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执前夫心尖上撒野》早时

4、第 4 章

　　男人看着她，眸色冷淡，稍作停留后，又围绕着“培养良好习惯”展开教育。
　　他咬字清楚，思维清晰，整个过程中都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语速。

　　顾北梵每说完一点后都会停上几秒，给足戚荷反驳的时间。

　　别看戚荷同学外表乖巧伶俐，她每次和顾北梵都起嘴来都是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

　　可这次不知是她脑子短路，还是顾北梵逻辑过于严谨。戚荷被说得一愣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

　　见她沉默，顾北梵有些意外，不由放轻声音：“独立洗澡，不睡懒觉，养成良好习惯，说到要做到。”

　　那语气有点儿像在激励小孩子，而那话中的温柔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听到有奖励，小姑娘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住般乖乖地应了声“嗯”，然后竟还点了点头。

　　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戚荷缓过神后便意识到自己被他牵鼻子走了。

　　小姑娘顿时火冒三丈。

　　她气哼哼地推开卧室的门想把顾北梵拉出来算账。只可惜她在套房里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半个人影。

　　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接电话的竟是顾爷爷。
　　“小戚？我是爷爷。北梵在隔壁的套房开会，我就自作主张地帮他接电话了。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

　　戚荷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她总不能告诉爷爷自己想找顾北梵“约架”吧。

　　小姑娘低头沉吟，忽然间灵光一现，她装出害羞的口吻，讪讪地说：“没事，我就是有点想他了。”

　　挂掉电话后，戚编剧对自己的即兴写出的剧本越想越满意——小小几个片段就能将塑料夫妻如胶似漆的“爱恋”表现得淋漓尽致。

　　戚荷想为自己鼓掌，这么想着也就情不自禁地做了。

　　虽然拍了两下后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中二至极。

　　可这有什么关系？

　　反正房间里就剩她一个人了，此时不疯，更待何时？
　　—

　　两人是夫妻，宴会的座位自然是被安排到一起。

　　戚荷虽然很想要找顾北梵算账，但也知道做事得分场合。

　　她生无可恋地坐着，小脸上写满了，“我已经对你无话可说”，“本宝宝究竟是说错了什么，居然还要你这种渣渣呼吸同一块空气”。

　　可大概是她把情绪表露得太明显，没等来他道歉，却引来几个长辈的深切关怀。

　　小姑娘尴尬地“嘿嘿”两声，重新挂上社交式标准微笑，然后偷偷摸摸地在心中痛扁了顾北梵一顿。

　　因为心情不佳，晚宴正式开始后戚荷坐在桌上意兴阑珊地夹了几筷子东西，便食不下咽。

　　“气饱了”大概就是这种体验叭，她想：）

　　*

　　次日。

　　南城受邻省台风天的影响，早上八时起雨就“哗啦啦”的下个不停，银河倒泻，颇为震撼。

　　市CDB的一写字楼内员工们拉起玻璃窗，继续各自忙碌。受天气影响，密封的空间内气氛也略有些沉闷。

　　就在这时，一则消息如炸|药落地般打破静默——

　　顾北梵来了。

　　“顾北梵？顾导吗？”

　　“男神怎么来了？啊啊啊！”

　　“我们华建什么时候涉及影视行业了？”

　　华建明年中旬的新项目是块大肥肉，想要合作的公司自然不在少数。但对于顾北梵的出现大家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知情人士贴心科普，“村通网？人家可是亚杭未来的掌门人。”

　　提起顾北梵，大家的第一印象便是气鬼才导演。但大抵是他把导演干得过于出色，以至于大家时常忽略他的另一身份。

　　“隔行如隔山，顾导他能行吗？”

　　“管他行不行，人家纪录片拍得一级棒，而且人还长得那么好看。”

　　“好看有用么？嗒和集团的何太子帅吧？一年亏损500亿，这是把钱推进炉子里焚烧吧。”

　　听完这话，大家心照不宣地笑笑。不少人在心中将两太子爷归为一类，他们随意聊了几句又各忙各的了。

　　而此类这样的想法没能维持多久。

　　上午11时，顾北梵走出顶楼办公室，同华建总裁一起前往十八层的会议室签订合同。

　　十分钟后，集团聘请的摄影师到场。

　　镁光灯扑闪中，两人微笑着握手。随后他们又大步流星地穿过长廊，走向前方的会议室。

　　顾北梵身形挺拔，浅灰色的西装很衬他白皙的肤色，长腿笔直，那黑色西裤更是为他添上几分禁欲色彩。

　　会议桌前他垂眸仔细阅读合同条款，请随行律师过目后，便在合同上认真签下名字。

　　男人抬头的瞬间，周遭忽然安静了一下，随后响起一大片快门捕捉声。

　　—

　　“之前谁说隔行如隔山的？”

