月季讲说，能再次合为一体，合为一枝，心中大喜。锦绣随月季来到金菊梅花长春花面前，敬拜道：“如能将我们二花合为一体，受再大的苦痛我们也心甘情愿，请各位花主开施大恩，让我们亲胞相合吧。”说着，激动的花泪如雨而下。
　　金菊扶起锦绣道：“只要二位花主能受这些苦痛，我们甘愿相助。请杜鹃兄长做好准备吧。”
　　锦绣杜鹃与突叶杜鹃并枝而立，锦绣杜鹃将花气收聚在一起，将花气团团围住突叶杜鹃，金菊带众花凝成一团花气，形成一个强大的气团，将锦绣和突叶围住。锦绣将自身的花气慢慢地向突叶花枝内充入，突叶杜鹃得到大量锦绣的花气，生气勃勃，气息慢慢强旺，白花也慢慢泛起了微红。而锦绣杜鹃的花气慢慢流失，枝体慢慢枯萎。
　　转瞬三日而过，随着锦绣杜鹃的花体完全干枯，气息完全流进了突叶杜鹃的枝体内，一枝崭新的生命重又诞生了，两个生命合为了一个生命，两枝杜鹃化为了当初的杜鹃。艳丽的花朵红中有白，白中有红，红白相间，分外好看，香气四散，甘润香甜。
　　众花花气散开，杜鹃对众花拜谢道：“杜鹃再生，深谢各位花主的救护，杜鹃在此立誓，一生听从花王之令，随众花历险求真，万死不辞。”
　　众花喜笑欢天，又在这川中平原歇息几日，不曾想一日夜间里忽然狂风大作，沙石满天。众花大惊，杜鹃言道：“天气异常，恐怕大地将生变化。此地山川众多，山基不固，常有变动，每次变动，地动山摇，山崩地裂；雷电闪耀，暴雨交加。我们万不可到山洞中躲避，只可在此平原承受那风雨雷电的袭击。”
　　金菊道；“我们就聚为一团，任那风雨的吹打吧。”
　　众花聚为一个气团，在这里来回飘转，躲避着雷电的击打。
　　只见一阵阵蓝光闪后，远处传来阵阵隆隆的巨响，真是山崩地裂一般，风更狂，雨更聚，电闪雷鸣不断。
　　众花毫无惧色，紧紧相聚在一起，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慢慢的风停雨住了，雷声渐渐远去。又过了一会，只见四周群山间阳光普照，彩虹条条，一山连着一山，如一条彩带飞舞跳跃。
　　月季道：“这川中天气真是多变，四周群山不知经此一变，变化如何？”
　　梅花道：“刚才那一阵山崩地裂风雨雷电，不知又有多少花草受难呀。”
　　金菊道：“我们快快修整花容，准备起程吧。”
　　众花散将开来，各自沐洗花容，修养气息。不一会各花便花容鲜艳，容光焕发，精神饱满了。
　　金菊一声令下，众花化为一团彩云，向西飞去。
　　越过一条条河流，飞过一道道山峦；这日来到一座高山之下，只见山石崩裂，山崖断折。殘花败草遍地，一派凄凉景象。
　　众花见后，各自心中悲伤。杜鹃道：“这就是那日雷电交加，风狂雨骤带来的灾难。我们在蜀川早已习惯了，众位花主不必感伤。有生有死，有消有亡，也是物竞天择，自然之道，不是我们一花一草所能左右的。”
　　梅花道：“此山高耸入云，难道就是那峨嵋山不成？”
　　杜鹃道：“我也未曾来过此地，不知此山，待我四处寻找一下，可有花草问询一下。”
　　金菊道：“让凌宵龙胆和你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凌宵龙胆答应一声，与杜鹃一起向大山根下飞去。
　　只见山下乱石翻滚，河水倒流，阴风回旋，雾气弥漫。杜鹃凌宵龙胆在山根下来回飞转一圈，也不见一花一草一木。正迷茫间，凌宵忽见远处山谷中有一片白色忽隐忽现，好似一丛白色花冠。于是三花便向那处山谷飞去，来到近前果然是一丛白色的花朵。
　　三花现出花体，杜鹃上前施礼拜见道：“花主莫惊，我们三花从中原而来，我名杜鹃，它名凌宵，它名龙胆。奉花王牡丹之命，随金菊前往西域高原寻访雪莲，今日来到花主山下，多有打扰，请花主见谅。”
　　那花花瓣一颤，满面含笑答道：“三位花主远道而来，多有辛苦，小花花气微弱，不能远迎，请三位花主见谅。不知小花能有什么可帮三位花主的吗？”
　　杜鹃道：“请问花主大名？此处大山可是那峨嵋大山？”
　　那花笑道：“小花名‘含笑’，此处大山不是峨嵋山，峨嵋山还在此山西边。此山名叫乐山。”
　　杜鹃凌宵龙胆一听，笑道：“乐山因你而乐，还是你因乐山而含笑呢？”
　　含笑笑道：“三位花主开玩笑了，我本是木星一尘，五万年前飘落此山谷，得山地之灵气，生根开花，笑对长天，怎会因此山而乐呢？此山虽为乐山，却年年山摇地晃，风狂雨骤，并无可乐之事。”
　　凌宵道：我们前日在远处所见的雷电交加，山崩地裂之景，就是此地吗？”
　　含笑答道：“正是此山，幸好各位花主没有在此，若在此地，也是凶多吉少呀。我每日含笑面对一切，也是经历了更多的风雨彩虹后的感悟吧。”
　　杜鹃赞叹道：“真是一位花中的君子呀！我带金菊和众位花主与你一见，可愿意一见？”
　　含笑笑道：“能在此深山中得遇各位花主，真是三生有幸呀，劳烦三位花主了。”
　　于是三位花主便飞回请来众花，与含笑一一相见。
　　含笑与众花道：“此山年年山摇地晃，根基不固，其它花草难以生存，山上也无有什么精灵奇怪，只是山高难越，只要众位花主气力强旺，便可飞越。过了此山，西去百余里，便是那峨嵋山了。峨嵋山山高险峻，云雾缭绕，但是每逢艳阳高照，远远望去，山顶之上却时有金光闪闪，不知那金项之上有何奇物。各位花主若要翻越此山，恐怕也有风险，你们可要多加小心。”
　　众花听后，惊的花容失色，花花相视，不敢言谈。
　　金菊道：“想那山顶上定有金石之物，被阳光照射后，反射的光茫，不足为惧。”
　　梅花也道：“既便是什么凶险之物，我们也不惧它，待我们先飞过此山，到那峨嵋山下观它一观。”
　　众花听后，勇气大增。金菊一声令下，众花告别含笑花，聚为一团彩云，飞向乐山山顶。
　　到了山顶，只见山顶上乱石遍地，一片凄惨。
　　月季道：“此山年年山摇地晃，长此一往，山基不固，必然塌崩。一山倒崩，地壳变动，对我中原大地也有极大的影响，嵩山华山泰山众山也会波及。要想法镇住此山山基才好。”
　　金菊道：“待我们寻到雪莲，回到嵩山，面见花王后，将此事禀报与花王，再想法镇它不迟。”
　　众花纷纷赞同，不一会便飞过山顶，此时太阳西下，霞光万道从天空射来。众花迎着霞光，向西飞奔而来。
　　日落天黑时分，便飞到了峨嵋山下。远远望去，上不见山，下不见地。云雾在山腰缠绕，群星在高空闪耀。
　　众花来到一片谷地，一条溪水缓缓而流，清澈见底。各位花主散开在溪水岸旁，沐洗花容，调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