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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   安齐顿时一愣,霍靖择什么时候有……炸毛啊?他低头往脚下一看,炸毛不见了。
      “狗呢?”
      两人站起来往四周看去,这地方有些小,附近一目了然,根本没炸毛的影子。“炸毛!”安齐喊了一嗓子。
      霍靖择问他:“今天刚取的名它就能记住了?”
      安齐抓抓头发:“管它呢,赶紧找吧。”
      “笼子拿着。”
      安齐回去把笼子拿上,跟着霍靖择找狗去了。
      两人从这处小地方离开,对面是很大的一片草地,不少人在上面遛狗,还有放风筝的,安齐腹诽这什么天气还放风筝!你不怕把自己也刮跑了!
      “炸毛?”安齐往那群狗里走过去,狗里什么狗都有,也有哈士奇,不过都是大狗,根本没有炸毛那小狗崽的影。
      霍靖择从另一边跑过来问他找到没有,安齐摇摇头。霍靖择看看周围,说“我去那面找找,你在这问一问吧。”
      “好。”安齐看着霍靖择往对面跑去开始去问附近的人。
      结果两人找了半个小时都没找到,安齐看着手里的笼子再次肯定炸毛当初肯定是被人特意扔的,要不就是也是这种情况走丢的。
      安齐正腹诽着,霍靖择给他打电话了,告诉他炸毛找到了,就在他俩刚才坐的地方往后走的那个废旧花池那。
      安齐赶紧跑了过去,过去的时候看见霍靖择站在铁网外面打电话呢。
      花池中间长了几颗低矮的酸枣树害怕刮伤人所以被用铁网围起来了,后来因为树枝长出来,所以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又围了一圈铁网。
      安齐跑过去问:“哪呢?”
      霍靖择指了指铁网里头。
      安齐蹲下身子往里看,在里面那层铁网里炸毛缩在角落嗷嗷叫唤呢。
      “我操炸毛你怎么进去的你?你怎么进去的你给我怎么出来!”
      霍靖择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你喊它就能听懂了?等一会儿吧,我叫后勤了。”
      安齐围着铁网转了一圈愣是没找找眼不知道炸毛怎么钻进去的,还钻进去两层!他回来对着炸毛竖拇指:“炸毛你真他妈是你爸儿子真聪明。”
      霍靖择又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怎么说话呢。”
      安齐拍拍脑门仰头望天:“天啊,一会儿你快把你儿子带走吧我不想养了。”
      霍靖择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安齐的脸。
      这一捏,两人均是诧异地一对视,立刻分开相互往旁边走开了两步。
      炸毛缩着脖子很委屈地在网里嗷嗷叫。
      铁网倒是不高,一翻就能跳进去,关键那酸枣树上都是刺啊。
      一会儿的功夫,后勤的老大爷扛着一架梯子背着工具箱过来了,他围着铁网转了一圈,竟然也有些束手无策。
      这铁网不是一般的铁网是正经的铁艺钢筋架,总不能为了一只狗把铁网锯开吧,再说锯也不是说锯就能锯的,钢筋啊那是。
      大爷踩着梯子跳进了一层铁网,铁网中间的这个地方枣树枝相对稀疏点。安齐也跟着跳了进去,霍靖择要跟着进来他没让。大爷从铁网缝里伸手拽炸毛,结果炸毛嗷嗷叫唤着往里头跑了,都跑到树根底下了。
      大爷一看不行,最后思来想去拿出了终极武器。
      就是一长杆,一头绑着个铁圈,铁圈上挂着网,这东西是用来网湖里的垃圾用的。
      霍靖择帮大爷把梯子递进去。大爷踩着梯子将网伸进去网炸毛,炸毛要跑,大爷眼疾手快一网把炸毛兜头套住,炸毛嗷嗷叫,显然是吓坏了。
      周围围了不少人看热闹。
      大爷举着杆子往上举,炸毛在里面乱动想要跑,安齐大喊一声:“炸毛你给我老实的!”
      炸毛应该是被吓着了,果然不敢动了。
      大爷抓着杆子一头无法借力,举着杆子很费劲地运输炸毛,结果这杆子举到半路杆子中间不知道哪一块地方突然传出来‘咔’的一声,听声音就感觉是要断了。炸毛再不到三个月大也快十斤了,正经有些沉呢。
      好在大爷武功高强,一举将炸毛举过来,杆子过网的时候杆也断了,幸好安齐在下面及时接住了。
      霍靖择刚松一口气的时候,安齐又嗷嗷叫唤起来了。“怎么了?”