　　“这也太厉害了吧。”

　　合同签订的消息传来时，前边参与讨论的职员都处于震惊状态。

　　华建总裁白手起家，摸爬滚打，一路过来早已修成人精，出名的辣手 。而且这次华健的新项目不少公司看上。平心而论，那些公司水平都很强

　　而顾北梵三小时不到便已经拿下，不但没有拖泥带水，还直接签了合同。

　　这未免也太厉害了。

　　其实所谓震惊，不过是了解罢了。

　　顾北梵虽然是导演，但本硕都是双学位，学业结束后便开始参与集团管理。

　　除了家族荫蔽，这位太子爷实力相当，在他当然海外分公司的总经理期间，公司的海外业绩也是行业领先，营收增长达到20%。

　　可谓是艺术、商业两手抓。

　　只不过这位优秀太子爷，也不是人见人爱的类型。有些人就不喜欢他，比如：戚某。

　　*

　　“顾北梵简直就是混蛋！”

　　“我三岁开始都是自己洗澡了好不好？”

　　“我明明就是被黑科技惊艳了，有些好奇就随口问问。结果呢？我一清清白白的小仙女，向来做事独立，他竟然直接给我扣上‘大龄巨婴’这极具羞辱性的帽子。造谣吧他！”

　　戚荷握着叉子狠狠地戳着盘中的鸡肉，即便是路人都不难看出她是在发泄什么。

　　可即便是这样，小姑娘依旧是不解气，最后小声开骂：“他才是大龄巨婴，他全家都是大龄巨婴！”

　　现在的饭点，戚荷和顾语凡在小剧场附近的一餐厅吃午饭。为了方便吐槽，戚荷前边还特地选了带包间的。

　　落地窗望去，外景色模糊而朦胧，仿佛天漏了般，雨仍旧无头绪地下着，一点收停的迹象也没有。

　　顾语凡哼着小调，慢条斯理切着牛排，认认真真地当着垃圾桶，听着闺蜜吐槽她哥，也不觉得尴尬，甚至偶尔还同仇敌忾上几句。

　　她放下刀叉看着戚荷，慢悠悠地问：“戚宝，你最后一句说了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我说他才是大龄巨婴，他……”戚荷说了一半意识到这话不对，赶忙把剩下的咽回肚子。

　　“嗯？还有呢？”

　　戚荷坚定地摇了摇头，而后把手搭在腿上，一脸的乖巧。

　　顾语凡哼了声，摆出了副“算你还识相”的表情，略带同情地替她转移了话题。

　　吃完午饭后，顾语凡直接去小剧场，戚荷打算先会宿舍拿东西，再过去与她会合。

　　戚荷这半年都外边住，但也没办退宿手续。一来是学校不允许外宿，二来是想给自己留条退路——要是那天她无法忍受塑料婚姻时想要离家出走也能多个去处。

　　不过后来，她就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顾北梵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哪还有她离家出走的机会。

　　刷完门禁卡，戚荷推开宿舍楼前的铁门。

　　之前的宿舍就在1楼，不需要爬楼梯。

　　门是虚掩着的，戚荷隐隐约约地能听到里头的讨论声。

　　“我们南城大学艺术学院的名声估计就是被像她那样的人给毁了的。长相看着清纯动人，可谁能料到她背地里这么不检点，成天夜不归宿的。”

　　一舍友压低声音，“你别这么说她，万一是你搞错了，说不定他们是真爱？”

　　“女大学生和老总裁是真爱？”另一舍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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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宿舍都安静。

　　”会不会是被包养然后小三上位之类……“

　　说了一半的话，在铁门的吱呀声中戛然而止。

　　“你说谁小三呢。”戚荷站在门口冷声发问。

　　婚姻塑料，感情一般，但顾北梵那个老艺术家她还不清楚？

　　如果她是小三，那原配只能是顾导镜头下的那些大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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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戚宝：“离了吧，就是觉得人不能太坏，我还是成全你和大象间超越物种感情吧。”
　　老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