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王爷都是我》不太甜

11、第 11 章

　　箱中是一个粉面少年，年纪不过束发之年，那双水灵灵地大眼睛怯生生地望向箱外。虽看上去惹人怜爱，却远达不到绝色美人的地步。看来之前所谓的绝色美人只不过是老鸨为了推动生意尺水丈波罢了。

　　周围的看客也是这般的想法，有些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剩下的有些是等着接下来的拍卖看热闹的，还有些人是被少年楚楚可怜的模样吸引准备拍下他作其首客的。

　　“看来南栀不在这。”我看向墨止，准备站起身离开继续去找南栀，可是坐在我旁边的墨止却迟迟没有动作。

　　“不一定。这箱子里的人被换了。”墨止的眸子紧紧盯着正在主持着拍卖的老鸨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地问道。墨止都没见过这箱里原本装着什么人，怎么就敢断定箱内的人被换了，难不成这墨朝的魂力还有读心术不成

　　“这老鸨能让花满楼变成墨朝最好的青楼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挑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她心里定是知道这小生没有倾国之色，一定是突生了什么变故才让她突然换了人，否则她不会做这样砸自己招牌的事。我们再等一等。”

　　我点了点头，于是将目光放在了楼下正如火如荼进行地拍卖会。由于是第一次见这种拍卖会，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吸引了。

　　粉面小生的初夜已经被叫价到了两百两银子了，我虽不清楚墨朝银子的购买力如何但是根据以往看古代电视剧的经验，两百两银子绝不是一个小数目了。现在只有两人还在竞拍，一个是年轻公子哥，眉宇中不逊的神情有些像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另一则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上去有些似商人模样。

　　我私心还是希望那个年轻公子哥能拍下这个少年，毕竟以模样来看，公子哥样貌清秀与那小生相配，若是叫那大腹便便中年人得去实在是有些辣手摧花之感。粉衣小生似乎也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一直拿着他那秋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公子哥，希望他不要停止叫价。

　　可惜天公不作美，那公子哥毕竟拿的是家中的银两出来挥霍，不比那中年人拿自己钱财来得潇洒，这朵花终究还是以三百两的价格落在了大腹便便之人手里。那商人模样的人得意地笑了起来，本就圆润的脸因笑容更显浑圆，公子哥气的哼了一声，挥袖便走，只留下粉面小生泫然欲泣地坐在箱中，看着公子哥离去的背影。

　　我叹了口气，就在我不忍心看着少年的神情准备移开视线时，忽然看到刚刚因银两不够而愤然离去的公子哥竟然拎着棍子冲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手里也都拿着棍子。

　　“这下有趣了，这公子哥看来是要砸场子夺人啊。”我有些兴奋地转过头跟坐在一旁的墨止说道，却发现旁边的座位不知何时早已空无一人。

　　墨止是何时走的，我竟然浑然不知。

　　楼下已经开始打了起来。那老鸨也不是吃素的，她在花满楼养了许多的打手，见有人来砸场子，立刻把那些打手叫了出来。两边人顿时扭打作了一团，场面极其混乱。

　　那公子哥虽看上去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还甚是能打，几棍下去便撂倒了一个人，看来这粉面少年有望逃离魔爪。我虽还想看后续，但也知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现下要赶紧找到墨止。

　　我站起身四下那眼神寻着墨止，可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这人怎么走了也不与我说一声，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快出来，我在后门等你。”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就好似有人贴在我耳边低声说话。

　　是我墨止的声音！我四下望着，却始终不见他。

　　是了，隔空传音！正如他每次在朝阳殿上朝时提醒我一般。

　　好在他们打架没有堵住门口，我跨过因打架而变成残骸的桌椅，安然地从花满楼门口走了出来，按照墨止的话，向花满楼后门绕去。

　　没想到花满楼不仅仅是只有一个楼，后面更是有一个大的院子。我围着其院子外围走了好一会才走到后门。花满楼的前门坐落在墨朝的主道上，所以门前人头攒动，前门造地大而气派，后门则是坐落在安静的巷路上，只有小小一扇木门。

　　我一走到后门，便见到了站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墨止。然而墨止并不是一个人，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墨止见到我便向我疾步走来，届时我才看清他怀中之人模样，是南栀。