      安齐把炸毛丢在地上,甩着手,蹦着叫:“我靠它身上都是刺啊!”
      霍靖择扒着铁网担忧地叫:“你快点回来!”
      大爷跳下梯子,用带了绝缘手套的一双手把炸毛拎起来捡了捡它毛上粘的枣树枯枝,然后隔着网递给了霍靖择。
      大爷用的那网是现从公园人工湖里拿上来的,上面不知道攒了多少泥了,炸毛原本一身水灵灵的白毛在网里滚得像泥猴似的。
      霍靖择将它关进笼子里,然后去看安齐。
      大爷和安齐踩着梯子跳过来,大爷别看一把年纪了,腿脚功夫利索着呢。
      霍靖择牵起安齐的手看了看,安齐两只手的手心上被扎了好几个血眼,他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把安齐手上的脏东西擦净,安齐转眼看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顿时想把手缩回来,霍靖择攥着他的手腕说:“别动,我给你挤挤血,万一里头有刺该感染了。”
      安齐目光躲了躲,没有动。
      两人拎着炸毛回家,安齐在浴缸里放了十厘米的温水把炸毛放里面让它自生自灭,炸毛好像知道自己闯祸了,要不就是被吓的,神色泱泱的,在水里嗷嗷叫着。
      安齐扒着浴缸边缘指着它脑门说:“小子,别给我叫,老实把自己洗干净,要不然你别想出来了,你在里头当水狗吧你。我再给你撒点盐,让你变海狗。”
      “净胡说。”霍靖择拎着药箱走进来,把药箱放马桶盖上,然后拿出碘酒来,蹲在安齐旁边。
      “手给我。”
      安齐伸出两只手,看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哎我这双多灾多难的手啊。”
      霍靖择用棉签沾了碘酒给安齐擦手,安齐又说:“我隐约预料到它日后的拆家运动了。”
      霍靖择沉沉地笑了两声。
      安齐看着霍靖择,目光如丝:“我要是没空能把它放你那吗?”
      霍靖择没抬头说:“当然了,炸毛在我名下的,是我儿子。”
      “你儿子……”
      炸毛在水里提着一只爪子可怜巴巴地叫唤也没人理它。
      霍靖择给安齐擦完手又给了安齐一副橡胶手套让安齐戴上再给炸毛洗澡。
      炸毛洗个澡简直要炸裕缸了,他们两人四只手都弄不过来,沐浴露一涂,炸毛一甩毛,甩了两人一身一脸的泡沫。
      小小的浴室响满了笑声和狗叫声。
      霍靖择出其不意在安齐脸上抹了一大坨泡沫,安齐不甘示弱整个人扑上去在霍靖择左右脸都抹了一大坨,下一秒嘴也堵了上去。
      他倒在霍靖择身上,手臂拄在他头的两侧,鼻梁错开,口中喷洒着热气,用力地吻着霍靖择湿润的嘴唇,这是他的渴望,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情感迷惑和缺失在霍靖择抱住他的时候得到了解答以及莫大的满足。
      霍靖择抱住了他,一手扣住他的头,一手搂紧了腰,激烈的回应席卷了他,口中紧密纠缠牵扯成丝的是属于霍靖择的味道和力度。
      炸毛嗷嗷叫着,又没人理它了。
      安齐坐起来,脸连着脖子一片通红,看着地面的水剧烈地喘息。
      霍靖择站起来,同样也好不到哪去,他看了看安齐低垂的头顶,说:“我回家换身衣服。”然后就走了。
      安齐狠狠地喘了口气,让胸口不正常的起伏慢慢沉于平静。
      霍靖择去换衣服就再没回来。安齐给炸毛洗完澡,吹完毛给它倒了些狗粮,狗粮是霍靖择拿来的,都在那个大背包里。
      安齐不断往门口看,但是霍靖择始终没有回来。
      炸毛吃完狗粮,安齐害怕它乱跑,于是又把它关笼子里了,炸毛嗷嗷叫,显然是不乐意。
      安齐看了看手机,在霍靖择的对话框里点来点去,却什么都没有发过去。
      安齐看看天色还早,而且刚才大爷帮忙救炸毛杆子还折了他是不是应该赔一根。
      于是他拍了拍炸毛说:“炸毛,在家等着,你爸爸去去就回。”
      安齐驱车去了杂货市场,从头走到尾都没找到大爷用的那种网,普通的小网倒是见得挺多,但是杆子最长的也才一米,他跟卖网的大爷形容了一下,大爷说那种都是自己做的,没卖的。
      后来大爷给安齐支了个招,让安齐买个普通的网,然后再买一根竹竿,俩绑一起不就是了吗。安齐顿时觉得这方法太棒了。