　　看来墨止预料的没错，他果然在花满楼。只是他样子实在有些异常，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唇更是毫无血色，身子如筛子般在打颤，虽进入深秋天气的确寒冷，但也不至于这般打颤，更何况墨止已将自己袍子脱下披在他身上却仍然无济于事。

　　我正想开口问墨止，忽想起南岩国护使提起的寒毒，如此南栀非正常地打颤便可知缘由了，应该是南栀寒毒发作了。

　　“回宫吧。”墨止看向我道，此刻他的眉心间打了一个深深的结，脸色比找到南栀前还要难看。

　　墨止抱着南栀一路走的很快，只给我远远留一个背影让我不至于跟丢，但我知道他其实已经顾及到我不识路，否则他早就动用魂力，抱着南栀飞身入皇宫了。

　　待墨止确定我能看见墨宫之后，便一下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面对如此之快的速度，我不由得再次感叹墨朝魂力的厉害。

　　我担心南栀的状况，所以一进宫后就往南岩国国主下榻的寝宫赶却没想到墨止并没有把南栀送到这。南岩国国主更是还不知道自己儿子一夜未归，听行宫内的太监说国主今早一下早朝便出宫去墨朝的古灵寺了，至今还没回来。想来那前来通报的护使定是从昨晚开始就在宫外找了一夜，回宫见自家国主不在所以才会越级前来求我和墨止。

　　既然南栀不在自己的寝宫，墨止肯定是将他带去自己的寝宫了。

　　果然，待我赶到墨止所在的宫闱门口，便见到正从殿内走出来的墨止，他微蹙着眉头，俊美的脸有些苍白。

　　“怎么样了？”我上阶，走到他身边问道。

　　“我用魂力给他解了寒毒，没事了。”墨止有些疲惫道。

　　我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虽然南栀现在已经安然无事，墨止却似乎并没有放下心，眉头始终微蹙着。看着今日沉默寡言与往日格外不同的墨止，我有些不太习惯，于是我故意挑起一个话题道：“你怎么把他救出来的？”

　　“挑事的那伙人是我找的。我在门口煽风点火了几句，他便带我找的人冲了进去。我乘乱去后院找到了南栀，当时他寒毒已发作，这也是老鸨中途换人的原因。”墨止轻描淡写道。

　　“你当时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你没有魂力，去了怕是会添乱。”

　　墨止话音刚落，墨止身边的小青子从殿内走了出来，看见我也在殿外，便向我行礼道：“奴才叩见皇上。王爷，少国主醒了。”

　　墨止听到南栀苏醒的消息，便抬脚走进了殿内。我却因为墨止将才的话陷入沉思，不是因为那句添乱，而是那句没有魂力。他是如何知道我没有魂力的，这件事我从未跟他提起过，在后宫这些时日也未曾有机会让我使用魂力，他究竟是如何知道我无法运用魂力的。

　　我带着疑惑走进了殿内。

　　南栀此刻正支起身坐在床上，俊秀的脸还是有些苍白但比在墨止怀里时已好了许多。他看到我，那双如小鹿一般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若不是在其旁的墨止按着他，他便要下床向我奔来了。

　　“尘哥哥！”他惊喜地呼道，声音清脆。

　　“南栀，好点了吗？”我走到床旁开口问道。

　　他伸出纤细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抬起如栀子花一般纯净的脸看向我道：“我没事了，我就知道尘哥哥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嗯？这孩子怎么说是我救的，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从头到尾只是在花满楼看了一场热闹啊，救你的明明是墨止啊。

　　诚实如我，我开口解释道：“不是朕，是....”我还没说完，墨止突然将手放在了我的肩上，不情不重地捏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转过脸疑惑地看向墨止，他却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看着南栀，桃花眼里带着笑道：“栀儿可有什么想吃的，本王吩咐御膳房去做。”

　　墨止为何不让我解释？

　　南栀听到墨止的话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什么胃口。

　　“你怎么会进了花满楼？”我开口问道。

　　南栀听到我这么问，小鹿眼里顿时写满了委屈之情，只见他情绪激动道：“昨日我和护使走散之后，遇到了花满楼的人，他们似乎是在追什么人，因为街上人人太多所以给跟丢了，然后他们看见我，就说抓我回去顶替也可以，接着就拿黑袋子往我身上一套。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在花满楼了。尘哥哥，要不是你，我现在一定...”南栀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是紧了紧抓着我的手。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得到感谢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冲南栀不自然地笑了笑，敷衍了句没事就好。

　　“昨日中山国国主出殡，街上人自然多，你非挑那时出宫去做什么？”一旁墨止开口道，语气带着责备之意。

　　南栀听到墨止的责备，忽似想起了什么，明眸一闪，松开抓住我的手，伸手在怀中的衣襟之间掏着什么，却始终掏不到他想要的，脸上不由露出焦急之情。

　　“在这。”墨止伸出手将一物递给南栀。

　　那是个用牛皮纸包的方方正正之物，上面用麻绳打了个结，看不出是什么。

　　“还好没丢，不然我可白出宫了！”南栀看到墨止递过来的纸包惊喜地接了过来，低下头将纸包慢慢打开，里面所包的物品便展现在我们三个人面前。

　　是酥糕。

　　“尘哥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吉润轩家的金乳酥，虽然隔了一夜凉了，但应该还是很好吃的，尘哥哥你快尝尝，我排了许久的队呢。”南栀说着拿出一块酥糕伸到我面前道，俊秀的脸上一脸期待的表情。

　　“你出宫便是为了这个？”我还来不及开口，墨止先一步替我问了我想说的话。

　　南栀听到墨止的话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尘哥哥以前说过宫里做的酥糕远不如吉润轩做得好，所以我便想着出宫给尘哥哥买点回来。最近宫里出了这么多事，尘哥哥你心情一定不好，所以我想你吃了这个也许能让你心情好点。”

　　得到回复的墨止蹙了蹙眉，沉默了一会道：“本王去看药是否煎好了。”说完便转身出了厢房，留我和南栀二人在厢房内。

　　我接过南栀手里的金乳酥，心情有些复杂。

　　墨止身为王爷根本不用亲自去看药是否煎好了，却突然离开，不由得让我感觉事情有些微妙。南栀却并没有感觉到微妙的气氛，还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在南栀灼灼的目光下，虽然我此刻并没有心情吃东西但为了不拂南栀的兴还是将手中的酥放入口中咬了一口，奶香味很足，入口即化，的确很好吃。

　　“还是那么好吃。”为了符合墨尘一直喜欢吃的特点，我故意这么说道。

　　南栀听到我的赞赏满足地笑了，明眸弯了起来如月牙一般。

　　“尘哥哥，这次又是你给我解了寒毒对不对，就像我小时候发作时一样。我知道你还是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所以刚刚止哥哥在的时候我没有说。”南栀说着说着俊秀的小脸不由露出得意的表情。

　　“嗯，做得好。”我伸出手摸了摸南栀细软的头发，顺着他说的话道。

　　南栀虽然解了寒毒，但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没一会儿上下眼皮便开始打架了。我见状便打算离开，谁知南栀却抓住我的手软生软气地央求我再多陪他一会，因为困倦，他抓我的手上没什么力气，只是轻轻抓住。待我答应他等他醒来再来看他后，他才松开手，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我从殿中走了出来，见一小太监正在擦拭阶下的汉白玉灯亭，于是开口问道：“可看见王爷了？”

　　“奴才叩见皇上。回皇上，王爷在后院呢。”

　　我点了点头，向后院走去。果然见他正背着手立在后院的池塘旁，一身藏青色衣衫将他的背影修的身姿挺拔。

　　“药可煎好了？”我走到他身旁，故意开口问道。我看到他站在后院就知道他之前的离开根本不是为了去问煎药之事。

　　墨止听出了我的意思，只见他苦笑了一下道：“还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他事实，是你救的他？”我问出了从在殿内开始一直放在心中的疑惑。

　　“谁救的都一样。他既然希望是你救的，又何必要说出来拂他意。”墨止淡淡的说道，眸子虽没有看向我，我却能从他的语气听出无力感。

　　“墨止，你是不是....喜欢南栀？”我试探性的问道。

　　墨止前面找南栀时的焦急还可以因出于担心兄弟而理解，可是在知道南栀是为了给我买金乳酥才出的宫，他忽然离去的反应分明就是在吃醋啊，再加上他刚刚回答我时的话语，这哪是什么兄弟之情可以解释的，这分明是爱情啊！

　　墨止并没有很快的回答我，而是低着头看着池塘，良久才道，

　　“是。”