      于是他在大爷这买了一个网,然后按照大爷的指示去买竹竿,竹竿种类还挺多,安齐寻思着大爷那网就套了个炸毛就折了得给他换个结实点的,于是安齐就挑了一根四米长比手腕稍微细一丢丢的竹竿绑车上回家了。
      随后这一路上安齐数次怀疑自己的智商,尼玛买那么长一根竹竿也放不进车里只能绑在车顶上,好家伙竹竿一竖前后三米无车敢靠近,他简直成了一个在马路上行驶的大型羊肉串。
      好悬一路上没有遇着交警要不然准得找他谈谈话。
      绑着根四米长竹竿车也拐不进停车场他只好停旁边路上了,然后把竹竿解下来,把网拿出来放地上摆正了,从后备箱里拿出钳子和之前买网兜大爷送他的一段钢丝,把网和竹竿用钢丝牢牢地拧在一起。
      安齐举着收拾好的竹竿和网去后勤找那大爷,大爷看见竹竿就乐了,大掌拍着安齐的后背说好小子,没好意思说你给我弄这么大一竹竿我举着都费劲我怎么在湖里捞垃圾。
      大爷刚泡了一壶香醇普洱茶,留安齐喝一杯,安齐累了一路顺势留了下来坐一会儿歇歇,顺便跟大爷唠了十块钱的。
      等他呼吸着满口茶香从后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看来这天得是唠了二十块钱的。
      回到家,出了电梯,他下意识地要去按门锁,却没有按到,门是一样的门,可是门把手却不是密码锁,门牌号是19开头。
      他想要敲门,但是手握成了拳却没有敲下去,他整个人倚在那道门上,犹豫了一会儿,转身下了楼。
      他倒在炸毛的笼子旁边诉苦:“炸毛啊,你爸爸我的智商快跟你靠齐了,你可得跟你霍……什么味?”
      安齐鼻子嗅了嗅,顺着光往炸毛笼子里看了一眼,顿时一蹦三尺高:“炸毛你他妈居然尿了!你还拉屎了!”
      炸毛躲在离屎尽可能远的地方,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地看着安齐。
      安齐认命地当了一把铲屎官。心中腹诽霍靖择真是给他找了个好差事。
      等到收拾完炸毛,安齐就瘫沙发上了。他拿出手机,霍靖择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他抬起手,手掌心有几点血痂,他看了一会儿毅然起身往门外走去。
      怎么训练炸毛拉屎撒尿什么的他也不懂,请教请教总可以吧,再不济一起研究一下也行吧。
      他敲了霍靖择的门,敲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应答,他趴在地上顺着地上的门缝往里看一眼,里面没有丝毫光亮。
      他去哪了?
      安齐茫然若失地走回来,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炸毛,炸毛坐在笼子里舔爪子。
      坐了一会儿,他搓了搓脸,然后走出去,在阳台上点了根烟。
      白天还阳光明媚,晚上夜色就有些阴沉了,似乎还是要下雨。他站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外面的一切,霓虹灯光,星星点点。
      他转过身仰头往上看去,却只看到了楼上阳台的底部。
      他去值班了?还是干什么去了,以前的这个时间……他还在金晏淮家里?
      安齐往金晏淮家的阳台走过去,隔壁阳台的门窗都关着,窗户里亮着明亮的灯光,蚕翼般浅薄的白窗纱静悄悄地拢在墙角,不足十厘米的角度,他看见隔壁客厅里,墙边,那人背靠着墙,与他身前的人搂在一起亲吻。
      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高空的冷空气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冷入骨髓。
      安齐口中喷出白色的烟雾,双眼在烟雾下变得朦胧,他用拇指和食指将烟头掐灭,那双手已经磨出了一层厚茧,感觉不到疼了。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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